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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政協委員趙進東談「玩商」:「玩」出來的科學家

在北京大學,經常會看到一位中年男士,著一身休閑服,背一個大大的雙肩包出入校門,和來往的遊客別無兩樣。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位性格率真、葆有童真的「遊客」,就是全國政協委員、中國科學院院士、北京大學生命科學學院教授趙進東。

趙進東說,在一個人的成長道路上,起決定性的因素有很多,但年少時愛玩、會玩的經歷,常常會在一個人的性格中注入活力因子,甚至為一生打上獨特的生命底色。

在玩中懂得規則意識

1956年,趙進東出生於山城重慶。和當時的很多同齡人一樣,他的童年是在無拘無束地玩耍中度過的。乒乓球、足球、游泳,樣樣都能玩出「花兒」來。

趙進東10歲時,文化大革命全面爆發。因父母都是知識分子,父親被關進了牛棚,母親去軍墾農場勞動改造,3個姐姐又不在身邊。於是,靠著每月十元的生活費,十歲的趙進東便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

除了飢餓,那種生活對孩子而言並沒有顯得那麼苦難。調皮愛玩的趙進東,加上沒有父母的約束,竟然玩起來就顧不得上課了。所以,在上初中之前,幾乎沒有老師認為他是一個好學生。

當時,打玻璃球是同伴們最喜歡的遊戲,為了得到更多的「戰利品」,趙進東白天黑夜專註地苦練,於是練就了很精準的技法。「我到現在打彈珠,都玩得很好。」趙進東笑笑說,和同伴打玻璃球,看似是個遊戲,其實在玩的過程中,學會了規則,如何發現自己的長處、自己的弱點,如何與人相處等。

踢足球也是趙進東的最愛。有一次,在踢球時,趙進東的眼鏡被打碎了,他索性就不去上課了。由於沒有伴玩,他就自己琢磨一個人踢足球的方法———對著牆踢。為了提高技法,自己挑戰自己,他在空地上擺上幾個磚頭練習盤球,一個人竟玩得不亦樂乎,天黑了才回家。「後來才發現,我這種訓練方法在正規的訓練中也都有。」趙進東說。

由於熱愛,趙進東成了重慶三中(現在是「重慶南開中學」)足球隊的主力前鋒,他們的足球隊也玩出了專業級別。「我們那個18人的足球隊,有11個人進了專業隊,還有1個進了國家青年隊的。我們的隊友余東風后來當了四川全興隊教練,人稱『少帥』,當年他其實只是我們的『板凳隊員』。」趙進東笑著說,如果跑步速度還可以的話,那時的他可能就進專業球隊踢球去了。

「玩,看起來人人都會,卻非人人都能玩得好。每個人的興趣都不同,體育運動是我個人比較喜歡的,比如說競技性運動,它有集體榮譽感,也會有輸贏。而運動會教我們怎麼樣去輸掉一場比賽,而不輸掉尊嚴。一個輸得起的人,在工作中的承受能力強一些,也才能贏得起。」趙進東說,運動與科研也是相輔相成的,這也是一個科學家需要培養的品質。

在「玩」中激發探究慾望

如果說在高中之前,趙進東的「主業」是玩,而上了高中後,他的生活則是「在玩中學」。

1971年,全國已經掀起了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熱潮。當時的趙進東不到15歲,達不到上山下鄉的歲數,但學校又不上課。為了治安考慮,學校就組織他們去翻新學校的操場跑道,工作時間從上午8點到12點。當時,負責人設置了收工的鬧鐘,調皮的趙進東就和夥伴們悄悄地調了鬧鐘,將收工時間提前了一個小時,多出來的時間揮灑在踢足球上。「現在想起來,當時的我們確實挺調皮的,但好多想法和創意,都是在玩的驅動下做出來的。」趙進東回憶說。

調皮、愛玩,加上不上課,初中都畢業了,趙進東連帶小數點的算數還都不會。有一次,母親從軍墾農場回來看他,帶他去買布料做褲子。4尺7寸的布料,一尺3毛錢,母親問他一共花多少錢。面對這個考題,趙進東傻眼了,他告訴母親自己不會算帶小數點的乘法。「當時,我母親沒有吭聲,她回到家後給父親寫了一封信說:『咱們家裡要出文盲了。』」

1972年,學校補招了一批學生,趙進東也因此讀上了高中。趙進東說,進入高中後,他才將「純玩」的頻道切換到「玩中學」上來。有一次考試,趙進東一位玩得很好的同學考了98分,而他僅考了60分。「說實話,當時我基本上就是不會。所以同學說我,這個題目這麼簡單,你怎麼才考60分?我才感覺受到了刺激。為什麼在同學看來簡單的題目,我卻覺得很難?」趙進東說,從那時起,他便拿出了玩時的認真勁兒去探索數學,後來發現,只要專註,很快就明白了那道題,並以此為突破點,並痴迷地喜歡上了數學。到後來,熬夜做數學題竟成為最吸引他的事情了。

「玩」出來的專業

1974年,不到18歲的趙進東下鄉到四川忠縣(今重慶市忠縣)當知青。「下鄉不像上學,因為不知道什麼時間會結束,對未來的一無所知會讓正值年輕的我們感到非常空虛。」趙進東說,因為平時習慣了琢磨玩,所以在那樣空虛苦悶的日子裡,他也會「苦中作樂」找事干來消磨時光。於是,在近3年的下鄉歲月中,趙進東自學了著名數學教育家樊映川編寫的《高等數學》,背熟了唐詩宋詞,練習書法,還讀完了整套的《魯迅全集》……「那時壓根兒就沒想過上大學的事情,只是按自己的喜好看書,一切隨遇而安。」面對困苦,趙進東的性格依舊是隨心隨性。痴迷地讀書,換來的是高度近視。「下鄉時,我的眼鏡是300度,插隊回來時卻變成了600度。」

1976年,趙進東頂替父親工作,結束了知青生活,回到重慶師範學院生物系當起了實驗員,每天和福爾馬林打交道,做各種標本,單調的實驗室也被他「玩」得不亦樂乎。

1977年,高考機會來臨。由於下鄉期間讀了大量的書,加上數學功底好,趙進東在高考中獲得了不錯的成績。但是,在那個「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時代,趙進東沒有選擇物理化學,而是聽從自己的內心,很自然地在專業欄里填了當時的冷門專業———生物系。從此,他的一生便與生物結緣。1982年,趙進東考入中科院水生生物研究所攻讀碩士,後赴美國德克薩斯州州立大學攻讀植物學系博士學位。10年後,趙進東回國任職北大,繼續從事藍藻領域的科學研究。

以「玩」的專註做科研

作為較早的一批「海歸」,趙進東在國外的10年中,生活寬裕安穩。而談起回國的初心,趙進東的話語里沒有「愛國」「奉獻」等詞語,理由竟是兒童般的率真———「當時沒有太多的想法,就是想回來了,所以就回來了。」

回國初期,生命科學在國內還是新興學科,趙進東的工作幾乎是從頭開始。回憶當時的情形,趙進東輕描淡寫地說了兩個字:「很難」。但艱難的歲月並沒使他屈服。相反,在這段日子裡,他通過研究藍藻細胞分化中關鍵調控基因HetR、PatS和CcbP的功能,取得了一系列重大的發現。「在科學研究中,要敢於懷疑,提出自己獨到的見解,而不是一味地盲從。」這是趙進東在研究中堅持的信條,頗有兒時打玻璃球時專註的勁頭。

2007年,趙進東被遴選為中國科學院院士。2008年,他又被推薦榮任全國政協委員。而面對科研工作者的最高榮譽,他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坦然。「人過了50歲,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而且能滿足基本生活需要,這就很幸福。即使我現在不是院士、不當所長,但我還是認為自己的人生是幸福的,是成功的,因為我在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在趙進東看來,智商、情商對一個人的成長固然重要,但「玩商」也彌足珍貴。「『玩』是一種忘我的狀態。一個會玩的人,工作時往往更能全身心地投入,因為他會將興趣專業化,去培養『研究』的習慣。」談起童年、談起玩耍,62歲的趙進東眼睛放光,童心未泯。

如今,閑暇時間,趙進東依舊不忘玩的「初心」:燃上一支檀香,在小楷行走中磨鍊心性;抑或背上雙肩背包、帶上相機,在大自然中拍攝花鳥魚蟲;抑或穿梭在體育場,在網球的對戰中,體味大汗淋漓帶來的身心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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