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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 租房及黑白照片

「隊長」我意識到這應該是在叫我,轉過頭,卻發現朦朦朧朧,什麼也看不清。彷彿是某種設定好的程序一般,我了解此刻我的身份與目的,那就是帶領他們回家。前方的路有些濕滑,我走得很慢,耳畔不時地傳來背後他們的竊竊私語,甚至是陣陣歡笑,這讓我不由得產生一種被疏離感,身為隊長,卻無法融入他們,我的心跳的很快。「你們在聊什麼?」我終於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過頭對他們問道,臉上擠出的笑容很僵硬,被臉部肌肉牽住的眼角散列出的紋路,彷彿是久日暴晒過的雞胸脯肉上那最緻密的皺紋。而在我面前是死一般的寂靜,就好像突然被斷了電的音響,稠密的聲音還未來得及全部傳入你的耳朵里,源頭早已乾涸枯竭。是不是我的問題太過於直接或者聽起來像是質問?他們懼怕我還是討厭我呢?應該換一個問話方式的,我正暗自思索,卻發現我已經來到了目的地,一個大廳,頂上一盞白燈,像極了一個孤獨的舞台,表演者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子,至於觀眾......

「觀眾,我等你們好久了」「先生,我們也是啊,作為最後才到達的團隊,我真的很抱歉讓您等了這麼久!」話音剛落,我才意識到這不是我說的,而這句話,不應該由我來說嗎?

大家似乎都意識到了這一點,默不作聲,無數的目光指向我,我突然覺得眼前的鏡片有些模糊,原來是額頭上的汗滴了下來,我正打算說點什麼,黑暗的觀眾席里衝出來一個胖子,白色的制服會讓人以為他剛剛從飛船上下來,他徑直走向黑框眼鏡,「先生,您不是要我們剛想敢說嗎?我今天就說說我一直憋在心裡的話!他憑什麼能做隊長!!」,他圓嘟嘟的手指指向另一側的我,幸好我身旁沒人,不然,以他手指的寬度,肯定是無法區分到底是在指誰。「我們向來崇尚能者為之,他無論是年齡,資質,能力,他哪一點比我們強?」,他一邊走,一邊說,隨著他的移動,追光燈也如影隨形,我這才看清之前那一團鬼魅到底是什麼。

可惜速度太快,我只能看到那些人都是比我年紀要大的。

胖子依然在自顧自的演說,我的心卻很複雜,這真是一個令人窘迫的局面,倘若不能完美妥善的解決,我肯定是無法在這裡待下去了。記住胖子演說的邏輯漏洞,一一破解嗎?又或者出其不意,展現我不為人知的隱藏力量?算了,我不禁苦笑,我真有力量嗎?又或者,他說的都是對的呢?管他呢,誰愛做隊長誰去做吧!哼,從我鼻子里竄出的氣流,經過短暫的爆發後,形成一個短促的音節,撞碎了胖子密不透風的懸河之口,他也停住了,舞台再一次恢復了沉寂,哈哈哈!!我冷笑,繼而是狂笑,這笑聲,可能胖子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黑框眼鏡見我如此,便說「看來前任隊長有話說,不如......」沒等他說完,我便徑直走向了他身後的小門,就在我接觸門把手的時候,一切都消失了,我正疑惑,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隊長」我意識到這應該是在叫我......

「你們在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看他們都這樣做!」

「他們在幹什麼?」

「跑步啊,這你都看不出來?」

「那你也是在跑步咯」

「不!」

「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

一陣索然無味的談話後,我離開了那個怪圈,說是怪圈,是因為整個圈除了我就只有兩個人,自顧自的奔跑著,彼此卻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卻很清楚對方在跑步,我感到一種難以捉的的詭秘與噁心,在逃離高大的柵欄之後,我呼吸到了生平最新鮮的一口空氣。

「你怎麼出來了?!」一個戴著黑框眼鏡,梳著南瓜頭的男人走過來對我吼道。他的身形比較矮小,一開始我還以為他只是一個孩童,但他嘴角和下巴殘留的鬍渣與額頭上的抬頭紋都在告訴我他是一個成年人,甚至我都開始懷疑他那濃密的黑色南瓜頭是不是街邊攤買的假髮。年齡與裝扮的反差,讓我再一次的感覺到有些反胃。

「我為什麼要進去?!」我四下張望,迫切的想找到一個廁所。

「你作為領跑者,要帶著你們隊,獲得這次比賽的勝利,你怎麼能臨陣脫逃!!」

他指著我的胸口,顯得很激動。我低頭一看,一枚碩大的胸章不知何時貼在了我的身上,上面赫然寫著隊長二字,紅色醜陋的字體,更像是一件失敗的兒童美術課作品。一種難以名狀,無處發泄的憤怒,正在以光速充斥著我的全身。我有一種很強烈的衝動把這個黑框眼鏡打碎,順便再檢查檢查他的南瓜頭是不是假髮。

然而我還是克制住了,我只是輕輕的撕掉我胸口的巨大便簽,撕成兩半,再疊好,撕成四份,如此反覆,直至將他們變成紅色的雨點,我沒有仔細觀察雨點落入南瓜地時,侏儒臉上那扭曲的表情,而是直接穿過他,徹底離開了那個令人作嘔的空間。

我回到住所,打開門,沙發上坐著一個陌生女子。

「租房子?」

「是」

「我們談談價格吧!」

我帶上了門,整個空氣彷彿都變成了粉紅色。過了許久,門突然被撞開。

「你們在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看他們都這樣做!」

……

「她可是你的媽媽啊!」

「是又怎樣?」

「她可是為了你好!」

「她是為了她自己!」

「你……!」

一陣短促的爭吵把我從夢中驚醒,我環顧四周,有那麼一瞬間我還在恍惚,但很快就意識到我在自己的房間里。粉紅色的牆壁,床單,讓我很不適應,據房東說,房間的前任主人是附近學校的學生,因為抑鬱症搬到了這裡來住。後來,據說某天夜裡沒有回來,也沒回學校,就這樣人間蒸發了,家裡人來這邊鬧了很久,母親的眼淚都哭幹了。唉……還欠我幾個月房租呢,房東似乎很是不滿。

這個房間里的一切都充滿了少女心,無論是衣櫃還是桌子上的小裝飾品,很難想像這曾是一個抑鬱症患者的房間。

「砰」好像是隔壁關門的聲音。爭吵似乎結束了,我走到門前,輕輕的推開房門,屋外散落著大量的紙張,上面印著兩幅黑白照片,有點像是新聞宣傳稿件里的擺拍照。

照片上的人依稀可見穿著厚棉衣,應該是寒冬,一個面容清秀卻又神色枯槁的年輕人正在打開一個放在桌子上的包,他很沉悶,旁邊的中年女子臉色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似乎是想給年輕人一個驚喜,這是第一張照片。

第二張照片應該是連續拍的,年輕人從包里拿出了一團棉被狀的東西,他木訥的臉上出現了燦爛的笑容,旁邊的中年人也鼓掌微笑,一切都很和諧,甚至我都能隔著照片聽到他的笑聲。

但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勁,我隱約的注意到照片里的桌子上有一個枱曆,上面赫然顯示著6月份,為什麼這個年輕人會在大夏天穿著厚棉衣?為什麼打開背包,拿出棉被他還會笑?等等,他真的是在笑嗎?從正面看,他確實是在微笑無疑,然而,稍微偏轉一個角度,照片中的年輕人臉上的表情竟然瞬間變成了恐懼,他的手緊緊抓住白色棉被,很明顯他很害怕,偏轉角度後發現他的眼神正在朝向某個方向,他是在求救嗎?再看周圍的中年人,他們仍然在笑,只不過這是野獸面對獵物時的獰笑,整張照片突然就這樣產生了巨大的差異,這讓我背後一陣感到一陣陣的涼意。

是誰把這些照片散落在這裡的?誰拍的這些照片?這個年輕人是誰?

一個一個的問題在我的腦中展開,我的大腦在飛速運轉。不知過了多久,一群人來到了我的面前,他們對我視若不見,徑直撞開我的房間門,很快他們又出來了,只不過多了一個年輕人,就是照片上的那個!

我已經詫異的說不出話了,只能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幸好他們並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

「你管得著嗎?」

「你這樣讓你父母多擔心!」

「是他們逼我的!」

「她可是你的媽媽啊!」

「是又怎樣?」

「她可是為了你好!」

「她是為了她自己!」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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