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書法到底玩什麼呢?專家說:書法玩的就是抒情
書法玩什麼?書法玩的就是抒情。
抒情書法,有書家名字的書法作品,以《蘭亭集序》為第一。因為它洞察了生命的短暫,順應規律而得到解脫的人生智慧。山川秀麗,百姓疾苦,個人悲歡,都達到了完美的統一。
第二個高峰是:顏真卿的《祭侄文稿》因為作者下筆時忘記了技巧,直抒胸臆,不知自己在寫字。動亂、哀病,生死無常都同時噴射了出來,形成高度修養與即興靈感的完美結合。
第三個高峰是:楊凝式的《韭花帖》反映了明哲保身、苟全性命與良心的衝突,表層的玩世不恭與深層痛苦形成了二重唱。
第四個高峰是蘇軾的《寒食帖》。
最後一個是:弘一的絕筆「悲欣交集」,這四個字又有了火氣,當然與早期的火氣不同。
中國書法從誕生之日起,就與文學,特別是詩詞結下了不解之緣。有人說,書法是文化人的事。《藝概》云:「寫字者,寫志也。」文學的意境與書法的意境既有各自的獨特性,作為藝術又具有其一致性。而二者巧妙完美的結合,即對意境追求,又不僅完全相同,這是中國書法藝術重要特徵之一。
綜觀中國書法史上所有優秀作品,無論是事先經過作者傾注全部學養等,精心醞釀、設計(意在筆先);或者由於激情所使,信筆拈來,都無一例外地和作品內容有著極其密切的關係。也就是說,像《蘭亭集序》、《祭侄文稿》、《黃州寒食詩帖》等等優秀作品的產生是這樣,其它能被後世所認知和推崇的作品,同樣是這樣。著名的六朝摩崖石刻《泰山金剛經》,字裡行間,隱隱中透出一種超然心態和莊重肅穆的虔誠信念。「它表現的不僅是一種具體範疇的書法美,而且是一種懾人心魄的博大精深的境界,十分和諧地將宗教與藝術凝結在一起。若不是對宗教和書法藝術有著深層的理解,是很難寫出如此超凡脫俗的妙品來的。」
《松風閣詩帖》同樣值得一談:「我來名之意適然」,「相看不歸卧僧氈」,「山川光輝為我妍」,「舟載諸友常周旋」。其詩閑逸恬淡,瀟洒而又放蕩不羈。這閑逸的生活、無塵的意境,反映到書法上,其筆調舒適自然,有一種山林散仙野士之風。真可謂詩情書趣,渾然一體,魅力無窮!
又如,蘇軾到黃州的第三年。「流放地的非人生活,報國無門、有家難歸的憤懣情緒,使蘇軾再也難以沉默。他完全忘記了寫詩招禍的慘痛教訓,在一種不可抑制的創作激情推動下,揮毫寫下了《黃州寒食詩二首》……從筆墨的轉合之際、節奏起伏之間強烈地感受到詩人內心的強烈鬥爭和莫大痛苦。這種鬥爭和痛苦是隨著筆墨的逐漸延伸而加重加深的。開始寫的時候,還顯得從容舒緩,但越寫到後來,越發顯得哀情難抑,不可扼止。深情的文學語言和天才的書法語言,給我們塑造了一個崇高的悲劇美。可以說,除了顏真卿的《祭侄文稿》外,幾乎難以再找到如此強烈的具有感情衝擊力和穿透力的作品。」
在中國書法史上,應該說是一幅罕見的書作:楷行草書並用,很值得研究。一是這種現象前所未有,特別是在法度森嚴的唐代;二是作者是否受懷仁集王羲之《聖教序》的啟發,為了更好地表達其詩中的某種意境,而在有意打破「陳規」,探索新的字體組合形式?其他如「若海濤泓洞,天風蕭飂 」有「海鷗雲鶴之致」的山東掖縣摩崖《鄭文公碑》;狙豪狂狷,陽剛大氣的《張猛龍碑》;以及閑逸散淡的《神仙起居法》等等。
設想,這諸多作品如果沒有各自特殊的創作背景以及當時賴以創作的文辭情境所激發的或散逸、或悲憤、或抑鬱、或激昂……的心境,作者能夠在沒有任何啟迪的境況下而隨便「信手拈來」么?如果沒有強烈的感情驅使,其作品又如何能夠在「無意」間「信手拈來」,那也就更談不上成為書法史上的經典傑作而光彩照人了。蘇軾曾云:「退筆如山未足珍,讀書萬卷始通神」。
一曲《蘭亭集序》,一曲《祭侄文稿》……直「唱」了一兩千年,久賞不衰;這種無意於精而自精的件件佳作,無一不是受文辭的感染、激惹以及綜合素質的蒙養使然。反觀大量只在字畫的結體、布白上下工夫,片面強調書法的「純藝術」性,而不注重修養的全面性,不考慮所表達文辭的內在涵義,實在是內心空虛的表現!


※為什麼學楷書的書法家中,練柳公權楷書的人很少?我來告訴你原因
※林散之的出現,是一個時代的一個奇蹟,他指明了草書發展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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