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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國七∕生命中的三十分鐘

李國七∕生命中的三十分鐘

可能是一種職業病或者習慣,諮詢工作賣的是人天,對時間我一直以來都非常敏感。以前已經很重視,過了半輩子歲月,覺得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很多事情都還沒做完或者完成,看待時間的態度愈加嚴謹、縝密與謹慎。

作為諮詢師,在歐洲或者北美,等待與趕路的時間,都要算進項目的總體預估,不是無償,而是必須收取一定的費用。為了合理化收費,無論是趕到客戶辦公場所,還是出外調研時間,每一個諮詢師都必須把握好,不能因為自己的耽誤而錯過班機、陸運等,導致抵達目的地時間滯後或者拖延。

作為諮詢團隊的一份子,這種習慣,從歐美時期開始培育,回歸亞洲,基於某些亞洲人的含糊與模糊時間觀念,嚴謹的態度逐漸被亞洲文化與文明打破與顛覆。不過,可能是最初與啟蒙時期的熏陶,我還是很難調整或者改變。不僅僅是在處理公事如此,就是在對待私生活上,也一樣延續同樣的習慣。

約會,我盡量不遲到。若是因為交通堵塞、等待交通工具或者突發的業務事件在控制的範疇以外,我會估算一下遲到時間,大概要遲十五分鐘,就會儘早通過電話知會對方。不說十五分鐘,而說:「我也許要遲三十分鐘。」

我希望通過拉長時間,降低對方的期望值。我一直相信,就是我只遲到十三分鐘,對方也會覺得已經等了很久。我說是三十分鐘,卻只是遲了十五分鐘,他會覺得我早到了,絕對會非常高興。我已經比知會時間早到了十五分鐘,他還好意思責怪嗎?

本來需要三十分鐘才趕到,我卻在十五分鐘之內已經到達,可見我多麼重視這個約會。若是他還要責怪,便是他不近人情或者無理取鬧了。

唯一的風險,便是一旦聽到需要推遲三十分鐘時,或者會不滿地說:「三十分鐘?那麼久?」

我希望不給對方太大的期望,更不想許諾什麼。我希望當他感覺失望,很快就以一個驚喜彌補或者補救。這樣,雙方就不會有壞的感覺與印象。即使給不了驚喜,絕對希望讓對方感覺我努力地不讓他失望或者失落。

生活中的一些人,卻沒有時間概念。有時等待,可以很漫長、很久,而且完全沒有知會。這些人,包括你在內。

有時,我等了很久,你一直沒有出現。我打電話聯繫,你沉默頗久,最後「喔」一聲,說是看錯時間或者日期。這種表現,也不知是沒有時間觀念,還是根本不重視我。

其實,生命中的三十分鐘十分重要。三十分鐘,可以是一次生到死的距離。三十分鐘,可以是一場愛情動作距離。三十分鐘,更是一次講標的成功或者失敗距離。三十分鐘絕對可以完成很多事。

或者,這種習慣性,與生長環境有很大的關聯關係。你自小在農村長大,雖然陰陽巧合,到了北京、上海等大城市念書、工作與生活,總還是帶著農村習慣。農村是農耕社會,對時間的概念不強烈、不關注。農民關心的是季節、降雨或者有太陽的天氣。一整天待在地里,幾分鐘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在講究分秒必爭的城市,這種觀念就落伍了。

為了讓你重視時間,我費了很大的勁,但是你,就是屢教不改。我不確定,有一天,你會不會改變。我希望你會,畢竟,文明與現代化社會進程的衝擊,即使是農村,也迴避不了。

作者簡介:李國七,1962年生於馬來西亞吉蘭丹,從事企業管理與頂層設計諮詢工作。曾獲花蹤詩歌獎、馬來西亞馬來語國家文學獎、鄉親中篇小說獎、嘉應散文獎,以及中國主辦的小小說二等獎等文學獎。散文、小說與詩歌散見澳門日報、香港、馬來西亞、泰國、新加坡、美國等刊物。有多篇詩歌、散文及小說入選各種年度最好小說、散文與詩歌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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