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仙故事】城中老農
記得余秋雨在《山居筆記》談到過中國傳統農耕文化對城市文明的影響。但對於我,陶淵明在那首《歸園田居·其三》中描述的農作之樂早已根深蒂固。
既然不再可能「帶月荷鋤歸」,那麼,在鋼筋水泥的城市裡,能夠擁有一塊小小的可以勞作的土地,就成了我的一個夢。
所以當初住房選頂樓,就是看中了樓頂那一大片空地。
我知道,我終於找到一片土地,可以播種下自己的夢想了。
和別人的整齊大氣不一樣,我們家的樓頂設計——如果也有設計的話,顯得更曲折玲瓏些,完完全全地透出我自己的小女人的味道:花台有的用鵝卵石砌成,高低起伏,蜿蜒有致,有的用幾塊大石頭壘就,是草草幾筆就勾勒出的風景。
本來還準備在一角蓋一處茅舍。拾階而上,粗獷的原木地板,手臂粗的樹木對劈開做成欄杆,門前三兩竹枝。
在月夜,依欄獨坐,聽竹葉唱和,看竹影搖曳,應該是只羨凡夫不羨仙的生活了。
特地費了好大勁託人找了幾大捆穀草和竹子,不想工人們一路叫苦,最終將我的茅舍變形為一處涼棚,還得我將勞神費力找來的一大堆穀草又勞神費力一點一點燒掉漚肥。
茅舍的夢想化為烏有,至今還為之遺憾。
既是老農,自然少不了農事。於是在花草樹木外,我還特意找了一些南瓜苗,見縫插針地種了下去。
在花草樹木還昏昏欲睡的時候,南瓜苗已經給我們帶來了驚喜,像吹了衝鋒號一樣,一天一個樣,長勢喜人。
於是,我們的屋頂花園就有了別處沒有的景緻,南瓜藤鋪天蓋地,在本應是七里香和香水玫瑰的棚架上,南瓜藤也恃寵而驕地盤踞著,甚至漫過屋頂,在書房的窗戶前垂落下來。
悠然·南山·一夢
再於是,讀兩行書,看一眼窗外黃色的南瓜花和翠綠的南瓜葉,真是「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再佶屈聱牙的字句,也是如南瓜藤蔓一樣盤盤繞繞的,曲折得可愛。
常常早起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屋頂看南瓜,數數新結了幾個南瓜,或者是不是又有哪支藤不老實,勾搭上別處的花草樹木,要相互纏繞,同生共死。
那一年我們家的南瓜真是豐收,4窩南瓜苗,居然結出16個南瓜,都有5、6斤重,南瓜藤不堪重負,須得我們用繩子把它們一一固定在架子上。
我的南瓜
我的南瓜
只是簡簡單單的勞作,居然回報了我們如此多的驚喜,我開始熱衷於在我小小的幾分地上,做一個快樂的農民。
接下來我們又試著種過些黃瓜、絲瓜、番茄、辣椒、甘薯,每次都小有收穫。
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只要有播種,總是不會讓你落空的。
其實不用問最後收穫了什麼,那在播種、耕耘、期盼中的樂趣,又焉能不是最大的收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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