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Ancient China】（八）
第八章 毀滅者
時間線溯回不知多久以前，沛城的一個雪夜。
「好冷啊......」
一名紅髮少女，身上穿著，哦不，應該說套著一件單薄的粗麻衣。她臉頰環抱著膀，赤著紅彤彤的腳走在冰冷的雪地中，尋找她目光里所能見的最後一個垃圾桶。
「再不找些吃的，在這冰天雪地里可能會凍死的吧。」
這樣想著，她踉踉蹌蹌地走到了一個牆角的垃圾桶，不停地翻呀翻呀，卻連一個爛蘋果都沒有找到。她心如死灰地癱倒在地上，眼瞼似乎吊了千斤秤砣一樣止不住地向下墜。
「我......是要死了嗎？」
她眼前開始不斷地浮現小時候的記憶，她從出生就帶著紅色的毛髮，這用基因突變很容易解釋。可是在她出生的那個落後的山溝溝里，紅色毛髮被認為是惡魔之子，生出來是要被摜死的。她的父母拚命掩飾她的存在，最後還是被村裡人發現。父母為了保護她，不惜被村裡驅逐出境，住在窯洞里。但是有一天，在她出去採摘野果子回來的時候，父母被狼給吃掉了，只剩下一地的骨頭和血水。
她不知道怎地流落到了沛城。童工，酒吧女全都做過了。可是大字也不認幾個的她，處處被人嫌棄。最後只能在街頭流浪，撿垃圾生存。沛城突降暴雪，似乎是想將她掩埋在這一片純白之中。
「我還不想死，這個世界對我如此的不公，我不服！」女孩拼盡全力地睜開眼睛，雙瞳中似乎燃燒著熊熊怒火。
「很好啊，呵呵呵，姑娘，你的慾望很強烈......」一個滄桑的聲音不知來自哪裡，一直在女孩的腦中飄蕩。
「你......你是誰？」
「我且問你一句，你真的不想這樣死去嗎？」那個聲音繼續說道。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女孩用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嘶喊著，那尖利凄慘的呼喊似乎將蒼穹割開一個大口子，裡面儘是無窮的混沌。一張黑色魔法陣圖飄落在女孩的身旁。喊罷，女孩便昏死過去了。
待女孩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昏暗的房間，四周牆壁都是裝滿了魔法書籍的書架，上面寫儘是看不懂的文字。
一位老者推門而進，滿臉寫著褶皺，彎腰駝背的他只能用拐杖才能支撐自己勉強行走。然而他深陷的眼眶中散發著矍鑠的光芒，如木乃伊般的軀體讓人看著不寒而慄。
「你醒了啊，姑娘。」老者先說道。
「你......你是什麼人？」女孩縮在被裡，只露出雙眼瑟瑟地看著他。
「我是誰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但是你想不想對這個世界復仇呢？」
「想......想！」女孩猶豫了片刻，腦海中浮現的全是自己被凌辱，被毆打，在街頭流浪的身影。形單影隻，沒有人愛，只有這世間最純粹的惡不斷地笞著她的心靈，讓她傷痕纍纍。她要復仇，她要報復這世界上所有幸福的人們，親手毀滅他們，這似乎已經是她存活的唯一意義。
「好啊，好啊，就是這種慾望.....那麼從今天起你就跟我修鍊魔術，參加聖杯戰爭，用聖杯的力量摧毀這個世界！」老人說著，不禁情緒也激動了起來。
「......好。」雖然不太懂老人在說什麼，但女孩還是欣然答應了，畢竟自己已經如同死身，心中的信念唯有殺戮。
「那麼，我該如何稱呼你呢？姑娘。」老人問道。
「我沒有名字，在酒吧的老闆給我起了個名字叫小淵。」
「那麼，你就繼承我的姓氏，名為間桐文淵吧。」老人又說道。
「名字似乎是不錯，但是似乎是個日本人的名字。」
「そういうことです，我來自日本，不過實則是俄羅斯人，不過這都不重要了......」老人忽然緘默不語，似乎想起了什麼事。
「好，今日起我間桐文淵認你為父。」
「好啊......好啊，我將我畢生所學的魔術刻印①傳授給你......你安心修鍊，以我強大的魔術，你將會召喚出最強的從者！」
「是......」文淵尚且不知道，她這一應允要再經受多大的苦難。
「拯救不了的話，就將他毀滅吧......中國人所謂的寧缺毋濫嘛，呵。」老人嘟囔了一句，拄著拐杖離開了。
三年後，文淵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魔法陣上的兩米多高的巨人，瞠目結舌，感覺十分不可思議。巨人身披玄色惡龍大鎧，披散著碎亂的頭髮，臉上沾滿了血跡，眼中似乎有重影的眸子。
「這就是，召喚出來的從者嗎？」
「沒錯，可惜沒有召喚出最強的Saber，而是Berserker，可能是契合度的問題吧。」老人站在一旁，為文淵解釋道。
「他為什麼不說話？」
「狂化程度太大了，增強了攻擊能力而喪失了語言能力，不過他會按照你的意志行動的，只不過對於你身體的負擔也會很大。」
「那都是次要的......有了他，我將無堅不摧！」文淵摸著自己手上顯現的令咒說道。
「虞......姬......」巨人似乎費勁了全身的力氣，才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一隻烏鴉落在屋頂，凄厲的叫聲預兆著不詳，深邃的眼睛裡藏著殺機。一個最強的破壞者被召喚出來了。似乎連月亮都為之震懾，將自己一半的身軀藏於烏雲之後，用微弱的皎光窺測著一切。
①魔術刻印：魔術刻印是將魔術師花費一生來鍛煉並固定化的神秘刻印化而成的東西。亦可說是讓魔術師家系成為魔術師家系的，魔術性的遺產。若非要那什麼作比喻的話，大概相當於武俠小說里的內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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