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幼儀：前半生是他，後半生是自己

Q1

世人都問：」張幼儀到底愛不愛徐志摩？」

在《西裝與小腳》中張幼儀與張邦梅話說徐志摩：「你總是問我，我愛不愛徐志摩。你曉得，我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我對這問題很迷惑，因為每個人總是告訴我，我為徐志摩做了這麼多事，我一定是愛他的。可是，我沒辦法說什麼叫愛，我這輩子從沒跟什麼人說過『我愛你』。如果照顧徐志摩和他家人叫作愛的話，那我大概愛他吧。在他一生當中遇到的幾人女人裡面，說不定我最愛他。」

許多說不定其實在自己心中早有答案，許多的錯過與過錯讓愛難說出口。張幼儀一生都有著徐志摩的影子，但同時她活出了自己的精彩。

張幼儀出生於一個名門世家，祖父是高官，父親是名醫，二哥是著名哲學家和政治活動家；四哥張公權則是中國銀行的總裁。在15歲時，張幼儀經過四哥張公權的安排，嫁給了中國近代新月派代表詩人徐志摩。

他是風度翩翩的青年才俊，她是溫柔賢淑的大家閨秀。雖是金玉良緣，可到底，她不是他命中的佳緣。徐志摩想要的是自由戀愛，厭惡這種舊式的包辦婚姻；他想要風采奕奕的新式女子，並厭惡地稱張幼儀為「鄉下土包子」。他想要的是那種浪漫多情的風情女郎，而她卻是舊時代拘謹的簾中婦。

1922年，大半數的中國人都認識了張幼儀，雖然她不願意，卻依然成為了民國以來新式離婚的第一人。對待這段感情張幼儀說：「我不過是一把扇子，炎熱甚用，秋天見棄。」

結束了和徐志摩不幸的婚姻，張幼儀選擇重新完成學業。她跟隨二哥去了德國，入裴斯塔洛齊學院攻讀幼兒教育。1925年，小兒子彼得不幸去世，悲痛不已的張幼儀帶著大兒子回到上海。

從德國回國後，她不再畏懼家鄉的流言蜚語，她不再恐懼不確定的未來，她敢於挑戰傳統規矩。她在國內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東吳大學擔任德語教師。其實她並不缺錢，但她想真正獨立起來，一個女人的強大，來自於她工作時的底氣和勇氣。

後來，受邀出任上海女子商業儲蓄銀行總裁，此時，這家銀行因經營不善、面臨倒閉的危險。銀行渴望張幼儀力挽狂瀾。一方面是看中她背後二哥的金融地位，二是有賴於張幼儀在上海女子界的名望。

當時的上海時尚風向被一家「雲裳服裝公司」牽引，一時上海女子都以穿雲裳衣服為榮。而雲裳的經理正是歸國不久的張幼儀。

進入上海女子儲蓄銀行後，張幼儀每天9點到辦公室處理事務。下午5點，會有教師到達公司給她補習一小時的國文，一小時後，她再到雲裳打理財務。忙的連軸轉。終於在1931年，扭虧為盈，成為上海金融界的奇蹟。

徐志摩在1931年因飛機失事遇難，此時的張幼儀卻不計前嫌的將他未盡的責任全部擔起。服侍他的雙親、撫養年幼的兒子，管理徐家的產業，甚至寄錢接濟徐志摩後來的妻子陸小曼。

每個人的成長都有階段性，經由徐志摩，她看見了天地，看到了眾生，看到了自己。最終，也成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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