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肉食品拯救世界？吃肉竟成環境問題「幫凶」

沒有肉製品的生活是怎樣的？對於不少無肉不歡的肉食黨而言，這可能堪比「世界末日」。但不幸的是，這一天真的有可能來臨。位於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一家初創企業就在近年來孜孜不倦地研製各種以植物原料為替代品的「素肉」產品，更已經有「素肉漢堡」近來問世。而它的研究初衷，則號稱是為了保護環境、拯救地球。難道說在今天，食肉已經是環境問題的「原罪」之一了嗎？

素肉漢堡的誕生

2009年，曾擔任斯坦福大學醫學院生物化學系教授的素食主義者帕特·布朗（Pat Bwoen）率先提出了一種構想——製造一種以植物為基礎構成的產品，讓人們可以拋下對肉類的念想而投向它的懷抱。布朗表示，他的研究最開始的動力是因為食用肉製品將對環境造成巨大的影響。「由於我們當前對動物的消費，以及在製造動物類食品的過程中運用到的技術，已經使我們這個美麗的星球面臨嚴重的環境危機。」

經過兩年左右的實驗，布朗終於在2011年成功研發出了一種以植物為原料的「肉」，並由此成立了這家名為Impossible Foods的公司。據布朗介紹，在他的「素肉」配方中最關鍵的因素就是一種叫做「亞鐵血紅素」（Heme）的分子，它能夠為素食產品注入肉製品的口感。儘管「亞鐵血紅素」本身只存在於肉類產品中，但布朗卻成功製作出植物版的「亞鐵血紅素」，並為之申請了專利。

布朗的產品理念和實物一經問世便被不少重量級投資者的看好，迄今為止，Impossible Foods已經籌集到了包括谷歌風投公司（Google Ventures）和比爾·蓋茨等投資者在內的4億多美元資金。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從2011年創立至今7年，Impossible Foods已經向全美1500多家餐廳銷售他們的無肉食品。今年4月，它還首次將市場擴展到海外，將無肉食品銷售到了中國香港。

布朗教授的「環保主義」目標或許也在不斷實現。Impossible Foods方面宣稱，他們的招牌產品Impossible Burger——一種由小麥、土豆和椰子油等植物原料製作而成的「素肉漢堡」，其在製作加工過程中的溫室氣體排放量，要比製作奶牛肉漢堡減少87%。

素肉產品前景如何

就食品本身而言，布朗表示他設下的一個長期目標是：在2035年之前使這種植物生產技術徹底替代當前的動物生產技術。但不少專家表示，這種極具突破性的目標恐怕不能在最近幾十年內快速實現。根據MarketsandMarkets研究機構的預測，全球市場對肉類替代品的需求將會呈現出穩定但緩慢的增長，從今年的46億美元需求到2023年的64億美元需求。

不過，在尋求肉類替代品的路上，Impossible Foods並非孤軍奮戰。例如另一家同樣有比爾·蓋茨資金支持的Beyond Meat，則致力於利用豌豆蛋白提取物來製作素肉食物；而在香港，素食連鎖店Green Common的創始人大衛·楊（David Yeung）則表示正打算用「泛豬肉」（omnipork）——一種由大豆、豌豆、蘑菇和大米混合製成的豬肉替代品——來打開素肉產品在中國的市場。

肉製品的環境「原罪」

新創企業紛紛進軍素肉市場，除了開拓出一種全新的食品市場的動力之外，也還頂著如布朗所說的保護環境、拯救地球的重大使命。那麼，傳統的動物食品製作加工工藝和技術究竟是如何對環境產生不良影響的呢？

Impossible Foods提到了兩種不同的食品製作過程中溫室氣體排放量的問題，但這只是眾多問題中的一個。從更基礎的角度來看，首先是兩者的環境資源，尤其是水資源消耗問題。2010年，環境組織「水足跡網路」（Water Footprint Network）曾發布一份研究報告，對蔬菜、水果和各大牲畜的「水足跡」進行分類統計（水足跡，指在日常生活中公眾消費產品及服務過程所耗費的那些看不見的水）。結果顯示，蔬菜產品的平均水足跡為322升/千克；水果的平均水足跡為962升/千克；雞肉的水足跡為4325升/千克；豬肉的水足跡為5988升/千克；羊肉水足跡8763升/千克；牛肉的水足跡最高，達到15415升/千克。

換一種解讀方式，此前人們普遍認為，農業用水佔全球用水總量的70%左右，而2013年的一份調研則顯示，農業生產中使用的淡水資源佔到總量的92%，其中三分之一都流向了動物製品。

不僅如此，聯合國糧食與農業組織（FAO）認為，當前牲畜養殖業對水質的影響也要遠遠超過農作物培育對水質的影響。水污染的類型則包括水域富營養化、殺蟲劑污染、病原體傳播、金屬污染等。2015年的研究顯示，全球有415處沿海區域已經出現了這些問題。

除了對水資源的過度佔用和影響，糧農組織還指出，牲畜業同樣是全球最大的土地資源使用者，「用於養殖牲畜的牧地和農田佔到了農業用地總量的80%」，或者說，「全球無冰地面中26%是草地，而在這些草地中有三分之一種植的都是動物飼料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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