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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集神學、文學、史學於一身的權威傳記

圖書名稱:《C.S.路易斯:天賦奇才,勉為先知》

作者:【英】阿利斯特·麥格拉思

譯者:蘇欲曉、傅燕暉

出版社:上海三聯書店

叢書名:雲彩集

叢書策劃:橡樹文字工作室

開本:16K

定價:68.00

出版時間:2018年5月

宣傳語:

一部集神學、文學、史學於一身的權威傳記,一扇通向路易斯思想及作品世界的大門!

本書是C.S.路易斯傳記中的一部力作。路易斯是20世紀特立獨行、天賦異稟的牛津劍橋學者,家喻戶曉的「納尼亞」世界締造者,基督教護教家。這部傳記追溯了路易斯在特定的社會與歷史背景下知性與靈性的發展、私人與公眾的生活、學術與信仰的使命、生前與身後的影響等等。 作者麥格拉思兼具科學家與神學家的雙重身份,且與傳主有許多共通之處:愛爾蘭人、牛津背景、由無神論轉向基督信仰且畢生以之為人生核心使命的信心之旅、真理辨析與心靈啟悟攜手的信仰進路,這些都為本書增添了文字背後的精確、敏銳與深刻。

阿利斯特·麥格拉思(Alister McGrath),當代著名神學家、神學教育家、護教學家,曾任英國牛津大學威克里夫學院院長,現任牛津大學科學與宗教教授。著有《基督教神學手冊》《科學的神學》《基督教概論》《宗教改革運動思潮》《意義的驚現》等。

阿利斯特·麥格拉思的新作《C.S.路易斯》是一部卓越出眾的傳記,其取材以廣泛的研究為基礎,信息豐富又饒有趣味。此書作不僅對路易斯本人的成長道路與性格養成給予了極大關注,而且對路易斯的主要文學作品做出了深刻且平衡的分析。在20世紀60年代晚期與70年代早期,我作為一個剛剛悔改歸信的美國福音派基督徒,曾如饑似渴地閱讀路易斯的作品。他對我的影響是深邃而持久的。今天仍有許許多多基督信仰者和基督徒領袖發出與我同樣的心聲。麥格拉思博士清晰地解釋了個中緣由。

——提摩太·凱勒(Timothy Keller),美國救贖主長老教會牧師,暢銷書《為何是他》作者

阿利斯特·麥格拉思調查嚴謹,洞察深邃,公正誠實地記錄了一位引人注目的人物的一生。麥格拉思的著作把路易斯放在其個人職業與社會語境中,尤為出眾,而且記錄了路易斯的基督教思想的發展,令人佩服。對於路易斯迷與路易斯研究學者而言,這將是不可或缺的資源。

——阿蘭·雅克布斯(Alan Jacobs),暢銷書《納尼亞人》作者

有人可能會感到好奇,我們怎會還需要C·S·路易斯的新傳記。麥格拉思所作傳記文風雄勁,洞察非凡,且不時對這位聞名於世的牛津基督徒有原創刻畫,這本書將會改變人們的想法。

——萊爾.W.多塞特(Lyle W. Dorsett),《C.S.路易斯作品精選》編者

C.S.路易斯傳記作品喜添新作,書中包含了多重寶貴的新視角。麥格拉思的書將會在路易斯研究中永遠佔有一席之地,因為他對路易斯改信有神論的日期重新定位,真是出色之舉,而且在我看來,令人無可爭辯。我們竟忽視了這麼久,著實令人驚訝。

——邁克爾·沃德(Michael Ward),《納尼亞星球》作者

阿利斯特·麥格拉思使得我們對C.S.路易斯獨一無二的人生有了新的理解。這是一本重要的著作。

——埃里克·梅塔薩斯(Eric Metaxas),《紐約時報》暢銷書《朋霍費爾:牧師、殉道者、先知、間諜》作者

插圖列表

前言

第一部分序曲

第一章唐郡的溫柔山鄉:愛爾蘭的童年時光,18981908

路易斯一家

矛盾的愛爾蘭人:愛爾蘭文化身份之謎

書海的世界:文學使命的隱示

孤寂:沃尼去了英格蘭

與「喜悅」初次相逢

芙羅拉?路易斯過世

第二章醜陋的英國鄉村:學生時代,1908—1917

沃特福德的溫亞德中學:1908—1910

莫爾文的瑟堡中學:1911—1913

莫爾文中學:1913—1914

布克漢姆和「大棒槌」:1914—1917

徵兵的威脅

路易斯申請牛津大學

第三章法國的遼闊戰場:戰爭,1917—1918

竟然是一場無足輕重的戰爭

抵達牛津:1917年4月

基布爾學院的軍官兵團

路易斯的牛津戰時經歷

開赴法國:1917年11月

戰爭中受傷:里耶杜維納日突襲,1918年4月

路易斯與摩爾太太:關係萌生

第二部分牛津

第四章蒙蔽與開啟:一位牛津教師的成長,1919—1927

就讀古典學專業:大學學院,1919年

阿爾伯特·路易斯對兒子:拳拳父愛心

學業成就:校長論文獎,1921年

成功與失敗:求學有成,求職無果

摩爾太太:路易斯的生活支柱

就讀英語語言文學專業,1922—1923

就職莫德林學院

第五章研究員職位、家庭與友誼:莫德林學院的早年生活,1927—1930

研究員職位:莫德林學院

家庭變故: 阿爾伯特?路易斯離世

阿爾伯特?路易斯:余影猶存

家人重聚:沃尼移居牛津

友誼:J. R. R.托爾金

第六章最不情願的歸信者:一位純粹基督徒的成長,1930—1932

20世紀20年代英國的文學性宗教復興

實現性的想像:路易斯重新發現上帝

路易斯的歸信日期:重新考量

與托爾金的徹夜長談:1931年9月

路易斯對基督神性的信仰

第七章學者兼文人:文學研究與批評,1933—1939

作為教師的路易斯:牛津的導師制

作為教師的路易斯:牛津的課堂

《天路歸程》:一幅信仰風景畫

淡墨會:友誼、社團與辯論

《愛的寓言》

路易斯論文學的地位與目的

第八章國內聲譽:戰時護教家,1939—1942

路易斯與查爾斯?威廉斯的友情

文學助產士路易斯:托爾金的《指環王》

《痛苦的奧秘》

路易斯戰時廣播講話

第九章國際名望:純粹的基督徒,1942—1945

《魔鬼家書》

《返璞歸真》

其他戰時項目

轉向小說:救贖三部曲

第十章不受尊敬的先知?——戰後的緊張與問題,1945—1954

C.S.路易斯——超級明星

名譽黑暗的那一面

老年痴呆與嗜酒成性:路易斯的「母親」與兄長

牛津對路易斯的敵意

伊麗莎白?安斯康姆與蘇格拉底協會

路易斯對自己護教家身份的質疑

第三部分納尼亞

第十一章重構現實——納尼亞誕生

納尼亞的緣起

門檻:納尼亞的關鍵主題之一

納尼亞傳奇的閱讀次序

納尼亞中的動物

納尼亞是現實的窗口

納尼亞與宏大敘事的重述

第十二章納尼亞:探索想像的世界

阿斯蘭:心之欲

更深奧的魔法:納尼亞的贖罪觀

七大星球:納尼亞的中世紀象徵意義

影子大地:修改柏拉圖的洞穴概念

納尼亞中的往昔問題

第四部分劍橋

第十三章調往劍橋:莫德林學院,1954—1960

劍橋的新教授職位

文藝復興:劍橋就職演講

文壇佳話:喬伊?戴維曼到來

與喬伊?戴維曼的「非常奇怪的婚姻」

喬伊?戴維曼離世

第十四章喪親、患病與辭世:最後的日子,1960—1963

《卿卿如晤》:信仰經受考驗

路易斯的健康日下,1961—1962

老病相催與辭世

第五部分路易斯身後

第十五章路易斯現象

20世紀60年代:明星隕落

重新發現:路易斯新熱

路易斯與美國福音派

路易斯:一道文學裡程碑

結語

時間表

致謝

參考書目

注釋

索引

1960年7月13日,喬伊·戴維曼在牛津的拉德克利夫醫院過世,時年四十五歲。路易斯一直陪伴在她身旁。遵其遺願,戴維曼的葬禮於7月18日在牛津的火葬場舉行。葬禮由奧斯丁·法瑞爾主持,法瑞爾是路易斯的朋友中少有的漸漸喜歡上戴維曼的幾位之一。戴維曼的紀念碑時至今日依然在那裡,是牛津火葬場最引人注目的去處之一。

路易斯被擊垮了。他在病榻邊照顧妻子,日漸愛上了她。他不僅失去了妻子;他還失去了他的繆斯,失去了文學創作的靈感與源泉。戴維曼對路易斯後來的三部作品——《裸顏》《詩篇擷思》《四種愛》——產生了重大影響。如今,戴維曼還將促成路易斯最晦暗也最具啟示意義的著作之一。面對她的死,路易斯最初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只能聽憑其肆意妄為。不過,路易斯最終把思緒付諸筆端,當作應對之計,寫出了《卿卿如晤》。這本書是他最凄慘悲切、最擾人心緒的作品之一。

《卿卿如晤》(1961): 信仰經受考驗

在戴維曼過世後的數月里,路易斯經歷了悲傷的歷程。其情之切令他肝腸寸斷,其智性質疑與探索又是冷酷無情的。路易斯的「與現實立約」,被一波波不加粉飾的情感騷動所淹沒。「現實把我的夢想擊個粉碎。」堤壩被衝垮。入侵的軍隊越過了邊疆,暫時在曾經的安全地帶安營紮寨。「沒有人告訴過我,悲傷與恐懼如此相像。」好似一場暴風雨,未得回答、也不可回答的疑問向路易斯奔涌而來,衝擊著他的信仰,把他逼到了懷疑、半信半疑的邊緣。

面對著這些令人不安的疑問,路易斯採用了他在1916年推薦給亞瑟·格雷夫斯的方法:「不管何時你厭倦了生活,提起筆來書寫: 墨汁是治癒人類所有疾病的良藥,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發現了。」1960年7月戴維曼過世數天後,路易斯開始寫下他的想法,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與精神上的痛苦。《卿卿如晤》是路易斯不加約束的情感流露。他不理會朋友和仰慕者們所認為的「應該怎樣想」,而是寫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從寫作中獲得了自由,得到了解脫。

路易斯在1960年9月與好友羅傑·蘭思林·格林探討過這份文稿。他應該做何處理?兩人最終一致認為,這本書應該出版。路易斯擔心會給朋友們造成尷尬,決定隱瞞自己的作者身份。他採用了以下四種渠道:

1. 他沒有選擇長期以來一直合作的倫敦出版商傑弗里·布雷斯,而是改用最重要的文學出版商費伯-費伯出版社。路易斯把文稿交給他的經紀人斯賓塞·柯蒂斯·布朗,布朗再把文稿交給費伯-費伯出版社,但未言明路易斯與文稿有任何關係。這是在誤導那些文學偵探們,給他們留下一連串的虛假足跡。

2. 使用筆名——「N.W.克勒克」(N.W. Clerk)。P343路易斯起先打算用拉丁名迪密蒂爾斯(Dimidius,「切成兩半」)。費伯-費伯的一位主管T.S.艾略特在讀完柯蒂斯·布朗呈交的文稿後,立刻猜測出了這位博學作者的真實身份,建議採用一個更為「可信的英語筆名」,認為這將會「比迪密蒂爾斯之名更能抵擋住那些追根究底者」。路易斯曾用過多個筆名來掩蓋其詩作的真實作者身份。他最終選定的筆名是Nat whilk的縮寫(這是個古英語詞,可譯作「我不知是誰」)和「克勒克」(Clerk,「能讀寫的人」)。路易斯早前使用過這個名字的拉丁名——Natwilcius——稱呼他1943年的小說《皮爾蘭德拉星》(Perelandra)中的一位學術權威。

3. 用化名來指代故事的中心人物——「H.」,可能是「海倫」的縮寫。這是戴維曼的教名,極少使用,但出現在涉及婚姻、移居英國、成為英國公民,以及死亡證明的法律文件中。在死亡證明文件中,她被稱為「海倫·喬伊·路易斯」,「克萊夫·斯特普爾斯·路易斯之妻」。

4. 改變自己的寫作風格。《卿卿如晤》有意採用某種樣式與寫作風格,以防路易斯的老讀者自然而然就將此書與路易斯聯繫起來。路易斯「在書中不時穿插一些微妙的風格上的偽飾」,希望擺脫讀者的跟蹤。早期讀者確實少有能將此書與路易斯聯繫起來的。

可能還是有些讀者在作品中辨認出了路易斯風格的蛛絲馬跡(比如清楚明晰),但即便如此,這些人大概還是能覺察到《卿卿如晤》似乎與路易斯的其他作品有著相當大的區別。這本書寫的是情感,以及人在將「與現實立約」交付嚴格考驗時,情感所具有的深層意義。這種嚴格考驗本身足以證明「與現實立約」是否能承擔情感加諸其上的重負。眾所周知,路易斯並不習慣探討他的個人感情,他甚至在較早的作品《驚悅》中向讀者道歉,因為他在某些地方使用了「令人窒息的主觀」手法。

《卿卿如晤》懷著執著的熱忱去探討情感,這在路易斯以往和之後的書中都絕無僅有。路易斯先前在《痛苦的奧秘》中討論過痛苦,傾向於視痛苦為可以客觀公正討論的事物。痛苦的存在被看做是某種智性難題,基督教神學即便不能完全解惑釋疑,也是可以充分將其納入自身體系的。路易斯在寫這部作品時很清楚他的意圖:「本書的唯一目的旨在解決痛苦所催生的智性問題。」路易斯之前也許業已遭遇過痛苦與死亡所帶來的所有智性問題。然而,戴維曼的死所催生的情感風暴,還是讓路易斯手足無措。

對於那些與痛苦保持著安全距離的人而言,痛苦不過是合乎邏輯的謎語。母親去世,戴維曼離世,都是毀滅性的打擊。此時痛苦被直接且迅速地感受到,成為親身體驗,這就好像是情感的攻城大槌,撞開了信仰城堡的大門。在批評家們看來,《痛苦的奧秘》幾乎是在逃避邪惡的現實,躲避痛苦的體驗;親身感受到的現實反而淪為抽象的概念,有待被拼貼進信仰的拼圖板中。《卿卿如晤》使人意識到,當痛苦不再是理論層面的溫和煩惱,轉而成為個人的切身體驗時,理性的信仰也可能會土崩瓦解。

路易斯似乎意識到,他早前的探索只停留在人類的表層生活,並未挖至深處:

上帝在哪裡?……當你急切需要他時,當其他一切都無濟於事時,你去找他,你找到了什麼?一扇門朝你砰地關上了,你聽到門閂落定,還加固了雙層栓。之後,是一片寂靜。

1951年6月,路易斯寫信給佩尼羅普修女,懇求她為自己禱告。一切對他都太過容易。「我(像是班揚的天路客)正穿越過『一個名叫安逸的平原』」。他很好奇,倘若境遇有變,他能否更深切地感知自己的信仰?他現在一知半解的某個宗教信念——如果可能——是否會突然具有新的意義,成為新的現實?「我現在覺得,人從來不應當說自己相信或是理解了某事: 我自認為已經瞭然於心的某種信條,在某天早晨可能會開花結果,結出新的現實。」讀到此處,我們很難不去思索,《痛苦的奧秘》中與痛苦的淺層交會如何能「結出」《卿卿如晤》中更為成熟、深入、也更明智的論述?

路易斯在《卿卿如晤》中真誠地描述切身體驗,對喪親之痛的刻畫真切感人。這部作品精準地刻畫了愛人辭世之後,一個人所歷經的劇烈情感波動,因而俘獲了廣大讀者的心。有些人不知曉作者的真實身份,因為見著書中對悲傷體驗的精準描述,甚至把書推薦給了路易斯。不過,這本書在另一層面上也很有意義,即揭示出了純粹理性信仰的脆弱。路易斯在妻子過世之後無疑重新找回了信仰,但《卿卿如晤》卻暗示路易斯此時的信仰與《痛苦的奧秘》中冷靜理智的信仰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有人對《卿卿如晤》妄下謬論,認為書中默認了基督教在解釋上的乏力,認為路易斯在悲傷的體驗中變成了不可知論者。這個結論下得匆忙膚淺,顯然是不大了解書中的內容,也不甚了解路易斯後來的作品。我們需要記住,《卿卿如晤》描述的是路易斯所謂的考驗的過程——不是對上帝的考驗,而是對路易斯的考驗。「並非是上帝在檢驗我的信仰,考驗我的愛,想要鑒定它們的品質。他已經心中有數了。是我自己心裡沒底。」

有些人想要證明路易斯此時已變成了不可知論者,於是有選擇地斷章取義,尋章摘句,憑著書中的某種框架或用詞對路易斯蓋棺定論。路易斯清楚表明,深陷痛苦時,他開始探索,窮盡每一項智性選擇。他不遺餘力,任何方法都嘗試過了。也許,上帝就是不存在。也許,上帝是存在的,但他竟是個虐人成性的暴君。也許,信仰只不過是一場夢。與《詩篇》作者一樣,路易斯不懈地、徹底地探索絕望的深淵,打定主意要從幽暗中拽拉出深藏的意義。最後,路易斯從此前幾周發生的令人震驚的事件中再一次驗證了他的神學,逐漸重獲靈性上的平衡。

路易斯過世前幾周的一封信,充分體現了《卿卿如晤》中的論辯思路,並準確概括了這本書帶來的後果。路易斯自20世紀50年代早期就與馬德拉瓦·沃爾夫(Madeleva Wolff, 1887~1964)修女保持著通信聯繫。沃爾夫是位著名的中世紀文學學者、詩人,當時剛退休,此前是印第安納州南灣市聖母大學聖瑪麗學院的院長。路易斯描述自己的悲傷「日復一日,總是赤裸相見,犯下些罪過,做下些蠢事」。他提醒道,《卿卿如晤》雖是「以信仰告終」,卻也「引發了信仰路上最為晦暗的懷疑」。

有些人預設路易斯已經變成了不可知論者,又有些人無暇讀完路易斯的作品,緊緊抓住路易斯說過的這些「罪過、蠢事」不放,彷彿路易斯在應對自己的悲傷危機時,不加節制、毫不留情地全面探索有神論的可能性時所說的話,可以代表他的最終結論。然而,這樣的論斷未免太武斷了。任何人在完整閱讀過他的作品之後,得出的結論會與路易斯對自己作品的評判完全一致。

我們若想抓住某一孤立的時刻,尋出一段單獨的聲明,來代表路易斯飽受悲傷折磨的沉思中出現的轉折點,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或許還是不當之舉。然而,路易斯的思緒中似乎存在著一個清晰可見的分界點,這個分界點集中於他對能夠代替妻子去受苦的渴望:「要是我能代她承受這份痛苦,或者即便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那就太好了。」路易斯認為,這是真正的愛人的標識: 為了讓所愛之人免於最深的痛苦,我們願意分擔痛苦。

路易斯接著為這一觀念找到瞭然的、關鍵性的基督論聯繫: 十字架上的耶穌正是這樣做的。路易斯「叨念」著,我們是不是獲准去代他人受苦,使他人至少免去一些痛苦,免於被遺棄的感覺?答案就在被釘死在十字架的基督身上:

我們被告知,有個人獲准如此行事。我發現我如今再次相信一件事了,即他在盡一切力量代人受難。他回應我們的胡言亂語,「你不能,你也不敢。我可以,我也敢。」

這裡指涉的,是兩個相互聯繫但又有所不同的要點。首先,路易斯開始逐漸認識到,雖然他對妻子的愛意極為深厚,但是這份愛卻是有限度的。對自我的愛始終根植於他的靈魂之中,調節著他對他人的愛,限制著他為他人受苦的限度。其次,路易斯逐漸走向某種認知,準確說來,不單是對上帝的自我倒空的認知(此神學觀念在他早期作品中隨處可見),而是意識到上帝的自我倒空對人類的受苦所具有的實存上的意義。上帝可以承受苦難。上帝確實是在承受苦難。這也使我們得以承受信仰的模糊性與風險,深知最終會安然無恙。《卿卿如晤》講述的絕不是信仰的喪失,但也不僅是信仰的恢復,它是關於信仰接受考驗,信仰得以成熟的故事。

那麼,路易斯為什麼對戴維曼的離世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顯然有多方因素。無論兩人關係的最初緣起多麼可疑,戴維曼最終成為了路易斯的愛人與心靈伴侶,幫助他保有寫作的激情與動力。戴維曼扮演著,或者更為準確的是,被允許去扮演路易斯的女性朋友中獨一無二的角色。因而,她的離去讓路易斯深受打擊。

最後,風暴歸於平靜,海浪不再撞擊路易斯的信仰之屋。攻勢是猛烈的,考驗是嚴峻的。然而,信仰有如金子,經受住了煉金爐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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