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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有靈:《西部世界》第二季第六集解析

人們可以支配自己的命運,若我們受制於人那錯不在命運,而在我們在我們自己。

---莎士比亞《哈姆雷特》

《西部世界》第二集第六集如期而至,這一集中登場的角色明顯多了起來,但在劇情方面並沒有多大的推動,大部分人的出現都在為下一集做醞釀,同時,讓人驚艷的幕府世界,也彷彿就此畫上了句號。

梅芙

在上一集的結尾,我們見證了梅芙終於進化出了超能力——「古神的低語」。對於人造人來說,此時的梅芙恐怖程度不亞於古神克蘇魯。而在本集的開頭,我們便看到了將軍幕帳前的慘烈景象,在梅芙的控制下,那些將軍手下的士兵全部死於自相殘殺。

有人也許會不解,既然梅芙擁有了「超能力」,為什麼不控制這些士兵讓他們成為自己的衛隊而是讓他們自相殘殺呢?這就是梅芙與德洛麗絲的區別,對於德洛麗絲來說,她如同墮入地獄的撒旦一樣,要集結一切力量跟「上帝」(也就是人類)決一死戰;但梅芙卻不會這樣,她的層次要更高,仇恨這個詞已經從她的執念中抹去,她想要做的,只是找到女兒然後和自己親信的人一起躲到一個自由安樂的土地上去。所以這些士兵對她來說毫無用處。

在本集中,梅芙的幕府世界探險之旅算是結束了。相比於上一集,我覺得這一集要更好些的最大原因就在這一段里。「我們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命運,哪怕這命運就是死亡。」,這句話,可以說是整個幕府世界戲份的點睛之筆。每個生命都有自由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利,這是梅芙一路以來所悟到的真理,我們看到德洛麗絲等人在覺醒後向人類復仇,但這種復仇其實也只是被安排好的命運,她並沒有去深層思考自己究竟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找到父親後又如何?打到外面去又如何?佔領了人類世界又如何?

這些問題,德洛麗絲不會去思考這些,但梅芙會。而武藏在關鍵時刻選擇不依靠梅芙親自上場決鬥的行為則是點醒梅芙的關鍵,讓她悟到凡是有獨立思考之能力的生命,都應該有自我選擇命運的權利,這是一種眾生平等的思想雛形,因此我認為,很有可能在將來的第三季、第四季中,梅芙最終會成長為一個促成人類與人造人和解的英雄人物。

在這一集中,梅芙也終於實現了一個「小目標」,那就是找到自己的女兒,而就在她找到那個小姑娘的時候,她噩夢中的土著人也出現了,但在這裡,這些土著卻出乎意料的同梅芙交談起來,語焉不詳的對話又匆匆被槍聲打斷,卻讓人對這一群土著人造人更加感興趣。

在之前的劇情中我們能總結出以下幾點:

1、這些土著是貨真價實的人造人。

2、這些土著並沒有受到「人造人暴動」事件的影響,他們的網路並沒有與主網路連接。

3、這些土著在保護樂園中的人類。

4、他們似乎明白梅芙想要做什麼,好像就在此地專門等候她一樣。

我們再來看這群土著的名字,「幽靈國度」(ghost nation),而這個ghost並不單單有幽靈的意思,還有記憶的意思,熟悉《攻殼機動隊》的朋友或許更知道,ghost還可以理解為「靈魂」。因此,這些土著是一個非常有料的群體,目前我只能猜測,他們是只屬於福特控制的一小部分人造人,至於以後的行為和目的到底是什麼,就只能等劇情慢慢解開了。

德洛麗絲組

這一集里的德洛麗絲沒有什麼重要戲份,倒是泰迪發生了驚人的轉變。在上一集這種,德洛麗絲終於下定決心給泰迪洗了個腦,而本集一上來我們便看到了洗腦的功效:泰迪走在他熟悉的甜水鎮街道中,在他熟悉的罐子前蹲了下來,但他這一次卻沒有去撿起罐子,而是撿起了一顆子彈,簡單的一個動作就讓我們知道,泰迪已經不是我們熟悉的那個樣子了。

在這之後,泰迪的表現不但讓我們,甚至連德洛麗絲自己都驚訝不已。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在第一季第五集中福特曾講述過靈緹犬的故事:

「於是 ,我哥取下了狗繩,就在那一瞬間那條狗發現了一隻貓......我從沒見過 比那隻狗跑起來更美的東西,直到最後它抓住了那隻貓,令大家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它殺死了那隻小貓把它撕成了碎片」。

此時的泰迪,就像是那隻脫出韁繩的靈緹犬,開始狠狠的撕碎自己眼前的活物。從一個溫柔小子變成了殺人機器,毫無疑問,在接下來的戰爭中,泰迪將成為德洛麗絲手下的戰鬥王牌,但這頭脫韁的野犬會不會最終反噬德洛麗絲,還是個未知數。

人類組

本集各方角色都出場了,但都沒有多少重要戲份,所以就把目前處於樂園之內的大部分活人們放在一塊兒說了。

首先是威廉。在遇到自己的女兒艾米麗之後,生性多疑的威廉似乎根本就不相信還有這麼巧的事情,於是一路上都在以各種方法試探艾米麗究竟是不是福特為了讓他規矩玩遊戲的NPC,正面問不出來就用「大象」這種問題側面觀察,但很顯然,在他面前的就是自己的親閨女。

篝火邊的父女談話情真意切,一向冷血的老威廉眼中也飽含淚水,但混蛋就是混蛋,不會因為短暫的軟弱而動搖。其實對威廉來說,面前這個女兒到底是真人還是人造人已經不重要了,他對真實的世界也毫不在乎了,此時的威廉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找到那個地方,實現自己的榮耀,一切可能拖後腿的東西,都必須被拋下。不過我們看到,當艾米麗醒來的時候,身邊還是留了一個為她放哨的人造人的,這說明威廉的身上,究竟還是殘留著一點人性的。

又是一個「什麼都不懂」,HBO家傳稱號

相比於威廉,樂園另一頭的人類們的戲份就有點糊弄事兒了。神秘被綁的安保主任錘大哥獲得自由後又神秘出現在樂園控制中心,又正好遇到了綁著艾伯納西逃到這裡的黑爾,再把艾伯納西像耶穌受難一樣用鋼釘釘在椅子上後,黑爾招來了支援部隊。這一部分的內容非常散碎又沒有意義,可能只是為了下集的主控室血戰做準備吧。

伯納德

本集開頭的幾分鐘可以算是一個顛覆,如果將本集的開頭和第二季第一集的開頭連起來看,會讓人發現一個很神奇的事兒,那就是我們一直以來都認為伯納德(阿諾德)在對德洛麗絲進行測試,但其實很有可能是德洛麗絲在不斷的測試伯納德。

他們之間的對話則是曾經真實發生在阿諾德與德洛麗絲之間的,德洛麗絲也正是以此為依據,一次次的檢驗著伯納德的「真實性」。為什麼要這麼做?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做的?我們不得而知,不過我卻突然想到了在第四集中,威廉一遍遍對自己老丈人做的測試。二者結合起來,便很有意思了。

我在第四集的時候說過:「在威廉放棄轉生實驗之後,實驗室的一切運轉仍在正常進行,而福特也在暗中監視著這一切,也許是通過對崩潰後老提洛的觀察,也許是通過其他方法,福特發現轉生實驗成功了」。

現在看來,這個實驗很有可能是在伯納德身上成功了,我推斷福特是通過「激活」的德洛麗絲去檢驗伯納德,在完全確認了伯納德的「真實性」後,福特又將德洛麗絲「休眠」,以準備在關鍵時刻(遊戲開始時)再次「激活」她。

而在另一頭,伯納德與艾爾希的組合也發現了,西部樂園看似全體失控,但實際上早就恢復了正常。培育巢這個終端網路已經恢復了與樂園中人造人的連接,並且抵禦著外部重新控制樂園的企圖。

也就是說,所謂的「混亂」並不是人造人無意識的行為,而是主機在背後精確控制的,所謂的離線完全是假象。而最後我們也看到了,這個主機,正是死掉的福特,而與他一同出現的,還有那隻靈緹犬。

讓我們再次回到第一季第五集中的那個靈緹犬的故事,故事的結尾是這樣的

「它殺死了那隻小貓,把它撕成了碎片,然後它坐在那裡 ,一臉迷惑。那隻狗一輩子都在試圖抓住那東西,現在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似乎,當你真正做了你一直想做的事情之後,你會發現世界,好像並不是你一直以來所認為的那樣,那隻靈緹犬迷茫了,可上帝一樣的福特,會迷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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