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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封信說山裡有寶,獨立前往后里面畫面讓我驚覺:走不出去了

每天讀點故事簽約作者:不再說 | 禁止轉載

這事是從我二叔那兒聽來的,他年輕的時候為了尋找一株大葯,去東北大興安嶺那塊,無意間撞到了傳說中的陰兵借道,還有種種光怪陸離、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當時聽他講這個事情的時候年輕尚小,很多細節也記得不清楚了。只記得二叔當時喝得大醉,又哭又笑,神情詭異悚人。

先說大興安嶺那塊,氣候常年極冷,人跡罕至,所以也生長著許多特有的藥材,比如黃芩、升麻、白癬皮等。

但我二叔當年無意間得到過一張殘圖,上面語焉不詳地記載著大興安嶺深處生長著的一株大葯,堪稱絕世靈粹!

那株葯的來頭極大,在很多古書中也有記載。一旦長成,不說起死人肉白骨,就是立地成仙也有可能,所以也被稱為成仙藥,古代有很多皇帝方士窮極一生都在尋找,卻連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二叔在確定了殘圖的記載真實不虛後,就趕緊收拾好行囊,沒有跟任何人說,自己一個人偷偷來到黑龍江。

但他也沒想到,這一趟探寶之旅影響會如此深遠,甚至連累到下一輩的福報,折了陽壽。

他到大興安嶺的時候那兒還在下雪,大雪鋪天蓋地,將天地染得銀裝素裹,二叔雖然當時早有準備穿得厚實,可一個南方人還是凍得受不了。而且當時也是荒郊野外,幾里內一個人煙都沒有,當然就算有,二叔也不敢貿然過去。

因為那段歲月還不是很太平,尤其是大興安嶺這塊,遍地是藥材,所以吸引了很多深山採藥人。而他們進到深山之後,最怕的不是東北虎、棕熊、遠東豹這些大型猛獸,而是怕人。

有些心懷不軌的人進山之後專門追著那些採藥人的足跡,等他們有了收穫之後再布下圈套,直接連人帶貨都劫了,拋屍荒野,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

所以二叔一路按照殘圖所指進到大興安嶺里,除了辨別方位,就是在清理自己留下的痕迹,防止被人劫貨。這麼一折騰,體力耗費得更多。

說來也是運氣好,就在筋疲力盡的時候二叔遇到一頭死了的獐子,當下也顧不得臟,將那頭死獐子拖到一處隱蔽的地方,用刀將獐子的肚皮劃開,掏出內臟什麼的,只剩下一個空腔。

本來獐子這種動物體型也不大,容納不了一個成年人。但二叔生來骨骼小,再加上早年走南闖北,學來一招扒皮穿衣的手法,整個人鑽了進去,想著等避過寒再出來。

可是等到半夜的時候,二叔睡得半夢半醒,突然聽到外面人聲喧囂,似乎有很多人在身邊走動。

但那些聲音說來也奇怪,就像千百萬人在耳旁輕聲低訴,又像在天邊空蕩迴響。聲音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說的調調也千奇百怪。

二叔當時心中一顫,估計是撞到邪了,這種深山古林中,確實容易發生一些解釋不了的事情。

當下他強忍著懼意將獐子皮掀開一點點,往外瞄了一眼。就這一眼,整個人都嚇得癱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了。

外面的雪地上,竟然出現大批詭異的人影,他們結成鬆散的隊伍,雙眼無神,面色麻木地從二叔眼前走過。看那數量,何止成千上萬!

更加悚人的是,他們走過的雪地,乾乾淨淨,沒有留下一個腳印,似乎他們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裡的人。

或者說,不是人。

在這漫長又詭異的隊伍兩側,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人型生物,比如頭生雙角、背負三臂、額頭長嘴的這種,他們每一個手上都提著一盞青油燈,燈芯上有碧綠的火焰在明滅跳動。

似乎是在維持隊伍的秩序,指引前進的方向。

二叔屏著呼吸,看著這些詭異的人在雪地中沉默地依次前行,不知從哪裡而來,又要往哪裡而去。

陰兵借道,傳說中的陰兵借道!

古書記載,當某個地方發生大的戰亂或是災害之後,因為死去了太多人,怨氣凝而不散,就會出現大量幽魂滯留人間,這時地府就會派鬼差鬼將前來拘魂勾魄。

只是二叔在一開始的震驚之後,迅速冷靜了下來,覺察出一絲不對。姑且不說傳說中的陰曹地府存不存在,大興安嶺這塊最近也沒有發生什麼大的天災人禍啊!

而且那些人身上穿的衣服什麼年代的都有,有的甚至能追溯到明清之前,上面還有血液凝結成黑塊附著其上,看起來也不像在同一次災害中死去的那樣。

如果非要給他們找出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瘦!每一個人都形體消瘦,是那種極致病態的瘦。

二叔越想越不對勁,尤其是在看到那群來歷不明的陰兵所去的方向,竟然與自己的殘圖記載的方向相同之時!

他倒抽一口冷氣,隱隱感覺這裡隱藏著一個驚天的陰謀,難道說某個高人在這裡布下這個局,假借陰兵借道,背地裡圖謀什麼?

想到這裡,二叔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猶豫了下,試著操控身上那層獐子皮緩緩站立起來。

說到這裡要提一句,二叔早年師從一位異人,學得尋龍點穴、生死陰陽之術。他曾經喝得大醉跟我隱約提過,當年教他的那位異人不是人,而是一頭白猿!

白猿傳道,說起來就帶著三分邪性,而且所傳的還不是一般的道,而是源自《西遊記》中的四大靈猴之一——赤尻馬猴的手段。

曉陰陽、會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否極泰來。

所以二叔曾懷疑這世上還會不會有其他另外三大靈猴的傳人,各具神通,只是不為世人所知……

而那頭白猿當年傳給二叔的還有一些奇詭異招,比如那招「扒皮穿衣」,講究的就是將虎、狼、驢之流的大型生物皮扒下來,用特製的藥水炮製後穿在人身上,那個人從外表看上去就是活生生的一頭猛獸,只是脖頸處會有一道細細的紅線。

古代就曾有一些心術不正的人用這招拐賣人口,後來這招可能有違天和,漸漸失傳。二叔現在學得的也只是殘缺版,甚至可以說是獨一份的。

當下他就努力容身在之前的死獐子皮中,吐納、縮骨、易筋。

不得不說這一招確實好用,一番折騰後二叔終於勉強「穿」進這層獐子皮中,就是四肢還是不能收進去,只是可以強行控制獐子皮行走,看起來不倫不類。

他按捺住心中的激動,還有一絲對自己所學不凡的自得之情,躡足躡腳地跟在那群陰兵之後。

走了半晌,二叔突然感覺心中隱隱不對,回頭一睥,遠處雪地中不知何時多出一頭狍子,畏首畏腦地跟在後面。

那頭狍子看起來皮毛油亮,無論是顧盼神態,跳躍行走都活靈活現,嘴裡甚至還叼著一根野草。而在它的脖頸處,赫然有一道紅線。

那裡面,也藏著一個人。

「難道是同道中人?」二叔心中嘀咕了一下。

他看著後面那頭活靈活現的狍子,又看了看自己附身的這頭獐子,只感覺怎麼看都顯得拙劣可笑。只是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二叔憋著心中的疑惑,悶聲不吭地繼續跟在那群陰兵後面。

當下,大雪漫天中,一獐一狍鬼鬼祟祟地跟著陰兵借道,而遠處天際邊,那輪大日緩緩向西邊墜去。

那群陰兵似乎越走越快,到最後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簡直是風馳電掣,在雪地中只留下一串殘影。

二叔漸漸有點氣喘,眼看著就要跟不上,再加上這麼長時間的觀察,他發現這些陰兵似乎都是死物,對外界毫無察覺。當即也顧不得什麼,腳下步伐一變,沿著卦象步罡踏北。

這也是當年從那頭白猿那裡學來的一記殘招,據說來頭不小,對於曠野趕路有神效。二叔浸淫其中多年,在趕路逃命這一塊堪稱頗有心得。

果然,這樣一來緊緊地跟上了那群陰兵,他得意洋洋的同時不忘回頭一望,當時一口氣沒憋住,差點摔倒在地。

那頭狍子從容不迫跟在他後面,步伐似緩實疾,也不知是哪條野路子學來的奇淫巧技,臉上還極其擬人化地沖他擠了擠眼睛。

二叔冷哼一聲,看出來這裡面藏著的那個人是有意讓他在前打先鋒。只是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二叔憋著心中的氣憤,悶聲不吭地繼續跟在那群陰兵後面。

不知走了多久,周圍突然湧起陣陣灰白色的霧靄,在這片突然出現的霧靄中,一條滿是黑色鵝卵石的小路,漸漸顯出形來。

小路蜿蜒曲長,也不知通向哪裡,大部分都掩蓋在大霧之中,看起來陰森詭異。那群陰兵步伐不停,一個個踏上這條黑色鵝卵石小路,身影搖晃了幾下,就消失在大霧之中。

二叔心中一緊,本來之前陰兵行走的路線一直和殘圖上記載的路線一致,他還以為這群陰兵與那株大葯有關,只是這條小路突然出現打亂了計劃,難道說自己之前想的都是錯誤的?

這條小路,到底通向什麼地方?最主要的是,要不要跟上去?

雖然那群陰兵看起來沒事,但是萬一活人跟上去呢?

二叔心中迅速閃過幾個念頭,眼看著那群陰兵即將全部踏上神秘小路,他突然想到什麼迅速扭過頭。

果然,後面那頭狍子一動不動,好整以暇地看著二叔,似乎也在等他做決定。

「媽的。」

二叔心中狠狠唾棄了下這頭缺陰德的狍子,打定主意以不變應萬變。

可就在這時,剩下的陰兵中,一小撮陰兵突然方向一變,向著一旁繼續出發,似乎與別的陰兵不是一路。

二叔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猶豫了一下,眼看著那一小撮陰兵即將消失在視線中,還是咬牙跟了上去。

身後那頭狍子也隨即行動起來,兩人的方向不約而同。

臨走之時,二叔鬼使神差地扭頭一睥,只看到那群陰兵結成的隊伍最後,有一位宮裝女子手提一盞青油燈,遙遙回頭。

那個女子嘴唇微動,似乎與活物一般無二,她左手輕招,似乎是在和二叔告別。而她的右手提著的那盞青油燈上,與別的青油燈不同,上面用硃砂描繪出一幅畫面。

那是一隻無頭凰鳥,展翅欲飛之圖。

二叔深深看了一眼,轉身向那些離群的陰兵追去。這一次倒是沒有任何波瀾,他們順利跟著那些陰兵來到一座巨山腳下。

而這裡,也是殘圖上所記載的大葯所在。

那座巨山像是突兀地出現在視野之中,與原本雪白的大地、遠處的雪嶺群峰分割明確。山體山勢陡峭,沒有任何植株生長,大片大片黑色的岩石犬牙交錯,遠遠看過去就是一座黑色的巨山,透露著詭異不祥的氣息。

而一個人影靜靜地站在黑色的巨山之上,沉默地看著二叔他們。

二叔心中一震,那個人只是在腰間系著一條草裙,身上再無他物。赤裸著的上半身,條條肌肉如同大龍糾結,每一寸都彰顯出渾厚的力量與爆發感。

但恐怖的是,在這個人左胸腔的地方,本來是心臟的位置,赫然是一個前後貫通的空洞!

這是一個無心人!

這個突然出現的無心人面無表情,居高臨下地看著二叔,目光一掃而過,又投向那些陰兵。二叔這才注意到,這個無心人的左手上拿著一枚小巧的鈴鐺。

紫青色鈴鐺,看起來小巧玲瓏,就像是女子的玩物,可拿在這個無心人的手中卻有種莫名的詭異。

他左手輕輕搖動鈴鐺,由於距離相隔極遠,所以二叔沒有聽到任何聲音。而那些陰兵似乎都被這個搖動的鈴鐺吸引,如同被招魂一般,步伐緩慢地登上黑山,朝著那個無心人靠近。

隨著距離越來越接近,這些陰兵身上的衣服肌膚就像是在短短時間內經歷了幾十年光陰,寸寸剝裂風化,化作飛灰。

僅僅片刻,這些來歷莫測的陰兵,就這麼消散在黑山上,再也找不出一絲存在的痕迹!

隨著陰兵的消散,整座黑山似乎活了過來一般,山石嗡嗡顫動,彷彿在這座黑山下面,隱藏著一個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活物。

二叔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難道說之前陰兵借道但被這個無心人給劫貨了?無心人為什麼要引這些陰兵前來,又要殺了它們?

他沉著氣又看了一下這座黑山的地勢,電光火石間,心中彷彿閃過一個驚雷!

這座黑山坐北朝南,山勢蜿蜒如同一條黑龍,主「飛龍在天」之兆,本是一塊上好的風水寶地。只是在這條黑龍的龍首位置,也就是那個無心人所站立的位置,赫然有一個巨大的缺口,塌陷成谷地,表現在卦象上,就是斷龍之象,十絕死地。

這個地勢,當年教他的那頭白猿也曾經提過!

二叔渾身不知不覺出了一層冷汗,當年那頭白猿曾經以樹枝代筆,給他詳細叮囑過,說這種地勢並不是天地造化生成,而是被人發山海之力,硬生生將原本的上好寶地改易成十絕死地。

如果遇到,一定要敬而遠之,不可有絲毫造次。

當年二叔聽到的時候也對這種地勢背後的推手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好端端的一塊寶地,為何要改成禁地呢?

白猿只是搖頭,似乎不願多說。

時至今日,二叔看著眼前這個真實出現的禁地,眉頭緊鎖,還是想不通緣由。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兄弟,我們被困住了。」

他猛地回頭,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高瘦的男子。

那個男子衣著樸素,相貌也平平無奇,只是眼窩凹深,骨架奇大,看起來虎背猿腰。但二叔看得出來,這男子身具虎狼之象!放在亂世之中,便是黃巢、張獻忠一類,殺人盈野的梟雄!

只是現在這世道,這男子縱然身具異象,也是生不逢時,如同錦鯉脫水,成不了龍象。

二叔掃了一下男子身後的狍子皮,已經知道這個男子就是之前一直藏在狍子皮中的那個人。目光觸及腳下黑色的岩石,臉色更是霎時雪白,頓時明白這個男子剛才說那話的意思。

他倆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黑色巨山之上!

原本二叔站立的位置距離黑山邊緣至少還有三丈之遙,可這座黑山彷彿是活物一般,邊緣的岩石竟然不知不覺間向他們移動了過來,他們現在已經變相相當於身處黑山之上!

借著腳下巨石的縫隙,隱約能看到一些植物的根莖一閃而過,似乎活物一般,在山石下穿行。

「陰兵……喚魂鈴……黑山……無心人……」二叔面色陰晴變化不定,看著山石之下那些如同活物一般的植株根莖,剎那間想清了所有的前因後果,不由得仰天苦笑,「養葯啊,這是在養那株成仙藥!」

「什麼養葯?」那個高瘦男子也感覺到事態嚴重,但即便如此,他臉上依舊平靜如水,似乎永遠都是喜怒不形於色。

二叔搖搖頭,面色苦澀地指著腳底:「我們腳下這座黑山,被人發動山海之力改造成斷龍絕地,放在陰宅里,就是斷子絕孫,拘魂鎖魄的禁地!可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也是無上寶地啊!」

「只是這個寶地,是相對於一株傳說中的神花——通靈花!」

「通靈花?」那個高瘦男子目露精光,不過隨即一閃而過,「什麼是通靈花?」

「那是一株傳說可以溝通陰陽兩界的神花。」二叔道,「有人相信這株花能夠讓時光逆轉,河水倒流,人死復生,讓這世界一切不圓滿的、遺憾的,都得到成全。」

高瘦男子聲音奇異道:「所以你是說有人專門改造出這個絕地,來養育這株花?」

二叔苦笑著搖搖頭:「不止啊,這種傳說中的大葯成熟周期極其漫長,動輒以百年千年記。所以古書記載有人會拿五行金精、珍稀礦產,甚至是人身人血來餵養催熟……」

他抬起頭,目光遙遙地看著遠處的無心人,而那個無心人似乎也收拾完之前的陰兵,收起鈴鐺,空洞的目光同時朝二叔他們望來。

「他是在拿陰兵來喂這株通靈花啊!陰兵啊,這是何等大的手筆!」

言語中,一段詭秘的過往似乎就這樣浮出水面。

很早之前,有一個人身負通天徹地之能,他(她?)得到了這株傳說中能夠溝通陰陽兩界的神花。為了神花早日成熟,不惜發動移山換海之力,改造出這個十絕禁地,栽培神花,又通過種種手段喚來陰兵,用詭異的陰兵來餵養神花!

二叔想通這一切的前因後果後,心中也震撼無言。這裡的水實在太深太深,遠不是現在的他可以觸碰的,難怪當年白猿並不肯跟他透露分毫,是怕他過早知道以致惹禍上身啊。

「那個人就是這個無心怪人嗎?如果我能殺了他,是不是就沒有這麼多事兒了?」

二叔猛地扭頭,就看到那個高瘦男子對著他嘴角咧了一下,整個人如同猛虎出山,一躍而出!

「等一下,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來到這裡……」二叔對著那個高瘦男子的背影大喊道。

「一張殘圖!」

高瘦男子的聲音遠遠傳來,人已經一起一躍,只是幾下就跨過幾丈距離。他整個人身子微垂,到最後竟然四肢著地,在岩石上奔走如猿猴。

二叔臉色陰沉,品嚼著他最後留下來的這句話,越是深思越是心涼,只感覺有一個深不見底的陰謀不知不覺間籠罩在自己身上。

而當他看到這個高瘦男子怪異的奔走方式,眼前卻是微微一亮。想到當年那頭白猿傳道的經歷,難道說……

眼看著高瘦男子即將接近無心人,他面前的岩石突然炸裂,幾根粗大的紫色植株根莖如同狂舞的蟒蛇,裂地而出,像八爪魚般從四面八方朝著那個高瘦男子狂襲而來!

那個高瘦男子見機不對,身子在地上一縮,就想逃避開。可是以他為中心,方圓十丈的山岩在剎那間層層裂開!

隱藏在山岩下,蔓延不知多深多遠的那株巨大的植株,在這一刻終於衝破岩石的屏障。千百年來,第一次向著這世間,展露它本體的一絲猙獰!

那是何等龐大的植株?如同神話中的深海巨獸八岐大蛇,密密麻麻的紫色根莖就像是海獸的觸手,朝著那個高瘦男子蜂擁而至,竟然在半空中交結成一個紫色的藤球,將那個高瘦男子包裹其中!

「不好!」二叔一見情況不對,腦海中閃過千百個念頭,下意識就想抽身而去。但是這個男子剛才所展現的身手卻和他早年所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當下也只能一咬牙,硬著頭皮衝上去。

「最不濟,好歹要幫他把屍體帶回去,沒準還能找到那招扒皮穿衣的真跡吧……」

二叔皺著臉連滾帶爬,好不容易衝到附近。他這麼冒失也不是沒有來由,他這一脈所學最擅長的就是避死延生、否極泰來,剛才這一搏,雖然心中警覺,卻並沒有那種生死預兆。

也是奇怪,那個無心人除了一開始喚出植株,之後就收手不動,似乎也是在等待什麼。

眼看著二叔跑到那個紫色藤球下方,就在這時,意外突生!

半空中那個紫色藤球突然發出一陣如同鋼筋鐵條崩裂的聲音,直讓人齜牙裂耳。二叔抬起頭,看到一雙手臂硬生生地握住兩條藤蔓,將那個紫色藤球撕扯開來!

「不要!」二叔心中一跳,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高瘦男子用一種非人的力氣將藤球撕裂開。一時間斷裂植株根莖漫天散落,但隨著根莖灑落的,還有大量漆黑黏稠的黑血!

這些植株根莖斷裂之後,竟然如同人一般流血不止,邪門詭異。

二叔猝不及防之下,和那個高瘦男子一樣,被這些詭異的黑血淋了個通體透徹。

他面色古怪,說不上是喜是悲,看著剛剛落在地上的男子,怔怔道:「你知不知道你闖下大禍了!」

「什麼大禍?」那個高瘦男子頂著一頭黑血,神色倒是平靜。

「這些根莖全部是那株通靈花所生,也就是說我們剛才淋了通靈花的花血。」二叔臉上陰晴變化不定,「一旦被通靈花花血所污,後輩陰德必損,你剛才這一手遲早會報應在我們的後代上。」

那個高瘦男子眉目一挑,只是他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過了片刻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無心人,輕聲道:「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通靈花花血如此詭異,必然有解決的辦法。」

二叔遲疑道:「是有……」

高瘦男子咧嘴一笑:「如果我猜測沒錯,解決辦法一定在通靈花上!」

二叔一怔,還沒來得及說話,遠處傳來一道嘶啞的聲音:「不愧是……聖……傳人,若想破解你們身上的花血詛咒,確實要落在成熟的通靈花上。」

二叔和高瘦男子同時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那個聲音赫然來自無心人!

這個詭異的無心人,從出現到現在,這才是第一次開口說話。他的嗓音沙啞模糊,吐字也不清楚,就像是很多年都沒有開口一般。

二叔沉聲道:「你知道我們的來歷……或者說,我們的師承?」

無心人沉默了一下,緩緩道:「當年我的主人,曾經委託兩位先師相助改易這座黑山。本以為令師傳承已斷,沒想到時隔多年,還能找到兩位……」

二叔恍然大悟,心中突然出現一個白猿的身影:「所以我們兩個得到的殘圖都是你故意流傳出去的,好吸引我們前來?」

無心人點點頭,臉上似笑非笑:「無須擔心,我並沒有惡意,尊師當年與我主人有頗多交情,兩位身上的詛咒二十年內也不會爆發殃及後人,至於我引二位前來,只是想……」

他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二叔和那個高瘦男子聽著聽著臉色漸漸入神……

這一通談話到最後,二叔和那個高瘦男子在離開黑山後有過一次短暫碰面,便各自分道揚鑣。二十年後,他們一個人終日浪跡在山川湖海中,玩世不恭。一個人在東北提拳闖蕩,成為後來震懾東北的天字型大小巨頭,這兩個八竿子打不到的人,卻在某一日,帶著彼此的後人相約重逢黑山。

至於當年他們在無心人那裡到底聽到了什麼,又說了什麼,兩人在以後的日子裡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哪怕是至親之人。

「二叔,你在發什麼呆?」

我不滿地看著車廂對面座位上的男子,他一手拿著根長煙鍋,一手拿著一張黑白照片,正看得出神,連煙灰掉在褲腳上都沒有發現。

「嘿嘿,也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以前的一些往事。」二叔咧著滿是煙熏的黃牙對著我一笑,這才狠狠抽了一口煙草,悠悠道。

「對了,二叔,你老說這次要帶我去東北見一個當年的老朋友,聽你吹噓得很厲害,他到底是什麼來歷?」

「那個人啊,嘿嘿,虎狼之命,本來是生不逢時。奈何這老天不睜眼,竟然叫他給篡命成功,這些年在東北也算攪動一番風雲……」

「哦?」我面露好奇。

二叔吧嗒吧嗒兩下煙鍋,揮揮手:「這個事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說,我這次帶你來東北,主要是完成二十年前一個約定。」

「順便拿回那件屬於我的東西!」(原題:《驚龍引:無心人》,作者:不再說。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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