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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路上撿到棄嬰我決定收養,誰知長大後他害我進了監獄

每天讀點故事簽約作者:執筆訴清歡 | 禁止轉載

1

太陽快落山了……

黃老漢又抽了一袋旱煙,煙霧繚繞間,他蹲在田埂頭看了一眼夕陽。

山間的傍晚朦朦朧朧的,遠處不知名的鳥兒偶爾哀鳴幾聲,消失在遠處的地平線。

抽完了最後一口,他磕了磕煙灰,用力地站了起來,晃了兩晃才站直了身子。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麥田,金燦燦的,在夕陽的映照下更顯得熠熠閃光。今年老天爺賞飯吃,莊稼長得好,到時候馱幾袋小麥進城,給兒子送去。

他們城裡人管這個叫啥來著?黃老漢用煙槍敲了敲腦袋,終究還是沒有想起來,於是也就作罷了。

看到長勢良好的麥子,黃老漢的嘴角咧開了大大的笑,順著臉上的溝壑一直流,一直流,一口被煙熏黃的牙竟也顯得金燦燦的。再想到有出息的兒子,佝僂的腰也沒那麼疼了,感覺腰板都直了三分。

兒子過得挺好的,他也沒什麼挂念了。他揉揉眼,有淚順著風往下流,他這個沙眼的毛病,怕是得帶進棺材了。

嘴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黃老漢趕著老黃牛往家走。

路過一片小水窪,老牛走不動了。他看著周圍長得茂盛的草,想著天色也不算太晚,索性在這再待一會。

老黃牛大口嚼著草,黃老漢就坐在水窪邊看老黃。

水裡映出他的倒影,年紀大了,也看不出什麼仔細的樣子,無非都是兩個眼睛一個嘴,又不比別人多個啥子。

可是,山裡的老人可都知道,這個黃老漢啊,年輕的時候可是一表人才嘞。

2

他的故事啊,要從三十多年前說起嘞。

黃老漢年輕的時候不是老漢,他有個綽號叫黃三。

至於為什麼這麼叫,也從來沒人深究,畢竟他上頭沒有兩個哥哥。不止沒有哥哥,他還沒有爹娘,他一個人住在山東頭的一間小木屋裡,時間久了,也就長大了。

山裡邊的漢子說媳婦不容易,像黃三這樣的「孤兒」更難,加上他又窮得叮噹響,這找媳婦啊,更是沒了邊。

不過好在,他長了一張漂亮的臉啊。說是漂亮,是因為他這張臉和大山實在是格格不入。其他男人的臉都是蠟黃黢黑,山裡山風大,吹出一道道刮痕。

他就不這樣,二十來歲的年紀,臉蛋白白嫩嫩的,比那大姑娘還要白凈水靈,一雙桃花眼長得勾人得很,老人們都說,他準是上輩子的狐狸,這輩子轉錯了性別,托生成了男娃。

唉,說來倒巧,憑著他這張出眾的臉,王媒婆找了上來,拉著他說要給他找個媳婦。

黃三有些惶恐,擺了擺手道:「王嬸子,你也知道,我家除了那二畝果園,就剩下那堆破碗了。」

黃三努了努嘴,看向牆角,那裡堆著一摞瓷碗,傳了三代到了他手中,說是哪朝的寶貝,可都傳爛了也沒人要。

黃媒婆眯起眼笑,嘴角一顆痣也跟著動,「哎呦,三兒啊,你可是走運了,咱隔壁村有個姑娘,看上你啦。人家家裡可是有良田幾十畝,還有三間大瓦房,家裡啊,就這麼一個閨女,想招你上門呢!」

黃三腦子一激靈,感覺這次真是天上掉餡餅了,還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自己腦門。

3

黃三雖然不知道姑娘啥時候見過他,但他也知道自己有張漂亮的臉。

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準備去果園摘點蘋果,人家姑娘第一天上門,總不能讓她對著張空桌子吧。

山風清清涼涼,吹得黃三心情大好,他在路邊找了個小湖洗了把臉,神清氣爽地朝果園走去。

「李大娘,鋤草啊。」

「是啊,三兒,你咋這麼高興,咋了,要娶媳婦了?」

黃三傻呵呵地在那笑,「是啊,是啊!」

他一路上見了人就問好,就連見了牲畜都要寒暄幾句。

心情好走路就快,不過走了半炷香的時間,果園就到了,清晨的陽光懶懶的,給蘋果鍍了一層光蠟。

黃三三兩下上了樹,專挑最上邊最大的蘋果摘,一個個紅彤彤的大果子在籃子里格外誘人。

他靈活地下了樹,看了眼滿滿一籃子果子,又笑了,吞了吞口水,還是作罷。

這可是給媳婦吃的。

就是擱到平時,他也不捨得吃這二畝蘋果,這是要挑到山下鎮上賣的,賣的錢才勉強夠他一年的糧食。

他準備拎著籃子走的時候,聽到了幾聲斷斷續續的嗚咽,像小狗,又像小貓。聲音很尖很細,跟嗓子里卡了東西一樣。

他順著聲音找了找,這一找可不要緊,一個小籃子包著一塊小破布出現在了他眼前。

哭聲就是從那裡傳來的,他走上前一看,裡面是一個小娃娃,大概是被凍了一夜,臉有些發青發紫,哭起來都沒有力氣……

鬼使神差地,他把那孩子抱了起來,說來也奇怪,本來還在哭鬧的孩子突然安靜了下來,一雙大眼睛看著他笑,水汪汪的。這麼一笑不要緊,黃三就把他帶回了家。

4

被孩子的事一耽擱,黃三回到家都半晌午了,人家姑娘都坐了有一會了。

王媒婆和姑娘都瞪大了眼睛,看向黃三手中抱著的孩子。

王媒婆把黃三拉到屋外,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孩子,「這是咋回事?」

「我去果園的時候,這孩子就在籃子里,跟我有緣得很,我一抱他就不哭了……」

王媒婆打斷黃三的話,「三兒啊,你真是讓嬸子難做了,你相親抱個孩子來讓人家姑娘咋想。」

黃三沒說話,屋裡的姑娘倒是走出來了,姑娘長得很清秀,不高,但是笑起來很好看,嘴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

「嬸子,我看今天也不方便,那我就先回去了。」

王媒婆杵了一下黃三,示意他留住人家,他伸了伸手,又張了張嘴,啥也沒說出來,再回神的時候,姑娘都已經走遠了。

王媒婆恨鐵不成鋼地打了黃三一下,「你看看這算什麼事啊!」黃三張嘴想說話,懷裡的孩子鬧騰了起來,他有些手足無措。

「這是餓了。」王媒婆看了一眼孩子,無奈地說,「英子家的羊抱了崽,你去要些羊奶,給他煮煮吃吧。」

過了幾天,王媒婆上門了,黃三給孩子餵奶已經很熟練了,知道什麼溫度不會燙又不涼。

「人家姑娘家說了,你帶著個撿來的孩子肯定是不行的,要是你把這孩子送走,這婚事還能繼續談。」

頓了頓她又說:「三兒啊,嬸子跟你說,也就是那閨女實在,看上你了,要不你去哪說這麼好的親事。你聽嬸子的,這孩子哪來的就讓他回哪去。」

黃三看了一眼懷裡的孩子,他一看他,他就咧開嘴笑,肉乎乎的臉變得紅撲撲的。

這一笑不打緊,黃三的媳婦沒了,蘋果也沒吃,但是他多了個孩子。

5

黃三給他起名叫黃果,他也沒文化,起的名字也簡單,從果園裡撿回來的,就叫果算了。

為了養黃果,黃三跑遍了周圍的村,就為了給他要口奶喝。

十里八村的都知道了黃三,他還為此挨過揍。那次黃果半夜鬧得厲害,給他喂什麼都沒用,他沒辦法,只能抱著黃果走了幾里路,有戶人家剛生了孩子,奶水足。

大半夜的上門討奶,人家男人二話不說就打了他幾拳,後來看他不像是無賴,懷裡又抱著個娃娃,才勉強給他擠了一碗奶水。

這麼過下來,他一個大男人倒也把黃果養到了上學的年紀。

不過,讓他發愁的事又來了,幾百塊錢的學費成了他眉間的皺紋。

黃果已經八歲了,和他同齡的小孩都去上了學。

就是那個時候,黃三學會了抽旱煙,三十多歲的臉也變得不再白凈,漸漸地看不出他當年的樣子。

前些天,他去鎮上買東西,碰上了八年前的「媳婦」,她看了他好久,才勉強敢打個招呼。

「媳婦」還掏出籃子里的糖葫蘆給黃果吃,她一手牽著一個娃娃,人也變胖了,看起來過得不錯。

從她失望的眼神中,黃三能看出他這幾年的變化。

不過好在,黃果很聽話,從很小的年紀就會做飯,餵雞,幹些農活。不過黃三很少讓他干這些,他總是對黃果說:「你這雙手是要寫字的,太糙了可不行。」

黃果每次抬頭問他:「爹,我啥時候能去上學啊?栓子都要上二年級了。」

黃三抽了一口煙,沒說話,院子里的雞咕咕地叫著,一條狗安靜地卧在水井旁。

第二天,院子里的雞沒了,黃三把兒子送到了學校。

「果,好好學,爹還等著你出人頭地嘞。」

黃老漢攥著手裡的二百三十多塊錢,這是他東拼西湊加上賣雞的錢,握著汗津津的。

黃果鄭重地點了頭,「爹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學,到時候把你接到城裡去。」

6

黃果倒也爭氣,每次都是班裡第一,每每提到兒子,黃三的臉上就有抑制不住的笑容。

他覺得,當年把黃果撿回來不是黃果幸運,而是自己上輩子積的福。

黃果考上大學的那年,村裡的人都來祝賀黃三,畢竟黃果是大山裡第一個走出去的孩子。

王媒婆年紀也大了,也不做媒婆了,她嘴裡含糊不清地說:「三兒啊,你算是熬出來了,為了黃果,你這麼多年也不容易,到時候,你兒子可是要把你接到城裡去的。」

黃三喝了酒就在那傻笑,一直笑,一直笑。

那天晚上,人都走完了,黃三跟兒子擺了一桌酒,就著一碟花生米在那邊嚼邊喝。

「兒啊,爹算是把你供出來了,你可得好好學啊。」

這句話黃三說過無數次。

大學通知書下來了,學費單也下來了,黃果看了一眼把紙往桌子上一拍,「爹,算了,這學我不上了。」

「我在家還能幫著你乾乾活。」

黃三一巴掌就掄了過去,這是他二十年來第一次打黃果,「你說啥呢?我供你上學就等著你能考上大學,好出人頭地嘞!」他瞥了一眼那張學費單,他不識字但是能看得出那串數字不是個小數目。

每年一千多塊錢的學費,對黃三來說是一筆巨款。

送黃果去上學的那天,他塞給了黃果兩千塊錢,「兒啊,他們說大城市,東西都貴,別不捨得花,缺錢就跟爹說。」

「爹,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這個你不用管,好好讀你的書就行。」

黃三走了,黃果看著他日漸佝僂的背影,有些心酸。他記得,小時候爹長得可好看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長大了,爹也變得不好看了。

黃三回到家,抽了一袋旱煙,屋外的黃牛哞哞地叫了兩聲,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老牛啊,沒地了,你也能歇著了。」

那僅剩的兩畝果園,也沒了。

7

黃果上了大學後,黃三每天最愛做的事就是等他的信。

「黃老漢,兒子的信!」騎摩托車的郵差一溜煙地過去,給他扔下了一封信。

黃三美滋滋地拿著信去找王老頭,讓他讀給自己聽,王老頭有模有樣地戴上眼鏡,慢吞吞地給他讀信。

「爹,我一切都好,只是最近學校要開新課,需要交500元錢,望儘快。」

「沒了?」黃三眼巴巴地瞪著信,也瞪不出什麼來。王老頭搖搖頭,把信給他。

「老黃啊,你這兒子可費錢了吧,可別養熟了,飛了不回來了。」黃三哼唧兩聲,「你就是嫉妒我有我家果這樣的兒子!」

回去的路上,他又開始發愁了,這錢從哪弄呢?

下午的時候,黃三去了鎮上,他一個人偷偷摸摸去了醫院,出來的時候顫巍巍得快要站不住了。

他手裡攥著幾張破舊的票子,往寄錢的地方走去。

他的身後,是一張被風颳走的獻血單。

8

兒子在學校交了女朋友,他在信中說,過年要帶女朋友回家。這可把黃三高興壞了,忙裡忙外地收拾。其實也挺好收拾的,總共也就兩間屋,屋裡屋外也沒多少東西。

兒子來的前一天,黃三去鎮上買肉。

「喲,黃老漢,怎麼捨得吃肉了,莫不是你家果兒要回來了?」

「是,是。」

「給我切豬後腿上的肉,再來一斤豬耳朵,我兒子愛吃。」

黃三美滋滋地拎著肉往家趕,步伐也變得輕快起來。

第二天天還沒亮,黃三就起了床,他得趕到鎮子上去接兒子。

汽車到站的時候,揚起一陣塵土,黃三被迷了眼,他睜開眼時就聽見有人輕聲喊了一聲爹。

回家的路上,黃三緊張得不知道說什麼,兒子的女朋友很漂亮,眼睛大大的,笑起來也好看,就是看起來笑得有點牽強。

黃三開始忙活著做飯,他切好大塊的豬肉,油膩的鍋里滋滋冒著熱氣。

「爹,你這是弄的什麼啊?」黃果走了進來,略帶嫌棄地看了一眼鍋里的飯。

黃三有些局促,「肉,爹剛從劉屠夫那買的,你最愛吃的豬後腿上的……」

「哎呀,算了,爹,你別忙活了,我倆不在家吃了。小玉她吃不慣北方的飯,我還是帶她去鎮上看看吧。」

兒子領著女朋友離開了,女孩離開的時候捂著鼻子,飛快地逃離了這個地方。

她來的時候沒喊黃三一聲叔叔,臨走也沒喊。

黃三看了眼鍋里快燉好的肉,想說什麼又止住了,半晌他自己喃喃,「行,那早點回來。」人早已走遠,他也只是對著空氣說了兩句話。

他還是一個人,坐在破舊的木桌旁,看著一大盆肉。

「唉……」

他起身把肉端到鍋里煨著,用鍋蓋蓋好,這樣果兒回來了還不涼。

不過黃果壓根就沒回來,他託人給黃三帶了信,說小玉有急事,就先陪她回去了。

黃老漢忙活了一天,好歹也算見了兒子一面。

9

黃果帶著小玉回去的時候,小玉在車上發牢騷,「真沒想到,現在還有這樣的地方!」

黃果在一旁悶悶的不說話。他知道自己家裡條件不好,小玉脾氣大,他也不敢說些什麼。

轉眼間,到了畢業的時候,看著周圍的同學都找到了工作,自己卻因為沒有人打點遲遲找不到工作,黃果有些焦慮。

八十年代末,按說這時候的大學生畢業是包分配的,可是分配的名額卻單單避開了黃果。

有同學悄悄地給他透露了原因,「你是不是得罪了王處長的兒子啊?他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這一片隻手遮天吶!」

黃果想破了腦袋終於想起來,一年前,那位王處長的兒子要花錢買他的一篇論文,但當時因為那篇文章很重要,他就拒絕了,沒想到……

小玉那邊又一直催著他趕緊定下來。「我也不嫌你們家窮,但是咱倆要結婚,房子總該有吧,其他的我也就不求什麼了。」

這事讓他更加焦躁了。

萬般無奈下,他只得回了一趟老家。家還是那個家,黃三還是坐在門口等他回來。

「爹,小玉說結婚得有房子。」

「我現在工作也沒著落,去哪湊錢買房子?」

黃三抽了一口旱煙,把煙嘴咂吧得吧唧響,「果兒啊,爹沒用啊。」

黃果猛然起身進了屋,邊走邊嘟囔著,「過的什麼日子,要知道這樣,當然你還不如不撿我,讓我死了倒沒這些煩心事了。」

黃三看了眼兒子高大的背影,腰更加佝僂了,他抽完了最後一口煙葉,把煙槍放在了桌上,起身往外走去。

年紀是真的大了,以前去鎮上只要兩個小時就到了,一樣的路,這次足足走了一下午。

他又走進了那家小醫院,他站在門外苦苦哀求,最後還是沒能進去。

沒有辦法,他只能步履蹣跚地往回走。

兩個小護士在討論這個年紀不小的老人。

「唉,他是不是又來賣血啊?」

另一個搖了搖頭,「我聽說他這次是想賣腎呢……」

「啊?」

「我聽劉姐說,他是為了他兒子呢,可是年紀都這麼大了,賣的誰敢要啊!」

……

議論聲漸漸消失,黃三駝著腰一步一步往家走。

10

兒子回了城裡,他走的時候帶走了黃三攢了許多年的七百八十多塊錢。

黃三眼巴巴地數著兒子回家的日子,可是沒想到的是,黃老漢再見兒子的時候,兒子不是他的兒子了。

那天,他在屋子裡做飯,煙有些嗆得慌,朦朦朧朧間聽見有人喊了一聲爹,開始他以為是幻覺,直到喊了好幾聲他才探頭往出看。

兒子就站在門外,身後還跟著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原題:《黃老漢》,作者:執筆訴清歡。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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