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 談「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小 小 六 歲 畫

十 二 年 前，我 花 甲 年， 寫 了 篇 盤 點 性 質 文 字，名 曰《本 命 年 》。文 中 說 到 了《紅 樓 夢》里 著 名 對 聯 「 世 事 洞 明 皆 學 問，人 情 練 達 即 文 章」 。反 省 了 一 番， 深 感 沒 做 到，相 差 十 萬 八 千 里！命 中 有 幸，今 年 又 享 本 命 年。前 些 時 日 又 動 拙 筆 寫 了 篇《 本 命 年 》。文 中 摘 錄 了 十 二 年 前 本 人 對 「 世 事 洞 明 」、「 人 情 練 達 」 的 高 不 可攀、 且 神 秘 、且 詭 異、 且 真 且 假、 且 正 且 反 的 感 知！再 次（第 二 次） 重 錄 其 中：

《紅樓夢》書中有一聯兒，下聯寫：「人情練達皆文章」。

60歲的人乃屬過來人，深知確實是「人情練達皆文章」，且是「大文章」！讀那「大文章」要得要領，透晰要深入、抽象要明哲、綜合要全面、擴展要靈光···。咱讀不懂！它太變幻莫測、太防不勝防、太無所不在，無所不包！

縱觀古今，那麽多學貫中西滿腹經倫的精英高士，染指「練達文章」後，也多頭破血流，丟盔棄甲。證明「文章」太深奧，深奧到令人懷疑：

「人情練達皆文章」那部書壓根就沒「真諦」，盡有弔詭！

「人情練達皆文章」，是幾百年，幾千年今古聖人、能人、偽君子、惡人、壞人，共同揉合、玩味、揣磨、總結的，把欺騙、謊言、醜惡、血腥、悖論、偽命題反覆巧言包裝的「文章」。

讀那篇文章，僅憑字面不行，咬文嚼字，一板一眼，一根筋，屬不入門，讀書死，死讀書，讀死書，讀了還誤入陷阱。試看天下會讀書的人：人家是去偽存真，去真尋偽地選讀、研讀，是結合「世事」反著讀、倒著讀。更有甚者是「劉項原來不讀書」！此句在唐詩中本不很有名，還是毛澤東大徹大悟慧眼獨具，對此句厚愛有嘉，告戒讀書人勿受荼毒。

讀不懂，不讀也罷了。難怪古人將讀書列到「次第五」位，即：「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德五讀書」！

今 天 在 此 再 摘 錄 一 遍（第 三 遍），是 因 為 昨 天 欣 喜 若 狂 地 有 個 心 靈 碰 撞：

讀 到 了 傅 國 涌 先 生 對「 世 事 洞 明 」、「 人 情 練 達 」 的 一 席 話，可 謂 一 語 破 的、一 針 見 血，令 人 醍 醐 灌 頂。還 詳 解 了 何 謂 「鄉 願」，及 其 原 始 出 處。算 是 揭 示 了 古 往 今 來 諸 多 一 根 筋、 實 心 眼 兒 之 徒 沒 能 「成 功」 的 可 憐 原 因。天 下 所 有 如 愚 我 者， 慶 幸 沒 能 「人 情 練 達」、沒 能 「世 事 洞 明」！經 傅 先 生 一 論 述，從 此 這 道 復 合 函 數、多 元 無 解 方 程 終 於 有 了 「解」， 再 不 用 為 此 對 聯 困 惑、糾 結。

傅國涌先生在《一個只有「聰 明 人」的世界是沒有希望的》一文中說：

· · · · · ·

記得《紅樓夢》有兩句詩，「人情練達即文章，世事洞明皆學問」，幾乎概括了數千年來中國社會的所有奧秘，所謂「人情練達」、「世事洞明」，就是要讓一個人學會世故，學會圓滑、鄉愿。明哲保身、陽奉陰違、欺上瞞下……大凡媚權、媚俗，泯滅個性，磨去稜角，人云亦云，隨波逐流，所有這些都被視為聰明、成熟的標誌，相反，則被看作是幼稚、天真，或者就是「傻瓜」。

「鄉愿」是什麼意思？

孟子對「鄉愿」作過解釋：

「閹然媚於世也者，是鄉愿也。」

《論語·陽貨》記載了孔子這樣一句話：

「鄉愿，德之賊也。」

那麼，這「鄉愿」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原來「鄉愿」是指具有某種不良人品的人。這種人外表忠誠謹慎，實際上一腦子壞思想，是個欺世盜名的傢伙。孔子斥責這樣的人，是與他強調做人要注重「仁」和「禮」的統一是一致的。

「仁」本是一個人內在的真性格，真情感；而「禮」卻是外在的約束，是人為制定的規範。規範體現的是社會的利益與需要，而這未必符合個人的利益與需要。兩者能夠自覺地統一於某個人身上，那當然是最好的，這樣的人品德高尚，孔子稱之為「中行」。而當兩者相矛盾的時候，孔子傾向於保持真性格、真情感；反對披上禮的外衣，裝得很得體、很正確的模樣，企圖給人留下良好印象，以便容易達到自己那實際上是違背禮的自私的目的。

他說：「不得中行而與之，必也狂狷乎！狂者進取，狷者有所不為也。」（《論語·子路》）那意思是說要是沒機會結交那些具備中行品格的人做朋友，肯定會結交狂與狷這兩種人了。這兩種人雖未能很好接受禮的熏陶，但狂的人有進取心，狷的人壞事是不會去做的。

換句話說就是：狂與狷儘管其人品修養所達到的境界還不夠高，但畢竟流露的是真情感，出自真性格，仍然是值得肯定的。

孔子所謂鄉愿大概是指偽君子，指那些看似忠厚實際沒有一點道德原則，只知道媚俗趨時的人。孟子所言大約是說言行不一，當面背後各一套的四方討好，八面玲瓏的人就是鄉愿。這種人隨波逐流，趨炎媚俗，更多的是指道德敗壞的小人。」

2017*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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