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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禪師戴上鐐銬,結局卻令世人震驚

1

芙蓉道楷:拒絕榮華 終生倔強

芙蓉道楷禪師是曹洞宗的巨匠,可是他卻因為自己的「倔強」遭遇了一次流放。

在北宋大觀年間,開封府尹仰慕禪師的道行,便上書宋徽宗,請皇帝賜紫方袍給他,並賜號「定照禪師」。這對於世間人而言,有皇帝賜號,並賜衣冠,是莫大的榮譽了。

可是當內臣手持皇帝的御旨到了天寧寺里,道楷禪師竟然婉拒了皇帝的美意。

他告訴前來的人:「我出家之時曾有重誓,不為名利,只為專心學道,來報九族之恩,如果有違此願,當毀棄身命!就是因為這樣的願心,父母才允許我出家!如果不守本志,為了一點恩寵光耀,就背離佛法之大義、親盟之恩德,實在有違初心!」

說完以後,他還修書一封,上表給皇帝,辭謝了封賞!

哪曉得,宋徽宗看了,更加仰慕禪師,執意要敕封,便下旨強令他接受!

可是道楷禪師就是不肯回心轉意!

這下子,真正激怒了皇帝,以抗旨之罪將他下獄,並將他流放淄州!

主事的官員欽佩禪師的道德高風,便故意暗示他:「如果你身上有病,就可以免去此刑!」

道楷禪師淡然道:「沒有病!」

官員便故意問他:「你看,你身上有灸刺留下的瘢痕,肯定是有病!」

道楷禪師卻據實以告:「那是以前的舊病,早就痊癒了!」

他對官員十分感激,可是豈能為了苟免禍患而隨便打妄語呢!

在官員的嘆息聲中,道楷禪師被施以黥刑,像水泊梁山上的宋江那樣,在臉上刺墨,堪為羞辱!

但道楷禪師心境恬然,從容走上了流放之路,前去相送者如同趕集一般。而他到了淄州,當地有志於學習禪法的人都前來親近他。

過了一年,宋徽宗的怒氣漸消,更為膺服道楷禪師的清峻之風,還他自由。

道楷禪師就在附近的芙蓉湖湖心結庵而住,大闡曹洞之風,世稱芙蓉道楷。

又過了二十年,京城的官員想了禪師臉上的刺墨,愧疚不已,想奏請皇帝,去除他的黥墨,哪曉得道楷禪師卻說:「這是先帝遺墨,豈可去耶!」

皇帝聽聞此言,哈哈一笑:「這個長老,終生倔強!」

面對尊榮而能辭去,可謂世間難事!面對刑罰而能不欺,更是稀有難得!芙蓉道楷,禪師之風,幾人能有這般倔強!

2

憨山德清:禍福相依 得嘗夙願

明代的憨山德清大師亦曾有過一段流放的經歷,這場患難,是以「私造寺院」的罪名開始的。而實際上,則牽涉甚廣。由於他深受萬曆朝的李太后所敬重,李太后號召六宮妃嬪捐獻財寶,在憨山大師所居的勞山之上,將觀音庵修葺一新,成為了一座巍峨莊嚴的海印寺。

可是當地的道士見到許多人爭相前往海印寺,歸信三寶,便向朝廷誣告憨山大師私建寺院,此時的明神宗正和李太后、滿朝的文官鬧得劍拔弩張,明神宗為了泄憤,下旨將德高望重的憨山大師逮赴詔獄。

遠在勞山的憨山大師得知以後,慨然進京,那裡等待他的或許是生命的危機。

他的知交紫柏真可大師,聽聞此事,發願誠心誦念《妙法蓮華經》百部,以祈求諸佛加被,憨山能夠保存性命。京城的寺院,都為之誦經禮懺,諸多僧人,燃頂燃臂持咒,來為之祈福。

幸而,因為大師的威望,明神宗只得將他流放雷州。這一年十月,憨山大師五十歲,朝中士大夫夾道相送,而他帶著幾位弟子,飄然南行。

十一月,憨山大師路過南京,他的老母親在此等候他多時,母子相見,悲從中來,沒想到豁達的母親只是以勤加修道之語來勉勵他,並無一點怨天尤人,憨山大師十分安心,知道母親尚能面對命運泰然處之,自己既已出家,更當精進,便作了一首《母子銘》來報答母親。這也是母子此生的最後一次相見了。

而此時,紫柏大師也到了南京,與憨山大師在一個江邊的庵中相見,此時的紫柏大師正在四處奔走,意在為之伸冤,可是憨山大師卻婉拒其好意:「君父之命,臣子之事,無異也,況定業乎,師幸勿言。」

當他到達雷州時,正值饑荒緊迫,瘟疫流行之時,因為多年不下雨,死傷者無數。憨山大師就好像坐在屍陀林中修白骨觀一樣。他就發動當地的人來掩埋屍骨,竟收拾骸骨數以萬計。

心懷慈憫的大師便營建濟度道場七日,超度亡靈,祈求解除災厄。這時竟然天降甘霖,地上的積水三尺來高,自此厲氣解除,這下子許多人皈依三寶。

那時候雷州很不太平,官民衝突劇烈,還有流寇橫行海上,大師便耐心教化當地的官員,不要叨擾百姓,又和百姓陳說利弊,安撫他們的情緒,這樣子慢慢官民一心,海上的強盜也就少了。後來,憨山大師在此寫成了《楞伽筆記》等著作,很多人因此了解了佛法。

所幸的是,原本憨山大師與紫柏大師發願振興六祖曹溪祖庭,如此他便離曹溪近了……

乘此因緣,當地的官員便延請仍是戴罪之身的憨山大師到韶州,入主曹溪,事奉六祖慧能大師的真身,於是憨山大師得嘗夙願,開闢祖庭,改風水道路,選僧授戒,立義學,作養沙彌,設庫司,清規,查租課,贖僧產,歸侵佔,一年之間,百廢具舉!

就這樣一直到憨山大師六十二歲時,萬曆皇帝大赦天下,他終於可以離開嶺南,可是他卻將自己的戶籍遷到了雷州附近的韶州府,繼續為曹溪祖庭而奔波……

3


大慧宗杲:忠義充沛 舒捲自在

中國高僧弘化,一種是像道楷禪師那樣,於鄉野間教化四眾;一種是像憨山大師那樣,取得政治的信賴,依國主而化萬民。成功者有之,遭遇流放者亦有之,而其初心不忘,為世人之欽敬!

但兩宋之際的大慧宗杲禪師卻走了一條與之迥異的道路,令人擊節而嘆。他一介方外之人,不顧皇帝和權臣的猜忌,給宋高宗多番上書,主張收復中原,言辭激烈,觸怒當權者!

宋室南渡以後,很多士大夫都前往徑山,向宗杲禪師請教禪法。宗杲禪師與許多主戰派的大臣交往唱和,過往甚密,而常常與他書信往來的「無垢居士」,便是向皇帝上書主張收復中原的侍郎張九成!

有一次,張九成的父親去世,他登上徑山,營齋修福,延請師僧超度父親。那天宗杲禪師升座說法,讚歎張九成之禪悟,當如「神臂弓」,並說偈曰:

神臂弓一發,透過千重甲。

子細拈來看,當甚臭皮襪。

無疑,正是因為宗杲禪師的家國情懷,才讓他發此「神臂弓」之語,但這次張九成的徑山之行,為他們帶來了流放之禍。

秦檜一直忌憚他們的抗金主張,並猜忌他們議論自己,便命自己的黨羽詹大方彈劾張九成,說他們在徑山之上「訕謗朝政」,妄議朝廷「除三大帥」之事!

三大帥者,即是韓世忠、張俊、岳飛,當時朝廷將他們從前線召回臨安,將為樞密使、樞密副使,對金的戰事頓時落敗。

於是,徑山住持宗杲禪師被褫奪了度牒、僧衣流放衡州。張九成則居家持服,並謫居南安軍。

對這一番變故,宗杲禪師十分豁達,他曾在給朋友的信中說:張九成上徑山是四月十八日以前的事,而「除三大帥」在四月末的二十八日,如今卻因此得罪,完全是被人誣衊。事體昭然,豈非偶然,皆是前世之報,因緣會遇,「一切歡喜順受,償足自定也」!

令秦檜意想不到的是,宗杲流放之時,儘管他的僧衣被毀,度牒被焚,可是他在大家心目中,依舊是那個遊戲自在、舒捲無礙的禪師!

有人想要營救他,他卻宛然謝絕:「無以我累人,此意豈流俗泛泛者所能窺哉!」

當他出發去衡州之時,眾多弟子尾隨其後,一起背著衣糧,從臨安走到衡州,一路上沒有半點寂寞,卻是一副禪僧行腳的壯觀景象……

這一天,衡州太守與城中的市民都夢到了定光古佛,第二天,浩浩蕩蕩的流放隊伍就到了衡州。人們都說,宗杲和尚一定是定光古佛的轉世……

幾個月後的冬天,秦檜已將岳飛父子以「莫須有」的罪名殺害。

宗杲禪師遠在衡州,四方衲子,如流雲一般灌入衡州,如河流一樣他所居住進入小庵,一時間衡州人滿……

那裡的官員百姓都來親近他,他在衡州的十年里,全無一個犯人的羞辱,卻被官僚道俗奉為大禪師,教化大眾,他還將過去禪師的公案彙集一冊,而成《正法眼藏》一書,流芳後世。

這奇特的一幕著實讓秦檜大吃一驚,他更生一計,將宗杲禪師流放到梅州。那時的梅州,荒蠻物瘠。

「梅州瘴癘寂寞之地,而衲子裹糧從之,雖死不悔!」當時,百餘名弟子從衡州到梅州,一路上殞命者過半,可是宗杲禪師猶以常道自處,怡然化度當地居民。

這是怎樣的魅力,讓他們不懼生命的危險,也要跟著一個身著俗服的流放犯人,到這邊陲之地。

更令人驚嘆的是,梅州六年,當地的道俗無人不為宗杲禪師所感化,家家都繪製其像,虔誠供奉!

而秦檜去世的第二年,已經成為太上皇的宋高宗就赦免了宗杲禪師,並請他回到江南,當他離開梅州之時,居民扶老攜幼,前往相送!

「為法寧辭道路賒?空雲瘴海是天涯」,菩薩的魅力與身份無關,在繁興之地善自調心,在流放路上,亦為人為法,身影忙碌,早已放下了自己的命運,即使戴著枷鎖也能感化無數人皈依。

更可貴的是,禪師的弟子亦能不避禍患,甘願跟著一個「犯人」遠赴邊陲瘴癘之地,成就禪師教化的事業,《妙法蓮華經》中說「我不愛身命,但惜無上道」,誠為萬世求道者心嚮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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