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學李世民御駕親征，宰相力勸不可，說：你比得上李世民嗎？

馮道一生歷經四代、十位皇帝，且常擔任三師、三公、將相之高位，被人稱之為「官場不倒翁」。馮道為何能穩居高位？有人說他是個老滑頭，沒有氣節，朝秦暮楚，所以能官場不倒。

歐陽修對馮道一人侍十主的行為極為不齒，罵他「不知廉恥」；司馬光也批評他為「奸臣之尤」。然而，馮道在他生活的五代時期，卻獲得這樣的評價：當世之士無賢愚，皆仰道為元老，而喜為之稱譽。

顯然，如果馮道只是個明哲保身的老滑頭，一條只懂阿諛奉承的斷脊文人，絕不會得到十位皇帝的器重。歷史上溜須跑馬的小人，大多不得善終，得善終者也極少被兩朝皇帝器重，何況十朝君主？沒有任何一個皇帝願意器重一個反覆無常的小人，馮道能成為官場不倒翁，自然有過人之處。

馮道固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忠臣，可五代十國是個亂世，傳統的忠君觀念非常淡薄，歐陽修在罵馮道不知廉恥的同時，不知他有沒有想到自己的太祖皇帝趙匡胤：周世宗柴榮對他何負之有？將他提拔為高級將領。可趙匡胤不思忠君報國，反而欺負孤兒寡母，篡奪後周江山，按歐陽修的邏輯，這是不是也是不知廉恥？

歐陽修鬼精鬼精的，他在《五代史》中為趙匡胤想到了一條理由辯護，那便是「不是趙匡胤忘恩負義，實在是天命所歸，卻之不恭」。既然談天命，為何天命在馮道這裡就不管用？天命難道就不許他當十朝宰相嗎？

五代的更迭，本質上是政權的交替，馮道固然可以選擇愚忠於一朝君主，當然也有權利選擇仕宦他朝。畢竟當時忠君觀念很淡薄，拋棄故主的比比皆是，只是馮道活得比較長。馮道是否該遭到批判，關鍵看他為官是否有作為，事實上，馮道還是為百姓干過不少好事。

蘇轍便對馮道充滿同情，他說：吾覽其行事而竊悲之……道每以恭儉勸之（後唐明宗），在位十年，民以少安。

其實，馮道固然沒有死節之志，但他也未必沒有幾根硬骨頭。和清朝那些奴才官員相比，馮道還真算得上耿直不阿。

話說周世宗柴榮即位後，北漢勾結契丹南犯，周世宗打算御駕親征。馮道力勸不可。周世宗便說：「我想效仿唐太宗，李世民可以御駕親征，我為什麼不可以？」

馮道居然直接懟回去：「陛下，你比得上唐太宗嗎？」

周世宗當然不好說自己可與李世民相提並論，只好說道：「北漢都是烏合之眾，我軍攻打北漢，如泰山壓卵。」

按說，馮道應該見好就收，可他居然嘲諷道：「可惜陛下不是泰山。」

氣得周世宗勃然大怒，罷免馮道的相位。其後，周世宗御駕親征，大破北漢。馮道得知戰果，羞愧不已。

不過，周世宗並沒有得理不饒人。馮道去世後，被周世宗追封為瀛王，廢朝三日。周世宗是一代明君，他能夠如此敬重馮道，也可知馮道絕非無恥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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