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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子欄目】依爾福詩歌

依爾福簡介

依爾福(elford),本名王暉,漢族,1986年畢業於浙江大學,專業技術人員,廣東省作家協會會員。《中國先鋒藝術論壇》創辦人,《中國詩壇》主編,出版詩集《晃動與幻象》、《詞的追問》等。

絕命毒師的九陰真經

——讀依爾福詩歌有感

袁魁

讀依爾福的詩,讓我經常訝異於他所選取的意象與事物的生動,它們互相糾纏互相結構,或者分解排斥,一切都由依爾福自己來決定,在他的眼裡,整個世界,也可以被提煉出幾克未知元素,比如居里夫人發現鐳,而依爾福則發現了他自己的鈾235。

這是一個艱苦卓絕的工作,且伴隨著旁人的誤解,詩歌也可以這樣寫啊。依爾福將事物的本格剔除,賦予嶄新的意義,這種意義又不是通常所謂的人性的東西,而是類似於玄學或形而上學的東西,在這裡面,依爾福感受到來自命名的無上樂趣,通常這個任務是只有上帝才能完成的,但是依爾福可不管那麼多,只要他喜歡,他可以將海螺上的螺紋線,指為上天的路徑,如果他恨某個人,他會用各種事物的屬性來淹沒那個人,或者充塞進去,讓他在事物的亂象中迷失自己,而誤以為得到了上帝的恩寵,實際上這個上帝,已經被依爾福賦予了新的使命。

每每想到這裡,都讓我有些害怕,就文字的功能而言,依爾福是深知其性的。故而他對其應用的得心應手,我相信世間萬物都是有藥性的,文字也是。故而依爾福將其性一一調試測驗,配置出一首首專治各類心理疑難雜症的方子。有的方子是非常毒的,毒到他自己一寫完,也不敢放在自己柜子里,趕忙扔到網上,禍害大家的毒,才是依爾福對大家的真愛啊。他就是這樣,讓你終生難忘的一位絕命毒師。治療你的毒,也讓你擺脫不了他的葯,到底誰真毒,我想大家該知道了吧。

當然,這些都是玩笑了,本身詩歌這個東西,就是一劑毒藥,讓我們每一個愛詩的人終身吸之,不亦樂乎,只不過在眾多方子裡面,依爾福的方子下手偏重,需患者慎重對待,迷死你不償命。

20180513

依爾福詩歌20首

紐約

我得感謝紐約

讓我第二次縮進它的

海螺殼

使得裡面每一樣東西

在飛向鳥的路上

以它為模子,凝固為螺旋形

或者,從自身返回自身

天空中,白天與黑夜相對

我們只是它們

剝落的影子

在鏡子里,一張臉無法觸及另一張臉

無動於衷的鏡子

它石頭的國度

像針對著針,沒有黑夜的女人針對沒有黑夜的女人

為什麼

就沒有秘密可言

The New York Times

那些女人

經過充分涼曬,私部

已經很舒服。旅行時用化名,數百人的面孔在電視里出現

把這次行動的名字

定義為逆流

而弔喪者柔和的嗓音是否表明

他們採集的數據

很穩定。他的配偶將一團雪放到嘴裡

直至巧克力的女人溶化。喜歡玩火的人,蚊子幼蟲在他體內

嘗到甜頭。當冬季,最寒冷的夜晚

潮汐倒轉回來,城市巡警

像打開報紙,翻到另一面

一隻貓在海灘行走,一個遜尼派教徒像咖啡館裡冒出的氣泡

當票販子

付錢給坦尚尼亞人

科德角

——致亨利.貝斯頓

懸崖終止了。時間邊緣的感覺

會說話的肛門

在奚落和譏笑誰?從事摩天大樓設計的一對情侶

他們的皮膚不小心與花崗岩和石灰岩

融為一體。在那裡

海被掏空

手指的皺紋和渦紋流向關節

同一個晚上,這種類似風琴的嗡嗡聲

在空氣中膨脹,夜色中奔跑的人

出現在房頂

被命名為巨人

而一張圖畫告訴了我們什麼?一本書,其輪廓的波濤

以死亡為終點,那將是

它的全部。街道和河流

在書籍的夢中航行,一個儲水罐

被稱為罐頭食品

水果和葡萄的桌上,人們圍著它

慢跑

以難以形容的方式

飄浮,像月球人

懷有

高人一頭的感覺

The Statue of Liberty

她們,像幼蟲,由過剩食品養育著。一個不復存在的種族,如何避開

邏輯的真實性

姑娘們從它身邊走過,留下一座座墳墓?

夜晚,檸檬色的女人

表達水的意念

改為吸吮配偶

孩子們,一場細胞革命的產物,被夜晚保護著

美妙而複雜的大腦在什麼地方傳出動物的叫聲,以證明

蜂蜜喝下去

只是一種策略?刺海膽

安靜度過水下的一生,但仍有

流亡的牧師,帶著霧的面孔

或者,形容一隻海鷗,站在石頭上

水的力量

封存於體內,努力想像

自己

只是一隻鳥

一個影子,構成黑夜的

一部分,它們背朝城市站久了

將徹底不能動彈

而過客,必須在這裡停留,因為長途汽車上的女人,她床單的氣味

表明,女人柔軟的手

已攥成一塊冰

現象學1

——致馬克思·舍勒

一個女人走出一幢大樓

她是午後這條街上唯一可以看見的人

一個移動的事物,高個,黑衣

保持著一棵樹被砍倒前的樣子

而我們需要有這麼一天,一個女人為我們而活

為我們留下永久的

麻木的記憶

只為更持久的一刻,漫長、空虛,空氣通過敞開的門

回來,試圖抹掉

過去留在我們夢中的

氣味,帶我們到一個多岩石的地方

把腦袋清空

卻不能解釋

她煮熟的麥子,為什麼溶解在霧中,成為我們所企盼的

死亡的

平靜的一部分

她在陽光下行走,臉

支撐不住

一面錯誤的牆,像一個與自己對話的人

深入研究什麼事物在改變

它的界限,一旦我們黎明的皮膚

或獸類和睫毛的黃昏,血液通過

過去的黑暗綁定為身體的標誌

歌頌主的新唱將誕生於新釋放的喉嚨

如果發現被我們自己所隱藏的

黃昏,沒有翻動

沒有了疤痕,如果她不祥的身影為洶湧的海浪

增添一絲不確定性

現象學2

為什麼這麼多姑娘在街上漫步,相信人造鵝卵石

可以吃

黃昏,否定了笑

那幫討厭鬼,在一座巨大的海濱城市遊盪

褲子脫到了腿

像許多啞巴一樣,他們對歌劇著迷

卻不善於用語言表達

什麼

觸動了

他們封閉的世界。或許某種更深層次的東西

當生命的洪流在上面滾動

女同性戀者

體內的一個玻璃泡

跟駝峰一樣,儲滿食物和水

現象學3

繞著地球轉一圈,就是

永遠在轉彎的路上

不下來

而海,陳列陶器,絲綢和玻璃器皿

另一隻手,被逼著消亡

海邊的人,聽見海潮聲

斯堪的納維亞人坐在地板上,卻只聞到

海的濃重的氣味

走出家門的沙門尼力圖在短促的時間踩出更長的距離

她漂亮的骨骼

向每個方向噴吐一股煙霧

為什麼未婚母親雙臂交叉抱著最早控制她思想的人,恥辱和羞愧

是一種衰老的感覺

原諒誤解她的人是造成痛苦的

直接原因,最好是忘記燃燒的船需要一種氣氛保持它血紅的旗

塑料在吃飯

耳朵嗡嗡作響

現象學4

一團揉皺的紙,一會兒睜開眼睛,一會兒又閉上

哪裡有完美的波浪?如果波浪

曾經相愛過

黃昏,安靜又暖和

他們結隊出行,狗跟隨他們,像許多瞎子

另一些狗,認為喧囂的時代已結束

它們撒尿時,體溫在降?

它們以鴕鳥的名義起誓

而鴕鳥處於性愛之中

你知道它們從什麼地方開始,又在什麼地方

渴望推倒一棵樹,試著避開

它留下的坑

多少廉價的景緻

帶有風濕症。飛鳥不唱歌,由金黃色轉為白色

像開花的田野,插入同一個花瓶

一些氣體的球,放風箏的的人擁有控制它們的力量

而一個個漂浮的死殼

與它們聯姻的人

臉上是否帶有殼的標誌

現象學5

沒有理由懷疑秋天的眼淚由女性尿液構成

給她洗澡,一邊餵食

一邊觀察她隆起的穹頂

或者,跨越站著說話的風景。下午兩點

姑娘開始哭泣;六點鐘,她坐在房間的地板上

望著橢圓形的黃昏

而我們的客戶,贊同打嗝聲來自我們選擇的

合法的詞。人們聚攏過來

對她說些安慰的話

這一切,註定會惹她惱人地笑著,在北面的牆上畫一株棕櫚樹

證明通向遠方的腳印,有的向南,有的向北

如果她願意我們替她檢查身體

對她進行有韻律的表述

告訴她,廚師已被添進爐膛,加以處理的賬單的兩隻眼睛

是假山石

並抱起她,話題與一些渺小的人物

聯繫在一起,直至她被收集到一次性操作容器

內。如果她抱怨白色旗杆的兩隻手很長

養老院源於馬車產地

雙胞胎信奉相對論

不論你是否來自寒冷區域

房客都是一些灰色的雀

現象學6

每樣東西都在漂浮

冬天,騎馬的人

頭髮剪了,腦袋裡的髒水

流出來,季節不支持他把身體掏空

他問:夢裡只剩下繩子的山谷嗎

山谷,除了一堆石頭

什麼都沒有

因此,他有了跟女人上床的念頭

他看到,撒尿的女人

在街上走過,什麼謊言

才能堵住她的出口

他把一隻甲蟲放進嘴裡

痛苦地搖搖頭,說,不,我們不釀這種酒

而他的朋友是冬天的倒影

儲存在哪裡

才不會凝固

秋天

在西雅圖,秋天到來意味著橡樹

貢獻它們的黃葉

而形成自己的一個疤痕。什麼痛苦撕扯它的心?

無數鮮花中的一朵

在氣味進入它的肺部、泥土

或史前文獻之前,雨敲打著它的軀幹

貴重的翡翠戒指

戴在它蛋清般歲月的手指上

倒霉的女人

腳下燃起一堆篝火,她需要在一個擺著固定傢具的寬敞房間

尋找通往市區的路標

站在涼爽的床單上,等待傳來的敲門聲

一張路線圖

吸掉脊髓的骨頭,跟蛋一樣

被當成隕石。俄勒岡州

人們渴了只能舀水喝。停止了吞咽

放走土撥鼠我們的女人總是用更輕柔的吻

當吃金子的人

成了金人

他父親觀察一粒藥丸

用宿命論,形容

自己紅腫的感覺。他沿著

撫摸自己的胸部。說,這裡,建一座鍋爐

並發出

的聲明

這種獨特的邏輯

亦被稱為

打滑的天空中迷宮的五顆星

西雅圖植物志

大葉楓,苦櫻桃,黑三角

雨也是雪,這是一封信件所描述的內容。它的內部結構

已湮滅

蹲著的人,只能考慮

蹲著的人的感受,夢是夢,樹木

卻不再是樹木。門口站著一個女人,不止一條龍纏身

有史以來最大的藝術項目

不過如此

他們談到

山茱萸,太平洋柳,花旗松

在華盛頓湖邊

活著的鳥

愛情很僵硬,凝視海灣的氣流,盤旋的雙頭鷹

在笑聲的塔里,被一條床單的秋天撕裂

一些枯萎的草,一部分來自

某人的後院,一部分

是古老的收藏品

當昏睡的女人

漂浮在城市上空

神奇的藥水治癒了她的脫肛症

出於同樣的理由

北美鷲一直在想,雪

就這麼融化了?肥皂泡

它玻璃的微笑破滅

而你翼下的肚臍

在退潮時變涼。此鳥

是否會因此拒絕

繼續在世上生活,從而證明

詩人虛構的氣流的關節

最好應該被忘記,當清潔工

打開不存在的窗戶

將發出響亮的痰的聲音

為什麼,疾病

針對藥瓶,在玻璃上寫字的母親

抱怨床上的一朵雲,如果

一種必須思考的過程,當它過度浮腫

我們浮躁的心

它的氣味始終含在我的嘴巴里

而黎明,是無限的

有限的替身。於是有人擔心,一個中年男子

他早餐的食譜

盛滿一藍子混凝土水果

鷹可以叫鷹,不可以叫隼

一隻鳥在飛往天堂的途中,由於自身的原因

徹底懵圈。航線的

三股力量

被掰斷兩股,在某些地方匯合一處

海岸的標誌

映襯在雷尼爾的馬桶的天空中

它醒來,頭還在痛

推斷翡翠不再變化

拒絕從天空墜落

因此,它腦袋上的硬塊

不再輕易開口,不再分裂,嘴的呼吸的詞語不再支撐一團霧

注1:雷尼爾雪峰(Mount Rainier),位於華盛頓州中西部的雷尼爾雪山國家公園,距西雅圖2小時車程。

注2:西雅圖,又稱翡翠之城。

注3:在另一個詩歌版本中,它的名字叫《鷹派人物》 。

一些例子

為什麼我們要求氣球撤離它們的殼。女人們

已經結束到處亂捅,她們搭起愛的

最初的框架,以飛鳥的名義

起誓,認為到處是空

使用其他人不可能想到的方式

與幻影交合,鵝油

倒流回去,波斯菜譜

被理解為膜

剩餘的風險倒入我的酒杯,圓塔

是大雪包裹的鐘,撞出一些痛苦的腦袋你得按住

狗跟隨她們,像許多瞎子

在臨空的山崖探出頭

沒有你,氣泡

如何轉動蜻蜓的手柄

如果海,照樣存在,把你從無中拽出

它的肚臍眼,皮面的圓盾

應該是一個新名詞

關於《吉林省經濟結構轉型升級研究報告(徵求意見稿)》

——致北大林毅夫教授

穿破褲子的男人相信,自己

是一個被褲子牽著走的人

馬克思

一個《霧月十八日》中的人物,心中保存著對歷史

翡翠色記憶,進而重新標定了自己的臉

他最荒涼的研究筆記,將論證

女人的雙乳帶有鹹味

他對以下兩個方面表示懷疑:

海岸

是上帝畫下的一條界限

而蝴蝶

將被迅速抑制

笑的歷史

上帝其實是一隻謙卑的

不起眼的

甲蟲。餵給它

少量食物,當作床柱的墊腳石

也許我們應該一年數次

把它掀翻

讓裡面的笑聲釋放出來

或者,讓它對著床歌唱

直到語言的霧靄

消失殆盡

然後,問問它的妻子用什麼香水

一隻甲蟲

爬到另一隻甲蟲身上

就是一種啟示

如果上帝選擇她

另一個男人,就得死

虛無主義者的一天

鳥籠里吹來的風,弄皺了女人,鳥

收緊了喇叭口。似乎再沒有人拒絕

我的小小的心臟,它的香味噴霧器

被粘住。我們正在離開

屬於我們的氣味,為什麼

鳥,和衣躺下,形成一個湖

但是同樣的理由

可以解釋,一對鳥,手挽手在河邊漫步

以我們默許的方式

在更脆的年代,以一對精密的模型標本

表明它的內部充滿運動

永遠不能

告訴我們什麼

它抽搐的後腿,與我們的設想

背道而馳。另一個女人的男人,陷在風暴中

她秋季的嘴

顏色發生顯著變化

流水永遠地流,尋找一個理由

更正它

象鳥

向上,浮起一層泡沫

印度人

太陽,或者風

寬大的女人,一棵砍倒的樹

被照搬的邏輯關係

壓成紙。黃昏的界限,或者,沒有座圈的便桶與我們沒有肉體關係

電影只是一個影子,送葬的馬車

走得更慢,骨頭更脆

在印度,那些踏著塵土的人

在橋上站住。恍惚的人

碎片裂了一地

夢見白馬,每個活著的人,會不會流血?

他們生活的目的

靠死記硬背?未婚的,已婚的

吃這種午後沉思的愛,一個停頓的笑聲,

從蒜頭的圓屋頂吐出

而白痴,怎麼摺疊,才不會結冰

在最遙遠的土地上

亞美尼亞人,鼻頭,是一條垂線

就像睡著,死去

融合了考古學家有點乾枯的灰色的弧

我們不定義先鋒詩歌

我們只展示先鋒詩歌文本

主編:北魏

常務副主編:袁魁

副主編:趙東、沙馬、阿爾、梁震

編輯部主任:風兒

定期推出日:每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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