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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雨書屋閑話水滸之二十:張青和孫二娘是怎麼成為夫妻的?

原標題: 雅雨書屋閑話水滸之二十:張青和孫二娘是怎麼成為夫妻的?


閑話水滸之二十:張青和孫二娘是怎麼成為夫妻的?


張青和孫二娘夫婦兩個在十字坡開店的故事婦孺皆知,但他們倆是怎麼成為夫妻的,《水滸傳》中沒有交代,史書中也沒有記載。倒是民間傳說給我們提供了這樣的趣聞。

據鍾敬文主編《書外書·水滸傳的傳說》中收集的故事,傳說張青是河南開封人。人們都知道他的綽號叫「菜園子」,其實他祖上就是種菜的。老貓溜房檐,輩輩往下傳,一來二去,「菜園子」這頂帽子就傳給了張青。



張青七歲起就上雞鳴山學武,拜真蛟道人為師。一學就是十八年,練就了一身八極神拳,刀槍劍戟也樣樣精通,還學會了飛檐走壁,縮骨抽身的工夫。常言道:財大氣粗,藝高口狂。張青下山後,遍訪名拳比武較量。他打遍中原,真還沒有遇到對手!這下子張青那根不長的尾巴可就翹起來了。


滄州歷史上就是武術之鄉。猴拳、螳拳、八極拳……,五花八門的名堂如同刮黃沙一般早就灌滿了張青的耳朵。俗話說,猛虎不卧荒山,真龍不游淺海。張青腋下夾個小包袱,來到滄州。他擺上擂台,誇下海口,睡勝我張青,願輸十兩黃金。他這一叫陣,滄州的武夫們個個氣炸了肺:好小子,你長了幾條腿,就敢跑到這裡來尥蹶子?一個個摩拳擦掌,上台應擂。結果擂台打了四四一十六天,打敗了七七四十九人,就連赫赫有名的劉家拳房也給他打得一敗塗地。這下子張青更神氣了。只見他胸脯子一拍,又賣起狂來:「堂堂滄走,武術之鄉,原來是豆腐一塊,一塊豆腐!」

這句話一說不要緊,早激惱了一位少年書生。只見他嗖地一聲躥上擂台,長袍一甩,兩眼直逼張青:「你賣這麼大狂,也不怕閃了舌頭!」


張青一聽,喲嗬,蛤蟆吞天,好大的嘴啊!真想一拳打他個十八滾。可抬眼一看他那白白凈凈,單單薄薄的樣子,心裡就軟了半截。不由得挖苦道:「小兄弟,這是擂台,不是你家書房,氣不忿兒頂啥用?去去去,當心掉了胳膊腿兒!」



這書生滿臉漲得通紅,憋出一句:「你小瞧俺,看拳!」上來就是一拳。張青急忙躲過,笑著勸道:「得了得了,快念你的書去吧,將來中個狀元進士啥的再給你們滄州爭氣。」這書生昂首挺胸,拉開架式,嗖地又是一拳。張青壓根兒就沒把這書生放在眼裡,心想三拳兩腳把他打下去得了。沒想到一連十幾個回合也沒撿到什麼便宜。可這書生卻越斗越勇,他臉不紅,氣不喘,拳不亂,蹦躥縱跳,身輕如燕,一看就是個行家裡手。張青暗自吃起驚來,可他求勝心切,也想給眾人露一手兒,就來了個「猛虎掏心」;那書生身子一歪,起手架開拳頭,順手來了個「倒山填海」。張青急忙閃身躲開。這時,張青見一招不中,緊跟一個掃堂腿,書生飛身躍起,張青的腿走空,緊接著張青又來了個招數,靠手向書生打來。書生身子一低,從張青肋下鑽過,跳出圈子,沖著張青說道:「得了得了,快收場吧,你這兩下子還差點事兒!」張青聽了,氣得大吼一聲,猛撲過去。書生見拳頭打來,似有千斤,忙舉右手,架開拳頭。他們一來一回,又打了十幾個回合,眼看張青只有招架之勢了。他忽然見到書生中門有空,提腿向他的腹部踢去。書生眼快,就地來了個狸貓縮地十八滾,噌地一聲,箭一般鑽入張青的腿襠里。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到那書生大喝一聲:「下去!」把張青扔下台去,摔出兩三丈遠。頓時,台下一片叫好。這書生走到擂台邊上,撣撣身上的塵土,沖著張青說道:「張大哥,恕俺失手了,後會有期!」說完,跳下擂台,揚長而去。


書生走了以後,張青越想越不是味兒:出師以來,打遍中原無對手,沒想到大江大河全過了,卻在這小河溝里翻了船!張青又愧又羞地爬起來,一溜煙地跑回了雞鳴山。他找到師傅,苦練真功,發誓要奪回這個面子。一晃三年過去了,張青拳精功熟,於是打點行裝,直奔滄州。

張青來到滄州後,到處打聽當年應擂的書生。可幾乎磨破了鞋底,也沒找到那人的蹤影。訪來訪去,找到了這麼一家:城南有個十里鋪,十里鋪有個李員外,家裡雇了個山東避難來的武術教師,姓孫。老教師有個女兒名叫二娘。這姑娘從小習武,認了無數名師,練就了一身好武藝。據說她還長著順風耳,千里眼。晚上父女倆給李家護院,院里就是掉下根針,姑娘都能知道那針鼻兒朝哪兒。張青聽了,哪裡肯信?他嘴角一撇,心裡說:「胡扯!女流中能有這種人?」出於好奇,便很想會一會她。


這天晚上,張青翻牆進了李家大院,直奔二娘住的後排房。使出縮骨神功,一連盜走二娘兩個包袱。二娘仍是呼呼地酣睡。張青不由得一陣冷笑,心裡說:「哼,鬧了半天,你就這兩下子?」提著包袱縱身上了房。心想:明人不做暗事,告訴你又怎麼樣?便大聲喊道:「喂,你家失盜了!是我張青乾的。」喊完把頭往下一看,不由傻了眼,不知什麼時候二娘已經站在了房下。二娘沖著張青說道:「放下包袱吧,不然你可走不了!」



張青人在房上如同鳥兒在樹,他提起包袱,說了聲:「再見……」那個「吧」字還沒出口,只聽嗖的一聲飛上來一根梭鏢,正扎在張青的大腿上。隨著梭鏢,二娘已經縱身躥到房上,提小雞似的把受傷的張青拎下房去。


張青在李員外家的下房裡養傷,老武師父女倆話雖不多,對他卻是好吃好喝好招待。越是這樣,張青越覺得象躺在蒺藜窩上一樣。老武師問他為什麼年紀輕輕不學好?張青有口難辨,臊得說不出話來,只好實話實說了。這一天,二娘來了。她身穿箭衣,精神抖擻,兩眼直望著張青。一見面,便笑著問張青還找不找當年那個書生報一箭之仇?張青莫名其妙,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點點頭。二娘柳眉一揚,說道:「好啊,那咱倆就再走幾趟吧!」

張青一聽,兩眼瞪得溜圓,舌頭半天沒縮回去:「怎麼……你?」二娘兩隻杏眼一撲閃:「啊,怎麼?你還沒認出來?」


張青哪裡肯信,緊緊盯住二娘,仔細地打量一番,回想道:可不是,真的是她!一時把個張青臊得只恨沒有個老鼠洞鑽進去。


二娘告訴張青,那些天她一直女扮男裝在滄州擂台下看擂,本來不想現丑,只因見張青賣狂,十分氣惱,這才上台應擂。張青聽了,羞愧地說:「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強中更有強中手啊!」就這樣,不打不相識,二人結成了美滿姻緣。後來人們還給他們編了幾句順口溜:


張青滄州打擂,

沒想撈了「油水」。


武場巧作良緣,


打出來的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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