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杜姓植物

6月，杜衡的花期基本過去了。不過他的花不算好看，不了解他的路人很難發現。6月，杜衡的葉子長的老大，光澤動人，還有著迷人的花紋。

【 杜衡Asarum forbesii】 馬兜鈴科 Aristolochiaceae >> 細辛屬

杜衡是馬兜鈴科細辛屬植物，「杜衡」之名，讓他在屬內一眾「XX細辛」中脫穎而出。

杜衡之名，曾在《楚辭·九歌·湘夫人》中出現：芷葺兮荷屋，繚之兮杜衡。《山海經》也有記載：《山海經》里也有：「天帝之山有草焉。其狀如葵，其臭如蘼蕪，名曰杜衡。可以走馬，食之已癭」。

楚辭寫香草、山海經寫仙草，可見「杜衡」的不凡。但杜衡既不是細辛屬中最奇特的，也不是顏值最高的，他為何有著一個與眾不同的名字呢？

據台灣學者潘富俊在《楚辭植物圖鑑》中的考據，古時的杜衡就是如今的杜衡。而據國內一些學者的考據，楚辭中的杜衡可能是指杜若。[1] 真是一筆糊塗賬。況且，誰又能證明古時的杜衡不是指細辛屬的其他植物呢。據蔡少青等人的考證，宋代的一些中醫藥著作就錯將植物杜衡的圖當作細辛的圖收載。[2]或許，杜衡之所以有著一個獨特的名字，只是因為運氣好而已......

我不知道為何杜衡有著這樣出眾的名稱，也不知道杜衡為什麼長出這樣的精緻的花紋。葉片幼嫩時，葉上斑紋像是一些隨機的墨跡。而隨著葉片的長大，斑紋也規則起來，沿著葉片的中軸線鋪開，幾乎對稱。

這些花紋有什麼用處？我們知道人類培育了很多花葉的植物，用來滿足觀賞的需求，如金邊黃楊、花葉玉簪等。但野外的杜衡為什麼長成這樣的呢？可能沒人知道。

美麗葉片的背後，杜衡其實是一種低調的野草。他生於野外，樹林之下，腐葉之中，較難發現。我在飛來峰、麗水等地見過野生杜衡。在杭州植物園、西溪濕地有引種栽培。

他開花也很低調，不像大多數植物開花的招搖，杜衡把花低調的掩藏，幾乎低到了泥土裡。

若在三四月花期，掀開葉片就能看到花了。杜衡的花看起來很像沒去衣的鹽水花生開了三瓣，大小比花生粒略大，中央是一個黑黢黢的洞口，等待傳粉動物的進入。

總的來說，杜衡是一種富有神秘色彩的植物。我不知道「杜衡」究竟是誰，不知道他為什麼長成這樣，不知道他花的洞口裡藏著什麼，不知道什麼物種為他傳粉...

也不知道你們下次在野外見到杜衡，還能不能想起他的名字來。

[1] 陳修源, 華青, 張匯泉. 杜若的本草考證[J]. 中藥材, 1988, 4: 44-45.

[2] 蔡少青, 王璇. 中藥細辛的本草考證[J]. 北京醫科大學學報, 1997, 29(3): 233-235.

作者：蔣某人

圖片：蔣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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