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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禮物,也許會在「六一兒童節」過完才降臨

簡介:

所有的經歷都是一個奇蹟,當孩子並不能贏得眼前的勝利,但她依然可以依靠來自外界的力量去做出有效的抗爭和轉變,直到成為最好的自己!

小的時候,每年中最喜歡三個日子,一個是自己的生日,一個是春節,一個就是六一兒童節了。

生日不用說,純粹就是想要禮物。

我對自己的淺薄從不粉飾。

記得最誇張的一次是禮物已經穿到壞掉(一雙花布鞋),結果生日都還沒有到,原因就就是我嚷嚷得太早,哥的朋友不知情而落入「陷阱」,這也成了全家永恆的笑話。

春節也是不用多說的,可以玩,可以吃,可以有各種好東西……

在物資匱乏的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這些當下看來不值一提的享用都是值得期待的,而且,真真切切打動了我的心。

我對春節的愛,再次和物質掛鉤,深深的銘刻在了厚薄不一的壓歲包里。

至今記得嫂子的母親給過很大面額的十元,完全是巨款,拿到就有地球即將爆炸的忐忑和衝動;幸好沒有被收繳,所用之途已經悄然遺忘,但那種歡快卻融入了血液。

可惟有六一兒童節,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滿足。

禮物也是有的,但不多;身邊小夥伴的父母有那種福利待遇好的單位的,便會拿到統一贈予的用汽車紙盒裝成的餅乾和圖書,還有糖;而街頭,也有很多賣可以飛到空中的氣球的(裡面的氣體其實很可疑,大多是天然氣,也不斷聽到氣球爆炸的消息),大紅的球形的那種不算稀罕,異形長條的或彩色透明的,才算是新鮮玩意兒,能吸引孩子的眼睛。

學校照例是有很多文藝節目,這一天,你能看到學校的高級和簡陋。

高級的學校的慶祝活動是熱鬧而隆重的,每個參與者都會穿上盛裝,塗抹上可愛也可笑的紅嘴皮和紅臉蛋,美其名曰「化妝」。

而六一節,在那個時期,就是女孩們可以名正言順穿上裙子的時間標誌。在這之前穿裙子,很容易被人笑話為「妖艷」,或者「想精想怪」。

簡陋的學校也有表演,但時間和規模持續不長,有個意思就行了;我自己所在的小學就屬於後者,但我沒有絲毫的不滿,只偶爾會對那些個自己知道的有限的名校的繁華生出些許嚮往,但也僅此而已;窮家小戶的孩子少焦慮,依舊開心得四處亂跑,沉醉在那難得的不上課不看書不考試的輕鬆和愜意中,真正徹底享受節日。

而有一年的兒童節,因為兩個人,我卻終生難忘。可那一年是哪年,我記不清楚了。

但它是六一節!

那天,我發現了自己。

那天,是一個叫「靜」的女孩和她的父親釋放和開啟了我。

靜是院子後面樓房中的住戶,漂亮優雅高傲,有一種天然不屑於凡塵煙火的卓越。

她家裡有著和我家裡一樣的秘密(ai tong),這個秘密不能對任何人講,尤其是那種以為可以憑藉上蒼的造化而生出的幸運和富足就以為事事凌駕於別人靈魂高度的人,醜陋的秘密是我們的被人議論和討厭的驕傲必須面對的致命Bug。

那一天。

靜的父親,一個沉默的憂鬱的男人,一個曾經的科學家,後來的失語者,帶著我們,去了百花潭公園。

她的父親給我們買了零食,一種是小塑料袋裡裝滿了黑黑的小顆粒(酷似「老鼠屎」),吃起來酸酸甜甜的;一種是撕成碎條的無花果,依舊是酸酸甜甜的……還給了我們很少的一點點錢,讓我們自己去買雪糕吃。

她父親不再管我們,一個人坐在水邊的椅子上,久久的發獃。

兩個小女孩沒有約束,也沒有任何引導,就自顧自的去尋找樂子,去完成那一天賦予我們的神聖使命——「幸福而開心」。

偶爾的,靜會扭頭去看看父親。

更多時候,我們就自己玩,玩得毫無章法。

卻那麼盡興。

有一刻,靜說——「爸爸告訴我,依靠自己去笑的人,可以活得很長久很真實。」

天啦!

我當時驀地被打動了!

在我那雖然充滿愛但父母都屬於無文化的家庭里,這樣的語言無疑就是「天籟」,刺啦一聲,劃破那黯然平庸的大幕。

我有靈魂出竅的感覺!

從那天回到家以後,我變得和過去有點不一樣了。

我嚮往一種有精神寄託的生活。

我也嚮往一種可以自己做主的生活。

就像靜,和她的父親。

我努力學習靜,不去理會那些怪異的目光和嘲諷,蔑視別人那複雜的情緒。我找到了一個無形的洞,沖著它,傾訴內心的委屈。

很多年以後,我從小孩變成了少女、女人,中年婦女,甚至一點點逼近老年……但我內心,還是住著一個可以活得很長久很真實的「自己」。

這個人不依靠外表的嬌艷和嫵媚而存活,這個人也不因為世間的喧囂與熱鬧而存活,她就以自己那不畏懼所有浮誇的真實而存活。

這也是我成為母親以後,最願意和孩子分享的關於「快樂」的定義——「物質不是那麼重要和絕對,只要你的心在閃光,你的快樂就能長出來!」

又是一個六一節!

屬於所有小小生命的節日!

親愛的孩子們啊,如果你能享有盛大的慶典、你能收穫豐富的禮物、你能感受溫暖的呵護……那你是幸運而美滿的,請說一聲「謝謝」。

但如果你不能,因為你的處境是那麼尷尬和那麼不公,即便是在全世界都認為孩子值得被重視的日子裡,你還是被忽略被輕視被遺忘……那也沒有關係,真的,有一些禮贈將以奇特的方式嵌入你的生命,在某一天被你努力的汗水澆灌之後綻放出來,給你巨大的驚喜。

譬如我。

就是那一年那一個不起眼卻歡樂的六一節的受益者。

我看到了未來的樣子,它們不只屬於那些看起來比我更強更壯更有力的人。

一切的可能,都在你自己手中。

感恩生命的相遇。

感恩每一次的相信!

感恩源源不斷的自! 我! 蘇! 醒

兒童節快樂

THE END

謝謝閱讀

編輯 | 焱垚

排版 | 焱垚

圖片來自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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