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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白銀時代不止有偉大的詩歌,也有經典的小說

對於俄羅斯文學,一般讀者熟知的是普希金、果戈理、屠格涅夫、托爾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契訶夫等黃金時代的文學大師。上世紀80年代以來,西方現代派文學大規模進入中國讀者的閱讀視野,卡夫卡、普魯斯特、喬伊斯、馬爾克斯、卡爾維諾等等作家作品,幾乎成了每個文學愛好者的必讀書。

儘管白銀時代的文學也一同進入,讓中國讀者看到了俄羅斯文學的另一面,但相比於英美文學、拉美文學,俄羅斯文學的逐漸邊緣化卻是顯而易見的。不僅如此,即便是白銀文學所展現的「另一面」也是不完整的,似乎這一時代只有諸如斯捷爾納克、阿赫瑪托娃、茨維塔耶娃、曼德爾斯塔姆等詩人和他們的詩歌,小說和其他文學形式則處在邊緣的邊緣。

近日,《阿爾謝尼耶夫的一生》和《彼得堡》兩部俄羅斯白銀時代的重要小說作品由浙江文藝出版社出版,並於5月26日在上海鍾書閣書店舉行了新書分享會。文化批評家、同濟大學人文學院教授張閎,作家葉開,翻譯家、出版人曹元勇,三人從俄羅斯文學以及兩部新書中呈現的城市與鄉村、現代與古典展開對談,帶領讀者跟隨兩位俄蘇文學大師的足跡,回望俄羅斯文學的白銀時代。

兩部作品展現了俄羅斯文學的兩大傳統

《阿爾謝尼耶夫的一生》是俄羅斯首位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伊萬·布寧(又譯蒲寧)唯一的自傳體長篇小說,歷時七年完成。小說以主人公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時代的生活經歷為基本線索,用散文詩一樣的優雅筆調,將大自然的聲音、氣味、色彩和光線,細膩捕捉並訴諸筆端,抒情地回憶了俄羅斯的鄉土和古老的民風,從主觀感受和體驗中不斷探索與發現自我,展現了俄國古典文學的傳統本色。

因為個人氣質的原因,張閎不是很喜歡布寧的細膩和舒緩,但他看到布寧在《阿爾謝尼耶夫的一生》中呈現出的俄羅斯歷史大變革前期,「真實的俄羅斯大地和鄉土的氣息,對正在逝去的古老的俄羅斯有一種濃郁的緬懷」,這讓他有別於同時期的其他作家。

這些「其他作家」的一個典型代表就是安德烈·別雷,他的《彼得堡》與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喬伊斯的《尤利西斯》和卡夫卡的《變形記》一起,被納博科夫評為「20世紀前期西方四大小說名著」。小說憑藉豐盈的想像和跳躍的意識流描寫,再現了1905年俄國革命期間,彼得堡十天里所發生的故事。在宏大的背景下,工廠罷工、遊行、暗殺頻頻上演,平民與貴族、革命黨人與姦細密探輪番登場。不按時序構成的故事情節和人物意識活動,共同繪織出一幅20世紀初俄羅斯帝國末期的多重奏圖景。在作者筆下,「彼得堡」不再是一個純粹的地理概念,它聯結著俄國的歷史與未來,成為東方和西方「兩個敵對世界的交接點」,具有世界規模的象徵性。

與布寧相反,別雷作品的節奏非常快,張閎覺得「確實有點像《尤利西斯》,但還不是很純粹的意識流,而是一種有點兒蒙太奇的手法」。

「別雷用蒙太奇的手法,布寧卻是比較古典、比較寧靜的那種方式,這個其實也是俄羅斯文學的兩大傳統。」張閎評價道。

需要重新認識俄羅斯文學

《阿爾謝尼耶夫的一生》和《彼得堡》是浙江文藝出版社「雙頭鷹經典」叢書第1輯的兩種,收入的作家均為20世紀上半期俄蘇作家,包括布爾加科夫、勃留索夫、索洛古勃、安德列·別雷、布寧、安德烈耶夫等人的作品。

「如此大規模地翻譯引進這些經典作家的作品,在國內尚屬首次。」 浙江文藝出版社常務副社長兼上海分社社長曹元勇介紹說。

「從20世紀90年代後期開始,中國圖書市場上大量出現的外國文學出版物佔主流的都是英美,甚至日韓、拉美的,俄羅斯文學隨著蘇聯的解體基本上慢慢退出了市場,當然托爾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這樣的經典大作家除外。」 作為出版人,曹元勇明顯感覺到進入新時期後俄羅斯文學的邊緣化。

張閎認為,1980年代後,中國人一是有些厭倦了那種古典的腔調,一是希望獲得主流話語之外的文學作品,俄羅斯文學迅速被新進來的歐美、拉美甚至日韓文學所取代。儘管白銀時代的詩人們重新喚起了中國讀者的注意,但小說、散文等作品依然處於被冷落的狀態。

但在曹元勇看來,全球化已經走過了一段,現在又進入了一個各方面都需要多元化的時代,文化也不例外,「大家必然需要對俄羅斯一些歷史文化要有新的認識。」

文學要更多和內心發生關係

因為長期在一線做文學編輯,葉開對當代作家很熟悉,他認為1980年代後出生的作家群和之前的作家群有一個分野,「他們從理想主義時代來到了現實主義時代,作家所模仿、學習的對象是不一樣的,可能從托爾斯泰轉向村上春樹了,或者說從精神轉到物質,甚至我覺得從內心轉向外在,這裡面是有一個非常微妙的變化的。」

這讓葉開對中國當代的文學「很不滿意」,他覺得近二十年的作品跟我們內心沒有關係。

「納博科夫推崇的幾部作品,已經變成經典名著。重新來看一下《追憶似水年華》《尤利西斯》《變形記》這些作品,我就覺得可能文學還是應該向內容上走。」在葉開看來,這些作品從內心出發,緩慢地絮語,複雜的情感才能從字面上鋪陳開來。

「現在我個人越來越看到這點,文學可能要更多地跟我們內心發生關係。」葉開覺得,《彼得堡》恰恰就是這樣一部和內心有關的作品。而白銀時代作品在中國除了專業讀者和少數讀者,沒有形成太多的廣泛的閱讀,但葉開認為,正是因為如此,「它是彌足珍貴的,給我們帶來一個嶄新的從古典過渡到現當代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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