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害人害已

講述者：袁喜珍　整理者：齊曉玉

編輯：張艷秋

很久以前，有個男人射箭射得特別好，方圓幾百里的人都射不過他。於是，他就扔下已有身孕的媳婦進京了，想考個武狀元，也好光宗耀祖。這人一去就杳無音訊。

且說這一年春夏之交，從京城下來一大隊人馬，吹吹打打，好不熱鬧。人們知道，這準是哪個當官的回家祭祖了。其實，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進京趕考的那個男人，今個可是得了武狀元。一路上那人很是風光，揚眉吐氣，神采奕奕。當他的人馬行至距家還有幾里的山間小道上時，他看見不遠處有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這孩子背上背著好大的一張弓，手上還拎著好幾樣的獵物，獵物的鮮血滴答滴答地落到地上，一看就是剛捕獲來的。小孩越走越近，武狀元的心揪得也越來越緊。他想，這麼小的孩子就能射箭狩獵，很不簡單，說不定將來就是我的大敵呀!想到這，他便翻身下馬，走到小孩近前。

武狀元看得出這個小孩面對著樣子還算威猛的自己，根本就沒有一點打怵，反而很是坦然。他的敵意就更重了。他問小孩：「你學射箭幾年了？」「十來年。」小孩回答。武狀元說：「 咱倆比試比試。」小孩說：「我不跟你比。不過我可以給你射幾箭看看。」說完，小孩就拿出箭，拉開弓，對著天上剛好飛過的一群大雁射去，只聽「嗖」地一聲，一隻大雁就從天上掉下來。武狀元命隨從撿過來，這一看不要緊，他自頭到腳打了一個大激凌。這小孩可了不得，那射出的箭剛好從大雁的雙眼穿過去，而大雁其他部位卻毫毛未損。這等身手要比自已強好幾倍呀!他會不會是神仙下凡，否則……武狀元又定睛看了看小孩，還是不敢相信他就是凡人。他想，管他仙人還是凡人呢，這孩子日後對我必然會有威脅，我吃十幾年的苦好不容易才換來的官位說不定會叫他一箭就給射走。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給他幹掉算了。主意打定，他對小孩又說：「孩子，你的箭法的確不錯，不過這大雁像是大了點，不如咱倆同時射一隻小鳥，看誰射得又快又好？」小孩沒作聲，拉開弓，靜靜地等著小鳥飛來。終於有鳥出現了，只聽又是「嗖」地一箭，撲咚一聲小孩倒在了地上，一隻箭從他的後背射進去，深深地扎進了心裡。陪著小孩的還有那隻剛被孩子射下的小鳥。武狀元鬆了一口氣，命令手下人將孩子埋了，繼續往前趕。

很快武狀元進了家門，媳婦正一個人在屋裡做飯。武狀元四下張望，一眼就看到了一雙新做的男人布鞋齊整整地擺放在炕上。於是他便帶些怒意地對老婆說：「這家又沒男人，哪來的男鞋？」媳婦微微一笑，嗔怪道：「我在家，你在外，哪來的鞋你自己猜吧!」武狀元更是一頭霧水，怒氣也加重了。媳婦看在眼裡，忙解釋說：「咱們兒子的。」「兒子？」「你走那年我不是有孕了嗎，今年咱兒子已經十二歲了。」「他在哪？」男人急切地問。「出去打獵了，約摸也快回了。」

男人坐下來，又等了兩三個時辰也不見兒子回來，疑慮間對媳婦說起在山裡他將一個十多歲的小孩殺了的事。媳婦又細問孩子的穿著、長相，男人一一作答，媳婦聽後，只對男人說一句：「那是你的兒呀，你這不是作孽嗎!」說完一口氣沒上來就死過去了。這個男人最後只撈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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