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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3:君士坦丁堡的陷落

一副奧斯曼時代的城市地圖,右側是金角灣,左側是馬爾馬拉海,紅色的是城牆

Tips:君士坦丁堡現在的名字叫伊斯坦布爾,是土耳其最重要、最古老的城市,橫跨歐亞大陸,戰略位置極其重要。1453年,信仰伊斯蘭教的奧斯曼人攻克了君士坦丁堡,東羅馬帝國(拜占庭)就此覆滅。

今天這篇文章,主要和大家來聊一聊那場文明之間的戰爭。

帝國與君士坦丁堡

君士坦丁堡是一座可以用偉大來形容的城市,古老、富足而虔誠。在日耳曼人的傳說中,這裡滿是黃金,事實上也差不多。公元前7世紀城市就已建立,1000年後的公元317年,在被他的命名者君士坦丁大帝收服後,作為基督世界的圖騰,東羅馬帝國榮耀的古都,她又在東方屹立,並被傳唱了一千年。在這裡,一位羅馬皇帝統治著廣袤的領土,和數以千萬計的講希臘語的人民,城市中屹立著古典世界的雕像、廊柱、皇宮和凱旋門——還有偉大的聖索菲亞大教堂。

聖索菲亞大教堂與建於16世紀藍色清真寺 DJI Mavic Pro

建於5世紀的教堂是古典時代晚期的建築奇蹟,規模宏大,無比壯美。教堂有一個大概60米高的大穹頂,穹頂上裝飾著4英畝的黃金馬賽克。「金光流水般傾瀉而下,讓人們眼花繚亂,幾乎無法直視」,示默者保羅讚歎道。「彩色的大理石如同灑滿星辰,像牛奶被潑灑在閃耀的黑色平面上」。十世紀末時,從基輔前來的俄羅斯人被教堂的偉大所震撼,「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天堂還是人間,因為人間不可能有如此的輝煌和美麗,我們不知道如何描述。我們只知道,在那裡,上帝就居住在凡人中間。」他們如此記述道,不久後俄羅斯就皈依了東正教,直到今天。

聖索菲亞教堂內的穆斯林一家 NikonD750+14-24/F2.8

在1500年後,我看到了穹頂下懸掛了六塊19世紀的奧斯曼大勳章,鐫刻著真主安拉、先知穆罕默德和四大哈里發的名字,奧斯曼人留下了痕迹,不過拜占庭依然是這裡的主人:兩層樓中有一系列創作於5世紀到14世紀之間的鑲嵌畫,正門弦月窗處一副10世紀的壁畫,畫中的幼年耶穌與聖母慈善平和,君士坦丁大帝與查士丁尼謙卑的脅侍在兩側,前者手中捧著君士坦丁堡,後者進獻的則是聖索菲亞大教堂。

聖索菲亞大教堂穹頂聖母聖子像,兩位君主畫像被抹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寫著安拉與穆罕默德名字的奧斯曼大勳章 NikonD750+50/F1.8

她一直是這座城市最神聖的建築,歷任皇帝均在此加冕——除了君士坦丁十一世,這真是個不詳的預兆。

基督強盜與突厥崛起

1071年起,好運氣不在眷顧拜占庭。隨著來自東方的突厥民族的崛起,土庫曼人終於在一次戰役中大敗並生擒了拜占庭皇帝,這情節簡直就是土木堡之變的母本。游牧民族在安納托利亞高原站穩了腳跟,拜占庭的國土範圍縮小到海峽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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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年來的拜占庭帝國疆域圖

來自天主教西方的威脅不太起眼,卻更加致命。從1095年開始,西歐世界發起了十字軍東征,他們的目標是奪回被阿拉伯人佔據的聖城耶路撒冷,「將這個邪惡種族從我們的土地上完全驅逐出去」。與羅馬的接觸沒能讓拜占庭人感到親切,卻帶來了間隙與猜疑,拜占庭眼中的西歐人「驕橫跋扈,生性殘忍,而且對拜占庭帝國抱有根深蒂固的仇恨」,甚至不如他們的穆斯林鄰居。這種擔心一點都不過分,在1204年的一個夜晚,十字軍翻越了金角灣一側的城牆,佔領並最終洗劫了城市,居民被屠殺,財富被掠奪,宗教的分歧與人性的貪婪毀了君士坦丁堡,她再也沒能恢復往日的輝煌。

油畫 《十字軍攻破君士坦丁堡》

隨後的兩個世紀,東方的權力在幾個游牧民族中反覆易手,而奧斯曼人最終崛起,並收服了伊斯坦布爾以南的大片領土,蘇丹(國王)穆拉德二世於1451年去世,17歲的穆罕默德二世開始執政。新蘇丹倔強、不羈、而且野心勃勃,或許和他的許多祖輩一樣,從更小的時候他就在籌劃收服這座城市了。借著一個合適的借口,新蘇丹發起了戰爭,國家機器很快被動員了起來,十萬帝國的戰士們從四面八方趕來,拜占庭人的噩夢終於開始了。

一個典型的奧斯曼人

海峽、城牆與巨炮

君士坦丁堡的地理位置重要且獨特,地圖會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們。在這座三面環海的城市東邊,博斯普魯斯海峽南北橫貫而過,海峽連接著貫通貿易咽喉的黑海和馬爾馬拉海,將歐洲與安納托利亞大陸分割開來,城市南側是湍急憤怒的馬爾馬拉海,北側的金角灣倒是天然良港,可河口掛著一條堅固的鐵鏈,艦隊被擋在了外邊,像極了小惡魔在君臨城之戰中的妙計。城市西側僅有的陸地上,是複雜堅固的迪奧多西城牆系統,城牆高達50英尺,多達300個塔樓。面對陰森森的城牆,普通人只需要30秒就能明白——在冷兵器時代,這裡幾乎是不可能被攻破的。

君士坦丁堡之戰示意圖,金角灣上是封鎖的鐵鏈

蘇丹嘗試了各種方法,其中不乏令人拍案叫絕的計策:他建造了20米高的攻城塔,可在城牆前被守軍夜襲並燒毀;他指示礦工們挖了十幾條地道,卻被守軍們一一擊破填埋;他在金角灣北岸熱那亞人的地盤登陸,開山鋪路,連夜用滾木拖著艦隊上山下海,終於奏效。於是第二天清晨,80隻奧斯曼艦隊出現在了鐵鏈內側的海灣里,守軍大驚失色,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他們分出了一部分捉襟見肘的兵力防守海灣這一側。

建於5世紀的狄奧多西城牆,分為內牆、外牆和護城河,城牆高達20米,在冷兵器時代,他基本不可能被攻破

拯救困局的是一名工程師。一名叫烏爾班的匈牙利工程師因為欠薪問題離開了君士坦丁堡,然後為給予他豐厚獎賞的蘇丹造出了上百門恐怖的巨炮,最大的烏爾班巨炮長達27英尺(8.2米)。近半噸重的炮彈不斷地轟擊城牆,守軍傷亡慘重,城牆被製造了無數的缺口,甚至是整段的坍塌。巨炮帶來的心裡震懾作用是巨大的,但守軍和民眾表現出了令人尊敬的頑強,他們總是在夜間行動起來,快速修復工事。戰局陷入膠著,雙方相持不下。

烏爾班火炮,這樣的火炮匈牙利人為他們打造了上百門

經歷了7周的消耗戰後,雙方的意志和耐心都到了極限。年輕的蘇丹地位並不穩固,一旦在戰爭中失敗,等待他的可能就是眾叛親離。守軍的處境更差,他們最初的8000名士兵現在可能已經銳減到4000人,要防禦的卻是遍布12英里長城牆的20倍的敵人,在某些地段,每座塔樓上可能只有2~3個人防守。西歐的援軍始終沒有到來,一些基督教世界的志願軍卻來參與了城防,克里特人,加泰羅尼亞人,威尼斯人、熱那亞人和希臘人一起,為了基督教的信仰,為了生存而戰鬥。

一張高度還原的君士坦丁堡之戰地圖

不能再拖了,5月28日,穆罕默德二世決定發起最後一次總攻,成敗在此一舉。他在中軍召集了所有將領與兵士長,十夫長甚至也得以列席。年輕的蘇丹發表了最後的戰前動員,他說:「這些磨難是真主有意為之。伊斯蘭的利劍在我們手中。如果我們沒有選擇忍受這些磨難,我們就不配聖戰者的名號,在最終審判日將會羞於站在真主面前」。奧斯曼的營帳中點滿篝火,綿延數十公里,怒吼聲震天動地,火光映照在拜占庭人恐懼的臉上,總攻開始了。

現代油畫 《君士坦丁堡之戰》

審判日

宗教之於拜占庭,不是鴉片,而是空氣和水,所以拜占庭人非常仰賴上帝,也非常迷信。在奧斯曼人計劃的總攻前,守城軍隊的意志遭受了大自然接二連三的打擊。5月24日發生了月偏食,象徵君士坦丁堡的一輪明月被蠶食成了一彎新月,這讓奧斯曼戰士們歡呼雀躍,卻把城牆內的希臘人嚇破了膽。兩天後的清晨,大霧又籠罩了整個城市,傍晚時有人目睹聖索菲亞大教堂的穹頂上「閃爍著奇怪的光,一大團火焰從窗戶頂端噴涌而出,環繞教堂頸部許久,然後一下飛向了天空」,希臘人哀嚎道「光明飛向天堂了,信徒們並不知道這或許只是聖艾爾摩之火(一種海洋光學現象),他們只是絕望的意識到,上帝已經拋棄了君士坦丁堡,審判日終於要來了。

奴魯瑪尼耶清真寺 NikonD750+14-24/F2.8

有證據表明,君士坦丁十一世親自參與了5月28日晚的禮拜,他也知道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供奉上帝了。皇帝坐在祭壇右側的皇座上,沉默的領取聖餐,他「跪倒在地,懇求上帝大發慈悲,寬恕他們的罪過」,然後他向教士與群眾道別,向四面八方鞠躬示意,離開了教堂。皇帝和他的朋友們登上了外牆塔樓,不遠處傳來侵略者們可怖的吶喊呼號,夜幕降臨,世界一片黑暗。

油畫 攻陷君士坦丁堡

整個戰爭期間,奧斯曼人用5.5萬磅火藥發射了5000發炮彈,製造了三次大規模進攻和十幾次小突襲,這次則是最瘋狂的一次。炮彈從凌晨開始一刻不斷。蘇丹的近衛隊架起了雲梯,守軍用石塊、鉛彈、希臘火予以回應,屍體在城牆下堆積成山。戰局的轉機發生在5個小時後,在布雷契耐皇宮陣地,一個粗心的義大利士兵忘記關上一扇隱藏在城牆拐角的邊門,50名奧斯曼戰士們突如其來的殺了進來,血洗了城門守軍,一座塔樓上終於飄起了奧斯曼的旗幟。另一邊,守軍的精神支柱,威尼斯人朱斯蒂尼亞尼將軍再次負傷,忠誠的副官堅決要求打開城門上船治療,這個毀滅性的決定最後扭轉了戰局,拜占庭人的戰鬥意志徹底崩潰了。

穆罕默德二世入主君士坦丁,土耳其除了凱末爾畫像外最有名的一幅畫,可以理解為土耳其版的《開國大典》

在這場令人窒息、驚慌失措、拚命掙扎的混戰中,有人最後一次瞥見了君士坦丁十一世的身影,他最忠誠的隨從仍然護衛在他身邊。根據一位不可靠目擊者的描述,皇帝在最後的時刻仍然奮起拼搏,最後倒地,被人群踩踏在腳下,終於從歷史中消逝。

君士坦丁十一世,在後來的希臘民族歷史中,他成為了一位悲劇性的偉大英雄

拜占庭的謝幕

這天早晨,君士坦丁堡變成了地獄,奧斯曼的戰士們開始了有組織的屠殺與劫掠。婦女們被「凶暴的從卧室拖走」,兒童被從父母身邊奪走,無力逃跑的老人以及體弱的人慘遭無情的屠戮;新生嬰兒被扔在廣場上,婦女和男童遭到強暴;傳承千年的聖物指路聖母像被砍成4截,只因士兵們發現他的相框非常值錢;聖徒的墓穴被打開,財物被掠奪一空,神聖的遺骨被丟在路上餵了狗。

清晨 宣禮塔的影子投射在城牆上 iPhone7拍攝

一批無路可逃的倖存者躲進了聖索菲亞大教堂,教堂一如既往的莊嚴,卻回蕩著絕望的哭嚎。人們祈禱古老的預言變成現實:「敵人只能前進到君士坦丁大帝的廊柱前,這時復仇天使會手執利劍從天而降,將敵人驅趕出西方世界和安納托利亞」。此刻是早晨8點,復仇天使沒有出現,而奧斯曼人就在門外。

聖索菲亞大教堂中的一個迴廊 牆壁上布滿了歷史的痕迹 NikonD750+14-24/F2.8

一首土耳其歌,在聖索菲亞單曲循環時可恥的聽哭了

「在斧子的持續猛擊下,4英寸厚的木門終於動搖,轟然打開。我們可以說,在這一刻,拜占庭徹底咽氣了」。羅傑·克勞利在《1453》一書中寫下了這段悲愴的句子。「奧斯曼軍隊湧入宏偉的教堂。在他們頭頂上,藍金兩色的馬賽克基督像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入侵者,右手舉起,做出降福的動作,左手捧起一本書,上面寫著祝你平安,吾乃世界之光的字樣」。

聖索菲亞教堂內部,我去的時候在維修,於是盜了張圖,來源見水印

新的帝國,新的時代

一部分幸運者逃出了君士坦丁堡,在之後的兩個月里,他們把這個悲拗的消息傳遍了基督世界。消息先後抵達了熱那亞與羅馬,人們」撕扯自己的腦袋和雙手,淚水四濺,呻吟不止「;後來的教皇庇護二世在寫給時任教皇的信中說自己「寫字的時候,手都在顫抖」。君士坦丁堡的陷落對西方來說是個巨大的悲劇,這是古典世界的悲劇性終結,是「荷馬和柏拉圖的第二次死亡」。在地中海的另一側,伊斯蘭世界則深受鼓舞,每個地方都在歌頌聖戰的偉大,埃及蘇丹下令開羅城張燈結綵2天,「應當感謝真主,這了不起的勝利都屬於他」。

蘇萊曼清真寺內部,我在這裡和穆斯林們一起做了禮拜 NikonD750+14-24/F2.8

事實上,城市中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卻並沒市民們想像的那麼糟。奧斯曼人表現出了對異教徒的大度,他們承諾了一部分投降的基督徒的安全,甚至派兵保護了他們。在瓜分完一部分奴隸後,餘下自由的基督徒們穩妥的住進了自己的社區,他們甚至能保留一些教堂——作為對照,在地中海的另一端,天主教君主們於1492年再次征服了西班牙全境,強迫所有穆斯林和猶太人皈依基督教,否則將被驅逐出境。一位離開西歐,跑到伊斯坦布爾避難的猶太人感慨道:「沒什麼可抱怨的……我們有錢卻沒被課不合理的稅,商業活動非常自由,毫無阻礙」。新的帝國業已建成,而帝國的胸襟,往往是寬廣的。

奧斯曼細密畫,畫中可能是聖地麥加 NikonD750+50/F1.8

「博斯普魯斯海峽用一把鑰匙開啟和封閉兩個世界和兩片大海」,16世紀的法國學者皮埃爾·吉勒曾如是說,但現在他們連成一片了。穆罕默德二世啟用了「征服者」的名號,這一年他剛剛21歲,但他已經知道,「全世界只能有一個帝國,一個信仰,一個君主」。他和他的子孫,將成為歐洲人的夢魘,直到200年後維也納的城下,才停下他們前進的腳步。

聖索菲亞大教堂的穆罕默德二世肖像,下邊的注釋是:世界的征服者,圖片來源見水印

薛定諤的歷史

某種意義上來說,伊斯坦布爾的陷落是氣數。首先是拜占庭早已在200年前就開始衰微沒落。其次,拜占庭一直在孤軍奮戰,基督世界並沒派來任何援軍,不過這也怨不得他們:英法百年戰爭剛剛結束,匈牙利大公正是生死關頭,西班牙戰爭處於關鍵時刻,神聖羅馬四分五裂自顧不暇,更何況1444年十字軍被奧斯曼挫敗的恥辱還歷歷在目。第三,此時西歐的科技革命尚未興起,奧斯曼的火藥技術卻已日趨成熟,真主又將大炮工程師送來給蘇丹,攻城戰對進攻者越來越有利,狄奧多西城牆過去的一千年已帶來了26次奇蹟,最後一次,他已儘力了。

索科盧穆罕默德帕夏清真寺 DJI mavic pro

但我並不覺得這就是必然。如14世紀阿拉伯史學家伊本·赫勒敦所說:戰爭的勝負沒有任何確定性,即使擁有了決定勝利的裝備和兵力優勢,也未必能取勝,戰爭中的勝利和優勢取決於幸運和偶然——多少次,穆罕默德二世二世都在猶豫掙扎,是要繼續攻擊這座城市還是撤軍?或許拜占庭堅持過這個早晨,他就能延續下來呢?假如5月29日的清晨,義大利士兵沒有忘記關上身後的城門,假如威尼斯將領沒有中彈負傷,撤退出城,假如幾天前沒有出現那些極大打擊守軍士氣的自然現象,甚至假如君士坦丁十一世敏銳的在一年前殺掉天才工程師烏爾班……可惜歷史沒有假如,但歷史也決不是必然,歷史是薛定諤的貓,你永遠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盒子會發生什麼,就此改變世界,改變每個人的人生。

博斯普魯斯海峽,在希臘語中指「咽喉」 DJI mavic pro

倔強的君士坦丁堡遭受了屠城,這殘忍嗎?殘忍,但那又如何呢?在中世紀,城破後的屠城往往是慣例,用以慰藉那些壓抑了許久的忠誠士兵,並給尚未投降的敵人以巨大的心裡震懾,拜占庭自己乾的事兒也從不比這更仁慈。文明本來就是脆弱的,在古老的安納托利亞高原上,波斯帝國,亞述帝國,塞爾柱帝國,你方唱罷我登場,哪個不曾輝煌一時,也僅僅是輝煌一時?生存,只有生存下去才是歷史的唯一鐵律,君士坦丁堡歷經千年,比起800年前就被日耳曼蠻族蹂躪的西羅馬同胞,已經算善終了,文明的衝突永遠存在,文明的戰爭永不停息,而君士坦丁堡的陷落,只是其中最令人悲傷的一次。

博斯普魯斯海峽邊,一對情侶給我撒了狗糧,但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張照片 NikonD750+50/F1.8

太陽的餘暉映照著不遠處的聖索菲亞大教堂和藍色清真寺,海鷗輕巧的掠過頭頂,加拉塔大橋下的船隻川流不息,此刻,一切都歸於平靜,宣禮塔的唱誦飛越城市,教堂的鐘聲悄然響起,不知道金角灣的海底, 那些自以為能擋住文明戰爭的鐵鏈,現在還在嗎?

沒錯 作者就是這貨↓↓↓

後記

立flag真的是一種行之有效的自我約束模式,這篇文章如期完成了。不過這種文章真特么難寫,6000字的文章我翻了一個星期書,花了6個晚上才寫完。本文主要參考資料是羅傑·克勞利的《1453:君士坦丁堡之戰》,非常好看的一本書,我喜歡去一個城市前做足功課,比如關於以色列我已經讀了4本書了,所以快來誇我。

關於為什麼寫作本文,這麼說吧,伊斯坦布爾是目前為止我最愛的城市,去年我在土耳其待了半個月,這座城市的小街巷讓我浪費了一半的時間。也是因為太過熱愛,才想著該為她寫點什麼,動一動這隻懶惰的老筆。

我想寫一寫我愛的那些城市,或古或今,他們都曾有過激烈的文明衝突,大馬士革(近幾年應該是去不了了),耶路撒冷(9月),君士坦丁堡(在此),還有伊斯坦布爾——是的,關於20世紀伊斯坦布爾的,關於穆斯塔法·凱末爾和埃爾多安的,現代土耳其的誕生——所以這個系列的文章我決定叫他【文明筆記】,其實我想叫【文明戰爭】來著,後來決定還是謙虛點。

下一篇文章的主角:帥掉渣的國父穆斯塔法·凱末爾

文明單一的國家幸福而純粹,文明衝突的土地卻散發著令人著迷的氣息。古老與現代交織在一起,爭論的聲音永不停息,不論是中國、墨西哥、土耳其還是以色列,他們的未來在哪,誰也不知道——這才是真真正正的事在人為,讓充滿好奇心的人沉迷其中,欲罷不能。

聖索菲亞大教堂 圖片來源網路

而此刻,我想起了皮埃爾·吉勒關於伊斯坦布爾的另一句話:「在我看來,其他城市終有一死,而只要人類尚存,這座城市就將一直延續下去」——所有那些存在文明衝突的城市,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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