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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棍陳福海的喜事

榆社是革命老區,在抗戰時為民族解放事業作出過巨大的貢獻。早在上世紀70年代黨中央決定在革命老區修一條戰備鐵路——太焦鐵路,這條鐵路最終穿越太行山,穿過榆社縣城,使榆社成為晉中、晉東南的交通樞紐。四十多年後,當榆社以公路、鐵路、高速、高鐵四具的交通優勢在中國兩個百年夢想中騰飛之時,這條鐵路仍在榆社發展的交通優勢上佔有不可或缺的重要位置。那麼這條鐵路沒有經過武鄉,沒有經過左權,沒有經過沁縣,偏偏從紅色榆社門前經過,那麼在修築這條鐵路的過程中發生過一些怎樣鮮為人知的故事呢,榆社文學將發布曹俊報告文學《太焦鐵路四十年》,相信大家會從中找到答案。

太行山東麓的東方縣天龍鎮龍口村,是一個典型的山區農業村。村子坐北朝南,西面靠山,村東一條小河環村而下,流向南面。再往東一條公路順著群山蜿蜒向南伸去。村裡有一半平地一半坡地,分布在小河兩岸。全村一百二十多戶人家,四百多口人,大部分村民靠農業、畜牧業與外出打工謀生。

家住在村西邊的陳福海,是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漢。福海今年五十多歲。高高的個子,人長得不胖不瘦。濃眉毛,長方臉,穿一身半新不舊的藍衣服,頭戴一頂深藍帽子,腳穿一雙綠球鞋。走起路來風風火火的十分迅速。福海雖然算不上種田能手,但莊稼活也能說得過去。在市場經濟的今天他糧、菜不缺,收入卻不高,兜里的余錢也不多。

福海弟兄三個。人民公社時期家庭經濟困難,再加上成分不好,爹媽去世得早,兩個哥哥均以成家立業,唯獨沒有顧上管他,使他在適宜結婚年齡錯過了機會,打了光棍。儘管多年來兩家哥嫂多方張羅,給他提親,不是人家嫌他年齡大,家窮,就是他看不上人家,一直沒有搞成。

福海只上過幾年學,沒什麼文化。平時不愛看書,就連耍麻將、下棋也不會,文化生活及其貧乏,使他本來就孤獨的生活更加孤獨了。

生產隊時,福海和其他人一樣,天天受餓。再加上他家的成分不好,在階級鬥爭年代吃盡了苦頭,受氣更是常有的事。大包干責任制後,福海和全國人民一樣徹底結束了受餓歷史,手裡有了餘糧、余錢。

起先,他將錢鎖在箱子、抽屜里,但小偷撬了幾回鎖,偷了幾回錢。他便不敢再將現金往箱子、抽屜里放了,全寄放到兩個哥哥家,但年長日久,又覺得不方便,就將錢用一個塑料袋裝好,隨身放在衣兜里。不曾想時間一長,塑料袋上磨破一個小洞。

有一次,他在地里鋤草,天突然下起大雨,又未帶雨具,全身濕透了,雨水也順著小洞滲進塑料袋裡,把兩千元錢全潤濕了,他也沒有發覺。

有一次,他到供銷社買東西時,才發現所有一百元的票面都已模糊不清,人家不要。又到信用社兌換時人家也不要,白白損失了兩千元錢。

事後,福海痛心疾首,後悔不已。心想:自己辛辛苦苦攢了幾個錢,以備自己以後享用,卻落了個雞飛蛋打一場空。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呢?還不是因為自己沒有妻子照管,錢又不往信用社存,才落得今天這個下場。他雖後悔,但世界上卻沒有後悔的葯,痛苦的淚水只能心酸地往下掉。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又是幾年過去了,濕錢毀錢一事已漸漸淡忘。這天晚飯後,他像往常一樣,洗了三口鍋、三隻碗、三雙筷子、四個盆,就上炕休息去了。

這裡有些人可能不清楚,說一個光棍漢為甚要洗那麼多傢具呢?原來,光棍漢既得做飯,還得下地勞動,時間趕不來,只好用兩種辦法處理。

第一種是一頓做下兩頓的飯,新鮮吃一頓,再熱的吃一頓,這種辦法在冬季可行,夏秋季就不行了,飯酸得不行。

第二種辦法是買兩口小鐵鍋,一個炒瓢,三、四個碗,三、四雙筷子,幾個盆。早上,用一口鐵鍋做飯,熬點米湯,餾點從小賣部買來的饃、餅、油條之類的食物。吃後不洗放到一邊。第二頓,再用炒瓢炒點菜,用第二口鍋燜點悶飯或下點麵條,吃飯後再將兩頓的炊具統一清洗一下就省了不少功夫,多餘的時間就能用到地里。

在炎熱的夏天,天天如此,月月如此。這種習慣成了他雷打不動的程序。平時,不僅鍋、碗、勺、筷得洗,衣服髒了也得洗,破了還得自己補,真是吃盡了苦頭。

這天夜裡,他吃過晚飯,洗過鍋碗,上了炕靠在被褥上,一邊休息,一邊胡思亂想,心中充滿了凄涼,孤獨。希望的火苗在自己心靈的夜空里跳動著:看來,自己娶妻成家的可能性已經越來越小了。聽人說,大城市裡早有了養老院,很多比較先進的農村也先後成立了養老院。自己村也有人說要成立,但不知此消息是真是假,假如是真的什麼時候成立,自己能不能進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的年齡越來越大了。身體患病是在所難免的事。哥哥嫂嫂也年齡大了,侄子們又都在外地打工靠不上。自己若得了大病誰來伺候呢?苦啊苦。想著想著眼淚禁不住簌簌地掉了下來。

共產黨啊,人們都說你是大救星,你老人家無論如何也給我村辦起養老院啊!我的後半生就只有依靠養老院了。想著想著,福海在滿懷希望中漸漸地睡去了,明亮的電燈光照耀著他紫醬色的臉,那還沒有完全退去的希望之光在臉上顯現著,讓人覺得怪可憐的。

這年冬天,北風呼嘯,刺骨襲心。福海勞動慣了,坐不住,要到村邊上砍崖柴。他吃過早飯,拿上繩子、扁擔、斧頭到了村北一條溝里,看準這道兩丈多高土崖上的柴砍了起來。結果一不小心從崖上掉了下來。

由於是冬天,天冷,地硬,他從崖上摔下後跌斷了腿,又痛又冷,癱在地上,不能動彈。這條溝雖然在村邊,卻很背向,村裡人根本看不到。他又沒有手機,呼喊了半天也沒有人們聽到。當時氣溫零下十三、四攝氏度,他真是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眼看日近黃昏,要被活活凍死。這時,鄰村的一個羊工正好從這條溝里趕著羊群往回走,才將他救回村。

在縣醫院,兩個哥哥伺候了他二十多天才出了院,但直至現在兩條腿還一拐一拐的行動不便。他感激那位羊工的救命之恩,也感激兩位哥哥的伺候之恩。但自己怎能長時間拖累兩位哥哥?何況時間長了他們也沒功夫。此時此刻,他是多麼盼望本村能成立養老院啊。他問村幹部,村幹部說正在落實養老院項目,預計一兩年內有可能建起。他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共產黨,你就是我心中的觀音菩薩,快把養老院建起吧!

這年冬天,龍口村黨支部、村委會與天龍鎮的領導此時也正在研究此事。經過慎重考慮,選准了辦養老院的項目。經兩委會、全體黨員與村民代表商量,將辦養老院一事填了村委會重大事項決策程序卡,寫出辦養老院的立項申請書,經過龍口村在外副縣級幹部郭老與本縣領導的協調配合,省里正式批准龍口村養老院立項。有關部門立即組織實施。

經過一年多的建設,東方縣天龍鎮龍口村養老院正式建成投入使用了。陳福海的年齡也達到了六十周歲,經過申請與民政部門審核,成了本村五保戶的一員。他高高興興地住進了養老院。

陳福海在自己煙熏火燎的家裡住慣了,一住進白彤彤、亮堂堂的、寬敞明亮,有地暖的房子里,就象住進縣委招待所一樣,臉上笑滋滋的,心裡甜絲絲的。比自己娶了新媳婦還高興。

這天中午,一個鄉辦公室的馬科員到養老院尋找鎮民政助理員小李。進院後進餐廳看了一下。發現地上鋪著明晃晃的瓷磚,周圍的牆壁刮漿的白生生的。地中擺著幾個大圓桌,圓桌周圍坐著十多個老人。

一個四十歲左右,乾淨利落的女服務員笑容滿面地將一碗碗麵條端到桌上。拿到麵條的老人正舒舒展展地吃著。見馬科員進來,大家都熱情地招呼他吃飯。馬科員問大家:你們到養老院習慣了吧?「習慣了」大家異口同聲地答道。其中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說道:「托共產黨的福,才有我們今天的幸福生活。要不是村裡成立了養老院,我福海這個孤獨殘疾老人不知還要受多大的洋罪哩!」

又一位老人介紹到:「他叫陳福海,前年砍崖柴跌斷了腿,家裡無妻無子光棍一個,腿拐得厲害還得下地勞動,做飯。進了養老院後一個勁地感謝黨,感謝人民政府,說辦起養老院的領導們簡直就是他心中的活菩薩,好事做盡了。」福海說:「我們現在吃了飯就看電視,會玩的人還下棋,打撲克,鎮領導還常來看望我們。真是吃的順口,睡的舒服,耍得開心,跌到福圪洞里了。俗話說:得民心者得天下,我看共產黨這江山是鐵打銅鑄的,穩如泰山了!」

告別了養老院的老人,馬科員找到民政李助理員。辦完事後順便問道:「李助理:養老院就這麼些老人嗎?以後還增加不?堅持住堅持不住?」「這才是剛起步階段,以後還會增加人。我們一定要堅持住!」說完寒暄了幾句就吃飯去了。

馬科員欣喜地看到,養老院竟然能在龍口村辦起。實屬不易。這就是黨中央特別關注民生,各級領導竭盡全力落實政策的結果。不久的將來,養老院會像雨後春筍一樣在祖國農村大地上冒出來,成千上萬個陳福海都會住進養老院。使鰥寡孤獨、無依無靠的老人老有所依,老有所養。還能推動我國的計劃生育政策。願陳福海的喜事遍天下。

作者簡介

牛文謙,生於1963年216日,現任北寨鄉辦公室副主任。作家協會會員,有詩歌、小說、散文發表於《文峰》等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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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編輯:楓

文字校對:牛文謙

攝影:清風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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