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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貝貝,感謝你來過

遇見芒果和派派之前,我們養了第一隻博美,她的名字叫貝貝。貝貝是個柔弱的小女孩,可惜沒能陪我們多久就離開了。這是爸爸寫的第一篇文章,裡面有很多想說、但卻來不及對她說的話。

1

還記得么,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是晚飯過後,你的媽媽一時興起說要買只小狗,我們便風風火火地到各個寵物店去逛。對於我們而言實在難以想像會遇到一隻怎樣的小生命,直到我們到了你所在的地方。

起初,我們來到那個地方,心中滿是忐忑、不安,期待、激動,心情複雜地無法描述。為什麼這麼說?因為為了你,我們做了很多攻略,查了很多資料,看了很多貼吧。大家都說不要去販狗市場挑選,基本上都養不活的。當時也是抱著半疑半信的態度找到了飼養你的狗舍。

說來也巧,在去你那裡之前已經逛了幾家,但是媽媽都不是很喜歡,你是知道的,雖然我是爸爸,但也只能聽媽媽的話……也是因為這樣命運的安排才會遇到乖巧的你!

記得當時進去之前,遠遠透過玻璃門朝裡面望去,滿屋子除了幾個貨架陳列著各種各樣的商品外,就是你們這些小傢伙了。就這樣在確定了目的地後,我們懷著走了進去。第一印象感覺不是很好,大大小小的籠子,互相挨著,環境也不太理想,老闆當時還在抽著煙,弄得屋子烏煙瘴氣的。

隨後我們就開始看著你們一個一個小腦袋,左思右想。本來已然要打退堂鼓離開,可是你卻成功地搔首弄姿引起了媽媽的好感(真是個聰明的小戲精)。

記得當時你開始和其他狗狗一樣慵懶(對不起,不知道當時你的狀態是由於疾病引起的,也許更早一點發現,或許結果就不一樣了),當時狗舍的主人毫不留情的把你們幾個一隻只提起來叫醒,然後喂著你們狗糧。看著你突然精神起來,當時心中的疑慮也打消了幾分。

媽媽開始伸手逗你們。相比於你的其他兄弟姐妹,你的表現著實讓媽媽喜歡,你探著小腦袋歡舞雀躍地搖著尾巴,起初試探著蹭著媽媽的手,然後逐漸放肆地舔著,咬著,甚至是以一種賤賤的態度讓媽媽和你玩(也許當時對於你而言,這一雙溫暖又安全的雙手是你最想要的歸宿)。

還記得當時的你激動地撒了尿,惹得當時站在一旁的我不禁大笑起來。就這樣,你成功地俘獲了我們,現在回憶起來,媽媽看到你時,眼睛裡閃爍著的是不一樣的光芒!

就這樣,我們和老闆談好了所有的事情後,帶著你匆匆離開了這個地方,你說你是不是也很高興呢?

2

很快,我們回家了,對於你而言這是新的世界、新的地方。回到家後媽媽仍是非常小心地抱著你,安撫你,你也很安靜,沒有表現出不安的反應,就靜靜躺在媽媽的懷裡。

你是一個妹妹,但是為什麼和媽媽那麼親,親得讓我嫉妒,你很白,白的像雪花一樣,你的眼眸很大,看著你的眼睛是總會覺得你是個很有心計的小傢伙,因為你的眸子很有神。

是時候該有個屬於自己的名字了,不知不覺我和你媽媽達成了共識,就叫你貝貝吧,真要說有什麼含義,那就是希望你像個小貝殼一樣,堅強無比。

雖然你很嬌小,有時會擔心一不小心踩到你就會把你踩扁,但是你是個精緻的小傢伙。

當天晚上你很乖巧,和我們玩到很晚的時候,你就開始打盹了,時不時栽歪一下身子,又立刻看著我們,然後你竟然略有害羞地舔著小舌頭,一點點蹭到媽媽的懷裡蜷縮成一團,好像一朵棉花糖一樣開始合上朦朧的睡眼。

看你睡了,我把你抱起來放回了狗窩,你卻又醒了,可憐兮兮地到我們面前。這時候媽媽佯裝生氣的口吻讓你回去睡覺,你呢還真的回到了狗窩,只不過露著半個腦袋看著我們,然後以為我們沒發現你,又偷偷跑出來,竟然還跑到我的鞋裡趴著去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你的這點小聰明我們全看在眼裡,你其實是知道的,只不過是不是因為離我們更近你才更安心地入睡,是不是這是你第一次沒有束縛的睡覺。

那一晚,你很安靜,自始至終你都沒有顯露出驚恐的叫喊,即使害怕你也只是哼哼幾下,那一晚你做沒做夢我們不知道,不過倒是聽到了你的鼾聲,只不過怕你不好意思,誰都沒說,如果當時說了,你會不會羞愧地低下頭。

3

本以為美好的日子,於你於我們都開始了,卻沒想到這恰恰是噩夢的前奏。

第一天早上,給你備好了水和食物,我和你媽媽就風風火火地上班去了,到了中午還想著你有沒有按時吃飯,在擔心你會不會不安。下午下班第一時間趕回家裡,你沒有讓我們失望,早已經守在了門口等我們回來,只不過屋子裡有好幾坨你的便便~~~

這個時候才體現出誰才是愛你的,你媽媽放下包,就抱起你,摸著你吃得有些撐起的肚皮和你玩,而我才是你最忠實的鏟屎官,在一旁默默替你解決你造成的麻煩,而你對我沒有絲毫表示,只是一味地討好媽媽,這讓我很是懷疑咱倆的關係。直到我處理完之後,你好像賞賜一般敷衍地過來調戲了我幾下,就又回到你摯愛的母后大人那裡要寵去了。

吃過晚飯後例行帶你出去散步,沿途都是纏著媽媽,只有遇到大狗的時候你很明智地抱我大腿尋求庇護。逛了一圈回來後,你開始自顧自地玩耍,這跑跑,那串串,好不熱鬧。即使手中沒有東西逗你,你也信以為真的聞來聞去,難為了配合我演出的你,不介意我拙劣的演技。

就這樣美好的時光僅僅不到24個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同樣是給你準備了狗糧和水,你還是自顧自地吃著,沒有任何異樣,我們也就離開了。不知道你這一天怎麼過的,想必一定很煎熬吧。晚上回到家,你沒有在門口迎接我們,我們開始尋找你,發現你在沙發底下藏著,表現得很蔫,沒有了早上的神氣,即使喂你最愛吃的狗糧,你也是沒有什麼興趣地添了幾口,就又跑到沙發地下了。

起初我們以為是你自己吃撐了,消化不良,可是沒一會你開始嘔吐,使勁舔著小舌頭,就在這時我們才發現,房間的其他角落也有類似的嘔吐物,我突然慌了,對,就是慌了。

當時很晚了,一開始打算第二天下班再帶你去寵物醫院做檢查(對不起,如果當時在剛把你接回家時就馬上去做檢查,而不是想著等到周末休息了再帶你去,也許你的存活希望會更大),但是怎樣都放心不下的我們急急往往帶你找寵物醫院。

4

在離家較遠的地方找到了一家24小時的寵物醫院,先是為你挂號檢查,就在檢查的時候我們還期望著你只是感冒,或者消化不良而已,可惜事與願違,醫生的口中說出的答案並不是我們期望的。

你患的是細小,簡單的兩個字卻是那麼難以脫口,你這麼可愛,卻那麼不幸。我們和醫生聊了好一會,即使知道你的情況不是很好,活下來的幾率很低,但我們還是沒有放棄,相信你也沒有放棄。

我們就這樣一直在醫院待到凌晨一點多,因為還要上班,我們只能把你留在醫院接受治療。你知道嗎,那一晚我們是等著你睡著了,又叮囑了值班醫生好一會才離開的,回去的路上我們還在祈禱新的一天你就會有所好轉。

這一夜過得很快,第三天下班我和媽媽直接約好去的醫院,看你在籠子里那瘦小的身體,當見到我們的時候即使很疲憊也站起來,試著用爪子向籠子外的我們伸來,可憐兮兮地尋求安慰,看到你的表現莫名的開始難過。

詢問醫生,你今天的狀態時好時壞,但是都誇你很乖巧,沒有吵鬧,就是大多數的趴在籠子里望向門口,獃獃地張望。今天你的胃口不是很好,偶有進食但也吐了不少,這讓我們心情很複雜,但是看著你努力抵抗著病痛,我們也始終相信你會好的。

就這樣直到晚上,我們和你玩里一會後,看著你不捨得小眼睛望著我們離去的身影,也沒有過激的吵鬧。

想必你是知道自己在接受治療,同時也不想給爸爸媽媽添麻煩的,對嗎!都病成這個樣子了,其實只要你撒個嬌我們也會多陪你會的,你真傻。

5

時間真快,第四天的下午就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我們還幻想著今天你會更佳好轉,可是當再看到你的時候,突然如鯁在喉。你這次沒有在籠子里,沒有像昨天一樣對我們翹首以望,而是躺在了重症觀察室里,身上布滿各式的管子和儀器。

當你知道我們來的時候,還在奮力起身,可惜這次你只是輕輕抬起你略顯笨重的小腦袋看了看我們,就脫力般躺下。此時此刻我和媽媽很揪心,不能抱著你,也不能為你做點什麼,只能隔著玻璃看著你,這時我們好像換了角色,變成等待的不再是你,而是我們兩個。

今天一天都沒有你好轉的消息,直到看到你之前也還懷著僥倖的心裡,可事實竟是如此。醫生又跟我們談,要不放棄吧,就目前的情形,已經非常不樂觀,轉機渺茫,最重要的是如果繼續治療,你還要承受更多痛苦,但是你要知道不到最後一刻我們都不想放棄。

你對我們很重要,原諒我們地自私讓你承受了更多的痛苦。

就這樣在離開前,我和媽媽用手撫摸著你瘦小的身體,和你說著你聽不懂的語言,為你加油!看你慢慢地沉睡,我們悄然離開。

第五天的時候,正在上班的我接到了寵物醫院的電話,告訴我你不行了,並且微信發來了你的垂危的照片時,我的眼角開始濕潤了,我立刻聯繫了媽媽,告訴她你的情況並約好下班第一時間趕到醫院,這次我們不再幻想你能好轉,只想陪著你靜靜地過完餘下的時光。

來到醫院看到你時,你身上的儀器已經全部撤掉,籠子也單獨放在了一個房間,除了醫生過來和我們說了幾句之外,再沒有人打擾我們三個,我們和你說著話,你只是躺在那裡,急促的呼吸,想必沒有力氣在回復我們了。

就這樣,我和你媽媽前前後後哭了好幾次,最終你聲嘶力竭的哀鳴了一聲後閉上了眼睛,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那裡,沒有任何反應。

此時此刻媽媽已經是個淚人了,哽咽的說不出話來,而我此時能做的就是為你整理一下瘦弱的身體,我把你擦乾淨,然後小心翼翼地把你放在一個紙箱中帶回了家。

記得當時下起了大雨,我們打著傘抱著裝有你的盒子,依然不知臉上的是淚還是雨。回家的路上不知不覺中我附和著媽媽唱起了《成都》,回憶著這幾天的點點滴滴,最後我們把你埋在了公園的一個路燈下,這樣無論白天黑夜你都不會怕黑,不會寂寞了。而我們每次路過也都會看看你,想起你!

6

自從你離開後,我總是想,如果當初聽從大家的意見沒有購買,是不是就不會遇到你,更不會因為你的離開而難過了。但不是的,如果當初真的聽從了大家的話,就不會遇到你,雖然很遺憾,但是我想你是不是和爸爸媽媽一樣都很感激遇到了彼此,雖然短暫卻是難忘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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