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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把母親的信放到供佛的聖火上燃掉,任由紙灰瀰漫在空中

汝野心勃勃想坐大汗嗎? 全蒙古的蒼天、野地、駿馬、牛羊能擁戴你嗎? 你的母親唆魯禾帖尼反對!」 忽必烈恭恭敬敬地把母親的信放到供佛的聖火上燃掉,任由 紙灰瀰漫在空中。他低沉而莊嚴地誦說道: 「母親在上,兒子忽必烈已經是一匹強壯的烈馬,能馳騁草原 了。要想使我大蒙古真正強壯起來,就得讓自己融進民族迭興的 浪濤之中。

我,只有我,能肩扛起大蒙古這柄蘇魯德戰旗。寬恕兒 子吧!聖祖成吉思汗,聖父拖雷,您,水遠是照亮我心扉的太陽!」目 忽勒鄰台大會之前,照例一定要按照蒙古習俗祭天、祭祖。忽 必烈帳中,自老薩滿仙逝以後,再沒有恭請漠北的薩滿大師隨帳。 忽必烈只好委令霸都魯將軍到阿爾泰山約請一位法術高深的薩 滿大師。如此,忽勒鄰台大會推退了五天。

五天之內,忽必烈就忽 勒鄰台大會到皇帝登基期間,內政軍政事務做出安排: 三月二十五日,忽勒鄰台大會隆重召開,共同推戴忽必烈就 任蒙古大汗。繼成吉思汗、窩闊台汗、貴由汗、蒙哥汗之後,忽必烈 成為蒙古汗庭的第五任大汗。 四月初一日,又行中朝皇帝登基儀式,即皇帝位,冊立察必為 皇后,真金為太子,建都開平,建元「中統」,意為中朝正統。

四月初二日,始立中書省,詔委王文統為平章政事,張文謙為 左丞,並議立御史台和樞密密院。 姚樞自然應該受到忽必烈的尊重。所以,忽必烈一開始便提 議授其太子太師兼太子太保,位列列三公。可是姚樞只同意擔任大 司農,並希望兼任某路宣撫使,離開朝廷。詔授郝經、王鄂、竇默等 任翰林侍講學士。

儒臣都默默地接受了這樣的事實:議立的樞密院和御史台長 官,都由真金太子兼任,主要成員也都將是蒙古權貴。 五月,置十路宣撫司。與此同時,詔征請道兵六千五百人赴京 城宿衛,並抽調史天澤河南路部的忙古帶、嚴忠濟、張宏濟南路、 脫赤刺、查剌等部隊,組成中央宿衛軍,詔令董文柄、李伯祐為 宿衛軍都指揮使。 政權初立,內亂迭起。

初夏,漠北的樹梢已綻出了嫩芽。在幾棵高大的白樺樹簇擁 下,一尖頂的西式建築林立於其間。唆魯禾帖尼哈屯就住在這 里。不時可以看到侍女和僕人們從屋裡到屋外,躡手躡腳地進進 出出。 唆魯禾帖尼哈電在專註地禱告。她沒有察覺到她的幼子阿里 不哥已經進來多時。 「母親,忽必烈稱汗了。」 「他沒有聽話。」

「他該死!」 峻魯禾帖尼哈屯哆嗦了一下。 「母親,蒙古的汗庭在哈刺和林,蒙古的大汗應該在這裡統治 一切,應該在這裡發布號令!」 「不!應該召開全蒙古的忽勒鄰台大會,選出公認為汗的蒙古 大汗,應該按照祖宗的法度統治一切。」 「可是母親,忽必烈這樣做了嗎?」 「沒有。」 忽必烈違犯了聖祖成吉思汗的大札撒令,他根本就沒有資 格做大汗。

他應該在聖祖的蘇魯德旗幟下受死! 「總該有一個大汗發布命令。」是!那個人就是我!」 唆魯不帖尼沒有說什麼。她久久地注視著阿里不哥,輕輕地 搖了搖頭。 阿里不哥請母親到阿爾泰山的避暑地。那一夜電閃雷鳴,風 雨交加。唆魯不帖尼受盡了簸之苦。 可是在這裡,她見到了好多至親。 阿速台跪伏在祖母面前。蒙哥汗死後,就是由這位青年王子 扶柩護璽到達漠北和林的。

當時,阿速台把汗璽交給了祖母唆魯 禾帖尼,然後才去行葬。對於忽必烈在漠南的稱汗行為,阿速台非 常憤恨。同樣,他似乎也不滿意阿里不哥叔父的霸道行為。只是淫 威之下,他不敢聲張。他哭了。唆魯禾帖尼撫摸著愛孫,無言地流 出了眼淚。 在神秘的薩滿禱天儀式之後,忽勒鄰台大會在雨中召開。

氣 氛雖然很緊張,最後還是選出了阿里不哥為汗。 唆魯不帖尼在交出汗璽的那一刻,仍然低聲地說:「可不可以 不與忽必烈兄長發生戰事爭端?」 回答是斬釘截鐵的:「不!」 阿里不哥繼汗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圖犯漠南。 阿蘭答兒將軍受命出兵河西走廊,與電守在六盤山的蒙哥汗 舊部渾都海和阿刺不花兩位大將會合。

留守川蜀的蒙古軍統帥紐鄰、副帥乞台不花都是阿里不哥的 支持者。所率軍士都因思鄉心情,情緒不穩,迫切希望北返。如果 阿剌不花軍與川蜀軍配,合兵進據京兆,則秦、、陝、蜀將盡為阿 里不哥所據。對初基未穩的忽必烈來說,形勢非常嚴峻。 劉太平和霍魯懷穿梭往來,正是是要完成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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