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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落盡,明月如霜,人生下半場當一點點放下

他有著怎樣豐富、極致的人生,

前半生,走過風流倜儻的錦瑟年華,

高山流水,恣意徜徉;

後半生,繁華落盡,回歸本真,

山高水長,伴明月清風。

前半生,他叫李叔同,

後半生,他是弘一法師。

他的人生就像一部綢麵線籍,

華美而素雅,

濃情蝕骨而又肺腑清涼。

1880年10月,

夏意消散,秋風漸濃。

天津桐達李家大宅,

68歲的鹽商李筱樓在香煙繚繞的佛龕前,

凝神誦經。

這時西側廂房三姨太的屋內,

傳出一聲響亮的啼哭。

一個粉嫩的新生命,

在這座門楣懸著「進士第」的豪宅大院落地。

響亮的啼哭聲驚飛了落在院中梅樹上的鳥兒,

一枚花瓣落於窗檯。

晚年再添一子,

李筱樓抱著紅綢包裹的嬰兒,

略微思索,

取名為李文濤,

字叔同。

1884年,秋風蕭瑟,濃霜覆竹,

飄飛的落葉覆蓋了李家大院,

這個秋天要帶走這座大院的主人。

虛歲五歲的叔同跟著母親立於老父床前,

父親的目光掃過每一張慟哭的臉。

叔同看到父親眼中最後的光芒。

白麻孝衣,像一場化不開的雪,

誦經之聲瀰漫縈繞,

在父親往生的靈堂,

叔同生平第一次感到梵音如此神聖、親近。

少年李叔同,

即展露驚人智慧。

他六歲啟蒙,十歲熟讀經書,

十三歲學訓詁書法,

十五歲誦出「人生猶似西山日,富貴終如草上霜」佳句。

十六歲,第一次跟母親來到梨園天仙園,

自此,萬丈紅塵在他眼前鋪展。

台上,津門名伶楊翠喜身段婀娜,歌喉婉媚,

台下,李家闊少遺世獨立,清高脫俗。

才子佳人,終抵不過門當戶對的世俗,

歡愉愛戀也是曲終人散。

茫茫人海擦肩回眸,終握不住指尖滑落的滿腔柔情。

1897年,虛歲18的叔同,

迎娶天津茶商俞氏之女。

成親當晚,叔同思量再三,用墜著如意的紙扇,

挑落新娘頭帕,

流蘇搖曳落地,像來不及挽留的過往。

俞氏自此開始,習慣沉默面對這個像風一樣、迷一般的男子。

洞房花燭,叔同如過寒冬。

次年,戊戌六君子在北京被處斬,

大半個天津城在散播他是維新變法同黨,

有多少人躲得過刀槍火炮,卻躲不過流言蜚語。

那就走吧,

叔同奉母攜眷遷居上海。

在上海,叔同度過了一生中最好的時光,

城南草堂,喝茶煮酒,潑墨賦詩,風流而愜意。

李叔同、許幻園、袁希濂、張小樓、蔡小香,

志趣相投,邃結為「天涯五友」。

詩酒唱和,品茗論藝,

終覺虛幻,他要找回遺失的自己。

兒子降生,血脈傳承,

回望故園,滿目瘡痍。

叔同以「李廣平」之名,投考進階,居十二名錄取。

蔡元培的特科班,政治、法律、外交、哲學、科學、文學、外語、倫理,

給叔同注入新的血液。

「廣平,你來修築祖國和國際的橋樑」,蔡先生目光灼灼。

風流才子終會再次邂逅紅塵知己,

叔同的卓爾不凡折服了「天韻閣」的女主詩妓李蘋香,

絢麗景緻,攝人心魄。

1905年,母病逝,叔同攜眷扶柩回津,

秋,東渡日本。

叔同獨立創辦中國第一份音樂雜誌《音樂小雜誌》,

入東京油畫科學畫,創立第一個話劇團體「春柳社」,

男扮女裝飾演話劇《茶花女》。

與日本女子雪子相戀。

1911年,攜夫人雪子回津,

當年,李家破產。

回想年少輕狂的歲月,哪裡是內心的歸程,

長亭外,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一曲彈畢,淚濕衣襟。

生活再慘淡,終究要過。

叔同應好友之邀,執教於城東女學、浙江省立第一師範,開啟教育人生。

叔同多才多藝,

詩文、詞曲、話劇、繪畫、書法、篆刻無所不能。

木炭素描、油畫、水彩畫、中國畫、廣告、木刻無所不通。

辦報紙雜誌,研究金石書法,倡導繪畫藝術,

首次將裸體模特引入繪畫課。

漫畫大師豐子愷、近代教育家劉質平均出自其門下。

人到中年,38歲那年,李叔同嘗試斷食,

斷食之後李叔同感到內心澄澈乾淨,自覺已然重生,

兜兜轉轉的人世中,叔同找到了一條通向心靈的道路。

繁華落盡,明月清風徐來。

這一年,李叔同在靈隱寺剃度出家。

西湖,薄霧中,

雪子找到叔同,兩艘船緩緩相向而行。

「叔同…」雪子未語淚先流,

「叔同已死,請叫我弘一法師」。

「弘一法師,請告訴我,什麼是愛」,

一字一句,她悲苦而不甘。

「愛,就是慈悲」,他淡然而決絕,

說完,划船離去,消失在霧中,

留下雪子,和一段十二年的、最後的情緣。

這是他塵緣中愛的絕筆。

這一年,他的人生被劈成兩截,

之前是一點一點獲取,終至絢爛,

之後是一點一點放下,終至枯寂。

菩提樹下,內心堅定,

及至62歲往生(1942年10月),

落筆「悲欣交集」。

一生兩次登上峰頂,

一次是曠世才情,風流卓著,

一次是芒鞋衲衣,得道慈悲。

李叔同,在愛與自由中行走,

母親、髮妻、愛人、藝術,

故國家園,滄桑世事,

儘是愛與哀愁。

閱盡繁華,終找不到歸宿,

孤燈明月,始渡向彼岸。

他的人生帶給我們怎樣的觸動?

我的理解是,

人到中年,人生下半場,當一點一點放下。

放下名利,追逐名利實在太累,

有時夜不能眠,有時如履薄冰,犧牲很多平凡的幸福。

人生短短几十年,

老話說得好,良田千傾不過一日三餐,廣廈萬間只睡卧榻三尺,

一切過眼煙雲罷了。

放下執念,別跟自己過不去,

翻不過高山,就看看山下的風景。

年輕時沒當官,沒發財,人過中年還能怎樣?

錯過的人和事就錯過吧,

也許一轉身就是柳暗花明。

放下愛恨情仇,放下怨恨嫉妒,

好好地和自己和解,

和這個世界和解,

內心寬容一些,通透一些,輕鬆一些,

記著,忘卻和記憶同樣重要。

放下林林總總的慾望,

丟棄各種各樣的陋習。

遵從內心,做最真實的自己。

(讀書隨筆)

(圖片來自網路)

追風箏的張某人

半路出家的媒體人

沒個正經的老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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