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兒童,未名明天
當阿瑞斯之子在多多納(儘管其實是在遠射神阿波羅的聖域)遭遇宙斯之子赫拉克勒斯,漆黑的濃霧就已來到他身後。眾神知曉阿瑞斯被愚弄,人和神的父給了他勇力卻未給他智謀,阿瑞斯也知曉這愚弄,但因畏懼並未敢索要更多,只忠實於自己好戰的天性。而這一致命的缺陷,他的兒子自然也有承繼。
戰鬥的結果早已確定。宙斯之子赫拉克勒斯擁有強工之神赫法伊斯托斯親力打造的盾牌,這盾牌顯示了赫拉克勒斯命運的不朽以及他所有的權力,洋流大山人民畜牧無不在他手中掌握。黃金打造的胸甲、閃亮的脛甲是雅典娜的饋贈,他還擁有能夠送出失聲的死亡的漆黑的箭,箭頭流淌淚水。他手中的矛槍投影森長,來自多多納的梣木製成。誰膽敢與其抗斗,誰就將沉入地下冥府。雖可逃入地下,卻無獲釋的福分。
現在,雙方表達了勇力,阿瑞斯勇猛而愚笨的兒子表現更甚,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走向黑魆魆的深淵。那些年輕的神明,這些是他們的成功,超越權益,一架寶座腥血橫流。他應當退卻,在表達了自己的勇力之後。但他卻投出了自己的矛槍,這矛槍與宙斯之子赫拉克勒斯的矛槍外觀一樣、制式相同,但卻極為粗陋,赫拉克勒斯的盾牌輕易抵擋。接著最強大勇敢的赫拉克勒斯投出了手中可以摧毀一切的矛槍,仿製於同一模型的盾牌毫無效力,矛槍擊中阿瑞斯兒子未設防的脖子,這愚笨而勇猛的兒子倒下,巨石從山頂被震起,一個接一個滾下來,壓垮樹冠高大的橡樹,巨石與橡樹倒在原野上,發出巨響。
若阿瑞斯的兒子懂得展示勇力之後便退卻——並非表示弱小以博同情——檢視自己的武器與智謀,令自己繼續成長強大,他的父親,痛苦與淚水的父親也不會再被重傷,痛苦與淚水的父親早已被赫拉克勒斯打傷多次,對可怕的喊殺聲永不饜足的宙斯之子並不在乎用智謀或暴力再次毆打一個憤怒的父親,一個被神意蒙蔽的父親。痛苦與淚水的父親並不能保護他愚笨而勇猛的兒子的墳墓,阿波羅將沖毀他的墳瑩。
註:赫拉克勒斯是我非常喜歡的一個英雄,我本不願使他污名化。
說起橡樹與石頭,
安心聽它們言說。
只要你述說真實,
我們已聽過太多
奧德修斯真實的謊言。
如何使他停止言說,
用同樣的橡樹與石頭,
去對抗同樣的橡樹與石頭。
註:
橡樹與石頭:古希臘俗語,含義不明,大致有如下幾種用法。
1.和言談有關,指「無意義的言談」。
「現在我和他不可能像一對青年男女/幽會時那樣從橡樹與石頭絮絮談起。」(《伊利亞特》卷二十二,136-127)
「多多納那兒的宙斯廟裡那些個聖者們講過,最初的語言是一棵橡樹說的話。可見,當時的人們沒有你們現代人聰明,單純得聽一棵橡樹或一塊石頭說話就滿足了,只要它們說的是真實。」(柏拉圖《斐德若》,275b-c)
2.從橡樹和石頭出生,暗喻人類其餘的古老傳說,其含義和起源連古人也不甚明了。
「但請你告訴我你的氏族,來自何方,/你定然不會出生於岩石或古老的橡樹。」(《奧德賽》卷十九,162-163)
3.指「無情」。如俄耳甫斯的歌唱感動了「無情」的橡樹與石頭。
4.巨人或馬人的武器。
5.蜜蜂棲居其中。
燈光
釘進玻璃
所有的黑夜,
開出花。
流亡者
花的城市
無法進入,
聲音,沒有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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