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津劍橋財富達到210億英鎊，大學的錢都是哪裡來的？

《衛報》披露，擁有近 70 個學院和附屬機構的牛津和劍橋大學（Oxbridge）財富總值達到了 210 億英鎊。這些財富包括地產、學費收入、捐贈、投資和其他資產（古董和藝術品）等，已經遠遠甩開了英國其他高校，甚至比羅素大學聯盟的其他 22 所精英學校加起來都多。

兩所學校幾百年來累積的巨額財富，足以讓它們為英國每一個本地學生和海外學生支付一年的學費，還能有 30 億英鎊的剩餘。

每個學院的資產在 2500 萬英鎊 - 140 億英鎊不等，兩家最富有的學院分別是劍橋聖三一學院（14 億，已經超過了除曼城、愛丁堡和帝國理工之外的所有英國大學）和牛津聖約翰學院（5.92 億）。除了實際擁有的資產外，還有一部分隱性資產是多數學院都不會計算在內的，比如可以追溯到 13 世紀的校園古迹以及諸多文化藝術遺產，包括牛頓的《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米爾恩的《小熊維尼》原稿、牛津博物館內米開朗基羅、拉斐爾、達芬奇、畢加索、透納的繪畫、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等。

百年財富也讓兩所學校的收入模型和普通大學有所不同。英國一般大學的收入大頭仍然是學費和政府撥款。Oxbridge 並不依賴這兩者。財報顯示，2016 年財年，牛津和劍橋的最大收入來源是承包科研項目，可以達到 40%，學費只佔 20% 上下（儘管他們的學費可能更貴），7% 的捐贈比例也遠高於普通學校的 1%，「其他」部分則包括出版、考試、公共服務等項目。

原始累積財富讓他們投資收益巨大，也得以利用高信度和國際上的好名聲發行債券。去年 12 月，牛津就通過發行 100 年期限的債券融了 7.5 億英鎊，劍橋這個月也通過同樣方式又融資 6 億；基數大也導致財富增長極快：在 2002-2003 財年，牛津的資產總值是 16 億英鎊，經過 15 年的投資和融資，這個數字在今年變成了 58 億。

兩家的年收入都是 18 億英鎊左右，這筆錢的 50% 會用於發放教工薪水或用作研究經費，約 40% 是運營費用。

近年來有越來越多的公眾認為，這兩所學校「太有錢卻做得太少」，一是學費昂貴，二是准入系統改良極慢，不能更好地吸收有才華的欠發達地區學生。

兩校堅持的說法是，自己的本科教學系統耗資極大，但是本科學費卻不足以支撐這筆支出；他們在年報中都強調了自己囊括更多「多元背景」學生的努力，包括提供學費減免和 「outreach 項目」（關注欠發達地區或家庭收入在基準線之下的學生）——但是，牛津今年在這些項目上的花費是 1700 萬英鎊，只佔凈收入的 2%，連總資產的零頭都不到。

不過據一些學院財務主管說，儘管總資產看起來很漂亮，但是學校可以在哪方面用錢被限制得很死。一些基金是為專門目的而撥下的，不少捐贈者也會明確說明資金用途並列出限制條件，而那些古老的學院每年還要耗資修繕頗具歷史的建築。

為了可持續發展，很大一筆資金不會被輕易使用，「教育撥款的未來並不明確，保留並逐漸增加這筆財富是非常關鍵的，可以幫助學校適應未來的挑戰。」

和英國高校有所不同，美國最有錢的高校，財富一般更多來自於校友捐贈，以及基於捐贈的基金投資回報。聯邦、州或地方政府會視學校性質給予一定撥款（比如聯邦政府會針對研究性高校），高校與企業的商業合作也能帶來收益。

以哈佛大學為例。2015 年的財報顯示，該校收入的 35% 來源於捐贈基金，20% 是學費，來自政府和社會機構的科研贊助是 18%（其中政府撥款佔據該項約為 72%），另外還有一部分直接捐贈，被稱為 「gifts for current use」（當下可使用的禮物，包括來自個人或慈善機構等的建築、土地、藝術品、珍貴文件等）。各附屬學院的情況有所不同，但是依賴捐贈的比例遠高於其他國家，有的甚至可以達到 89%。

TheBestSchools曾列了一張全世界最富有的 100 所大學清單，清晰地顯示了大學獲得的捐贈金額和其聲譽之間的直接相關。這 100 所大學中的多數也都在「最好的 100 所大學」列表中。最有錢的哈佛，捐贈就能得到 345 億美元，超過了牛劍的財富值總和。

支出分布也和英國高校差不多，半數用於薪水和職工福利，各類獎學金佔據 3%，剩餘是運營和折舊費，包括 11% 的服務購入，6% 用於器材和設備等。

中國高校自 2013 年以來開始公布部門預算，收入來源分為五塊，分別是各類財政撥款、上年結轉、事業收入（學費、科研、對外培訓等）、經營收入和其他收入。其中財政撥款仍然是主要來源，比重至少佔據三分之一，多數在 40% - 50% 不等；「其他收入」的比例正在變大，但是高校並沒有公布該項的具體信息，據說這部分收入包括投資收益、銀行存款利息收入、租金、盤盈和逐漸變多的捐贈收入，清華大學和上海交通大學的「其他收入」均佔據總體的 21%。

比較富裕的學校中，事業收入正在逐漸超過財政撥款，似乎打破了高校對撥款的依賴。不過有人指出，事業收入中的很大一部分實質上並未脫離政府財政，因為其中的科研和對外培養項目，多數都由政府委託，最後還是政府而非企業或個人埋單。

題圖來自TheConvers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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