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國璋真墓謎團

關於北洋軍閥政府代總統馮國璋的墳墓，眾說不一。為了還原事實真相，知情人王家石向筆者揭開了秘史的一頁。

王家石，青少年時代就喜愛文史。1965年入伍不久，他所在的營奉命到河北支左，正好碰上造反派要在當地挖掉馮國璋的墳墓。支左部隊的營長本想制止這場破壞文物的災難，但馮國璋不是個值得歌頌的正面人物，只好順其自然。

馮國璋的墳墓神秘莫測。據當地人傳說，馮國璋因樹敵過多，他的後人按照父輩的遺囑，為防止後人偷挖其墓，除了在幾處地方設假墓以外，還學了三國人物曹操的葬法。曹操死後，究竟葬於何處，成為千古之謎，不過說得最多的是設了不少假冢，真墳卻葬在三峽的急灘下面。墳內裝有一個月齒飛輪，挖墓者只要碰上它就會化為肉漿。馮國璋的墳在曹操墳墓形式的基礎上又作了一番改進，除在地宮裡埋上飛刀，還安裝了用砒霜浸泡過的毒箭，若被射中，五步之內即可斃命。此外，在棺材外圍還埋了地雷和毒氣彈，稍一接觸，即可爆炸。馮墳佔地100畝，墳墓的規模、設計、建築設備（相傳有10名童男童女殉葬）可與皇帝的地宮媲美，在當時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墳墓。

越是神秘的東西，越是引人注意。馮國璋的墳墓自1920年建成之後，就成了人們爭奪的目標，故屢遭其難。特別是日軍侵華以後，被日本人、土匪、偷墓賊破壞不堪，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夕，基本上已被夷為平地。只是懾於可怕的傳言，對其地宮建築雖垂涎欲滴但都遲遲不敢越雷池一步。而這些造反派，初生牛犢不怕虎，根本不信這一套。

秋初季節，秋高氣爽，纏繞山頭的雲霧隨著陽光緩緩散開。造反派出動數百人，一個個手持鐵鎬鐵鍬向馮墓宣戰。他們提出口號：「即使挖地三十丈，也要挖出馮的屍骨。」誰知，當墳墓內幕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時，令他們大為震驚，根本沒有什麼，除了一口薄棺、棺中一把軍用戰刀和一張相片外，再無他物。他們都感到奇怪，明明地下建築富麗堂皇，為何空空如也，連屍跡也沒有？馮國璋的真墳到底葬在哪裡？

這還要從馮國璋的出身說起。

馮國璋（1859-1919），原名華甫，出生於直隸河間縣（今河間市）的一個破落家庭。其父馮春堂是個嗜酒成癖、不務正業、脾氣暴躁的人。馮國璋出生後不到5年，家業已經衰敗，生活貧困至極，幸好其母任勞任怨、勤儉持家、節衣縮食，讓馮國璋去讀私塾。她見兒子勤奮好學，又聰明過人，便將他送到保定蓮池書院求學，希望兒子早日成才。可是終因家境惡化只好中途輟學。馮國璋是個孝子，在家一面孝順母親，一面自學苦讀，後來考入直隸總督李鴻章在天津創辦的北洋武備學堂。他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後任清政府駐日使節，遍訪日本，擴大眼界，開始著書立說。一次偶然機會，馮國璋被清廷要員發現受到重用，於是青雲直上。辛亥革命爆發之後，馮國璋任北洋軍閥第一軍總領（袁世凱竊國後任直隸督軍兼禁衛總領），成為位高權重的「北洋三傑」之一。馮國璋於1916年出任副總統，次年7月登上代總統寶座。

馮國璋雖身居高位，但不忘母恩。每當回首往事時，他總是熱淚盈眶地訴說母親的養育之情。馮國璋曾對人說，他一生只崇拜兩個人，一個是他的母親，一個是三國的曹操。他對曹操崇拜得五體投地，對他的詩句熟背成誦。馮國璋以曹操為榜樣，心懷壯志。由於時局動蕩，上任不到一年，就被段祺瑞脅迫下台，積憤成疾，1919年12月28日病死於北京帽兒衚衕馮家大院。新任總統徐世昌按照馮國璋的遺囑在馮的老家河間詩經村建造墓地，仿照袁世凱的墳墓建造。

據老輩人猜斷，馮國璋會不會真學曹操建衣冠冢迷惑後人，而其真屍陪伴父母墳邊呢？造反派根據老人們的指點，在馮春堂、孫氏兩老的墳地詩經村東北10里許的半截河村、一個長滿青草卻沒有封土的地方，刨開土層，挖下不到5尺，終於挖開了謎底。

馮國璋的真墳非常簡單，棺材用陰檀木做成，大概是為了防潮之故，棺外纏有三層石棉布，塗了四道土漆。因棺材密封甚嚴，馮國璋的屍體尚存完好，肌肉富有彈性，栩栩如生。據知情者確認，棺中之屍正是馮國璋（出土後後因露風腐爛）。其葬品有元寶和銀幣數枚、玉鼻煙壺和如意各一件，右拇指戴翡翠戒指一枚，口含貓眼珍珠一顆。在支左部隊的勸告下，造反派將文物移交當地文物部門收藏起來。

真相大白，針對馮國璋墳墓的種種傳說，也終於有了答案。

責任編輯 李衛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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