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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聽老哥說他與茶的故事

也許有你我他的經歷若干、思念傷心四錢、欣喜半兩、絮叨叮囑幾句……就像生活,味道如何,還要有您親自品味…來,打開錦為您找的曲子…

夜深沉

中國樂器名曲大全-胡琴篇

閔惠芬

00:00/05:09

圖片來自網路

作者:大漢

註:本文中有些地名為北京地名,只為敘事。如您認識,可能會知道一些遠近;如不認識,姑且讀之,無傷大雅,不必搜索,恕我不另行解釋了。

後來我才知道,當年有的事情、人物是這樣的,就讓我拼湊一下,但也許還是不對的,無所謂了。

大約是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中期,我有個發小叫大勇,住在琉璃廠旁邊的衚衕里,我經常找他去玩。那段歲月真的是百無聊賴卻又樂此不疲、興緻盎然。那時候的東、西琉璃廠已經改造完成了,變成了一條假古建林立的水泥磚街道,卻又不像現在這樣管控嚴密。周圍的衚衕里的民房也沒有普遍修繕,細小的衚衕縱橫交錯的像迷宮一樣。而琉璃廠正街上也不都是大的買賣(書店、古玩店、畫廊),也有一些間插其中的小買賣。刨去小賣鋪不說,盡有些賣毛筆宣紙的、賣章料的,真假文玩混雜其中,我記得還有倆相面算卦的,總是讓我誤以為,恢復古街舊貌向舊社會看齊。

有一天,我又去找大勇,哥倆下了會象棋,決定趁著大好時光出去,總不能只把青春浪費在家裡啊,也得浪費些在陽光下。我提議去琉璃廠轉轉,雖然用俗話說,那兩條街已經轉過「八百六十遍」了,但就跟我第一次提議一樣,我倆溜達著欣然前往。

從家出來走到西琉璃廠正街上,當時在我稚嫩的心靈當中,還是挺鄙視這種故意製造假古建和文化街區的政府行為的,總覺得這就夠了吧,錢花完就完了,原有的衚衕擴寬了,因為工程,原有的大樹砍了,種上了小樹苗,弄得夏天暴晒、冬天大風灌,頗為不便和討厭。可這跟後來的「平安大街」、「兩廣大街」、「大柵欄和前門大街」等諸多工程比起來,也太溫和了。

我倆溜溜達達,大勇叼著棵煙也不點,這攤看看,那店瞧瞧。突然拉著我說:「我怎麼給忘了,我應該帶你去那啊!」我問哪啊?他說就在前邊不遠,可以坐著喝茶。我一聽也是來了勁頭,那就趕緊走著吧,別這瞎逛了,每個攤都逛多少遍了,老闆基本上都認識我們倆了。又往前走了幾十米,路南,有個平房。位置就在椿樹醫院的斜對面,我記得我有一小學同學他媽就是椿樹醫院挂號窗口的。這平房門前搭出了一個棚子,門口戳了塊牌子「評書、大鼓,時間14:00至17:30」。屋裡有些昏暗,總共也就能坐二十多人,前邊有個20厘米高的小舞台,舞台後邊的牆上掛了塊紅布,就當是幕布了,舞台上有個藍布蓋著的桌子,桌子後邊有把椅子,整個房子沒有窗戶,只有不高的頂棚上有兩組管燈。按現在的話說,這房子至少有一半都是違建,絕對拆牆打洞。有個老哥過來招呼我們,告訴我們一壺茶20元,無限量續飲,瓜子隨便吃,一會到時間還有評書表演。我倆一合計,20元倆人待一下午,還是合算,比打撞球省錢。於是交了二十塊錢,那時候十塊錢還是「大團結」呢。

老哥拿過來的是一個茶壺、兩個茶杯、一個竹子編的笸籮,裡邊裝著滿滿的葵花籽,葵花籽是原味的,不咸。多少年之後我知道,那個粗糙的茶壺叫青花雲龍紋銅提梁平頂壺,那兩個杯子叫青花五福捧壽壓手杯。我們管葵花籽和西瓜子統稱瓜子,茶水是從進門棚子里放著的帶水管子頭的大保溫桶里接出來的茉莉花茶,還挺釅,估計泡了有一會了。大勇看了看坦克鏈的機械錶,還有差不多一刻鐘評書才開始呢,他吸溜著踏踏實實喝了口熱茶茶,才把那棵叼了一路的煙點上,表情滿足的吸了一口煙,朝天花板一次性吐了出去,扭過頭看了看舞台,又回過頭推了推眼鏡跟我說:「怎麼樣?舒坦吧?」我撅著嘴朝他點了點頭,嘴裡深以為是的重嗯了一聲,轉過目光看著門口的大保溫桶尋思:這裡邊的茶葉是怎麼才不會堵住出水的龍頭的呢?

也許是都覺得在這種場合要應景,我們倆聊了會所知道的僅有的那幾個京劇曲目名字,就這麼幾句話,還是有杠抬,大勇非說司馬師是黑臉,我說是白臉,我說他們爺仨都是白臉。那時候也沒智能手機,也沒法百度。門口的老哥就看著我們倆樂,說:「你們倆小夥子剛聊幾分鐘啊,就抬杠,一會馬上評書就開始了。」

果然,這話剛說完也就兩分鐘,從門口進來一位,穿黑褲子白短袖襯衫的一個大哥,比我們也大不了多少,方臉膛麵皮微黑,跟門口老哥低聲說了幾句,就奔前邊舞台去了。老哥在門框邊上拉了個燈繩,靠近舞台的頂棚上竟然亮起了一個射燈,照得那張桌子通明。說的什麼書我完全沒記住,後來又來了倆大叔,坐在離舞台最遠的角落喝茶。我和大勇也喝了不少茶,肯定是不約而同的想:茶雖然不知道好壞,得把20塊錢喝回來,畢竟怎麼著也比瓜子貴吧。幸好出了棚子,旁邊就是公廁。聽了也就不到半個小時,我們倆就又聊起來了,舞台上那哥們也無所謂,接著說他的書,屋子小,也沒有話筒擴音。後邊那桌的倆大叔也一直在抽煙喝茶聊天。到後來,我竟然覺得說書的有些打擾我們聊天了,但也沒轍,人家也是混口飯吃。那天晚上,我因為茶喝多了,有些失眠,那時候平時不怎麼喝茶,也不知道茶賣多少錢,家裡的鐵皮茶葉桶是擱在柜子那層最裡邊的,蓋子邊緣有些生鏽,只有客人來了,父母才會拿出來用玻璃杯沏著喝。這就是那時我喝的茶,順便說一句,那個說書的好像叫郭德綱。

很多年以後,我做過一個夢。我踏著輕雲薄霧登山,那山鬱鬱蔥蔥,山路石板鋪就、若隱若現,路兩旁的青草隨風撲簌,草有相背,綠色忽明忽暗,彷彿一時漫過了幽徑,一時又將前途交還給我。我走走停停、踱步而行,心中空明不知所望,山之坡度緩緩,走起來毫不費力。我正走向一片樹之山谷,那些樹在半遠處隱逸在山石之間,愈行愈近時,漸聽到水敲頑石之叮,亦有水落深潭之咚,但不見溪澤,只感濕潤氣息拂面。須臾之間已走進樹林,這林亦不成林,稀稀落落,隨山勢石型而立,不松不梅,樹形不卑不亢。我尋得闊石一台,於上坐定,卸下行囊,從中取出經歷若干、思念鄉愁少許、傷心四錢、欣喜半兩、絮叨叮囑幾句、各式淚水一瓶,又有拳大石臼一尊、平頂壺一把、壓手杯一隻。取之前各種適量,放入石臼細細研磨,待粉,倒入壺中,用瓶注入,浸泡半刻,斟滿一杯飲下,抬頭望去,正有霧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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