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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下惠的「感嘆號」

柳下惠原名展獲,字禽,生於公元前720年,卒於公元前621年,享年100歲。在公元前的年代,他可算是史料記載中的長壽之人了。

受孟子尊奉,柳下惠與伯夷、伊尹、孔子同忝為四大聖人之列。連孟子這樣的聖人都認為柳下惠是聖人,我們就不該費盡腦筋去質疑,只需以他為「百世之師」的道德楷模學習就是。

我們知道柳下惠,可能首先是因為他的「坐懷不亂」。

「坐懷不亂」的傳說出自毛亨同學注釋的《詩經·小雅·巷伯》,是這樣的:

傳說一:在一個寒冷的夜晚,26歲的柳下惠同學宿於郭門,有一個沒有住處的婦人來投宿,柳下惠同學恐她凍死,叫她坐在懷裡,解開外衣把她裹緊,同坐了一夜,並沒發生非禮行為。

傳說二:某年夏天,柳下惠同學外出訪友,途遇大雨,直奔郊外古廟暫避,但一踏進門檻,見一裸體女子正在裡面擰衣,柳下惠同學急忙退出,立於古槐之下,任其暴雨澆注。廟內婦女發覺,躲在門後,忙著濕衣。

通過傳說,更加佐證了柳下惠同學是遵守傳統道德的典範。人們用「坐懷不亂」來形容男子在兩性問題上的作風正派,讚揚男子的美德。

我們不質疑柳下惠同學的道德品質和人格,但有理由質疑這個傳說的可信度。

「傳說」不等於史實。雖然柳下惠坐懷不亂的故事散見各類典籍,卻少了新聞必須的要素,那就是「見證人」,誰是這個新聞的第一手散播人?只有在可以亂而沒亂、恰好又被別人無意中看到的情況下,柳下惠同學的「不亂」才能被稱揚。

假設傳說二是有可能的,有人經過那裡無意中看到並傳揚了出來,但不是我們應該關注的。隔了廟門和院牆,柳下惠同學沒去勾搭或有更過分的舉動,即便「那裡」想了,也要擔心被拒絕遭羞辱的可能。具備君子德行的柳下惠同學,非禮勿視非禮勿動應該做得到,絕對不會去行苟且勾當。我認為,這也應該是不少人都可以做得到的,尤其在他那個年代,不足以拿來作為標榜道德典範或作風正派的依據。

而傳說一,就未必了。偷個情亂一下性,也不是隨時隨地可做吧?總該有個清靜隱秘的場地,郭門當時的環境是什麼呢?據傳說的內容來看,我們可以假設如下:

假如這是事實,誰把這個事件給宣揚開去?誰是那個無意中看到的人?

假如是狗仔隊有意跟蹤潛伏偷窺而報道?則更加說明了柳下惠同學的高尚道德情操。

假如是柳下惠同學跟小報媒體聯手的新聞炒作?則柳下惠同學比較令人噁心,跟他一貫的優秀表現不相符,因此不可能是炒作。

假如是柳下惠同學的政敵設計「美人計」來陷害嗎?那柳下惠同學也太牛13了,他的政敵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反而成全了柳下惠同學。柳下惠同學強大的政敵隊伍(先後罷免柳下惠同學四次,並讓柳下惠同學從59歲開始,再也不願當官),要設計陷害柳下惠同學,必定會進行精算詳細謀劃評估的,不會出現令他們自己吃啞巴虧的狀況,而且他們更不會傳揚出去,因為政敵絕對不會這麼弱智。

那麼接下來就只有事件中的兩個人:柳下惠同學與該名女子。現在問題出現了:如果是柳下惠同學自己說出去,他是可恥的,一、他是有目的的為自己謀得美名,成就了自己的坐懷不亂,此為無恥;二、若是仁德之人,定不會公開他與該女子共度一宿一事廢她與性命攸關的名譽,此為不義;三、參照以上他有目的的不能亂,卻借了來宣揚坐懷不亂,他欺世盜名,此為不忠。

不管記載或者引用這個故事的人,都不能準確說出這個故事的真實性。究竟是柳下惠自己「炮製」的「虛假新聞」,還是那個「坐懷的女子」事後向「媒體」報料,都缺乏證據和說服力。有關專家考證,最早提及柳下惠坐懷不亂故事的是《孟子·萬章下》和《荀子》。但《孟子》中也說是道聽途說,並非親眼所見,而且具體細節並不明晰。

那名美眉,我們現在應該探討一下,她在現場的可能性:這個「坐懷的美眉」為什麼出現在現場?試想,一個女子人家,不好好的呆家裡暖和著,還在外過夜了?那是什麼天氣?寒夜裡,冷得死人的天氣呵,除非她是喜歡泡吧和燈紅酒綠夜生活的時尚美眉。別說是幾千年前的封建社會,就算是現今,冰天雪地里讓個美眉呆在外面,她肯不?還說是夜裡,半點安全保障也沒有。我們可以設想:女子或許是在現場,但情節被人為有目的地誇大了,被誇大了的事件,其真實性,同樣打了折扣。

就算這個女子是真實的,天寒地凍三更半夜,一個女子現身在郭門柳下惠同學棲身的破屋裡,久歸的柳下惠同學,行走江湖,沒有行嚢沒有被窩,只能把個美眉抱在懷裡借她點溫暖,不借這點點體溫就會凍死了她。這個美眉當真也肯讓一個陌生男人抱著過了一夜。我們當這一切都能成立,那麼,我們再來說說這個美眉,這是個什麼樣的美眉呢?正常情況下,鑒於柳下惠同學當時的歲數與生活經驗,我們可為他分出兩種,一種是能讓他產生性慾的美眉,就是比較年輕的;一種是不能讓他產生性慾的美眉,就是年齡過大的。

假如她是後一種美眉,慘不忍睹的老醜女,讓柳下惠同學覺得沒性趣而不能感嘆號,這也不需要討論了。

假如是那種不醜也不漂亮的熟女,由於柳下惠同學可能非常挑剔,才沒有亂,那也要敬佩一下柳下惠同學。柳下惠同學的性趣可有可無,也不能感嘆號,似乎有道理。但「食色,性也」,也有俚語云:只有不想嫁的,沒有嫁不掉的。無論多醜陋的女人,都會有男人願意娶作妻子。那是因為性慾和繁殖的動物性本能使然。說明,只要有慾望在,只要能夠「感嘆號」,就具備了條件。只要具備了條件,一個在帥哥懷裡的不醜也不漂亮的熟女,不主動勾引帥哥而投懷送抱,是很難說得過去的。如果帥哥能夠「感嘆號」,本能也會讓他躍躍欲試了。

至於年輕的,我們也可以分成兩種:一是外表與柳下同學的要求吻合能讓他產生性趣的,一種是與柳下同學的審美觀不吻合而「不能」讓他產生性趣的,後一種,因符合以上「不能」的論點,我們也可以繞過,現在,只留下一種女人了: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

試想,寒冷之夜,柳下惠同學接受了美眉投宿的要求,具備高尚情操的柳下惠同學擔心美眉凍死而懷抱美眉,給她溫暖。美眉接受了他的懷抱,說明美眉對柳下惠同學起碼不反感。坐在一個自己不反感的26歲帥哥的懷裡,面對火熱的身體依偎,美眉吐氣如蘭,春心是否萌動心如撞鹿?礙於女子的矜持,即使萌動了也可能不敢示好,更不會勾引,但大抵不會抗拒柳下惠同學溫暖懷抱的進一步行動吧?當然,也不排除這個美眉喜歡柳下惠同學,而有主動勾逗的可能。

那時候的男女還沒有儒家理學條框的束縛,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禁忌。而柳下惠同學活了一百歲,足以說明他先天的身體體質是不弱的,官場上先後四次被罷免而沒捨身明志,也說明他的抗打擊能力即心理素質是很強的。

是因為天寒地凍,柳下惠同學的小雞雞縮在窩裡而不肯出來?

柳下惠同學那時26歲,已有了6年的婚姻生活經驗,又值血氣方剛,這嚶嚶嬌喘的軟玉溫香在懷,就算天氣寒冷,一個健康正常的人,慾望之火定會蠢蠢欲動,就算道德修養再怎麼高尚,也難保凡夫俗子的柳下惠同學不意亂情迷。乾柴遇到烈火,必會熊熊燃燒。而柳下惠同學卻竟然一夜無事。因此基本可以斷定,體質不弱的柳下惠同學無能,不能「感嘆號」!柳下惠同學讓美女「坐懷」能夠「不亂」,不是他不願「亂」,而是他無法「亂」,是「上面有想法,下面沒辦法」。作為聖人君子道德楷模,主觀上柳下惠同學的確可能有抗拒美色的定力,但我寧願相信,他是客觀上因為不能「感嘆號」,而可能讓美眉「失望」。而在不明情況之下,美眉對柳下惠同學循規滔矩的不亂,會作何想?敬他這個正人君子,還是惱他這個不解風情的獃子?

有人會想柳下惠同學長期混在官場,早就淘壞了身子,有渴望沒希望,並不幸染上前列腺炎。當晚尿頻、尿痛、尿不幹凈,苦不堪言。或者想柳下惠同學和那女子當夜苟合N次,只是柳下惠同學怕壞了名聲,事後塞了幾兩碎銀堵了那女子的嘴。但根據孟子同學的印象,基本排除此種可能。

從起碼的人性角度而言,男人看到賞心悅目的美女時會多看兩眼,過分的會意淫一把,更過分的會可能走不動路了,轉頭追看美女而流一地的哈喇子……人性是在動物性之上的,肉慾是起碼的本能,見到喜歡的異性心起色慾是很正常的,因為道德約束倫理規範,將那些不倫的慾望打壓了。如果條件允許,男當婚女當嫁,你情我願,甚至如梁祝那樣,在「情慾」的催動下演繹一場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據載,就連六根清凈的閹人,在宮廷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在天子的眼皮底下,偷偷摸摸跟奴婢結婚,圖那意淫之樂,足見色慾的魔力!

史料記載,柳下惠同學20歲娶妻,29歲時生長子,37歲生次子,史料沒有說他有孩子早夭。據此可以推斷,他的精子是有生命力的,但一對年輕夫婦婚後8年都沒有生育,如果身體健康正常,這是無法理解和想像的,那隻能說明他的性能力是非常不夠的,甚至可以說是不能「感嘆號」的。而有了第一次生育之後,照理是比較有「感嘆號」的經驗啦,但他的次子卻是在8年之後誕下,說明了什麼?

也許有人會質疑,不能感嘆號怎麼也能懷孕?在現實中,我知道有對夫婦,丈夫一直不能「感嘆號」,婚後幾年,妻子渴望生子,算準了排卵期,利用丈夫「晨勃」那稍縱即逝的機會,丈夫在她的門口問號(?)了一次,而成功地懷孕生子。

我堅定地相信:柳下惠同學的兩個孩子,肯定是他親生的。

【題外話】補充毛亨同學講的某青年要向柳下惠同學學習,堅拒美女要求「同居」的故事:

魯國有一個獨處一室的男子,鄰居是一位獨處一室的寡婦。一天夜裡暴風雨大作,寡婦的房子被摧毀,婦人來到男子這裡請求庇護。男子不讓婦人進門。

婦人從窗戶里對他說:「你為何不讓我進來呢?」

男子說:「我聽說男女不到六十歲不能同居。現在我還年輕,你也一樣,所以不能讓你進來。」

婦人說:「你為何不像柳下惠那樣,能夠用身體溫暖來不及入門避寒的女子,而別人也不認為他有非禮行為。」

男子說:「柳下惠可以開門,我不能開門。所以我要以我的『不開』,來向柳下惠的『開門』學習。」

【哈哈,60歲男人性慾旺盛的大有人在。

故事說明,這個男子為了認真踐行「坐懷不亂」的傳統美德,保留自己的清白,在知道自己容易走火肯定「亂」的情況下,堅決拒絕了易惹是非的寡婦美眉。】(特別提示: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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