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被騷擾男神救我,去表白時我愣住:他是我媽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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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如果不是因為辦護照,年歲是不會再回到百安縣的。
十年過去了,百安縣這個地方還是沒什麼變化,只有小吃店和超市裡到處貼著的支付寶微信轉賬二維碼提醒著年歲,現在已經是2018年了。
從縣政府辦完護照出來,烈日當空,年歲踩著高跟鞋走到樹下陰涼處等公交,她從包里拿出粉餅、口紅開始補妝,正在這時,身後就傳來一個聲音,彷彿從夢中出現,讓年歲渾身一抖。
「呦,年歲捨得回來了?百安的地不會髒了你的鞋吧?」
這個聲音,是趙康橋。
年歲不回頭,顫著手將口紅塗上,然後冷著一張臉,轉過身,冷淡道:「和你有關嗎?」
趙康橋嘴裡叼著煙,眯著眼吸了一口,然後用手指夾著,吐出一串煙霧。還是那張痞帥的臉,狹長的眼睛還是那麼深邃迷人,只是七年後多了些成熟的味道,身體也壯了很多。
他慢悠悠地靠近年歲,俯視著年歲,眼中是狩獵的意味,寬大的手掌搭上年歲的肩膀,摩挲著,貼在年歲耳邊道:「歲歲,這些年我可是想你想得很啊。」
如果換做十年前的年歲,聽到這句話,怕恨不得連心都挖出來給他。而十年後的她,大力地將肩上的手甩下去,厭惡地道:「你給我滾遠點。」
趙康橋又抽了一口煙,說道:「以前我沒說喜歡你,你總巴巴地跟在我身後,現在我說想你——你讓我滾。年歲,你說你怎麼就那麼賤呢?」
年歲皺了皺眉,她從包里掏出兩百塊錢,塞在趙康橋手裡,「趙康橋,你才是一直挺賤的。」
公交車還沒來,她已經沒那個耐心再等下去了,招了一輛計程車,就是想要遠離那個男人。
她這次回百安縣,並沒有要和趙康橋見面的想法。
他嫌她犯賤,她嫌他噁心。
2
十年前,十六歲的年歲第一次見到趙康橋的時候,妝容沒有如今這麼精緻,滿臉就是車禍現場。
那年百安一中還沒有蓋宿舍樓,所有學生都是走讀,像年歲這樣從村裡考到縣裡的孩子,都在學校附近的小區里租房子。
父母不在身邊,再加上自我管理意識不強,就會像年歲室友魏秀秀那樣,整天忙著交男朋友談戀愛,周六日去網吧里玩,身邊有一群很酷很拽的朋友。
從小到大都是乖孩子的年歲,每天晚上回到房間里解著惱人的函數和力學,睡前還要祈禱第二天英語課上老師抽背課文不要抽到她。
在努力備考期中考試後,拿到了班級三十八名這樣不尷不尬的成績以後,年歲的心態徹底崩了,她初中一直都是班級前五名。她坐在床上將試卷揉成團,靜默十幾分鐘,又把試卷撫平。
洗完澡準備出去約會的魏秀秀突然說道:「年歲,不如你和我一塊出去放鬆放鬆吧,哎,我給你介紹幾個男生,談談戀愛、換換心情,學習算什麼?」
魏秀秀之前就邀請過幾次,但是都被年歲拒絕了,可這次,年歲正煩躁著,對學習這件事很是沒有幹勁,覺得魏秀秀也沒說錯。
她其實,也很羨慕魏秀秀那樣精彩的生活,比起她每天伏在桌前做著該死的數學和物理題。
魏秀秀給她化了一個妝,年歲不曉得,那個年紀的女孩子其實不用化那樣成熟的妝,清秀可愛的臉上稚氣未褪,塗上劣質慘白的粉,滑稽可笑至極。
不光是年歲,同年齡的魏秀秀也不曉得,還給年歲刷了睫毛膏,刷成了蒼蠅腿,還覺得很美很特別。
十月底的百安縣,夜晚微涼,年歲穿著魏秀秀的那件碎花小短裙,不住地往下拽著裙尾。魏秀秀提前去找男朋友了,讓年歲先在「樂時網吧」門口等她就行。
小區附近有兩條商業街,都是飯店、旅店和網吧,年歲聽說過這兩條街混混比較多,因此從來沒去過。但是那個「樂時網吧」就在其中一條街上。
年歲略微緊張地進了其中一條商業街,仰頭看著在夜晚里閃亮著的招牌,都是「XX旅店」,就是沒看到那個網吧。而且這條街的人不多,隔一段距離,就有兩三個年輕男女聚在一起聊天嬉笑。
原本年歲還覺得她穿得少,但是仔細看那些女生,穿得比她少多了,裙子都蓋不住臀。
鼻尖是腐朽糜爛的怪味,走到這條商業街盡頭,年歲還是沒看到「樂時網吧」,正打算去另一條街找,迎面就有一個大腹便便的光頭男人,渾身酒氣,歪著頭打量了年歲兩眼後笑道:「看著就對老子的胃口!」說完就攬住年歲的腰,拽她去離得最近的旅店。
年歲耳邊嗡嗡的,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對街旁那些年輕男女哭喊著求救,「救我!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
令她沒想到的是,數十人都看著她和這個男人,而後一臉麻木地轉過頭,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
而此時年歲已經被光頭男拎到旅店裡了,旅店老闆娘冷著臉道:「包夜還是小時房?」
「包夜包夜!」
「八十。」
光頭男低頭開始掏錢,年歲趁著他臂彎的力道小了些,立刻脫離他往外跑。但是卻被門口進來的一個高個子男生拽住了,而後不悅地大力推了一把年歲,低聲說道:「哪來的婊子?這麼不懂規矩!」
年歲被他推得一屁股坐在冰涼的白瓷磚上,她仰著頭,眼淚將臉上的妝沖得亂七八糟的,她也毫不在意了。只是看著面前這個男生,約莫十七八歲,一張俊美非凡的臉上是不耐煩,漂亮的眼睛憤怒地盯著她,嘴角撇了撇,問道:「你臉挺生啊,新來的?誰帶你來的?」
3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可年歲不知道為什麼,就算男生對她態度很不好,她也還是把他當作救命稻草,她立馬哭出聲,「我……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來找我朋友的,我在找樂時網吧,這個男的就把我拖進來了……」她簡直後悔死今晚為什麼不帶手機出來。
男生聽了,「嘖」了一聲,然後走到光頭男身邊笑著說了些話,年歲只顧著哭,宣洩著心底的恐懼,也沒注意男生究竟和光頭男說了什麼。
只記得男生不客氣地拽起地上的年歲,翻了一個白眼,拉著她出了旅店。
脫離了危險,年歲鬆了一口氣,這才覺得臉上黏膩膩的,用手一抹眼睛,黑糊糊的一手。
現在肯定很難看,很狼狽。
男生將她帶到另一條街的樂時網吧,然後說道:「行了,你在這等你朋友吧。」
年歲「嗯」了一聲,她手機放在房間里充電了,也沒法聯繫魏秀秀。
男生轉身就走,年歲就傻傻地站在網吧門口。夜色中,她花了妝,眼角還掛著淚,一身碎花小短裙,細白的腿在風中打顫。
男生突然回過頭,看了年歲兩眼,嘆了口氣又走過去,拉著年歲離開商業街。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男生低沉著聲音,年歲覺得他聲音很好聽,像是雨天雨滴敲打在瓦片上的感覺。
「廣樂小區14棟402。」她老實回答。
男生打了下她的腦袋,「問你家在哪你就這麼實誠啊,我要是壞人呢?」
年歲一聽,咧著嘴笑了出來,「你說這句話,那你就不是壞人。」
男生將她送到樓下,轉身便要離開。年歲內心鬥爭了一會兒,眼看著男生挺拔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拐角處了,她連忙小跑地追上去,羞澀地問道:「那個……我叫年歲,百安一中高一十二班的,你呢?」
男生眸中是警惕的神色,沉默著,就在年歲臉越來越紅打算逃走的時候,他說道:「我叫趙康橋。」而後,他似乎知道面前這個女生對他有好感,還主動把QQ號給了年歲。
年歲回到房間後,面對著記下來的一串數字,她覺得有必要買一個能上網的手機。
她的手機其實是她爺爺的老年機,只能打電話,為了防止她迷戀上網耽誤學習。
4
年歲省下錢買了一個粉紅色的翻蓋手機,第一件事就是加了趙康橋的QQ號。
從那以後,她每天晚上回來就是各種找話題和趙康橋聊天,與那晚語氣不善的他相比,網上的他更和善,而且……很會撩撥人。
「感覺你是個挺可愛的女生。」
「你太有趣了。」
「乖,去睡吧。」
……
這些暖人曖昧的話語,讓年歲得到了一種動力,蒙在被窩裡嘴角一直往上翹,她更加大膽地詢問一些趙康橋的事。知道他比她大兩歲,但是初中畢業就不讀書了,在那天遇見的那個商業街的一家旅店裡打工。
年歲問:「打什麼工?前台嗎?」
「你這麼想了解我,喜歡上我了吧?」
哪怕是如今二十六歲的年歲,也不明白為什麼趙康橋偏偏就找上她了。
那晚她匆匆下線後,第二天早上起來看到趙康橋發給她的消息,「周日你有時間吧,來商業街的『迷醉旅店』找我吧。」
大概是初遇那次趙康橋表現出的無害讓年歲很放心,因此她的重點放在了「這是一個約會」,而沒有懷疑為什麼要在旅店見面。
她回了一個:「好,上午十點怎麼樣?」
「可以。」
周日,她穿著海軍領的連衣裙,由於是深秋,她穿了黑色的打底褲。走到迷醉旅店門口,她才發現就是那晚初遇的那個旅店,前台還是那個面無表情的中年女人,抬眼瞅了她一眼,問道:「找誰?」
年歲訕訕地道:「趙康橋。」
「二樓208房。」
她上了樓,發覺這個旅店看著不大,房間倒是不少,很窄很密集。她找到208房,敲了敲門,片刻後,門就打開了。年歲一看見面前只在下身圍了浴巾的趙康橋,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就要跑。可趙康橋速度比她快,拽著她就進了房間,順便反鎖了門。
房間真的很小,一進門沒兩步就是床,年歲被趙康橋不客氣地甩在床上,腦袋一陣眩暈。
趙康橋叉著腰站在床邊,戲謔的眼神盯著她,他應該剛洗過澡,頭髮濕漉漉的,那張白凈俊美的臉有種莫名的誘惑力,一時讓年歲忘了她現在很危險。
「年歲,你喜歡我對吧?」他俯下身,雙手撐在年歲腦袋兩側,渾身熱氣騰騰的,年歲都能聞到殘留在他身上的沐浴香氣。
年歲清秀的臉上透出一絲害怕,她的確是喜歡他,從他帶著她回家時候,她就心動了,很簡單且迅速地喜歡。可是眼下的情況,她切切實實也感受到了恐懼,他除了是她喜歡的人,她對他並不了解。
趙康橋接著低沉著嗓音道:「年歲,喜歡我的女人很多的,我其實要求沒那麼高,只要……」
他話說到一半,年歲渾身發燙,心裡升起一絲期待:難不成,其實今天是告白?這麼快的嗎?
年歲緊張地問道:「只要什麼?」
趙康橋溫柔地笑,「只要你願意出錢,我什麼都能滿足你。」
年歲嘴角的笑意立馬凝固。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還不明白?」趙康橋笑得有些邪氣,「我是牛郎啊。」
「牛郎織女的牛郎嗎?」
趙康橋嗤笑出聲,「小妹妹,現代社會裡,牛郎就是妓男的意思。」
年歲愣住,瞪大眼睛直視趙康橋,而後居然哭出聲來,抱住了趙康橋。
年歲也不曉得,趙康橋到底是有什麼魅力,迷得她神魂顛倒,願意成為撲火的飛蛾。
可能從一開始,那個一臉不耐煩卻又牽著她的手逃離危險的少年,才是她動心的人。因此,在知道趙康橋那不堪的身份時,更多的是心疼。
她突然想救贖他。
5
計程車停在了年歲訂好的酒店門口,她第二天的高鐵,得趕回上海去上班。
回到房間後她卸了妝,點了外賣,時間掐得剛剛好,她剛洗完澡就送到了。
打開門一看,送外賣的竟然是趙康橋。
所以剛才在市政府門口碰面,他應該是去送外賣的。
趙康橋面無表情地將她點的米線遞給她,又從口袋裡掏出兩百塊錢,用之前年歲塞給他的動作一模一樣地塞還給她。
「年歲,你用不著這樣羞辱我。」趙康橋沒了上午見面時的尖銳,倒是平和了不少,「我可從來不欠你什麼,當年都是你心甘情願的。」
「趙康橋,你的心被狗吃了。」年歲眼珠轉了轉,她不是當年的小白兔了,逮到機會她就要痛快地羞辱他一番,甚至她自己的心都擰在一起疼,「這個米線你拿回去吃吧,我不會給差評的,畢竟你送的——我下不去嘴。」
趙康橋聽了,竟輕笑出聲,眉宇間一絲釋然和落寞,什麼也沒說轉身就離開了。將米線扔到了走廊的垃圾桶里。
年歲像是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床上,覺得她從來都不曾了解過趙康橋。
初遇時冷漠但暖心的少年是他,熟識後魅惑誘人的少年是他,再相遇時痞氣憤憤的男人是他,剛才平和無言的男人也是他。
當初的娼年,如今的外賣小哥,就是這樣的人,她再見到,依然止不住地心疼,一如十年前的她。
年歲掩面,腦海中都是過去她為他做的傻事,傻到可笑且廉價。
6
從年歲決定救贖趙康橋以後,她在學校就成了一個同學們課間或是中午食堂里的八卦人物,多是帶著嘲笑和輕蔑地談起她——
「她經常去那邊的紅燈區,上次我去那邊上網,看到她進了一個小旅店。」
「她不是單親家庭嗎?家長肯定不管她,學壞很正常。」
「你們說她現在是客人呢?還是……賣的?」
「這個誰知道,你去問魏秀秀,她們不是住在一起嗎?」
……
年歲是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學生,知道她在高中時代被同學們這樣議論,都已經是畢業以後了。
也怪她當時一心一意就在趙康橋身上,她問趙康橋是怎麼接客的?趙康橋說:「每個星期的固定時間都會有客人來,都是提前預約的,如果沒客人,晚上有時也會出去隨便接客。站在那條街上,中意你的就直接開房了。」
「你……接一次客掙多少?」
「兩百,但有時候客人會多給些。」
這才是他的工作。
問到為什麼趙康橋會做這一行,其實很簡單,他父母過世得早,住在舅舅家。舅舅是客車司機,初中的時候,年前超載駕駛,出了車禍,有七八個乘客重傷,還有兩個人死亡。
舅舅坐了牢,舅媽就是一個農村婦女,上有老,下有小,家屬索要的賠款都壓在了趙康橋身上,趙康橋中考的時候交了白卷,來縣城裡打工。他不能走得太遠,他還得照顧舅媽和弟弟妹妹。
在修車廠工作的時候,老闆見這個少年長得太英俊,告訴他有個賺錢快還不累的工作,趙康橋拒絕了,卻被老闆找人賣到那行人手裡頭。
這一行當,強迫了一次兩次,就很難走出去了,如同陷入沼澤地,開始的掙扎只會換來更強的禁錮,最後精疲力盡。
到了現在,舅媽家的債務還是沒還完。
趙康橋每個星期的周天上午都是休息,年歲用她那天真的想法說道:「你可以努力讀書,報名高考啊!大學可以貸款讀書的,有大學文憑找工作工資也會高一些,還可以逃離這裡。」
趙康橋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初中學的東西都忘了,更別說高中知識了。」
年歲道:「我可以教你!我每個星期都來教你好了,雖然我成績不算特別好,但是教你些基礎知識還是可以的。」
眼前的少年眼中突然閃著希冀的光芒,俊美的臉上揚起笑容。
「好啊。」
因此她每個星期天早上都會去旅店裡找趙康橋,帶著一摞書本習題。房間很小,用一個摺疊桌放在床上,兩個人對坐著,年歲細心地教趙康橋知識,趙康橋也很嚴肅,年歲覺得他是認真的,在那段時間裡,他確實是相信會逃離這裡。
只是,她也是帶著私心,她幻想著如果以後上大學在一個城市裡就好了,如果因為每星期這樣的相處,趙康橋也會喜歡她就好了。
進入十二月時,天氣已經很冷了,房間里也是陰寒得不得了,年歲手裡已經離不開熱水袋了。
趙康橋伏在桌上算著題,察覺到年歲在盯著他的炙熱眼神,抬眼挑了挑眉,「那麼好看嗎?」
年歲慌忙撇開眼神,低著頭翻著書,結巴道:「我在發、發獃,沒在看你。」清秀的臉上緋紅一片,羞澀都要燒到脖子了。
趙康橋輕笑,將頭湊得更近,隔著一張桌子,也能剛好親到她,濕潤且纏綿,他帶著侵略性,熟練地勾引著年歲往未知的領域去。
隨著摺疊桌落在地上的一聲響,趙康橋停住了,年歲也清醒過來了,毛衣都被掀起來了,皮膚接觸到冰冷的空氣,冷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趙康橋此時的表情也冷到讓年歲打哆嗦,他坐起身,背對著年歲,像是厭惡一般說道:「你回去吧。」他打開床頭櫃,拿出煙,打火機卻怎麼也打不出火。
年歲迷茫地將凌亂的衣服整理好,卻止不住眼淚往下掉。
她想問問他為什麼親她?到底喜不喜歡她?然而在這尷尬的氣氛里,她也問不出口。
那她到底對他來說是什麼存在呢?
7
「嗤——」打火機打出火來,年歲點燃煙,吸了一口,像要把心中的鬱結都隨著煙霧吐出來。
一天下來都沒吃東西了,待在酒店裡也悶得慌,正好酒店附近有一條夜市,有很多好吃的小吃。
她站在一家飲料攤前點了一杯酸梅汁,攤主往裡面加冰塊,她一邊抽煙一邊跟同事打電話,同事跟她說工作上出了點問題。
小吃街上嘈雜熱鬧,人頭攢動,年歲一個沒注意,肩膀上挎著的包就被一個人大力地拽走,手機也被另外一個人搶走,這時她才反應過來,她是被一伙人盯上了。
想要追上去,畢竟包里有各種證件,跑了幾十米,身邊竄過來一個人,用熟悉的聲音對她說:「你站這,我去追。」
男人風一般地跑過去,停在街口的年歲望著他的背影,怔住了。
十幾分鐘後,趙康橋回來了,手裡拿著她的包包和手機,襯衫背後濕了一大塊,滿頭大汗地將東西遞給她,「看看有沒有少了什麼。」
翻看了眼,什麼也沒少。
「謝謝。」年歲乾澀的嗓子說出兩個字。
一天之內碰三次面,年歲突然覺得是不是老天爺在給她機會,讓她把對趙康橋的恨意釋然掉。
「趙康橋,要不要和我去吃小龍蝦?」
趙康橋愣了愣,眼前清麗的女人沒有了白天的敵意,很自然地邀請著他。
「好。」
兩斤麻辣小龍蝦,兩瓶啤酒,坐在露天的飯桌前,年歲戴上塑料手套開始剝龍蝦。
趙康橋狹長的眼睛看著她快速的手,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了?」
「工作以後就開始抽了。」年歲掃了他一眼,「你今晚一直在跟蹤我?」
趙康橋垂下眸,「沒有,只是碰巧。」
年歲點點頭,百安縣城裡就這麼大,在夜市碰到也算正常。
「你現在還在做牛郎嗎?」
「……沒有。」
「那挺好的。」
「歲歲,當年那件事……」趙康橋頓了頓,覺得若是今天不說清楚,那麼以後估計再也沒有機會了,「我不知情,我和你說的都是氣話。」
年歲「啪」地將酒瓶放在桌上,「趙康橋,你知不知情,它都發生了。」(原題:《娼年》,作者:世吹雀。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活潑開朗的女友突然自殺身亡,她生前日記讓我發現蹊蹺
※女兒自殺後我總感覺脖子酸痛,鄰居指著我背後驚叫:她在你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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