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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救過周恩來、為祖國潛伏一生,卻屢遭同胞迫害,背後的故事令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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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風靡一時的諜戰

劇情最後,導演以老照片的方式致敬11位曾經為國家革命勝利在黑暗中前行的「紅色特工」,而其中,就包括了這樣一個神秘的女人。 




戳視頻緬懷11位中國最強特工






她,本是柔弱女子,卻從小立志報效國家,19歲參加革命,多次潛入敵營救出中央要員,成為周總理麾下最得力的女間諜;




她,與丈夫死別,與骨肉生離,為了革命事業四度步入婚姻殿堂,將自己的一生都獻給了革命事業,卻被認為是無法證明身份的「無名氏」,屢遭迫害;




她,登上萬眾矚目的高位,又從眾星捧月的神壇跌下,被指責「特務」、「叛徒」,鋃鐺入獄17年,被折磨打斷三根肋骨,一生漂泊釘上恥辱柱,卻始終對祖國忠貞不渝…




她,就是一輩子走完傳奇人生的中國五大「紅色女特工」之一,黃慕蘭。










01


出身書香世家卻不安現狀


女校讀書受變革啟蒙教育


 


1907年,湖南瀏陽當地有名的教書先生黃穎初迎來了自己的長女黃彰定。




這是家裡的第一個孩子,又是個女娃娃,因此他對這個寶貝女兒甚是疼愛。


 


黃父早年曾與譚嗣同、唐才常等人一同在名儒歐陽中鵠門下受教,思想甚是開明。女兒出生後,他不僅沒有要求其像別的女孩那樣裹腳,還允許女兒可以跟男孩子一樣去學堂念書學字。


 


在學堂讀書時,黃彰定讀到花木蘭替父從軍的故事,十分佩服木蘭的勇氣與魄力,便決定改名為「黃慕蘭」。






慕蘭、木蘭。




或許自這時候起,就昭示了黃慕蘭這一生同花木蘭殊途同歸的抱負與命運。




她不僅將自己的名字有意靠近這位女英雄,就連性格似乎也與其極為相似。


 

因為天生聰穎,又喜好文學,1919年,父親將12歲的黃慕蘭送入了長沙周南女校(如今的周南中學)讀書,與革命翹楚楊開慧、向警予等人成為校友。


 


「五四運動」爆發,一腔愛國熱血的她同身旁的好友一同積极參加變革,成為學生運動的領頭者。




可由於當時學校教師思想頑固守舊,老師在了解罷課原因後,分別給她們的家裡寫信,要求家長把孩子接回去教育。


 


不明真相的黃父收到信後以「母病速歸」為由,將女兒接回了家。


 


雖然入校讀書還不到半年,但是在那裡接受到的新潮變革思想,卻深刻影響了黃慕蘭此後的一生。













02


逃離包辦婚姻


赴武漢首次投身革命


 


1923年,父母為16歲的黃慕蘭指定了一門婚事,對方是一位整天只知道吸食鴉片和打罵丫鬟的二世祖,二人成婚後,丈夫整日遊手好閒,好吃懶做。


 


因實在是無法忍受這樣糜爛無味的生活,在結婚的第三年,黃慕蘭剪掉披肩的長髮,並決定孤身前往武漢投奔宋慶齡與何香凝,開始了解放婦女的革命運動。


 


19歲時黃慕蘭成為漢口婦女部部長,成年之後的她變得愈發出挑,當時她在武漢三鎮很有名,上至國共高層,下至工人村民都對這個出生名門、有文化、性格好、有魄力的婦女運動領袖頗有好感。


 


據說,那時經常會有一些單身男性會跑到女生宿舍樓下,而且一待就是一晚上,只為能和黃慕蘭說上一句話。







雖然追求者已是蜂擁而至,但是卻從未見黃慕蘭對誰付諸芳心,直到遇見宛希儼。


 


在當時,宛希儼是《民國日報》的總編輯、國民黨市黨部宣傳的部長。兩人在工作中多次合作,默契日常,雖互有好感,但卻始終無法捅破窗戶紙,直到後來經過董必武、瞿秋白等人的撮合,二人才算真正確立了戀愛關係。




就這樣,黃慕蘭與宛希儼在1927年「婦女節」登報完婚。




沒有儀式、沒有酒席,二人只在《漢口民國日報》上登了一則啟事:「宛希儼、黃慕蘭啟事:我倆因為志同道合,結為革命伴侶,特此敬告諸親友。」




國共分裂後前夕,黃慕蘭夫婦二人奉命前往江西南昌,工作重心轉移至「地下」,正式開始了特工生涯。


 


當時黃慕蘭在上海化身為一名交通員,白天上班收集情報,晚上便想法設法的將消息傳遞出去。


她與丈夫用米湯在《聖經》里寫過文件、在破舊的小旅館裡對接暗號。


 


為了革命的順利進行,她們夫妻二人每天都提心弔膽,但卻無怨無悔。




在她們的心中,祖國高於一切,人民高於一切,再苦再累也不足掛齒。





(黃慕蘭與宛希儼之子)








03


為革命宛希儼壯烈犧牲


黃慕蘭悲痛欲絕再赴前線


 


1928年,黃慕蘭為宛希儼生下一個兒子。


孩子出生後不到三天,男方便主動提出要前往贛西南領導土地革命。


當時還在病床上的黃慕蘭雖心中多有不舍,但為了黨和國家,她還是允許了丈夫的選擇。


 


離別那天黃慕蘭對丈夫說:





「如果到那邊工作開展順利,到時候就會派人來接你和孩子一起去團聚;如果萬一有不測,就通過你的父母再轉告我的父母,把孩子接回黃梅老家去撫養,長大了好繼續革命。我們是革命的伴侶,黨叫做啥就做啥,千萬保重。」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這一走,竟是訣別。





 (宛希儼)




宛希儼犧牲後,身為妻子的黃慕蘭遭受了重大的打擊,悲痛欲絕。


而就在此時,她接到了來自中央的調令。


見此況黃慕蘭立刻收拾心情,將還未斷奶的幼子送往夫家,即可離開南昌前往上海。


 


短短一年,這個年僅21歲的女子先與丈夫死別、與兒子生離。在經歷過人生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之後,她依舊決定將自己的一切都給予祖國。在她的心裡,家事永遠比不上國家,黨與祖國高於一切!


 


到達上海後,黃慕蘭被周恩來收入麾下,擔任共中央政治局書記處秘書兼機要交通員。


在這個過程中她與在武漢結識的老友賀昌再次相遇。










04


與賀昌相戀完婚


僅一年再次面對生離死別


 


初到武漢的那段時間黃慕蘭並不好過,產後多病,外加對丈夫和兒子的思念,讓這個向來堅強無比的女人幾欲崩潰。


 


賀昌長身玉立,才華橫溢,年僅21歲時便當選為中央委員。


因為工作的需要,賀昌與黃慕蘭的交集日漸變多。


見到她的精神狀態每況愈下,賀昌曾多次鼓勵她,幫助她擺脫消極情緒,重燃生活的希望。


 


相比其他的女子,黃慕蘭生性要強,不願服輸。


可再堅強的女人,也會累,也渴望在難過的時候有個肩膀依靠。


 


可能正是由於這個原因,黃慕蘭與賀昌漸漸多了些不一樣的感情。





(賀昌)




某日,賀昌突然問黃慕蘭:「慕蘭同志,你看,我是否有可能和希儼同志一樣,和你結為革命伴侶呢?」


 


二人雖早已暗生情愫,但是這樣突如其來的告白還是令她有些不知所措。面對賀昌的示愛,黃慕蘭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只說要去向組織彙報,之後才能給予回復。


 


於是她便真將此時告知了周恩來,周總理聽到這個消息後甚是歡喜,立即同意了二人結婚的要求。





 


他們二人的結合讓許多追求過的黃慕蘭的男子內心遺憾不已,這其中就包括了後來曾擔任華東軍政委員會主席的饒漱石。




在得知二人即將結婚的消息後,饒漱石還曾以「攀高枝」來譏諷她。




氣得黃慕蘭精神恍惚,弄丟了重要文件,差點投了黃浦江。


 


婚後他們夫妻二人積極投身於工人運動,並先後被調往香港、天津等地進行地下革命。




可以說,黃慕蘭到目前為止的人生都是在顛沛流離中度過的。可她不在意,因為在她的心中黨在哪裡,家就在哪裡。





 


1930年,黃慕蘭隨丈夫同赴天津。在那裡黨內因戰略部署錯誤而導致武裝鬥爭失敗,賀昌也因此被撤去職務。在反省階段,他下定決心要去江西蘇區打游擊將功贖罪,並瞞著妻子向中央提出了申請。


 


而這些,直至第二年中央調令審批通過後,黃慕蘭才知曉。


 


一直被蒙在鼓裡的她,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內心無比崩潰。上次和宛希儼一別已是終身大憾,如今短短兩年,她竟又要面對同樣的情形,這讓她怎麼能不難過?!


 


可是與此同時,黃慕蘭已被任命為互濟總會營救部長。眾多同胞被捕的危急情況時刻提醒著她,兒女情長在此時只是小事,營救受難同志才是頭等大事。


 


就這樣,她終究還是同意了讓賀昌孤身前往江西的請求。


 






05


為革命黃慕蘭四度結婚


巧救關嚮應、周恩來


 


賀昌走後,黨內營救被捕同胞的活動正式開始。


1931年,曾經雷厲風行的中央特科情報員搖身一變成為了一位不諳世事的學生小妹。


 


1931年4月,在上海領導全國工聯工作的關嚮應在閘北他的寓所被捕。為救出關嚮應,周恩來請來了在當時極具威望的陳家公子陳志皋替關嚮應辯護。


 


要說這位陳志皋可不簡單,作為上海灘有名的世家子弟,其不僅整個家族在上海司法界相當「兜得轉」,最重要的是他本人也學識豐厚,忠肝義膽。





 


決定將陳志皋作為營救突破口後,周恩來特派黃慕蘭以宛希儼遺孀的身份接近他。


相處中,陳志皋對這位舉止優雅、落落大方的女子很有好感,還很快地將其介紹給自己的父親認識。


 


所以當黃慕蘭提起,自己有位姑表兄弟(關嚮應)在上海開醬園,被誤當共產黨關押起來,現已被轉押到龍華監獄,想請陳律師幫忙保釋時,對方几乎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如此,關嚮應終於得以平安脫身。


 


營救任務雖告一段落,可陳志皋對黃慕蘭的好感卻不可能就此消失。


在幾次告白後,黃慕蘭終於答應了可暫時與其交往。





 


某日,已經是男女朋友的二人在咖啡館約會時遇到了陳志皋的同學、在巡捕房任翻譯室主任的曹炳生。談話間,曹炳生說道:


 



「法國巡捕房捉到一名共產黨頭頭,此人五六十歲,是湖北人,滿口都是金牙,九個指頭。誰想到這個傢伙是個軟骨頭,坐電椅子就吃不消了,什麼都說出來了!」




中年,湖北人,金牙,少一根手指頭……這不就是中共中央總書記向忠發嗎?!


 


向忠發叛變的消息讓黃慕蘭震驚不已,她假借頭疼之名提早結束了約會,立馬回家將此消息告訴了組織。


 


得知這個消息後,周恩來等人在當晚迅速轉移,避免了更大的損失。


 


後來,周恩來見到黃慕蘭,誇她頭腦冷靜,靈活機警,分析正確,說:「你跟潘漢年兩人互相配合,行動得很好,一上馬就為黨立了這一大奇功!」





 


1933年,陳志皋向黃慕蘭求婚。


而此時她的心中卻始終沒有放下遠在外地,生死未卜的丈夫賀昌。


組織得知此消息後,秘密告知黃慕蘭,目前革命正處在最關鍵的時刻,為了能更好的打開局面,你們二人必須結婚。


 


就這樣,黃慕蘭再一次為國家獻出了自己的婚姻。




1935年5月,她與陳志皋在上海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婚禮前夕,黃慕蘭寫下:




挑燈夜寫懷人句,靈犀一點飛還住。


珍重萬千聲,珠闌印淚痕,海天遙望碧腸斷。


今宵月離緒,壓眉低,莫將歸路迷。




以寄託自己對賀昌思念。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時她日夜思念的愛人已在長征中犧牲。


 






06


為抗日救亡百折不悔


為革命奉獻一生卻屢遭迫害


 


與陳志皋結婚後,黃慕蘭的生活終於得到了短暫的安定。


在上海的那幾年,她先後以經濟學家、企業家等多重身份穿梭在上海的金融圈裡。


更成功將上海通易信託公司復業,為黨做上層統戰工作開闢出了一個公開的聯絡陣地。


 


1937年至1938年間,黃慕蘭先後參加了「中國婦女慰勞自衛抗敵將士會上海分會」的工作、在淞滬戰役中還曾多次前往前線慰問傷員、培養醫護人員、運輸支援抗日的物資等。


 


黃慕蘭的一生都在為國、為黨。




面對祖國與名族同胞,她早已將生死、榮譽置之度外。


因為通易公司的存在,她曾多次被扣上「資本家太太」的帽子,但對此她並不在乎,只要能為開展抗日民族統一展現創造有利條件,受再多的誤解與謾罵對於她來說都無關痛癢。





(黃慕蘭夫婦與家人的合照)




而就是這樣一位渴望將所有奉獻給國家的人,卻幾次三番遭到了來自同胞的迫害。


 


1949年上海解放,黃慕蘭與丈夫陳志皋日盼夜盼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正在二人為革命勝利無比雀躍時,曾經的追求黃慕蘭不成的饒漱石告訴黃慕蘭:因幾經潛伏,黃慕蘭的真實身份已經無法證實,因此她的黨組織關係也不會被承認。其上司劉少文推薦夫婦二人任全國政協委員會的要求,也被一同否決了。


 


為祖國付出自己一生的人,在革命勝利之後竟成了不被承認的「無名氏」,這是何等的凄慘與無奈?!


 


身份被否決後,陳志皋倍感心寒,決定離開大陸去台灣,而黃慕蘭卻決定帶著孩子留下來。


因為她自始至終都相信自己的國家,她相信,只要她還活著,就一定能等到被黨、被國家承認的那一天。


 


她拼盡一生想要保護的祖國不會負她、她的信仰不會負她!





 


1955年,因受「潘楊案」的牽連,黃慕蘭鋃鐺入獄。




被釋放後不久,又碰上十年浩劫,那時她只因為皮箱中留了一件陳志皋的長袍,而被強行剃了光頭。


 


「叛徒」、「特務」、「反革命」等帽子被接二連三地扣到這位幾乎為革命犧牲了自己一切的女人身上。


 


黃慕蘭還能說什麼?無論說什麼,都只是徒增悲涼。


 


彼時的她每天都要頂著代表著「恥辱」的光頭打掃六棟樓的衛生。不停地檢查、反覆的寫交代材料,某次只因她多謝了一句「永不消沉」便被人用皮帶生生打斷了三根肋骨!


 


而這樣暗無天日的牢獄生活整整進行了17年。




1975年,黃慕蘭走出秦城監獄,此時的她早已沒有了昔日的神采與精力。




近二十年的折磨與摧殘已讓她瘦成了皮包骨,可即使這樣她的脊背依舊沒有彎。





(1975年出獄時的黃慕蘭)


 


出獄後的日子裡,黃慕蘭只專業做了一件事——上訴。




她不求自己的成就被世人知曉,她也不求高官厚祿,她只求她的祖國能夠知道她,她的信仰能夠承認她!而這條路,她一走便又是八年。




1980年,黃慕蘭德蒙鄧穎超召見,幾十年的冤屈終得平反;


1991年,黃慕蘭黨齡被重新確定,她一生都在渴求的願望終得實現。




曾經在她身上潑去的髒水,終於被時光滌凈。


 



(黃慕蘭與鄧穎超合照)




1993年,86歲的黃慕蘭終於能將自己傳奇的一生記錄下來。




因為年事已高,她已無法親自動筆,只好以錄音的形式記錄,再託人整理。


 


每天口述一盒錄音帶,過去的歲月一幀幀、一幕幕地好似歷史重演。而這個故事,到去年徹底結束了。


 


2017年2月7日,黃慕蘭前輩在浙江杭州辭世,享年110歲。





 


作為一名「紅色革命家」,黃慕蘭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她無比熱愛的黨與國家。




在她的自傳中,她對自己曾接受的不公沒有絲毫的抱怨與責備,反而滿是對祖國的感激。




近20年的牢獄生活不僅絲毫沒有動搖這位革命戰士對祖國的信任,更加深她對黨和國家的熱愛。


 


「好在我生性好強。」




黃慕蘭總喜歡這樣評價自己,而她的人生也確實如此。


 


從反抗封建包辦婚姻,到後來多次參加革命,多次遊走在生死邊緣。她的一生漂泊,卻也一生光榮。





 


或許身處21世紀的人們,無需再像曾經的革命前輩一般扛槍上戰場,但她們的精神卻應該一直陪伴我們!


 


「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對祖國,我們所有人都應該像黃慕蘭前輩一樣,永遠摯愛,永遠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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