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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歲他患上精神分裂,看到的世界是這樣的

波叔,最近我總是產生幻覺,你說我是不是得了抑鬱症,還是精神分裂了?

呃......波叔不是醫生,但有一點小菠菜要記住,抑鬱症和精神分裂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覺得問題很嚴重的話,一定要去醫院做專業診斷。

波叔沒有精分的體驗,但看過不少精神分裂患者的畫作:

這是一位17歲精神分裂患者畫的,他看到的鏡子里自己的眼睛......

這是另外一位精神分裂患者看到的水母......

比較有名的還有英國畫家路易斯·韋恩的貓,韋恩一直鍾愛貓,在自己的愛妻去世三年後,他患上了精神分裂,畫貓的風格也突變了——

記得電影《美麗心靈》里的納什嗎?他也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受困於病痛的折磨,無法運用理性,更別說進行創造性工作。

我們看著他們,帶著憐憫、排斥和不可理解的目光。

而他們,也在這樣的目光中走向社會的邊緣與底層,萬劫不復。

在醫學上,目前還不清楚精神分裂症(Schizophrenia)的病因,可能與外界環境和基因都有關係。目前也沒有有效的治療手段。

周末,波叔重讀這本書《聲音停止的那一天》,深深體會到,精神分裂有多麼的痛苦。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他叫肯恩·史迪(Ken Steel),1962年10月的一個夜晚,14歲的肯恩正在聽收音機里播放的流行音樂。

幾秒鐘後,某些聲音毫無預警地出現了,對他說:

去自殺……燒了自己。

弔死你自己,沒有你世界會更好。你是個壞小孩,壞到骨子裡。

死,死,死,你一無是處,沒一塊好料。現在就去死,不要再拖延了。

Ken Steel

這是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邊重複,命令他去自殺。

他們還鑽進電視里,節目里的主持人也在不斷對他說這樣的話。

…….

肯恩不能專心上課,哪怕好好看一場電影。因為那些聲音總是在威脅他,隨時都有人要綁架他,虐待他,謀殺他。

醫生的診斷是,他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在上世紀六十年代的美國鄉下小鎮,肯恩能夠從公共圖書館查到的關於精神分裂症的定義是這樣的:

精神分裂症:一種精神疾病,特點是,脫離現實,妄想,幻覺,自我感消失。有些會出現怪異的舉動和早發性痴呆的癥狀。

書里還說,精神分裂症無法治療,終生不愈,患者會傷害別人和自己,應該關起來。

多麼令人絕望的訊息!

慢慢地,肯恩開始被那些聲音控制。

學習完全跟不上,十六歲之後,他休學了。整天窩在自己的房間里,連到屋外信箱取信都不敢。

沒過多久,他的父母生下第二個孩子,這讓他和家人的關係更加緊張。因為他父親一直覺得他是故意做出奇怪的舉動,其實根本沒有病。

1966年,十八歲的肯恩離開家人,獨自去紐約。

你一定不知道,這是一條多麼辛酸的人生道路。

肯恩先是在一家出版公司打工,六個月之後因為沒法專心工作而被解僱。

走投無路的他委身於一個偶然認識的皮條客,當上了出賣身體的性工作者。

生活已如此不堪,精神仍然在飽受折磨。那些聲音總是圍繞著他,讓他抑制不住自殺的衝動。

一次自殺被解救後,他被關進曼哈頓精神療養院。

可他逃了出來。

又流落街頭。

又重新操持皮肉生涯。

又試圖自殺。

又進入醫院。

……

如此循環往複,一輪又一輪。沒人知道,其實他每天、每小時、每分鐘都在與自己作戰,對抗頭腦中的惡魔。

肯恩服用過藥物,但治療是一個漫長而艱難的過程。藥物能減輕幻聽的癥狀,但代價也不小,要承受副作用,還要經歷複發。

在治療的過程中,他也有過幾次短暫的工作經歷,得到過別人的肯定。可一旦出現一點點小波動,那些聲音就好像暴風驟雨般迅猛攻擊他的自信心。

有一次,他在護理機構做了八個月看護,病人們對他很滿意,他也受到同事的尊重。

但一名懷孕的女護士因為一次意外事件而早產,那些聲音就立刻在他耳邊響起:「要不是你,麥卡錫護士也不會失去她的孩子。她本來就在考慮要請產假,因為你來了,她才留下來。她是為了你才留下來的……你又害死一個孩子,你知道嗎?你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你必須死,這樣別人才能活下來。你什麼時候才肯照我們的話去做?自殺是你唯一的辦法。」

我努力又努力,想做一個有用的人,但每一次嘗試的結果到最後都以災難收場,一切又回到原點。

我是個被詛咒的人,註定要下地獄,註定要在世界上孤獨地流浪。

三十五歲的時候,肯恩的體重暴增到四百磅,哮喘和肺炎經常發作,身體非常差。

他還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可能一個被酒精困擾的妄想狂,比一個精神分裂症患者,更容易讓人接受一點吧。

八十年代末,四十多歲的他回到原點——曼哈頓精神療養院。在外漂泊的二十多年裡,他曾回家住過一段時間,但自己早已被看作局外人,父母的冷漠讓他再次離開了。

在這裡,波叔嚴肅臉地高亮以下信息:

心理疾病是一種病,是病就必須要治療,治療是最首要手段,開解、慰籍等等的手段,都有積極作用,但不能替代作為首要手段。

心理疾病的治療是漫長而艱巨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病人要承受難以想像的壓力,外部的支持、鼓勵和尊重,對他們熬過這個過程非常重要。

誤解、歧視,自以為善意地站在非病人視角去強化病人的「非正常」表現,會給病人的治療帶來很大的負面效果。

給他們一份有意義的工作。這比只是讓他們保持忙碌,或維持生計更重要。

一個人一旦被重視,就會有出乎意料的表現。

在曼哈頓精神療養院,肯恩通過社區復建計劃,在國家資源保護委員會的收發室得到一份工作,後來又去了《村聲》報社。在那裡,除了收發信件,他還要處理訂戶、分類廣告、電話和一些文書工作。

但那些聲音依舊沒有放過肯恩。他們又來騷擾他了。

肯恩突然領悟到:

我不是被聲音迫害的無助者,我其實擁有選擇權。幻聽還在我腦子裡作祟,但我並沒有必要臣服他們……這一回,不了!

他遇到了一個叫麗塔·賽頓的治療師,開始了艱苦的治療過程。賽頓還讓他服用新一代的抗精神病藥物。副作用更小,效果更好。

最重要的是,他沒有像以往那樣被強迫服藥。他體會到尊重。

1995年5月3日,肯恩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個日子。

當他坐在客廳沙發上,養的貓慵懶地趴在他大腿上時,他突然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那些聲音停止了!!!

那些無時無刻不在喋喋不休、一直持續了32年的幻聽,消失了。

他感到的首先是恐懼。

公元前六世紀,希臘克里特島有一位名叫艾比曼尼狄斯的預言家曾經說過一句名言:「唯有瘋子才能了解瘋狂帶來的愉悅。

無論如何,肯恩終於開始學習如何進行新生活。

經過那麼長時間,他終於又可以隨意聽到別人的說話聲。他聽到路人閑談天氣和球賽,聽到他們互相開玩笑,這是他以前做不到的。

但是,肯恩覺得這樣還不夠。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子出現了:我要讓精神病患者參與政治投票!

在積極接受治療的過程中,肯恩發現精神病患者的權利正在一步步喪失,而社會公眾對此表示無所謂,甚至樂見其成。

放棄弱勢者——包括像我這樣的精神病患——這樣的論調開始在大眾媒體上出現。他們想取消我們的支持系統,取消我們微薄的補助金、社會福利金和醫療補助。

他們要求刪減社區心理健康服務、治療、安置和研究的經費,要我們這些人在一夜之間自立,否則,就淪落到街頭或監獄吧。

這些聲音根本不在乎我們,只是不希望我們花費他們的錢。

精神病患者和正常人擁有同樣平等的權利,這原本應該是常識,而他們的疾病又使得他們經常會主動放棄、或者無法去爭取自己的權利。因為,他們連活著都是那麼艱難。

從1994年開始,肯恩就著手推動促使精神病患者參與投票的方案。

他到各個收容所、中途之家、醫院病房等地方,向精神病患者宣傳他的想法。

他還辦了一份雜誌《紐約之聲》,讓精神病患者了解和他們切身相關的法律和議題。這份雜誌有三十二個版,銷量達到四萬份。

最初他設定的目標是三百個選民。到1996年11月,他在紐約找到了近8500名公民進行登記。

後來,光是紐約一個州就有35000多名精神病患者登記投票,為他們自己爭取權利。

1997年1月30日,《紐約時報》在頭版刊登了肯恩的報道,還附上了他的照片。

這個故事轟動了全世界。向他求助的信件紛紛從歐洲、非洲、南美、亞洲和澳洲寄來。

2000年10月7日,肯恩在自己的床上安詳去世。

那些困擾他的聲音終於沉寂,他要努力發出屬於自己的聲音至今仍然迴響。

而他推動的運動仍然在發展。

所有精神有疾病的人,所有身體有疾病的人,所有弱勢的群體,都不是社會的包袱,人民的累贅。

沒有人是完整的,沒有人是健全的,沒有人是永遠強勢的。他們應該回歸主流社會,我們和他們之間不應該被隔絕。

今日心情 堅強

我們唯一害怕的是害怕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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