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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繪畫定格巍山鎮的五個局部

這裡是310省道巍山段,到了這裡也就說明到了歷史悠久、風景優美、鍾靈毓秀的巍山鎮了。省道兩旁種滿了水杉,水杉在不同季節會展現出截然不同的景色,也正因此才使得這條用柏油鋪成的省道不再單調。所以,如果我要用繪畫來定格這裡的話光一幅畫肯定是不夠的。就如印象派大師莫奈晚年最重要的連作《睡蓮》一樣,在不同時間、不同光照下,哪怕是同一景物也會展現出完全不同的景觀。不只是睡蓮,水在莫奈的筆下也變得五彩繽紛。相比於莫奈在水的顏色上下功夫,宋朝馬遠則是在水的形狀上進行了細緻刻畫。光是「水」這單一景物就畫了十二幅。所以,這幅畫我不僅想要畫出其所謂的遠近深淺、四時朝暮、風雨明晦之不同,還要創造出極其優美動人的意境。而這或許就是林風眠這位「東西方和諧和精神融合的理想」的畫家所倡導的吧。

至於我為什麼想花這麼多精力在這麼普通的一條省道上,我想對於我來說這不僅僅只是一條路。因為我曾無數次經過這裡,從這裡離開又從這裡回來。不論我年幼或是成熟,不論我以何種姿態。這裡的水杉卻總是沉默而挺立,任憑他春去秋來、狂風驟雨。

省道往北大概三公里左右,在路的東邊就是巍山屏了。據說巍山屏是巍山的發源地,鎮名也因此而來。並且在山頂上還有抗日英雄紀念碑,我讀高中的時候,全班還在紀念碑前高唱過《保衛黃河》。更重要的是,好多年前的一個夜晚,在半山腰處我把初吻獻給了一個美麗的女孩。凡此種種,巍山屏無論對於巍山鎮還是對於我都有著重要意義。

但說實話巍山屏不僅說不上風光秀麗,崇山峻岭就更是無從談起。它只不過是一座海拔僅兩百多米的小山,而且也並非綿延起伏几公里,其形狀也就類似於額頭被撞之後隆起的一個大包而已。不過,九百多年前蘇東坡就提出過「繪畫的目的不是再現,而是表現」的革命性思想。所以,哪怕我非常努力地把巍山屏躍然紙上意義也並不大,更何況意境才是中國水墨畫最迷人的地方。齊白石也說,作畫之妙在於似與不似之間。寥寥幾筆其意境、氣韻便能展現得淋漓盡致才最可貴,當如宗炳所說的「昆閬之形,可圍於方寸之內;豎劃三寸,當千仞之高;橫墨數尺,體百里之回。」

從巍山屏往西南方向走大概六百米路就到了三百田。在我的記憶里,從來沒有過三百田還是農田時的樣子。等我知道它的時候,這裡已經是鎮上最熱鬧的地方。

我印象最深的三百田的模樣是在我讀初中的時候,晚自習下課回家經過這裡時依舊是通火通明。特別是在夏天的夜晚,這裡熱鬧極了。路邊上擺滿了廉價的露天撞球桌,因風吹日晒桌布已經開始褪色。撞球子因為經常會被人擊落到水泥地上,所以已經不是那麼光滑變得坑坑窪窪。而撞球杆有些竟然是彎的。但這並不影響打撞球人的興緻,他們有的光著膀子,有的嘴上叼著煙,互相吹著類似的牛逼。那時打撞球還按盤數算,一盤只要一塊錢,技術不好反倒是賺到了。再往裡走便是夜宵攤,熱鬧的景緻毫不亞於打撞球的人們,風力強勁的電風扇已經使出全身力氣,廚師手上的那口鍋翻轉騰挪時而還冒出熊熊火焰。冰鎮的啤酒一直在往外冒冷氣,吃著夜宵的人則個個面紅耳赤。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雷諾阿的那幅《紅磨坊舞會》,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但後來鎮上整治,撞球桌跟夜宵攤都不見了,變成了一個停車場。三百田變得乾淨整潔了,卻少了股市井味。當然我要畫的整治前的三百田,也就只能靠著回憶和想像了,好歹我的目標是畫一幅中國版的《紅磨坊舞會》。

從三百田往南兩百米左右就到了渼沙溪。從渼沙溪東邊的310省道開始沿著溪往西一直到巍山高中便是渼沙溪最熱鬧的一段。溪的兩岸便是渼沙北路和渼沙南路,我家便在這裡。每年入夏,就會從溪邊傳來大片大片的蛙聲,真是晚風涼席窗戶邊,「聽取蛙聲一片。」此起彼伏,竟也不覺得吵,反倒成了一種習慣。幸好畢業後不在大城市上班生活,要不然這片蛙聲就成了縈繞在心頭的鄉愁了。

這段路共記7座橋樑,132棵柳樹,487間店面……很明顯,這幅畫我將模仿北宋著名風俗畫家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關於畫中內容,用官方用語說就是「畫中生動記錄了十二世紀汴京的城市面貌和當時社會各階層人民的生活狀況,描繪了清明時節北宋京城汴梁繁榮熱鬧的都市風貌和汴河兩岸的景物風光。」但所謂「清明」也有人說是一個和平、繁榮的王朝即將崩塌後留給後人美好的回憶。或許跟《千里江山圖》、《富春山居圖》比起來,《清明上河圖》的意境顯得沒有那麼高遠,但不管怎樣,《清明上河圖》在中國繪畫歷史上還是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而它的偉大也許正是官方評價中所說的那樣——生動記錄。但我期盼當我畫完渼沙溪兩岸風景和人民生活後,巍山是開始走向偉大復興的。

從渼沙溪往西走大概一公里左右便到了巍華化工廠。

在說巍華之前,我想先講一幅畫,赫諾普夫的《被遺忘的城市》。激發作者創作這幅畫的靈感則來自一部名為《死都布魯日》的小說。小說觸動赫諾普夫的是,主人公在深愛的妻子死後的眼中的布魯日像極了對妹妹有扭曲之愛的赫諾普夫在妹妹嫁人之後的布魯日。全畫籠罩著難以言表的壓抑氛圍和那顆被過往回憶牢牢困住,逐步走向毀滅的心……

再回到巍華化工。我對這裡有著別樣的感情,我想這不僅僅是因為巍華廠區的土建是我父親做的,也還因為那時我身邊的叔叔阿姨們似乎都跟巍華有著或多或少的聯繫。那時的我還乳臭未乾,只記得父親回家時身上總有一股刺鼻的化工廠氣味,說不定這股氣味也是構成這種感情的因素之一吧。或許當我開始畫這幅畫的時候也會像赫諾普夫那樣,不需要再去看看現在的巍華廠區是什麼模樣,因為我想畫的是我孩提時記憶中的巍華,是我父親在世時的巍華,一種嶄新的、未完成的、正在進行中的巍華。巍華於我也許就像是布魯日於赫諾普夫吧,因為一個深愛著的人而變得與眾不同。時光飛逝,眨眼間父親都已經離世快14年了。因政策需要,過不了多久巍華廠區也將搬走。好像這一刻來得並不快,畢竟都過了14年,但又好像過得好快,14年也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貢布里希說:「面對偉大的藝術作品,似乎每看一次都是一種面貌,好像跟活生生的人一樣高深莫測,難以預知。」而上文的五幅畫便是我對偉大作品的美好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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