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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者和表達者視域的重疊——塔可夫斯基《鏡子》隨記

觀者和表達者視域的重疊——塔可夫斯基《鏡子》隨記

鏡子

塔可夫斯基的《鏡子》是一部自傳體電影。作為表達者自身也是回憶的觀看者,鏡子不斷地作為審視自身的媒介在回憶中觀看與理解自我。

01

00: 20:01記:

鏡頭穿過空空的房間,對話者始終處於畫面之外,沒有任何錶情和動作。透過鏡頭,表達和內容就被刻畫了。這一鏡頭的表達,放棄了豐富的畫面構成,而是像一個主述者一樣在一條具有空間意味的時間線上表達。作為時間,電影的表現形式無論如何都是在時間中呈現的。在每一個時間點上的影像被膠片固定下來,再以時間連續的方式組成一條時間線。這樣的形式本身就是我們真切地觀看和生活著的東西,它是帶著「看」進入到電影表達中的。在這一個鏡頭中,《鏡子》對時間的表達方式更為真切。絕大多數的電影片段中時間的敘事者都是「第三者」,這樣的「第三者」帶著上帝般的眼光主動地「看」,肆意地將「看」的完整時間線切碎,任何一個分鏡頭都是如此。《鏡子》則在此將時間歸還給「看」者——整個的過程就是一個人「活著」的片段,鏡頭即眼睛,鏡頭的表達即「我」的表達。雖然仍是時間的一個片段,但在此片段中時間以其在個人經驗中完整的方式被放在電影的時間線上。

作為空間,安哲羅普洛斯在《永恆一日》中經常將鏡頭固定在某一空間中,讓演員通過走進或走出來完成。鏡頭本身所確立的是某一有限空間,演員進入這一空間意味著從這一空間以外的地方進入,不僅是對周圍空間的暗示,也是演員衣著、表情、情緒等的判斷。進入此刻之前的時間和事件在這一活動中被接續起來成為一個完整但不局限的處所。這一處所更像是被設置好的,等待著被表達的內容進入。塔可夫斯基則使觀者和表達者處於同一維度——觀者和表達者視域的重疊——「我」並非是一個冷眼旁觀的第三者,「我」就成了演員,並走入到這個鏡頭中。塔可夫斯基本人就是表達者,亦是觀看者。同時作為電影的觀看者,這樣的鏡頭也是自己在看,在進入表達者的世界。鏡頭下的空間並非被設定的場景,而是在完整的經驗時間中通過「看」的方式看到的世界:

「我」從抬頭起,就身處於一間破舊而空蕩的房間,「我」看到了窗台上的鴿子,並走向另一間屋子,「我」在兩扇對開的門中放慢了腳步並在鏡子面前有所停頓,進入到另一間屋子後又加快了腳步走向掛著深色窗帘的窗戶,此時,回憶又在「我」的腦海中升起。

除此之外,塔可夫斯基在其中設置的對話與旁白,加強了這一感覺。無論對觀者還是主述者說來,都可以僅僅是一段旁白,但又似乎就是為我們所重疊的表達者本身。在這二者的互相渲染之下,記憶自然而然的被勾起。看這一段,同時也是在鏡子中觀察自身。

02

《鏡子》00:59:14記 :

第二部分對戰爭的回憶旁白中有這樣一段詩:

我接過我的命運

系在馬鞍上

我將策馬馳向未來

矗立在馬蹬上

我依然像個男孩

我的不朽已然足夠

因為

我的血液已流過滄海桑田

我願付出我的生命

換取一個永恆的角落

安全而又溫暖

不再任生命的飛針

牽引著穿過世界

像一根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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