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樹系列之ノルウェーの森 挪威的森林
一個充滿喜感
但卻很嚴肅的男孩
March
30
期待和你一起度盡余歡。
你好,我是平生。
繼上次的《且聽風吟》之後，今天要分享的是村上的另一部作品，也是目前人們最為熟知的一部——《挪威的森林》。
1989年，由林少華先生翻譯的第一版在大陸問世，
第一版的封面是一位日本美女，傳統和服半褪，雪白後背裸露。封面的右側印著：「百分之百的純情，百分之百的坦率，令少男少女傾倒，令痴心讀者沉醉。」即使是打著這樣香艷的宣傳，賣得依然不溫不火：「裸背」版至1993年共印了4次，印數約10萬冊。
可誰又想到，幾年後的村上突然走紅，各國文學界掀起了一股「村山熱」，而《挪威的森林》也創造了基本每15個日本人里就有一本它在，仔細了解，它的受眾又絕多大數為青年男女們。
按照我看書的習慣，往往要摘錄下令人深思的句子，然後細細品味。
——隨之，她朝我轉過臉，甜甜地一笑，微微地歪頭，輕輕地啟齒，定定地看著我的雙眼，彷彿在一泓清澈的泉水中尋覓稍縱即逝的小魚的行蹤。
——死並非生的對立面，而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
——但無論我怎樣認為，死都是深刻的事實，在這令人窒息般的背反性中，我重複著永不休止的圓周式的思考，如今想來，那真是奇特的日日夜夜，在活得好端端的青春時代，居然凡是都已死為核心旋轉不休。
——或許我的心包有一層硬殼，能破殼而入的東西是極其有限的，多以我才不能對人一往情深。
——哪裡會有人喜歡孤獨，不過是不喜歡失望罷了
——我心裡失落了什麼，而又沒有東西填補，只剩下一純粹的空洞被棄之不理，身體輕的異乎尋常，語音虛無縹緲。
——「整整一大天都憋在家裡等電話，真是煩透了，孤零零的一個人，覺得身體就像一點點腐爛下去似的。漸漸腐爛，融化，最後變成一窪黏乎乎的綠色液體，再吸進地底下去，剩下的只是衣服——就是這種感覺，在乾等一天的時間。」
——那眼睛什麼也沒說，瞳仁異常清澈，幾乎可以透過它看到對面的世界，用力觀察，都無法從中覓出什麼。
——春天的原野，你一個人正走著，對面走來一隻可愛的小熊，渾身的毛活像天鵝絨，眼睛圓鼓鼓的，它這麼對你說到：「你好，小姐，和我一塊打滾玩好嗎？」接著，你就直接和小熊抱在一起，順著長滿三葉草的山坡咕嚕咕嚕滾下去，整整玩了一天，你說棒不棒。
——一九六九年這一年，總是令我想起進退兩難的泥沼——每邁一步都幾乎把整隻鞋陷掉那般的滯重而深沉的泥沼，而我就在這片泥沼中·氣喘吁吁地挪動腳步，前方一無所視見，後面渺無來者，只有昏暗的泥沼無邊無際地延展下去。
——你總是蜷縮在你自己的世界裡，而我卻一個勁兒「咚咚」敲門，一個勁兒叫你於是你悄悄抬一下眼皮，有即可恢復原狀。
——綠子在電話的另一頭久久默然不語，如同全世界所有的細雨落在全世界的草坪上一般的沉默在持續。
挪威的森林（Norwegian Wood）是二十一世紀甲殼蟲樂隊的一直靜謐，憂傷，而又令人沉醉莫名的樂曲，而事實上，這本書隨著曲子，也給人一種水到渠成的浪漫氛圍或童心未泯的青春感傷。
小說的主人公的舊日戀人直子也曾對這首曲子百聽不厭，十八年後，渡邊在飛往漢堡的波音七四七上從艙內廣播重新聽到了它，不禁聞聲生情，傷感的沉浸在往事回憶里。這是小說的開頭部分。
隨即渡邊以第一人稱展開了他同兩個女孩間的愛情糾葛，渡邊的第一個戀人直子原是他高中要好同學木月的女友，後來木月自殺了一年後渡邊同直子相遇並開始交往，此時的直子已經變得嫻靜靦腆，美麗晶瑩的眸子里不時掠過一絲難以捕捉的陰翳。
「那眼睛什麼也沒說，瞳仁異常清澈，幾乎可以透過它看到對面的世界，用力觀察，都無法從中覓出什麼。」
這是村上對這雙眼睛的一處描寫，這眼睛，給人的感覺並不是20歲正值青春的女孩的純潔眸子，反而是一種深沉，多半關於虛無和死亡。
兩人只是日復一日地在落葉飄零的東京街頭漫無目標地或前或後或並肩行走不止直子二十歲聖日晚上發生了關係，不料第二天直子便不知去向。幾個月後直子來信說她住進遠在深山的精神療養院。渡邊前去探望時發現之子開始帶有成熟女人的豐腴與嬌美，分手前表示永遠等待直子。
返校不久，由於一次偶然相遇，渡邊開始與低年級同學綠子交往，綠子同內向的直子截然相反。
「簡直就像迎著春天的晨光蹦跳到世界上來的一頭小鹿「，這該是村上最動聽的比喻了吧。
這期間渡邊內心十分苦悶彷徨，一方面念念不忘直子纏綿的病情與柔情，一方面又難以抗拒綠子大膽的表白和迷人的活力，不久就傳來了直子的噩耗，渡邊失魂落魄地四處徒步旅行，最後在直子同方病友玲子的鼓勵下，開始摸索新的人生。
可以說，小說的情節是平平的，筆調是緩緩的，語氣是淡淡的，然而字裡行間卻鼓涌著一股無可抑制的衝擊波，讓人震顫和共鳴。
那麼，村上想告訴我們什麼呢？
生與死？「死並非生的對立面，而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
死與性？性與愛？
還是坦率與真誠？
怎麼回答呢？
讀罷掩卷，只覺得整個身心都浸泡在漫無邊際的冰水裡，奔波風雪交加旅途中，又好像感受著暴風雨過後的沉寂，大醉初醒後的虛脫……
書評說的是天花亂墜，其實，第三遍讀它，更多的，可能是對主人公的一種羨慕，別多想，不是他的女人緣，而是，是他身上的那種風雨飄搖中御舟獨行的自尊與傲骨，對重大事件的無視與揶揄，那種應付紛繁世界的淡定與從容，甚至可以說，他是在把玩他自己的孤獨與無奈。
也許，讀村上的小說，就是讓自己最原始的那部分得到疏導和安頓吧，或者，叫它為一種禪意也未嘗不可
平生余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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