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著就中槍？聊聊古詩里那些「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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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白揚橋
（蘇小妹）
【作者簡介】白楊橋，山東省散文學會會員，濟南市作家協會會員，舜網論壇駐站作家，閱讀悅讀簽約作家。著有散文集《開在指尖的花兒》《最美的年華遇到你》。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燈下讀詩，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有些古詩的作者竟然也是「毒舌」呢，只不過，那些冷酷尖酸的現實，人家是用詩的形式表現出來，委婉而有文采罷了。
（一） 東坡淘氣逗小妹
蘇小妹這個人物，有一說是虛構，歷史上本無其人。今天咱們先不說歷史，咱們只說故事，也來一個「姑妄說之姑聽之」。
和「建安三曹」一樣，宋朝的「三蘇」也是響噹噹的人物。唐宋八大家，人家一門就進了三個。端地是一門榮耀，群星閃爍。他們是自帶光環的，尤其是蘇軾，喜怒哀樂皆入詩。夜半夢回，亡妻入夢。提筆一首飽蘸深情，聲聲咽泣的《江城 子.十年生死兩茫茫》遂成千古絕唱，開悼亡詞之先河。
八月中秋，想念弟弟蘇轍。醉後抒情， 一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成了一座分水嶺，使以後每年的中秋，認識漢字的都會想起他兄弟二人，幾乎天下所有讀書種子，都繞不開這首詞了。
大人們之間就是這樣，穩重端莊，中規中矩。然，東坡先生也有其頑童的一面。
比如遇到蘇小妹。古人結婚早，待字閨中的小妹，應該還是個小丫頭。和小孩子一起，東坡就卸下了所有的精神包袱，開開心心逗妹妹玩。「未出庭院三五步，額頭已到畫廊前。」
額頭突出是聰明相，東坡偏說妹妹丑。好么，惹得小妹反唇相譏：「去年一點相思淚，至今還未到腮邊。」
我額頭高你還臉長呢。這下，估計兄妹二人相視哈哈大笑了。
（二） 東施無奈遇李白
按理說東施是遇不到李白的，就如關公和秦瓊。
無奈文字水一樣流淌，成語故事也風一樣流轉，於是詩仙李白就知道了東施的故事。「醜女來效顰，還家驚四鄰」「 西施宜笑復宜顰，醜女效之徒累身。」美女西施捂住心口的樣子楚楚可憐，東施羨慕，也學之，可惜天生貌丑，反而更加不堪。
如果站在公正的角度，一個人的相貌是不可以自選的，如果可以，誰不希望自己容顏如玉，氣質出眾呢？
這樣一想，李白同學就有些不太地道了。
（李白）
（三）司徒空和宋伯仁
唐代的司空圖在《效陳拾遺子昂》里寫道：「醜婦競簪花，花多映愈丑。」手法直白，但畫面很強，我們隨時可腦補詩歌里的那個鏡頭。
而宋代的宋伯仁寫過《醜女歌》「待媒媒不來，對娘娘共哭」。寫作手法更委婉，穿透力卻很強，直逼人心。
以貌取人的社會氛圍和生存環境，多麼殘酷和悲哀呀，透過字面我們彷彿還能聽到那哭聲。
（四）扎心只因顏值差
顏值高確實是獨佔風流啊。南朝宋.劉義慶《世說新語·容止》：「潘岳妙有姿容，好神情。少時挾彈出洛陽道，婦人遇者，莫不連手共縈之。」劉孝標註引《語林》：「安仁至美，每行，老嫗以果擲之滿車。」
瞧瞧，隔著史書都能笑出聲音來的待遇，而相較潘安，《新唐書·鄭注傳》有句子「貌寢陋，不能遠視。」已經是扎心了，更有甚者，同樣的《世說新語》「左太沖絕丑，亦復效岳游遨，於是群嫗齊共亂唾之，委頓而返。」
這是左思，效仿潘岳上街，但效果截然不同，擲果、擲石，挨女人們一頓亂唾，也太扎心了。
（五）世間醜陋之極者
「吾視汝之面容，欲刃之。」初讀此句，驚詫不下於「吾若不是婦人生，天下婦人全殺盡」，是怎樣的教育和環境影響，讓這些人的思想竟至偏激荒謬到如此地步？因相貌或者性別而動殺心，一棍子打到一片人，不僅僅是愚昧殘忍，而簡直是少人性。在法律社會，直接近於法盲甚或流氓了。
坊間有語：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一直以為一個飽讀書本的文人，壞能壞到哪裡去？但是現在忽然就想，那些有文化的流氓，所讀之書一定不是聖賢書。聖賢之根本一定不會教人作惡，不會性別歧視。而所謂聖賢或者精英，自詡沒用，互捧也沒有。
萬物有靈，都看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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