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罕見的豐收小麥
百年罕見的豐收小麥
牛秀琴
一九八零年時，俺家鄉的田野上，只聽到耕牛拉犁挨鞭打那哞哞叫聲,卻聽不到農機車的嘟嘟響聲；既聞不到蘋果的清香氣；也很少有白面饃饃吃。
走進農家大院，不但沒有自來水喝；而且是油燈照明。每到夜晚整個小山村幽靜黑暗l令人恐怖，這個村唯能招人可喜的是:這兒山青水秀春花迷人，每到春暖花開時，便能招來許多外地的養蜂人、許多城裡來的遊客。這兒雖沒有地下礦產資源，更沒有珍奇異景，但是這兒有溫暖的鄉情、有勤勞的農民實行科學種田，而迎來了有史以來尚未有過的豐收小麥！
於此年代，俺這小山村儼如一個剛睡醒的孩子，瞧它頭枕著西邊的一條崎嶇小土路上；它腳伸於東邊的一條洛河水裡；它右手摟抱著南邊的一座荒涼土坡；左手垂放於北邊那條小溪邊；它背靠著一片遼闊的田野，仰面朝天、可看到距它不遠處那茂密的天然松林及楊槐林。若居高臨下望去，它就像可愛的貪睡於叢林與山水之間一個小盆地。
縱然它己慢慢的掙開了緊鎖許久的雙眉，可由於它這兒處境太孤僻了，對於外界信息不靈通之原故，因此，在它這雲空之上，除了時常回蕩著村長敲打的鐘響聲外，再沒什麼可賀可喜的事情讓它揚眉吐氣的了。
固然，俺們生活於這兒，便無過高的奢望，只求得年年風調雨順，能讓俺鄉親們豐衣足食、迎來個豐收年呃！可是，在目前生產力低下、落後階段，俺這小山村由於村民對農業科學種田的意識淺溥，雖說現已進入八十年代新時代了，可俺鄉親們種田，還靠的只有農家肥。倘若風調雨順了，那小麥畝產最高可達二百斤左右，如若遇到乾旱年了，那也是種一葫蘆收兩瓢呀！唉！這年頭若想獲得小麥大豐收，哪也不知等到猴年馬月嘍！
縱然豐收小麥在這個年代，還只是夢中所求，但是，那也磨滅不去俺鄉親們迫切的願望啊！誠然，若想讓夢想變為現實，這不光要我們付出辛勤的汗水，並且還得有高效的化肥與優良的品種呃！倘若都貝備這些有利的支援的話，那何愁小麥不豐收呢？
當俺漫步在即將成熟的麥田，望著眼前那一片片金黃豐碩的小麥，它在微風中晃動著那沉甸旬的麥穗時，我便情不自禁地向著家鄉的大地讚頌道:"可愛的鄉土啊！我此刻終於看到了你土壤上成長的豐收小麥嘍！從你那泥腥味中飄散出的麥香味，讓我遠遠的聞到了撲鼻之香氣。
啊！豐收的小麥呀！你的金黃給俺們鄉土上披上了燦爛的彩裝；啊！豐收的小麥呀！你累累褒大的顆粒中有鄉農們滴滴的汗水，你今日的增產豐收里，也有農業科技指導那一名名技術員付出的辛勤汗水。
啊！我夢中渴求豐收的小麥呀！你是俺鄉農生命之本，我會視你為寶貝樣、捧著你、珍愛著你呃！
在這豐收喜悅的同時，俺鄉親們乃是七分高興、三分憂愁呀！俗語說:麥子收不到倉里，就不算豐收了小麥呃！這也就是說，俺們必須龍口奪食，將麥子顆粒歸倉，所以定要做到一"搶收、細收、保收」由於自古以來俺這收麥子扔然用的是鐮刀收割，倘若趕季雨來之前收不完的話，有可能會被下雨多而毀壞麥子的。每想到這件事，我兒時不知問過父親多少遍:爹！啥時咱這收麥不用鐮刀呢？父親的回答是一到二零零年咱們小山村實現了農業機械化了，收麥就再也不擔擾速度慢而被雨淋壞麥子嘍！對於父親所說的這句話，我兒時聽著像是孫悟空去西天取經那樣的神聖而又艱難。只求四個現代化早日實現，到那時我家鄉或許會脫胎換骨、煥然一新地變成了世外桃源。
然而，當我們來到如今農家大院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各戶停站的農機車一耕地機，播種機還田機；還有戶戶享用的小汽車一羚羊牌、比亞迪牌、上海大眾和我不知名牌的小汽車。
當我們邁進今朝麥田時，若趕在小麥春灌時，看到剛澆灌過的麥苗綠油油的，它像是給大地鋪蓋上一條綠色的地毯。
當我們邁步於果園裡，若到春灌果樹開花時，你首先瞧見一股源源不斷的井水，它順水管嘩嘩的流入含苞欲放的蘋果樹的根壤里，時而你可聽到樹根緩緩地吸著水吱吱的響哩！時而，你還可欣賞到飛舞於果花朵上，那成雙成對的蜂蝶、在你逐我追地爭先恐後採花蕊，在它們忙碌著被花迷醉時，你有興趣便可輕而易舉的捉到花蝶呃！這個場景真叫人神怡心醉啊！
縱然俺家鄉現在一切都美好了，但是，在我情緒低落興盡意闌時，特別是看到今朝麥田的收割機時，便讓我悄然地思憶起往昔收麥的艱難情景。
記得就是在八零年麥子成熟的一天下午，我家二十五畝麥子已收割剩下五畝時，由於那天下午天氣突然變化，領人恐懼的是一時天即將就要下雨了，只見天西還露著太陽，而天東、南、北方向全被烏雲密布了。而時的空氣非常悶熱，就是小燕子也熱得扇動著翅膀，在麥田上空奮力地捉著昆蟲。可能是它又熱又累，只見它張著嘴一息一喘的、似乎它很期待下點雨淋浴沖個涼才爽快。倘若你是在農村山溝里生活過了，你會常聽到農夫口頭這句話:"烏雲遮太陽，燕子在田野接近禾苗忽而扇動翅膀落地；忽而又翱翔天空順風翩翩起舞，少時風住雨便來呃！」
因而，在雨未降之前，我們割麥的速度那比刻燕子翱翔促昆蟲時速度高得多呃！瞧我父親他已超遠我們百米多了，他的鐮刀時而向右迴轉收割幫小妹；時而又向左邊迴轉幫大弟收割，只聽他手中鐮刀噌噌響，並且他還不停的鼓勵我們收快點。當他看到我割放的麥鋪上有帶麥根的麥子時，他便迅速給我發送一個備用的利刀片、幫我換上。在他換刀片時嘴裡順口說著:割麥不誤磨鐮刀功，只要鐮刀利了，咱們割起麥子，那是既省力氣，又省功時呃！"
我的父親在收麥時，他可為我全家的帥將，每天上下工時只有他說了算，即使我們再堅持不住了，誰也不敢對他說回家的話。我們總是到飯時了，還得跟從著父打疲勞仗。而我的父親每當我們想要放工時，他不但不允許，而且還會給我們發些冰糖與雞蛋、餅乾之類的零食，他還會給我們唱歌提起我們割麥的精氣神。
這天下午，由於天氣的突變，我父親便理所當然地對我們說:孩子們這剩下的五畝麥子，趕下雨之前咱們一定加油割完它呃！此刻我小弟卻沖著父親說:爹呀！我們今下午趕下雨前割完這些麥您有啥獎賞呢？只聽我父笑言道:"我讓你媽明天中午給咱們壓麥面餄餎吃"爹！是真的嗎？我姊妹六人異口同聲問道。只聽我母親也罵定地說:媽說給你們做啥飯沒哄過你們嗎？的確是呃的，我母親響來不曾於改善伙食上哄騙我們的。可是今天她說給我們做麥面餄餎，我還真有些信不過哦！
於是我便驚喜地問母親,咱家從過罷春節您說麥子就吃光了，可今天您哪來麥面壓餄餎呢？只聽我母親詭計的笑言道:媽撿來的！其實她是在和我們打馬虎眼有意哄我們樂的，她不說，我也知道，這麥天吃的麥面是母親平日做粗茶淡飯，節省下來一點麥面專留於收麥吃的。說實話，我母親很會變換伙食的，她平常老給我們做玉面餄餎、黃豆麵條、土豆、南瓜粥，偶爾的也給我們做頓土豆火會麥面片，可以說，我們每人碗里有一多半都是土豆塊，只有一少半是面片。這在當年還算是好的午餐哩！
縱然那時生活是差點，可面對眼前豐收的小麥鄉親們的幹勁挺大！瞧，方才還有兩畝麥子沒收割哩，可就在吃頓飯們時間中，我們給收割完了。正當大家想放下鐮刀在地頭歇歇時，忽然颳起了一陣大風，這時聽我父親急慌著說:孩子們咱不敢再乘涼歇息了，現在咱趕緊得把這五畝收割了的麥鋪子給打成麥士朵子、做好防雨工作呃！
由於此一時風大，這對打垛來說，便是一件很不容之事呀！倘若放棄打垛麥子，那麼下上幾天雨麥子就會出芽壞掉。因此，我們必需按照傳統的收麥方法來保護麥子。也就是把沒來及拉回場里的麥子，必得在麥地里打垛起來。在打垛人選上，也得選一位得心應手的技術能手來做。這我一家人中唯有我和父倆個人會打垛！
在我們打垛子時，我媽對我叮囑道:二妮！今天風大你得把麥垛子用腳蹋實撂些，否則會被風刮歪揭頂的。我那時邊打著麥子；還一邊在垛頂上蹦跳著，至今回想起那在垛頂上跳著的感覺，就像是滾躺在彈簧墊上那樣的舒服。至於母親所擔心的是:怕我從垛頂上滾下去！
當時我和姐姐、大妹、母親俺四人為一組，我父親領著小弟、小妹和大弟他們四人為一組，由於我帶領這組人力強，總比父親那組打的麥垛子多。而他們那組也不甘示弱，只見我父親一會兒在打麥垛；一會兒不急忙去抱麥鋪子，他還不住地對我小弟和小妹說一你們倆個低別往垛子上亂撂，你們光抱麥鋪子看誰跑的快,而後他再將弟弟妹妹放在墚底下的麥鋪撂在麥垛上，雖然說他領的這組勞力弱點，但是我父親一人頂三人的力量。當我這組快打垛到地頭時，我父親那組也緊跟不舍地追上了我們。
當我們爭先恐後勞做了一個多小時後，陡然間風息了，隨即整個天空黑暗了下來。由於我們忙著幹活，誰也沒顧及看到天西邊的太陽也被烏雲遮住了。此刻我們每個人的心裡都暗自催促著自己手腳放快些，我們一定要趕下雨前把最後五個垛頂的傘昌給戴上去。可是，說話不及雨就下起來了，因為我在息風后想緩息會兒，就故意沒做傘昌，這會想急著戴哩，還得請大家齊動手，否則，我打成的五個麥垛將前功後棄。固然還是人多力量大，我們一家八囗人在雨中做起傘昌，那個怏就像一陣風急劇而成，不到十分鐘五個垛頂都戴上了傘冒。(傘冒就是用較長的麥桿、將帶著麥穗一頭捆一個很粗大的麥把子做成後，再用手從這捆麥把中間分散形如一個傘狀的冒子。往麥垛上戴時，可將有麥穗那端挺立於垛頂外，將麥干鋪散開遮蓋在麥垛頂上，便可防雨澆入垛內。)
在我們把麥垛都冒著蓋好了時，聽到一聲雷鳴，緊接著小雨點就變成了銅錢大們雨點下起來了。此時，最讓我擔心的是我母親，她因多年患腿疼病，在這大雨之中，就別說跑；就連走也走不前去呀！當時不光是我為母親而著急擔心，最擔心她的還是我父親，只聽我父親對我姐倆說:雲兒！你與二妮倆就別急慌著往家跑了，你倆趕緊摻扶你媽慢步往家走。我就不和你們嘮叨了，咱的牛羊還在山坡上，爹還急於去看它們哩！父親邊說邊往山坡那條路上尋牛羊去了。
其實我家的牛羊每到下大雨時、尤其到天快黑該回家時，它們比人還聰明，只要主人到回家們路口去喊一聲一狼來了怏回家！那羊兒一隻只都跟在牛群後邊，都乖乖的往回家的路囗聚合，這時我父親去接它們，根本不下山坡去尋找它們的，也許此刻頭羊已到村囗，而只有一些個別貪吃禾苗的羊兒與陶氣好偷吃莊稼的牛犢子們，趁下雨無人看管它，而悄悄溜達到田間偷吃便忘記回家了。只要我父親往田地邊咳嗽一聲，這些偷吃莊稼的牛羊兒，便立刻逃串出田地、頭也不回索性往家奔跑。
當我母女三人在雨地相互摻扶著回到村口那下坡路上時，便看到三四隻羊兒和一頭小牛牛賣灰溜溜地從我們身邊飛快地往家跑去。而時，我轉身望父親是否回來嗎？卻不小心跌倒在水坑中，只聽我姐沖著我喊叫道:還不起來！我可不能鬆開媽的手去拉你！
當然我懂姐所說的意思，她怕去拉我又怕母親也滑倒在地了。此刻，我只能在水坑中掙扎著爬起來呃！可是當我剛從那深水跳出一隻腳時，卻又不幸滑倒了，當再次往起爬時，便見父親快步走到我身邊，他一把將我拉起還扯著我的手說:你正走路幹嗎要回頭張望呢？看看你全身是泥巴、活像個落湯雞。唉呀！爹您就別在說我了，我還不是擔心你才成這樣子嘛！當時父親只是緊握著我的手往家走，他才無心聽我敘叨嘞！
雖然他嘴裡不說什麼暖心的話，可父親一直拉著我的手在默笑，他這笑是那樣的慈祥，又是多麼的和謁親切。
當我在父親的關愛下回到家門口時，卻聽到弟弟妹妹們望著我笑噱道～二姐成了落湯雞、哈哈哈！當我看到家人每張皆是沖著我笑的面吼；又聽到那一聲聲嘲笑我的兒笑音，使我頓時也隨著他們笑了起來。
此一時的笑聲已打開了我們一家人緊鎖許多年之雙眉，與其說我們是為豐收小麥而笑；且莫說，那也是為科學種田獲得的碩果而幸福歡樂的笑呃！
倘若時光能讓我回引從前的話，那麼，我將開著今朝的收割機，轟鳴於故土上，讓往昔與我兒時玩大的同伴笑得更燦爛。
如果光陰能逝去而復的話！那麼，我將目前新農村小康生活景象，用視頻錄像傳送給曾於故土上歷盡苦難的同胞們，讓他們抹去淚水而讚歎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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