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融融 思美人
思美人
素心融融
素心融融
【一】
2018年5月27日，彭家最小的妹妹出嫁，麻麻一早帶著懵然沒睡醒的我，踩著軟軟的田埂小路，轉了好大一個圈，我們要去後院。
繞過幾戶人家，一條小路筆直的通向後院的窗口，比人高的高粱佇立在幽徑兩旁；鋒利的葉子刮擦著胳膊，包裹嚴實的外套跟長褲是麻麻幾番交代又吩咐的；清晨的霧氣籠罩在半空，望不到遠處；離後院越來越近的時候鼻子裏手指縫裡開始都是花香了；抓不住的味道瀰漫著方圓一百米地，閉上眼睛，聽風吹葉子的聲音。就在眼前，幾簇散開的梔子花樹。
露水輕輕沾點水，隔著窗望進去，是麻麻跟爹的卧室，室內亦有花香飄出，是昨日和前日的清晨，麻麻摘來泡在水盆和玻璃瓶里的，語未啟唇，心已相通。
看著麻麻在枝間挑選更燦爛的花朵，一會兒，已經捧來一大束。
風拂面，眼眸頻頻顧盼，這是個美人。
心儀的小巧，指尖輕點，與我低聲語，聲聲字字，我恍惚著想起太太了。
【二】
心扉打開，一朵朵花盛開。
這座房子的前身是彭家的老屋，小時候，這裡是沒有院子包圍的房子。太太跟太公住在前廳的後屋，左邊一廳房住的是小舅舅一家人，那時候今天出嫁的妹妹還沒出生；右邊的一廳房是大舅舅家居住。二舅舅一家要順著屋檐下的高坎一路繞到另一處跟大屋緊挨的宅子。當年，太太家的三個閨女都已出嫁，我麻麻是長女，那時候嫁給了讀書遷居到荊門的我爹。
對老屋的記憶是清晰的，就像在昨天，一幕幕仿若翻開的舊照片：齊腰般高的長板凳四張擺放在大方桌的四邊，我要很費勁的才能爬上凳子，然後被我爹大手穿過胳肢窩一把舉起來再輕輕放到回地上；屋外的竹林每到春季就會冒出一堆新的竹筍，太太拔回來剝凈了跟我們清炒，那清香是第一個回想起來的味道；漆黑的夜裡，繁星點點，夜空顯得格外明亮，彭氏一大家子，老老少少，一人一把小椅子在自家的大道場上乘涼；每年五月，天氣開始變熱的時候，回憶里第二個味道就是屋後滿樹的梔子花了。
一樹小白花，怦然，一亮。
一朵小白花，含露為潤，花瓣里的水分，慵懶紛紛......
美好的事物，餘味涌動。
只是味道就可以想念很久，情愫柔軟，情景交融。
懷念從前，人之常情，輕易動心是因為眼前這一樹的美好。
麻麻在花叢明媚嫣然，我頓覺這新老宅子還有什麼遺憾呢，百年以後，又或者換了她人來守，都是有愛的好人，歡喜它，內心待它溫柔，還有何求？
願餘生，動心處，還有思念和去愛的能力。
世間種種美好，但凡見，惜之。
就算有為難的時候，想放棄的時候，扛不下去的時候，相信忍忍就會過去。
因為一樹小白花，璨爛怒放。
怦然，亮了。
我默生
其實是個默生秂
喜歡乾淨的你
善待你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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