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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返回家鄉的途中,命令戰士到中原去找這個人

王成年初春,中統皇帝把汗帳駐紮在額嫩河邊一一他幼時生 活過的地方。他派宿衛軍四處尋找駐冬的炊煙,回報都今他溫喪 方圓百里之內,沒有人 撒魯賀和烏克達爾應該是回到額嫩河邊的。忽必烈沒有移帳 和林城,而是選擇鄂嫩河作為駐帳之所,其目的既單純又深遠:他 想尋找到他的乳母。 但是曠野中沒有炊煙,沒有人,只有死一般的沉寂。入夜,忽 然聽到一陣野狼的哀嚎,在忽必烈的耳際飄過一層驚怨。

忽然傳來一個奇怪的消息:有一支來路不明的森林百姓隊 伍,在阿爾泰山一帶瘋狂阻擊阿里不哥叛軍。為首的是一位長鬍 子的壯年蒙古人 「是誰?」忽必烈烈問。 「不知道。」報告的人一臉神秘的表情。 忽必烈命令大部隊向西追擊,會同這支神秘的軍隊一同追殲 阿里不哥。 和林城一片混亂。

忽必烈急令宿衛軍迅速警戒護衛唆魯禾帖 尼的住宅塔樓,勿使亂兵騷擾。不遠處,忽必烈看了一眼塔樓。他 感到驚訝,何以這裡如此安靜,靜謐無聲。不知為什麼,他沒有叩 響那座塔樓的底門。 蒙古軍的蘇魯德旗幟已在和林城內到處豎立。城內的秩序漸 漸安定下來。王戌春二月,忽必烈正欲揮師西追阿里不哥,忽然從 開平傳來一個驚人的消息。

這消息不啻天降露雷,令忽必烈不得不迅速做出新的決斷: 速返漠南!雖然中統皇帝的心中也曾有過預感,但事情來的到底還是 很突然。剛剛建立的忽必烈汗庭,還來不及安頓已經發生的動 亂,新亂卻又已開始。從和林到漠南的驛道上,蒙古軍星夜馳奔 去應付又一場更危險的內亂。 蒙古大汗忽必烈心內憤怒而酃夷地重複著一個名字 李理!李理!李瑄 他念念有詞

用蒙古草原上特有的方式詛咒著這個兇惡的 叛敵,剛剛還擔任大蒙古國江准大都督的大將軍李理。 忽必烈在回師途中安排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宿衛長克達快 馬疾馳中原,迅速找到大司農姚樞。此時此刻,忽必烈覺得只有 姚樞能幫他解決擺在他面前這個最棘手的大問題。 但是,李遭兵變突然,來勢洶洶

怕就怕姚樞脫身不得,身陷 圖聞。忽必烈心內隱隱作痛,他後悔沒有更早更快地安排姚樞的 安全問題。 中統皇帝於陰曆二月十三日回到汗庭開平府。此時距離李 理舉兵反叛已過了十天。正月,李理在朝中作人質的兒子彥簡以 新春探親為由,經平章政事王文統的批准,私自逃還。二月初三 日,李理正式布檄舉事。他首先沿東海岸殲除蒙古成兵,隨後即 從海州乘艦回師益都。

山東、河北和燕京諸地的形勢頓時緊張起 來 克達沒有找到姚樞。姚樞先到達了上都開平,駐在館驛,等 候中統皇帝的歸來。他仍然是那麼漫不經心。忽必烈一到開平城邊,宿衛立刻察報他姚樞大司農恭候已 久。忽必烈喜不自禁,立刻傳令今召見。 「陛下,」姚樞見忽必烈還未卸下盔甲,忍不住開出一句玩 笑,「陛下剛自前線歸來,又打算出征嗎?」

忽必烈也笑了:「先生來訪,膚宜自整裝以待才好。」 「區區李理反叛,陛下莫不是有點害怕吧?」 「朕自寒地來,何懼後院火。更何況還有先生您這樣的救 星 「過了,陛下。」 此後倆人竟是長時間的相對無言。 忽必烈慢慢地脫下盔甲,然後拉著姚樞,一起坐到火盆旁 邊。 姚樞的臉凝峻起來:「李理舉事不成,是陛下的洪福。座下英 明,自然已經知道為什麼李理不能得。」 忽必烈點點頭。

「在漢地中原,李理目下不過是一旅孤軍。」姚樞接著說,「雖 然如此,但各地萬戶,以及朝中重臣,有許多都與李理有千絲萬 縷的關係。李理之亂既平,對於藩府舊臣,陛下可保證不予追究 株連?」

「先生的意思是為某些人先做個開脫嗎?」忽必烈站了起來。 「臣在朝中無黨無私、天可昭鑒。王文統人閣,臣曾持有異 議。臣如此,無非是為朝廷社稷!」姚樞也站了起來。 忽必烈感到驚訝:往常總是語帶嘲諷的姚樞,今日怎麼如此 肅正起來。 「好,我答應! 「君無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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