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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戲林青霞,嘲笑劉德華,他縱橫香港樂壇30年,去世後仍被景仰

作者公號:書單(ID: BookSelection)

關於《滄海一聲笑》,有一段趣事。

1988年,徐克拍《笑傲江湖》,電影里,曲洋和劉正風兩大高手厭倦了江湖世事,打算隱匿於山水之間。

正巧碰上令狐沖,三個人談得興起,於是琴簫合奏,放聲高歌。這是徐克打算留在中國武俠影史上的一幕,曲子必須能點燃觀眾的情緒才行。

之前,徐克監製《倩女幽魂》,黃霑一手包辦所有配樂,留下傳世經典。這次他又去找黃霑,黃霑說,包在我身上,沒多久便寫出一首。

徐克聽了,不是很滿意,讓黃霑再改。黃霑又改了一稿,拿過去,徐克還是不滿意。前後六稿,都給黃霑打了回去。

黃霑琢磨:「三個武林高手一起合奏,兩個還是準備隱退的大佬,這個曲子無非就兩個套路:

要麼是厲害到只有他們能懂、能唱,要麼就是簡單到如同兒歌一般,卻只有他們能唱出無人能及的味道。」

徐克&黃霑

當時,他手邊有本《中國音樂思想批判》。黃霑一翻,翻到「大樂必易」四個字,心頭一亮:「最簡單的不就是音階嗎?宮商角徵羽啊!」

隨即坐到鋼琴前,把五個音倒過來一彈:媽的,這麼好聽!

填完詞後,黃霑在稿上畫了一枚甚為堅挺的男性生殖器,傳真給徐克,意思很明了:「愛要不要,不要就另請高明!老子不伺候了!」

這就是《滄海一聲笑》。

滄海一聲笑

 10年朋友  10

黃沾;羅大佑;徐克 

00:00/04:09

沒多久,《笑傲江湖》在台灣上映,引起轟動。每次影院里一放完,觀眾們久久不願離去,非要站起來合唱《滄海一聲笑》。

應台灣市場需求,黃霑要和羅大佑再錄一版。進棚前,黃霑突然給徐克打電話,說你來錄音棚一趟,有事。

去了才知道,黃霑是騙他來唱歌的。徐克說:「我又不會唱歌!」

黃霑死活不依,讓徐克先喝酒。三人狂喝一通,多半也是喝高了,所以錄音時又笑又鬧,情緒無比亢奮。

錄了一遍,徐克大叫:「唱得不好!咱們重來!」

黃霑狂笑:「重來什麼,笑傲江湖,就該這樣!」

黃霑本名黃湛森,1941年出生在廣州,8歲移民香港。他從小在市井間長大,深受香港世俗文化影響。

雖說日後博覽群書,寫下無數經典,被港人奉為一代詞宗,但半點宗師的樣子也沒有,身上總還帶著一股原始的市井味兒,粗話、笑話、葷段子張口就來。

傳言當年港大有個傳統,學生之間要比誰髒話說得厲害,而其中佼佼者,便是黃霑,一口氣能說長達十幾個字的髒話,把對方罵到還不了嘴。

因為黃霑父親是管苦力的,整天一大堆髒話掛在嘴邊教訓人,他隨便撿兩句,都夠別人長見識。

港大時期的黃霑

黃霑曾撰文回憶,當年越難聽的粗話,越能在打架中起震懾作用。那時候從街上一路長大的孩子,打架可謂家常便飯。

打贏了,就成了吹噓的資本。

記得有一天,黃霑正在家裡讀書,弟弟突然跑進來,哇哇大哭,說自己被打了。黃霑震怒,「誰敢打你,我去替你打回來!」牽著弟弟的手去尋仇家。

找到人一看,不過是個弱不禁風的小瘦子。黃霑衝上去就打,結果被對方摁在地上一頓猛揍。

打完了才知道,原來對方叫李小龍。

挨了打的黃霑倍感屈辱,心說這仇我一定要報。強攻不行,那就智取吧。於是叫上幾個夥伴,趁李小龍上廁所時,把他褲子一扒,摁在地上一頓猛揍。

為此,李小龍追了黃霑整整一個月。最後雙方都累了,擺了一頓酒,握手言和。

此事日後便成了黃霑吹噓的資本:「我也是打倒過李小龍的人。」

李小龍&黃霑

至於對音樂的喜愛,黃霑也是受市井文化啟蒙。那時街頭巷尾間,小市民愛看的都是戲曲電影。放粵劇的電台,也是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黃霑對音樂發生興趣後,特意參加了學校口琴隊,不料天賦過人,竟連續5年拿下大賽冠軍。

老師看他對音樂的領悟力這麼強,便推薦他去給邵氏電影配樂。可從港大畢業後,黃霑並沒有進音樂圈。

20歲出頭的他,跑去當了基督徒,還做了人民教師,教英文和《聖經》。

可人啊,到底拗不過天性。

黃霑的靈魂放蕩不羈,忽一日,他翻到一本介紹性知識的書籍,當即改變了主意:「媽的,風花雪月才是人生根本,我這種人,教哪門子《聖經》啊!」

不久後,屬於他的時代就來了。

上世紀70年代,香港文化進入鼎盛期。早年,粵語被視為市井語言,粵語小調登不得大雅之堂。

直到電影《鬼馬雙星》用粵語歌做配樂,掀起一陣粵語風潮,粵語歌這才逐漸佔據流行的主街道。

讀書時,黃霑就是個多面手,14歲就發表文章。考上港大後,又寫劇本又做配樂,填詞更是一把好手。

好友顧嘉輝了解他的才情,便對他說:「咱們來做搭檔,我譜曲,你填詞,一定能有一番作為。」

顧嘉輝&黃霑

果然,香港整個70年代,這對「輝黃」組合留下了無數震蕩時代的迴響,時至今日,還在撩動一代又一代人的心弦。

顧嘉輝從中式小調發展出來一種獨特的曲風,黃霑則用富有傳統文化氣韻的粵語填詞。

兩人巧妙地為電影、電視劇量體裁衣,訴說著生死離別、兒女情長。

兩人稱雄香港流行音樂20年之久,成了粵語歌壇繞不開的一座高峰。尤其黃霑,以獨特的粵語詞風,開創了一片磅礴氣象。

這裡隨便提幾首歌,大家可以感受一下:

1980年,香港還沒有傳真機,只能打電話。一天夜裡,黃霑睡得正香,電話突然響了。顧嘉輝在那頭說:「趕緊趕緊,填一首詞,馬上要用!」

說罷,顧在電話那頭哼一句,黃霑在這頭填一句。20分鐘後,顧把曲子哼完,黃霑的詞也填完。

這首神來之筆,就是《上海灘》。

上海灘

 上海灘

葉麗儀 

00:00/03:14

填完詞,黃霑不禁自問:「浪奔、浪流,黃浦江有浪嗎?」趕緊找來一堆資料翻看,翻到大天亮,也不見結果。最後實在不耐煩了,把書一合,倒頭繼續睡!

後來楊瀾採訪他說:「黃浦江明明沒有浪啊。」黃霑大笑:「誰說沒有,船開過去不就有浪?」

1982年,一次茶會上,黃霑認識了青年張明敏。對方是九龍電子錶廠的工人,才26歲。之前在香港唱一些民謠,只有一點小名氣。

那一年,日本文部省在審定中小學教科書時,公然篡改侵略中國的歷史,這激起了黃霑的憤慨。

黃霑遇到張明敏後,對他說:「你是民歌手,人又年輕,應該大唱愛國歌曲,最近我為香港青年聯合會創作了一首愛國歌曲,我介紹你去試唱一下。」

張明敏這一去,就改變了命運。那首歌,就是《我的中國心》。

我的中國心

 我的中國心

張明敏 

00:00/03:08

一年後的秋天,央視導演為籌辦春晚,跑到福建、兩廣採風,一路走來,聽到好多士兵都在唱同一首歌,其中有一句「洋裝雖然穿在身,我的心依然是中國心。」

導演聽了,非常興奮,幾經輾轉找到張明敏,希望他能上春晚演唱這首歌曲,張明敏一口答應。

1984年,《我的中國心》通過春晚,激蕩華人世界,成了一個時代的記憶和符號。

張明敏也曾含淚說道:「沒有黃霑,就沒有我張明敏的今天。」

黃霑被傳播最廣的作品,自然是《男兒當自強》,電影《黃飛鴻》把這首歌傳遍大江南北。

在後來那些描述家國情懷的電影里,每當主角要以一人之力力挽狂瀾時,它都會作為背景音樂響起。

《男兒當自強》的曲調借用古曲《將軍令》,花了黃霑不少心思。為了寫出磅礴氣勢,黃霑聽了整整一個月的《將軍令》,又發動音樂圈所有朋友去找總譜。

最後台灣一位友人送來總譜,黃霑又連聽兩個月,從頭到尾整理濃縮。硬是將高達五百多拍的戲曲長調,濃縮在了百拍以內。

至於填詞,開天闢地,豪氣萬丈,一聽便惹得人熱血沸騰。

男兒當自強

 超級精裝大戲主題曲

成龍 

00:00/04:25

這等手筆, 全香港找不出第二個來。

最讓黃霑頭疼的人,是鬼才徐克。

徐克是個徹頭徹尾的完美主義者。他拍處女作時,本來連戲棚都拆了,剪輯時覺得結局不夠味道,硬是重拍一遍。而黃霑呢,入行之後,地位日漸升高,對詞作越發自信,幾乎很少改動。

有一次對方拿到詞稿後不滿意,希望他重寫,他說:「寫什麼寫,你直接乘電梯上28樓,把你的Demo帶扔下去吧!」

黃霑曾戲言:「我跟徐克合作,從頭吵到尾。如果不是殺人犯法,施南生(徐克妻子)恐怕要當寡婦了。」

但黃霑從心底里是感謝徐克的,因為徐克的完美主義,逼出了他一生中最好的作品。

黃霑手稿

拍《青蛇》時,徐克要他寫一首有禪意的曲子。黃霑問:「什麼禪意啊?」徐克說:「我沒辦法給你描述,你自己想吧。」

黃霑回去想了半天,終於寫出了《莫呼洛迦》。歌曲帶有印巴異域風情,妖嬈時尚,將張曼玉的眼神襯托得攝人魂魄。

而在《青蛇》的主題曲《流光飛舞》中,一句「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更撩了無數人的心。

流光飛舞

 青蛇 電影原聲帶

陳淑樺 

00:00/03:06

雖然屢被折騰,徐克監製《倩女幽魂》時,由於太喜歡這個故事,黃霑主動找上了門。當時導演程小東已把配樂交給了另一人,黃霑對徐克說:「不行!全香港只有我能寫!」徐克只好把寶壓在了黃霑身上。

黃霑果然沒叫人失望,一下筆,《倩女幽魂》就成了經典。

連他自己都說:「論譜曲,我是比不上顧嘉輝的,但我生平有兩次傑作,一是《男兒當自強》,一是《倩女幽魂》,我自認為在顧嘉輝之上。」

倩女幽魂

 Summer Romance

張國榮 

00:00/03:35

黃霑獲獎

黃霑的詞作,多半有著瀟洒的隨遇而安、逍遙的豪俠氣概,和激蕩的風雲迴響。

一寫人生格局,都是類似於《笑看風雲》里「活得開心,心不記恨」這般的句子,但這不代表黃霑捕捉不了細膩的情緒。

黃霑讀過不少唐宋詩詞,被蘇東坡、李煜的作品影響,他說:「我的作品裡,有哀傷的底色。」

所以,除去表面的浩蕩豪氣,仔細去聽聽黃霑的歌,你會發現,當需要描摹人深層的內心世界時,黃霑也能寫出「斷腸字點點」的唏噓。

表面上,他是講俠氣,實際上,他是在喟嘆人生。

比如《英雄本色》里的一曲《當年情》,就以內斂筆觸揭開江湖人物心中的傷感,經張國榮一唱,便成經典。

當年情

 張國榮

張國榮 

00:00/04:16

黃霑何以能寫出這樣多的經典?這就得說說他這個人了。黃霑一生行為出格,亦莊亦諧的人設,活脫脫一個不把俗世規矩放眼裡的老流氓。

他與蔡瀾、倪匡、金庸並稱香港四大才子。

金庸是大宗師,放在一邊不提。蔡瀾、倪匡二位,一個寫美食,一個寫科幻。

大半輩子都是酒肉穿腸,生性放蕩,從不被世俗的觀念捆綁。

《今夜不設防》上採訪林青霞

想當年,倪匡喜歡一位媽媽桑,時常請黃霑、蔡瀾二人去夜總會,每天夜裡給那些陪酒女人講笑話,逗得人家七顛八倒。

結果每次一付錢,就是10000多港幣。氣得蔡瀾說:「酒不好不說,女人也丑,還要我們講笑話給她們聽!真不划算!」

黃霑聽了靈機一動:「那還不如做個電視節目,賺它一筆錢!」馬上跟電視台合作了一檔清談節目,也就是著名的《今夜不設防》。

節目請來漂亮女嘉賓,黃霑、蔡瀾、倪匡便不遺餘力地挖掘各類八卦,當著觀眾的面,抽煙喝酒隨便來。

黃霑特別有趣,本來酒量不行,做節目前緊張到越喝越多,喝著喝著就不省人事。

所以每次節目一開場,他就滿臉通紅,節目還沒結束,他已經醉倒在沙發上。

有一次,節目里請來了林青霞,三人也不說話,一個勁兒盯著林青霞的耳朵看。林青霞就很好奇:「你們到底在看什麼啊?」

黃霑一臉猥瑣的壞笑:「據說女人下面什麼樣,耳朵就是什麼樣。」

林青霞&黃霑

1990年,林青霞拿了金馬影后。徐克請黃霑、林青霞等人去飯店吃飯。一坐下,看到桌布上灑滿了大小星星、各色的小亮片,燈光暗暗,很有氣氛。

黃霑便拿出筆在桌上塗鴉。林青霞還以為黃霑要寫詩助興,只見他又拿起火機準備燒了它,嚇呆眾人。

還有一次,黃霑喝醉酒,遠遠看到成龍走來,就衝上去朝對方撒尿。幸好當時洪金寶在場,否則成龍就動手了。酒醒後,友人告訴黃霑此事。

黃霑後悔不已,馬上跑去見成龍,發誓要「飲尿」賠罪,說著就吞下手中的尿色液體,給成龍嚇得目瞪口呆。

忽然,黃霑哈哈大笑:「笨蛋,這不是尿,是我調的酒!」

別看黃霑平日里瘋瘋癲癲,他也有笑不出來的時候。

能寫出《世間始終你好》的人,心底哪能不深情?情到深處,他會跑到街邊,打開威士忌,把酒灑在路上祭奠朋友。

當年他和香港著名女作家林燕妮分手,畫家黃永玉聽說了,趕忙跑過去安慰:「失戀算什麼呀,你要懂得失戀後的詩意!」

黃霑一聽,火冒三丈:「放狗屁!失戀得都想上吊了,還有什麼詩意?狗屁!」

世間始終你好

 光輝的一頁

羅文 

00:00/02:46

黃霑被尊為開一代風氣的詞壇巨匠。他寫《獅子山下》,被奉為香港「城歌」。非典時期,香港人不敢出門。

為了給港人打氣,黃霑站出來開演唱會,娛樂圈的巨星都跑去捧場,大大鼓舞了整個香港的士氣。此等號召力,可謂無人能及。

偏偏這位詞宗,他賣得最火的一本書,不是詩集,而是不雅讀物《不文集》,裡面全是他用心收集的黃色笑話,前後印了60版之多,成為香港空前絕後的暢銷書。

書封之上,印有「性情文字」四個大字,某作家拿來一看,說:「我看把『情』字去掉更為合適。」

面對他人質疑,黃霑根本不往心裡去,反而說:「沒人願意拿自己招牌寫這種書,但是我敢,說實話,有些人做的事,恐怕比我寫的事要齷齪一百倍。

但他們整天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中國人在性方面就是這麼虛偽。風流和下流的區別是什麼?就是我做了,就叫風流,你做了,就叫下流!」

左手青霞,右手祖賢

在寫作上,黃霑很有自知之明。他覺得,武俠寫不過金庸,科幻寫不過倪匡,美食寫不過蔡瀾,好歹也是個所謂的才子,總得寫點什麼吧。

一拍腦門子,寫了5本關於男女之愛的小說。

此外,他還喜歡客串電影,稍微正面一點的形象,恐怕就是周星馳版《唐伯虎點秋香》裡面生了兩個畸形兒子的華太師了。

為了充分表達個人趣味,他還演過一部紀錄片,帶大家去觀摩香港、日韓的各種風月場所。名字更是霸氣,叫做《帶你嫖日韓》。

《唐伯虎點秋香》里的華太師

當然,黃霑也有嚴肅的一面。

90年代,香港娛樂圈開始包裝偶像。黃霑看不慣,劉德華出來寫歌詞時,從第一篇開始,他就在專欄里大罵,連罵三年「沒見過寫得那麼笨的作詞人」。

劉德華實在忍不住了,見了他就求饒:「霑叔,你不要那麼用力罵我好嗎?」黃霑拍拍劉的肩膀:「不要放棄,人是會進步的。你現在寫的東西,我聽懂啦!」

等到娛樂工業襲來,黃霑更是在媒體上直言:「也可能是香港音樂界氣數盡了。老闆沒眼光沒耳朵,拚命包裝,找幾個漂亮的出來。

現在都是『看』歌而不是『聽』歌。有些歌星,一唱就哮喘,要斷氣的樣子,這種『口喘歌王』都能出唱片?不會唱就去當明星當模特嘛,為什麼非要唱歌?」

暮年的黃霑,眼看老一代歌手隱退,羅文、梅艷芳、張國榮等人離世,香港粵語歌黃金時代由此結束,歌手像商品一樣被打包生產。

公司只想在他們身上賺快錢,卻無意於做出任何精品,連跟他約詞稿的人都沒有了,他只能在書房裡反覆抄寫晏幾道的詞:

「衣上酒痕詩里字,點點行行總是凄涼意。」

唏噓粵語歌黃金時代不再,黃霑為自己刻了一方印。

上書:不信人間盡耳聾。

隨遇而安

 楊佩佩精裝大戲主題曲II

黃沾 

00:00/04:26

黃霑曾撰文說過:「人這一生,當你呱呱墜地,你就賺到了!血能流,心能跳,樂觀的,悲觀的,統統都來,這才是活著。

世事哪有總是來順的,不都是好的壞的一起來嗎?人要學會欣然接受世事。」

大概是因為這份豁達,所以2001年被檢查出肺癌時,黃霑居然哈哈大笑:「沒想到輪到我了!」

一生處世輕快的他,化療後剃光頭髮,還拉上羅家英和麥嘉兩個光頭,一起製作了一檔名叫《三個光頭佬》的節目。

兩年後,他又拿到港大博士學位,論文題為《粵語流行曲的發展與興衰:香港流行音樂研究》,論文交上去,無人敢審,直接通過。

2004年11月,因病情惡化搶救無效,黃霑突然辭世,享年63 歲。聽聞噩耗,倪匡悲傷得整整三天吃不下飯,蔡瀾寫下四個大字:一笑西去。

黃霑在世之時,愛跑去人家家裡沖涼。他死後,忽一日,蔡瀾在微博曬出一張欠條。

說道:「黃霑喜歡半夜三更敲人家的門,又有借浴室沖涼之癖。今天整理雜物,翻也此類欠據數張。一笑。」

今日再看這張欠單,一個至情至性的人,彷彿能從字裡行間跳出來,沖我們哈哈大笑。

黃霑一生,縱橫樂壇30載,產詞2000餘首,他所獲得的影響力,可謂空前絕後。他嬉笑怒罵,放蕩不羈,儼然武俠小說里最好玩的絕世高手。

縱觀香港流行史,數十年來也只此一人。難怪追思會上,竟有兩萬多人涌進球場,祭奠這位獨一無二的詞壇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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