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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按捺了一個多月,又向安重提起此事

一年之後安重卻不知何故,日事重提,以為借口,將李從燦貶竄賜死馮道為相,對於這些,不要說仍然不偏不倚,干胞根本就是不聞不問。整日然有介事在識字不多的主上同僚面前作一些無關痛年、全不費力、卻顯示學識高深的表面文章。李源等對他肅然起敬。不聞不間不等於心中無數。關鍵時刻,馮道當然會不失時機地表態、站隊。

當安重晦奏告李嗣源養子李從珂蓄意謀反,李從珂赴闕自辯,李嗣源不容分說,責令歸第時,馮道本能地覺察到這是一件舉足輕重的大事,一反常態地表示自己的態度:劾奏李從珂,請加罪遣。然而,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高明的馮道,還是不高明了回。他選擇錯了。他只知為君大忌乃子弟謀反奪位,只看到安重晦上有皇帝撐腰,下有滿朝黨羽親信築網,是無可爭議的實力派,卻沒有想到,安重晦已犯了大忌中的大忌一一相權蓋主。

安重晦權已重到不再、也沒有必要對「主上」表示任何們精神上的謙卑,這使李嗣源震驚、憤憤怒,不但不能釋懷,簡直不能忍受。一次李嗣源愛將泰州節度使溫琪入朝。李嗣源曲意對安重晦道:「溫琪是舊人,應擇一重鎮,任其為帥。」安重晦不當回事,道:「現下並無要職,待日後再議。」

李嗣源按捺了一個多月,又向安重晦提及此事。安重竟惱羞成怒,勃然道:「臣已奏明近日無缺!若陛下定要簡任,便將老夫樞密使給他罷!」一次,成德節度使王建立與安重晦互評。李制源溫言對進。二日後李從珂奉太后命,做了皇帝。馮道的務實,使他平安度過危機一一李從珂不能對率百官向他動進的宰相下手,馮道不但保住了項上人頭,也保住了高官厚祿。

當然,李從珂心存芥蒂,不可能委馮道以重任,只給他個虛職。馮道卻毫不在乎,他深知,保存自己,是這個時代一切一切的前提和基礎一誰知道世勢還將會怎麼變呢!不出馮道所料,兩年後,石敬瑭兵變,由契丹冊為大晉皇帝,後唐滅亡。在後唐未被重用,反成了馮道在後晉得到重用、成為當權派的有利條件。

在石敬瑭時期,馮道曾出使契丹。時石敬瑭為酬謝契丹支持他稱帝,以泱泱中華大國向契丹稱臣稱子,割割地(燕雲十六州)納款(歲輸帛三十萬)。在這種情況下出使契丹,是很屈辱、很難堪,至少是很尷尬的事,無人願往。馮道卻泰然受命。毫不在乎地將民族氣節、忠君觀念拋在腦後,以兒臣之國臣僕的身份,卑躬屈膝,侍奉契丹國主耶律德光,博取他的歡心。

耶律德光將馮道視為己之臣子,在臘臘日頒賜臣下牛頭時,也賜給馮道一顆。又欲將馮道長期留在契丹。馮道表現出雀躍欣喜之狀狀,賦詩拜舞稱謝。至於長期留在契丹,出於自私的考慮,他當然不願意。而他婉拒之詞,可稱為無恥之尤「臣竊思南朝是子,北朝是父,臣乃兩朝臣子,居南居北,本無分別也。」

他南歸之計,可稱為狡猾之極。馮道凡得賞賜,均用作購買薪炭,人間之,則道:「考朽年邁,恐難耐北方寒冷,預先做些準備。」馮道以攻為守,主動做出長期留在契丹的態,卻「不經意」地表示出身體情況不允許。由於馮道的這種表示隱藏在「決心做出自我犧牲」的偉大高尚中,大得契丹主的好感,反而決定送他返回南朝。

馮道還要將戲繼續演到極致。他三次上表請求留在契丹。出發後,一步三回首,戀戀不捨,緩緩而行。每到一處,迅留一處,流連徜徉,不欲南歸。足足走了兩個多月,才走出契丹境界。身邊人不解道:「出使契丹能生還者,彷彿漏網之魚,恨不能生出翅膀,飛回南朝。公何緩乎?」馮道這時方不掩得意之情,說出實話,道:「走得再快,彼存心追回,亦不可免。

不如一路緩行,彼反不追矣。」馮道使北,自己未受絲毫損失,收穫卻不小。官加司徒兼侍中,進封魯國公。但是,馮道對於慷慨賜予他如此殊遇的石敬瑭,卻絕無忠」字可言。如前所述。石敬瑭臨終託孤,甚至將幼子石重睿抱到了馮道懷中,請他輔立。此情此景,石人也要落淚馮道卻鐵石心腸,轉身即背叛了恩主,投靠握有兵權的實力派石重貴,擁他為君。自然馮道加封太尉,進封燕國公。

位高遭忌、權重震主。有人對石重貴道:「馮道為相太平時尚可,動亂時則靠不住,況其總是依違兩可,不補時艱。石重費則將馮道調為外任。馮道亦不在意。果然,馮道又一次因禍得福。不數年,遼滅晉,廢石重貴,改後晉為大遼國。耶律德光將馮道召回汴州,責他為何未能輔佐好後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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