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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歲女兒離家出走,多年後她母親中毒身亡,家裡發現女兒指紋

16歲女兒離家出走,多年後她母親中毒身亡,家裡發現女兒指紋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風吹褲衩pp涼 | 禁止轉載

01

聶東接到劉隊的傳呼時,還在家門口的小攤上嘬鴨血粉絲。他想假裝接不到,但是又害怕假期結束後劉隊那張關公臉,只好不情不願地按下了接聽:「劉隊,什麼吩咐?」

「快來陸家村,出了命案。我已經過來了,隊里好幾個休假的,人手不夠。」劉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壓抑。

聶東誒誒地應著,掛了電話,不緊不慢地把粉絲湯喝完,心裡想著另外幾個孫子肯定沒接電話,朝自己的摩托車走去。隊里倒是有車,但是緊急的時候還是這輛破摩托好用,聶東管它叫老東,愛惜得不得了,沒事把油管擦得鋥亮。

聶東騎著老東嘟嘟地出了城。陸家村是這個縣城輻射最遠的一個村,有幾十里的土路,攆過水坑的時候濺了聶東一褲腿的泥點子。

顛顛簸簸地到了陸家村,聶東把髒兮兮的老東停在劉隊車邊上,還沒站定,一個局促不安的男人就湊上前來:「您是聶警官吧?我叫陸豐收,是陸家村村支書,劉隊讓我來這引您過去,您不知道怎麼走。」

陸家村確實還落後得很,打村口進去,一小段平坦的水泥路直通的是幾個小山坡,繞過來繞過去,才現出一個錯落的小村莊。

"陸支書,把你知道的說一下。"

"誒,"陸豐收看著眼前年輕的警官,嘆了口氣,"是石梅家出事了,一家4口啊,今天早上全沒了。"

"接著說,怎麼沒的?石梅是男的女的?"聶東走的累了,掏出壓扁的煙盒掏一根叼在嘴上。

"這不是天冷嘛,這一家人昨天晚上燒炭取暖,忘記開窗子。哎,兩個大人,兩個女孩,大的8歲,小的才3歲,悄默聲兒地就走了。可惜啊!石梅是女的,男的叫汪縱,是入贅過來的。"

聶東良久沒說話,每每涉及有孩子的命案,再怎麼冷漠的人也會心頭一顫。

"到了。"陸豐收走在前面,把石梅家門口圍著的一圈人撥開,"警官來了,讓開點,不要妨礙公務啊。"人群里竟然有人乾笑了兩聲,聶東不知此刻的笑是什麼意味。

石梅家的大門是紅色的鐵門,進去有個小院子,種著幾顆桃樹和柿子叔,還有個小菜園,只是空氣里瀰漫著一絲一氧化碳的味道,里里外外有幾個法醫在取證拍照。聶東踏進裡屋,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被眼前這一幕刺痛了。

兩張1.5米寬的床拼在一起,上面整整齊齊躺著四個人,男人和女人各在兩邊,中間是兩個孩子。

孩子稚嫩的臉頰仍帶著些潮紅,身體看起來很軟,好像是在睡夢中,隨時會醒來。聶東知道這是死於一氧化碳獨有的表徵,被一氧化碳無聲無息遏制呼吸的人在死後幾個小時里看著比活人還有氣色。

"來了。"劉隊回頭看了一眼聶東,眼睛有些紅,看來是一大早就來了,沒睡好。

"真是一場悲劇的意外。"

"基本上可以確認了,你去走訪一下這家背景。這個案子大,到時候電視台的記者來問,我們得有話說。"

聶東出了門,想找陸豐收,卻看到一個女記者帶著一個攝像正在採訪他。聶東心裡暗罵一句,這群搞新聞的速度真快。

"不好意思,現在還不接受採訪!"聶東上前一手捂住了攝像頭,轉過身對陸豐收說,"陸支書,走了,需要你協助調查。"

陸豐收一時尷尬,不知說什麼。女記者倒還禮貌,"對不起啊,警官,我們是市台午間30分欄目的,我叫方可。我們只需要基本事實就好,不會打擾你們的工作。"

"我告訴你,目前已知死亡的四個人系有血緣關係,兩個大人兩個孩子,死因疑是燒炭取暖,致使一氧化碳中毒。我現在需要陸豐收協助工作。"

方可笑笑地點了點頭,就讓開了,但聶東經過她時,感到了她身上的剋制,"警官,沒那麼簡單吧。"

02

走訪結束,已日薄西山,金色的光照著山窪里的陸家村,看熱鬧的人都陸續回了家,在村路上田埂上家裡議論著石梅家的慘劇,罷了一定會傳來女人們的嘆息。

聶東覺得疲憊,方可的話乍聽好像有道理,仔細回味就是扯淡,一氧化碳中毒一般都是意外。

聶東唯一介意的是陸豐收隨口提及的信息:

石梅19歲就嫁到陸家村,當年就有了一個女兒,叫陸戚風,可丈夫卻在孩子出生不久後意外死了。

她一個人帶孩子,婆婆年齡大了幫不上什麼忙,到35歲時,認識了別村過來的汪縱,汪縱比她小5歲,不知怎麼的兩人就好上了。興許是不高興媽媽再婚,陸戚風16歲就離家出走了,再也沒回來。

雖然陸豐收反覆強調這不重要,陸戚風早就不和這個家聯繫了,聶東卻忍不住去想,這個女孩在某個地方看到新聞會作何感想。

第二天播出的新聞里,將石梅還有一個失聯女兒的事情也報道出來。聶東心想方可果然不會拿著那麼點信息就走。網路上甚至有人呼籲這個女兒出來,為她母親料理後事,見上最後一面,別那麼任性。

聶東在家看電視,正覺得網友多管閑事,卻收到隊里的消息: 在石梅家裡發現了她大女兒的指紋,也就是多年前失聯的那個女兒。聶東渾身起雞皮疙瘩,走訪時所有人都說近來沒見過陌生人。

不過幾天,隊里就找到了石梅失聯的女兒陸戚風。聶東在B市一家插花工作室里找到她時,她正坐在一大堆新鮮採摘的花里修修剪剪,看見聶東進來,彷彿提前知道似的,一聲不吭地收拾了東西跟著聶東上了警車。

陸戚風黑髮如瀑,披散在肩上,遮住了臉。她上車時,不經意地把頭髮撩到耳後,露出了白皙的側臉,墨一樣的眉毛彎彎地掛在臉上,眼睛清澈明亮。

聶東有多驚訝於她的美,也就有多遺憾,因為陸戚風正臉轉過來時,右臉上橫亘著一條如蚯蚓一般的疤痕,那蜿蜒的疤痕從顴骨開始直到耳後才收尾,右眼一樣很清澈,只是縈繞著悲傷。

"一半魔鬼,一半天使。"

聶東看著陸戚風出了神,腦子裡冒出這句話,沒注意到自己這樣很不禮貌。

"是小時候玩耍的時候,掉到溝里,樹杈劃的。" 陸戚風看著聶東不解的眼神,輕輕地說。

"額,抱歉。知道為什麼來找你嗎?"

"知道,在新聞里看到了。"

"在事發前,你回過陸家村,並且和石梅見面了是嗎?"

陸戚風的聲音很好聽,平靜地回答著所有的問題:"是的,準確的說,是事發當晚。

你來找我,應該知道我早和石梅沒有聯繫了,我也無心要聯繫她,但是前段時間她通過奶奶找到我,問我要錢,說兩個孩子負擔重,讓我多少資助點。每天都打電話,我只好屏蔽她,可是轉念一想,她可能會去折磨奶奶,奶奶年齡很大了,經不住她天天來折騰。

所以前幾天,我趁著夜裡路上沒人,回了一趟家,我不想讓其他人看見我的臉。我一進家門,就看見了兩個孩子,石梅讓她們叫我姐姐......

我丟下一萬塊錢,告訴他們,我也沒什麼錢,這樣的臉找不到什麼好工作,以後不要再找我,對奶奶好一點,叔伯他們畢竟照顧的沒那麼盡心。"

聶東看著陸戚風,她的臉上看不見一絲對生活的怨念,只有磨難過後的釋然和溫順。

"你是幾點到的,又是幾點離開的,還記得嗎?你們家一直都燒炭取暖嗎?"

"大概夜裡9點到的,我和他們沒什麼好說的,把錢留下9點半就走了。我小的時候石梅就這樣取暖,習慣了。那天我去的時候,就看見地上有爐子,只是沒有想到會這樣......

我對石梅和那男的沒什麼感情,可是,那兩個孩子畢竟叫我一聲姐姐。"陸戚風說到兩個妹妹時垂下了眼,一滴眼淚順著完好的左臉滑落。

"節哀,這是一個戲劇性的意外。情況我都了解,打擾了,天已經黑了,你快回去吧。"

陸戚風低下頭,把頭髮撩撥到臉上,遮住右臉的疤痕,道完謝下了車。

聶東看著這樣的陸戚風,於心不忍,不知怎麼的,總也放不下她,緩緩地開著車在後面跟著。或許是因為自卑,陸戚風走路的時候微微駝著背,裹著一件寬大的風衣,彷彿隨時要被風吹走一樣,一點沒有陸豐收口中16歲就離家出走的叛逆。

"誒,你住哪兒? 我順路載你一程好啦。"聶東把車窗搖下來,對著陸戚風說。陸戚風顯然有點驚訝,隨之笑了:"你不是要回A市? 我家可不順路。"

"不打緊的。你去哪,我就順到哪兒。"聶東心下訝異於自己的執著。

陸戚風見旁邊有路人投來視線,感到臉灼熱起來,不得不趕緊上了車。

"謝謝,麻煩你了。"

陸戚風的家在B市一個快要拆遷的老小區,沒有物業的緣故,小區里的垃圾堆成了山,一個月才清理一次。

"這裡有點臟,你不介意的話可以上來喝杯茶休息一會兒再走,今天連軸開車很累吧。"陸戚風一雙好看的眼睛看著聶東。

聶東不怎麼在意這些細節,倒心疼一個女孩子住在這樣的地方,不知道多省,才有一萬塊錢。那個石梅也真不是個東西,在村裡風評好,對親生女兒居然這樣。

陸戚風住的出租房很小,一桌一床一個短沙發,但是收拾的很整潔,很有小女生的味道,牆上掛著幾大張色彩艷麗的抽象畫,房間的角落裡有一個工作台,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繪畫材料。

聶東自顧自地走過去,端詳著牆上的畫,陸戚風泡好茶端到他面前,他才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你畫的?"

"畫了也只有自己看,掙的一點錢全都買了那些東西。"陸戚風用纖細的手指指了指那堆價格不菲的專業繪畫材料。

"現在你多了一個觀眾了,我覺得畫得特別棒 。"

聶東坐下來,陸戚風也坐下來,一言不發。聶東感到有一些沉醉,小小的房間里是丙烯顏料和清茶的混合味道,很特別。

"那個,我很好奇,你為什麼那麼討厭你母親? 甚至離家出走近十年,真的是因為接受不了汪縱嗎?" 聶東終於提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部分。

"你是說石梅?"陸戚風極不起眼地征了一下,"我只是對她沒什麼感情罷了,她這個人很偏執,在外面唯唯諾諾,在家裡拿我出氣,打我罵我,她甚至把我爸的死歸結在我頭上,因為我是喪門星呵。那樣的家,說實話,有沒有汪縱都一樣,我一點留戀也沒有。"

"希望你不會介意,關於你臉上的疤......我走訪的時候,村裡人沒有提及你臉上有疤痕,但你剛剛說是小時候樹枝劃的。"聶東試探地看著陸戚風,她並沒有什麼反應。

"我不想提及,我的臉和這個案子有關係嗎?"

"抱歉,我職業病。這是你的隱私,我無權涉及。"聶東對於陸戚風這樣的反應有預料,但還是後悔問出了口,房間剛暖起來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明日我市馬拉松將準時舉行,從今晚12點開始X路段至Y路段封鎖,到明天上午11點比賽結束,對市民出行造成不便,望諒解。"樓上的住戶正在聽廣播,女主播沒有感情的聲音傳進了陸戚風和聶東耳朵里。

聶東打破尷尬,笑著搓搓手,"看來今天是回不去了,回A市的路封住了。"

"這附近有旅館,很便宜的。"

"沒事,我在車上對付一晚就行。"說罷,聶東起身往門外走,陸戚風起來送他。

一出樓,聶東就忍不住打了個震天響的噴嚏,把小區里的貓貓狗狗嚇得相繼叫喚起來,陸戚風在一旁看著他笑了,右臉上的疤痕也跟著動起來。

"你看,多笑笑,多好看。"

聶東話一出就後悔了,因為陸戚風突然收住了笑,深深地看著他的眼睛,一時不說話,一雙大眼睛在象牙白的月光下閃爍著。聶東被看得臉紅到耳根,笑僵在臉上,他知道對這樣一個顯然稱不上好看的女孩說她好看,比起誇讚,更像是侮辱和揶揄。

"我...我不是那種意思。我是真得覺得你......"聶東解釋的話語被寒風吹得冷冰冰的,還沒說完,下一秒,竟是一個溫暖的吻。

聶東不敢相信,柔弱畏縮的陸戚風會這麼做,但是作為一個男人應該享受這一刻。

聶東剛想要回應這突如其來的吻,陸戚風就抽離了,一臉惡作劇的表情,用命令的語氣對聶東說了兩個字,"上來",轉身就跑上了樓。

聶東懵了幾秒,感到這劇情發展實在不可思議,大步跨著樓梯追上了陸戚風,一把從背後抱住她。

那一夜,樓上的住戶忘記了關收音機,枯燥的新聞播完,後半夜是音樂,起先是輕柔的鋼琴曲,而後是如泣如訴的二胡,婉轉曖昧。

"真是奇怪。"陸戚風聲音婉轉甜蜜,一點不似剛剛見面時那樣死板。

"哪裡奇怪?"聶東明知故問,想逗逗陸戚風。

"剛剛在樓下我竟只想吻你......聶東,你後悔嗎?和我這樣的女孩在一起。"

"只要你不後悔,就是我的榮幸。你這樣的女孩,是沒有開發的璞玉,看著粗糙,握在手裡溫潤。誒,你知道嗎?我現在有想帶著你一起騎老東的衝動。"

"什麼老東?"

"我的摩托車,改天帶你一塊兒兜風。"

......

陸戚風像只小鳥一樣依偎在聶東的肩膀里,即使是情到深處時,聲音還是小小的,像一隻收到愛撫的小貓咪。聶東把頭深深地埋進懷裡女孩的頭髮里,呢喃著,"我一見到你,就想保護你,讓我保護你一輩子好不好。"

聶東沉沉地睡去,隱約感到陸戚風肩膀在輕微地抖動,下意識摟緊了她,感覺臉上碰到涼涼的東西。她在哭嗎?

不要哭,我保護你。

03

夢裡聶東不斷聽見人群的歡呼聲,從遠遠的街道傳到他睡著的小房間里。聶東緩緩睜開眼,坐起來,已經下午三點,房間里只剩自己。他頓感悲傷,直覺告訴聶東,陸戚風走了,因為這裡沒有她的味道。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來,聶東失神地接聽。那頭依舊是劉隊壓抑的聲線,"石梅案有反轉,陸戚風來自首了。你怎麼回事,讓你去找她,為什麼她一個人來了?"

一瞬間,世界崩塌了。

聶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了局裡,他差點撞到3輛車和一條狗,被人罵了一路,他什麼也聽不見似的,腦中一直迴響著那句"陸戚風來自首了。"

"聶東,快點。陸戚風說一定要你審,嘴硬的很。"劉隊看見呆站在門口的聶東,著急地過來拉他。

聶東進了無數次的審訊室,這一刻像地獄之門,他手心滲著密密的汗,走了進去。

坐在審訊椅上的女人披散著瀑布一樣的頭髮,只露出半邊白皙的臉,嘴角倔強地閉著。陸戚風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面無表情。聶東恍惚間看見昨夜溫存時,她潮紅的臉龐。

"姓名?"聶東極力剋制著問出第一句話。

"陸戚風。"

"性別?"

"女。"

"犯了什麼事?"

"殺了石梅一家四口。"

"現場證據表明,石梅一家是在相對密閉空間里吸入過量一氧化碳致死的。你為什麼這麼說?敘述犯罪過程。"親耳聽見從陸戚風嘴裡說出來,聶東感到憤怒。

"11月20號晚9點,我來到石梅家,按照約定給了她一萬塊,要求永生不再相見。她拿著錢很開心,喊我的小名,我讓她不要叫!"陸戚風講到石梅,抬起頭來,露出了臉上的疤痕,眼睛裡充滿聶東未見過的仇恨。

"你恨石梅。"

"我並沒有一直恨她,16歲之前,我視她為母親,我盡我一切去討好她,只為了她回家看見我不罵我。可是,16歲那年,汪縱來了。他...他是個很好的人,給我買書和裙子,看見我本子里的畫,就給我買顏料和畫紙。然後,我對汪縱產生了一種情感,這種情感我稱之為依賴。

我把對他的這種朦朧感覺寫進了日記,我什麼都不懂,只希望這個人成為我的爸爸,不知道這樣的感情被石梅看作是齷齪的思春。

她偷看了我的日記,讓我跪在地上認錯,罵我是騷貨,想搶她的男人......我跪了一整夜,也被盤問了一整夜,膝蓋失去了知覺,終於倒下。

石梅在對自己的女兒進行了長久的折磨後,拿起一把剪刀劃破了我的右臉,以為這樣汪縱就不會喜歡上我。我痛得在地上打滾,眼前到處都是血,石梅的手上臉上全是我的血。你說,誰能生活在那樣的魔鬼身邊。"

"接著說。"聶東差點說不出話來。

"那天再見到石梅,她咧嘴笑,我眼前仍閃現她紅著眼拿著剪刀的樣子,這樣的畫面無數次出現在夢裡。我害怕她,也恨她入骨。她毀了我一生,卻過得那麼瀟洒,有老公,女兒圍繞在身邊。那兩個小孩叫她媽媽的時候,她一臉的幸福,看起來真的像個母親。

那一刻,我恨不得用刀刺死她,在她臉上划下一道道深深的傷口。最後,我沒有那麼做。我只是出了門,靜靜地蹲在窗下,聽著裡面他們的歡聲笑語,等燈熄滅,把窗子關上了。"

聶東不敢相信,一個犯罪就這樣不經意間完成了,簡直是完美。

"關上窗子的動作是為了什麼?"

"關上窗子,就形成了密閉空間。我剛剛說過,一進屋就看見了煤爐,我要讓他們中毒而亡。"

"所以你是臨時起意的。你想過沒有,他們如果察覺了,起身把窗戶打開,就不會死。你這樣做根本算不上謀殺,不確定性太大了。"

"我只知道有兩種結果,我能做的不過是把窗戶關緊,後面的一切不受我掌控。"

"從現在起,不會記錄下來,"聶東起身關了錄像機,"告訴我,為什麼要來自首。你不說,誰也不知道,燒炭中毒本來就很常見,為什麼一聲不吭地來了?"

"臉上的疤可以用粉底遮蓋,心裡的呢?我只能捥去傷痕纍纍的心,做一個沒有心的人,"陸戚風再抬起頭,眼淚潰堤,卻努力地笑了笑,"關了那扇窗,我也知道,不一定能殺了他們,但是看到新聞後,我一身輕鬆,像甩掉了二十幾年的包袱。

可是你出現了,你是第一個說要保護我的人,你摟著我的那一刻,我為自己的輕鬆感到羞恥,我是一個殺人犯,心和臉一樣醜陋,我太不堪了,根本配不上你。"

"我沒那麼正直,如果你昨晚告訴我一切,我不會讓你來,因為在那裡,我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可是,戚風,在這裡,我是警察。"

聶東再次打開了錄像機。

04

轉眼就是春天了,聶東在樓下擦洗老東,哼著小曲兒。陸戚風的刑期已過一半,等她出來,可以履行他們的約定,一起騎著老東兜風。

她能得到從輕的判處,其一是犯罪性質難定,其二要感謝方可。

聶東找到方可,讓她做了一期節目,採訪陸戚風,披露了石梅對她的暴行。輿論一時轉向,鋪天蓋地而來,有人咒罵陸戚風是醜陋的魔鬼,殺了孩子;也有人深深地同情她,自發請願從輕處罰她。

最終陸戚風被判了十年。十年,一個人最美好的年華只能在牢獄中度過,陸戚風卻在法庭上謝謝法官,給她重生的機會。

陸戚風被押送之前,聶東看見她回頭望著他,用唇語說了一句話:

"等我。"

聶東撫著老東的油管,嘆了口氣,"老傢伙,你可得陪我一起等啊。"(原題:《疤女》,作者:風吹褲衩pp涼。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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