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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你懂什麼是愛,其實你什麼也不懂!

導讀:即使去了秦嶺,即使在秦嶺的小旅館,他們瘋狂的愛著對方,折磨對方的身體。但瘋狂之後,又會回歸平靜。張淺看著白珠心裡道:「向來緣淺,奈何情深!」

86、愛無所向

——靈遁者

剛和母親吵完架,原因很簡單,又是催婚。張淺只要一接到母親電話,就頭大,十次有九次是催婚,沒完沒了的催婚。有時候,深刻去想,中國人就好這事。每個人都想變的偉大,每個人其實都通過別人影響這個世界,畢竟一個人的力量太小。

就好比一個作家,他筆下的人,是通過這個作家的文章,來影響世界。同樣,作家借了生活里人的故事,來影響世界。張淺的母親雖然是文盲,但她依然想通過自己的兒子,來影響世界。

這就是為什麼每一個中國長輩都會說:「我老了,但孩子你還年輕。世界是你們的。好好努力,出人頭地。」就像愛因斯坦的母親,是通過愛因斯坦來影響世界的。儘管我們不知道他的母親叫什麼,但我們清楚,沒有他的母親,又怎麼會有他呢?

所以這大概是每個中國父母催婚的主要原因。兒子不結婚,都沒有後人,還怎麼談家族的延續,更談不上後人影響世界。

張淺作為一個語文老師,想的透徹。但他不敢把這麼透徹的話,跟自己的母親說。他總是以經濟能力不行,沒有遇到合適的人為由拒絕母親。這個時候他母親總會說:「別說那些沒有用的。到什麼時候,都是普通人家多!那人家不結婚了!你咋說也是名校教師,還有什麼不好的。孩子啊,凡是有個度,今年你都34了!34歲了,不是24歲了。我生你的時候,才是22歲!你看看你現在多尷尬。你看看人家你表妹王倩倩,比你小4歲,人家現在娃都7歲了!」

張淺連忙接住話道:「你快別說王倩了。他老公出軌了。現在鬧離婚了。這就是你這幾年說的好榜樣!」

張淺的母親明顯一愣,顯然不知道這個事情。但她反應還是快,還是訓斥道:「那怎麼了?誰能保證一生?怕離婚就不結婚了?什麼男人!你趕緊的,聯繫你叔介紹的那個女孩,趕緊約!現在就約!」

張淺顯然說不過自己的母親,也不打算和他爭論了。再爭論可能又會扯到前女友,還會扯到不孝順等等。一會吵起來,母親又哭泣了。反正都不是張淺要看到的。

他不煩道:「行了,行了。那我掛電話了。我給人家打個電話。看看人家有時間沒?上次約了,人家說沒時間!說有時間的時候約我。你這一天天催,人家煩。」

掛了電話,張淺就坐在凳子上發愣,這一天天不知道忙啥呢。日子過的好像人模人樣。不,應該是人模狗樣兒。張淺苦笑了一下。

端起茶杯,潤了下喉嚨。和母親聊電話,比上一節課都費勁!老實說,誰不渴望愛情呢?可是張淺一直沒有跨過這一步。張淺自己認為是忙的緣故,天天就學生。還有批不完的卷子,學生問不完的問題,備課。有好多次,女孩打過來電話,張淺都在上課,只能掛掉,要麼靜音聽不見。沒有辦法,誰讓咱是名校老師呢。

但這讓很多女孩說,沒有安全感。需要你的時候,連個電話都打不通,費勁!累!幸好咱們剛認識,就當朋友吧。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張淺心裡還真不急。要說急,也就是被母親,父親,姐姐,親戚們催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畢竟他們的理論太豐富了,連他一個教師都汗顏。一套套的給你說,還說不完。

張淺有過一個女朋友,談了四年,最後沒有走到一塊。怎麼分手的,為什麼分手,好像都不是很清晰。反正厭煩了,就分了。每次張淺都說:「性格不和!」

別人總是問:「性格不和,前兩年怎麼不分手?」這個張淺總是反問:「那還有離婚的呢!人是會變的。各種原因唄。」

張淺不知道自己女朋友,是怎麼向別人解釋的。總之張淺覺得,向別人解釋為什麼分手,是最尷尬的事情。但人生總是會有尷尬,在尷尬中成長,好像是一個成長途徑。

有時候張淺覺得,自己不配做一個人民教師。因為有一個秘密,算不上恥辱,但也並不光彩。那就是張淺,雖然沒有女朋友,但不代表沒有私人感情生活。

是的,可以這樣說,張淺有情人。

這似乎是一個笑話,單身的人有情人算單身嗎?可是如果不是單身的話,為什麼張淺總是去相親的路上呢?所以沒有女朋友,沒有老婆算單身?還是沒有一切女性關係,算單身?張淺笑笑,不再去思考這個問題了。

他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下來慢慢品。其實裡面的茶葉已經泡了兩天了,早沒有茶的味道了。但看見杯子里的綠芽,張淺總是感覺,還是可以喝到茶味的。一邊喝,他又控制不住了自己去想剛才的問題了。

正因為自己沒有女朋友,才有情人啊。如果有女朋友或老婆,而有情人,那才是不道德!現在自己沒有,單身啊。有情人不正常嗎?我未娶,她未嫁,都是單身,就覺得和脾氣,聊的來,就在一起玩了。覺得不累,只是這樣而已。違背道德嗎?

有時候張淺覺得,和白珠就是情侶。對的,她叫白珠,張淺的情人。為什麼說就是情侶呢?因為他們的關係,基本是透明的,在陽光下的。就類似於「隱婚」族一樣。他們一起看電影,吃飯,睡覺……都是大搖大擺的,從來沒有頭偷偷摸摸的感覺。只是在對方的家人那裡,他們都沒有坦白,所以叫「隱藏的情感吧。」

也許你也好奇,會質問:為什麼你們合得來,又這樣好,那樣好,不交男女朋友呢?不結婚呢?張淺潭了口氣想到,如果事情真有那麼簡單,愛情就簡單了。老話說的好:「愛怎一個情字了得?」

想到這裡,張淺眼睛突然就濕潤了,淚滑出眼眶,還帶著刺痛。一口氣喝完杯子里的茶,連帶著綠芽也喝了進去。他把綠芽嚼在嘴裡,嚼成沫子,果然還是有茶味的。他沒有吐,直接咽了下去。好像那種苦,可以緩解張淺此刻的壓抑,或者騷動。

他伸手趕緊擦掉了眼淚,怕有老師這會進來看到。他坐不住了。起身披了外套,想想明天就是國慶節了。好像自己也沒有任何喜悅,倒是自己的學生們,迫不及待了。

他走到教室,走了一圈。什麼都沒有說,就這樣走著。看到一個個學生,他們在備戰明年的高考。雖然離高考還早。但好像大戰已經開始了。也許自己作為一個教師,也是通過學生來影響世界的。

他突然走到講台上,敲敲桌子道:「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在這拚命學習,夢想是什麼?」

有人說醫生,有人說老師,有人說航天員,有人說科學家,有人說明星。當有一個叫劉文清的學生說:「我想成為和牛頓,和愛因斯坦一樣的人!這個地球上最偉大的人!最偉大開拓者。」

有的同學想笑,張淺已經看到了。劉文清學習是一般,但逆向思維確實好。但要成為和牛頓和愛因斯坦比肩的人,張淺也認為不可能。因為他們是文科班。但作為一個老師,張淺知道什麼是一個老師。老師就是催化劑,無論這個催化劑,能不能達到最後的效果,也要去做。老師永遠不會跟著學生一起嘲笑自己的學生。

他開始鼓掌,並大聲說:「所有的人,都給劉文清鼓掌。20秒鐘不要停。」

接著他開始拍,一直拍著。教師里掌聲如雨,張淺看到了劉文清的樣子,他站在那,有點緊張,但張淺相信,這是他這輩子,最難忘的時刻。不論他能成為什麼,催化劑已經在起作用了。

交待了一些事情後,張淺出了校門。當他走在馬路上的時候,他又開始忍不住想白珠和他的事情了。今天是怎麼了?

好吧,還是告訴你們吧,不然好像很憋屈,顯得自己真的很無恥。只顧下半身思考,沒有一點道德。張淺和白珠是在商場認識的,張淺買了一塊表,白珠是那裡的售貨員。不知道為什麼,張淺在那個商場轉了三圈,第一次看見白珠的時候,就被她吸引了。

她大大的眼睛,圓臉,嘴唇非常性感,當時穿著黑色的工服,看起來就像英姿颯爽的女特工。所以第一次,張淺沒有敢去靠近。又轉兩圈,猶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氣,去那邊買的。

去了之後,買了一塊表,加了白珠的微信。回去聊,才知道,他們住的地方,就隔了兩條街。就這樣下班約著吃飯,喝茶,張淺甚至一度認為,這就是自己要找的女朋友。可是後來繼續深入他發現,愛情又一次和自己開玩笑了。

有一次白珠帶著酒來找張淺,他們一起喝酒。白珠其實是不能喝的,她甚至有點對酒過敏。可是不知道那天發了什麼神經,非要張淺陪她喝酒。張淺只好拌了一個黃瓜,拿出一包花生,就喝了起來了。

本來張淺,真沒有灌酒的習慣,也不打算灌醉白珠。白珠很漂亮,那天還穿著低領外套,工作的高跟鞋還穿著,絲襪也很誘人。張淺是個老師,總覺得自己得裝。對!人生不裝不行,裝是文明的要求。張淺裝了近二十多年了。無論是家人,還是同事,朋友,都會覺得張淺文質彬彬,難得的好人。好人累啊,好人得裝啊。壞人就簡單了,解開褲子,就可以馬路上尿尿了。

一瓶白酒,不到半小時,喝的精光。白珠哭了,一邊哭,一邊說她奶奶怎麼樣?她奶奶多辛苦,多疼她。去世的時候,自己都沒有能趕回去。又說童年多麼悲慘。比如差點被幾個同齡女孩,拿根棍子捅下身,要給她破處。聽到這個,張淺覺得不可思議。才初中生啊,就有這樣的想法了。

好在白珠說,她害怕了,她拚命的掙扎,才躲過了這一劫。喝完之後,他們又喝了四罐啤酒。張淺都暈乎乎了,白珠已經醉了。但她說,她是清醒的。

張淺也相信自己是清醒的。白珠果然過敏,她的臉紅了,脖子紅了。她開始撓自己的肚子,還有胳膊,腿了。

無奈張淺只能把她搬上床,泡了茶餵給她喝。她真的如軟泥人一個,怎麼翻怎麼動。事實上,雖然約了好幾次,但張淺從未像今天這麼近距離觸摸白珠。

他看著白珠,白珠的嘴唇,白珠的大長腿。他好像感覺白珠睡著了,他就偷偷親吻上去了。白珠躲開了他的嘴,並說道:「別碰我。我難受。」

張淺給白珠脫了外套,自己也上了床。他還是吻上了白珠,吻她的胸,吻她的腿。白珠起初試圖阻止,但並未阻止的了。直到他們赤裸躺在一起了,直到他們渾身熱汗淋漓的時候。白珠哭了,她說她軟的動不了,口渴。

張淺給她嘴對嘴喂水,做了從未做過的一切。白珠最後抱著張淺的胳膊睡著了。張淺覺得很幸福的。他覺得自己是清醒的,並不是借著酒來完成這次儀式的。對的,在張淺看來,這是一次儀式,兩個人關係遞進的儀式。

他相信白珠也是清醒的,即使她是醉的。人需要催化劑,酒就是催化劑。催化劑加快了事情進程的速度。就像自己對於學生而言,也是催化劑。

第二天清晨,白珠的身上,還有一片片紅。白珠的口水在張淺的胳膊上,留下不少。白珠撒嬌道:「不許笑,你敢笑。我打死你。」 然後她一本正經道:「誰讓你昨天碰我的?」

張淺不太會開玩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實話實說道:「沒有忍住。你太性感了。」

白珠問道:「你太粗魯了。你知道嗎?我到現在都感覺下不來床。」

接下來的第二天,白珠和張淺,就自然的躺在一床上了。這回是在白珠的房間。他們一直聊,一直聊。這次做的時候,張淺想到了安全措施,白珠說不需要,她不喜歡。

大概是看到張淺的表情不自然。白珠才說:「我真的不需要。醫生說我可能不孕。你要戴的話,就帶吧。」張淺聽了很驚訝,但他沒有表露出來。他想問為什麼,可是白珠說,不想說,就說在廠里上班的時候,盆腔炎拖的時間太長了,都膿腫了。那時候自己小,又沒錢。所以——後來她就說不提了。

就是這個事情,給張淺澆了一盆涼水。後來的相處,對白珠了解更多了。她母親很苛刻,每個月都要問她要錢。甚至要把她嫁出去,給她哥哥換媳婦。這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這個思想。張淺不能理解,他想去管。可是白珠說:「我的事情你不用管。」

總之亂七八糟一大堆的事情,白珠其實算不上積極樂觀的人。但白珠確實是個善良的姑娘。可是張淺已經不敢向前了。好像前面就是懸崖。可是他知道,自己習慣了這個女孩。

習慣是可怕的,你會慢慢發現的。沒有習慣的人,不安全。可太習慣了,也不安全。

而且他確定,白珠喜歡自己,甚至是最愛自己的人。她知道自己忙,知道自己上課。每次她打電話,自己都能接到。原因就是她專門要了課程表。她不光發微信,有時候怕張淺看不到,就發簡訊。吃飯,買東西,逛街從不挑剔,張淺說吃什麼,就吃什麼。張淺說看什麼電影,就看什麼電影。還懂得給張淺省錢,交往半年,在商場從未購物。

這樣的女孩,張淺能不喜歡嗎?可是喜歡就是喜歡而已。自己無法成就她,她也無法成就自己。好像就是兩個露水鴛鴦一樣,從開始就知道結果。

他突然想到了,新聞報道過農民工,組成了臨時夫妻。他一開始看到了,覺得不可思議。覺得是道德的淪喪,是農民工粗鄙。可是自己呢?有時候張淺心裡想,說過來,說過去,自己還是自私,自己還是想著白珠帶給他的溫柔,卻不想承擔任何其他東西。

張淺自己也明白,這是他相親多次,卻總不和別人聊的原因。他覺得這樣對不起白珠。可是白珠知道他去相親了,一點也不在意。有時候白珠也去相親了,張淺心裡好像也不是很在意。這是不是兩個人最大的笑話呢?

有一次張淺實在忍不住了問道:「你為什麼願意和我相處,我們並沒有結果。」

白珠想了想道:「誰說在一起就要結果?老娘看你活好人不賴而已。」

張淺從來沒有問過:「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把你當女朋友嗎?」他不敢問,問這句話,就是打自己臉,也打白珠的臉。

有時候他覺得他真的應該豁出去,和母親,和家人說明這一切,然後大大方方的走下去。可是不能,他母親絕對不會同意的。而且白珠說,她母親嫁自己,恨不得把人家榨乾。沒有二十萬彩禮,想都別想。

生活就是這樣的尷尬,張淺真的不知道,自己是無恥的,還是有道德的。人民教師,教授別人該怎麼做事,做人。可是自己都不會做事,做人!

他有時候故意避免和白珠聯繫,想要結束這段畸形情愛。白珠好像就是張淺肚子里的蛔蟲。她太了解自己了,她永遠站在理解自己的地方,等著自己。這個時候,她從不打電話給張淺,她也從不鬧。她就是這樣的女孩,好像一直都是。

當過上一段時間,張淺忍不住給白珠打電話的時候,兩個人又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就像多年的情侶一樣。張淺說:「親愛的,下午吃什麼?」 白珠說:「看你想吃什麼?」 張淺說:「我想吃魚了。」於是兩個人像情侶一樣,坐在一起吃魚了。這樣的情景,斷斷續續已經持續了快3年了。

白珠說過最讓張淺心疼的話是:「我不想結婚了。就這樣挺好。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張淺說:「你是自卑。」白珠不說話了。張淺說:「每個人都有自卑。自卑會跟人一輩子。但我們要克服自卑啊。怕自卑,還怎麼活著?」

白珠這個時候總會說:「你不懂。你也不要管我。我也不管你。」然後她還會說:「我現在自己都討厭自己。如果我是一個男人,我都不會娶我。我太敏感了。我只有不去關注。才不會受傷。你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也不想給你講以前的故事。」

有時候,張淺發現,在一段感情中,男人才是主導者。感情散,主要原因是男人,感情聚,主要原因還是男人。他有時候幻想,自己衝破一切,對白珠說:「你做我女朋友吧。」但他不知道,這是愛,還是憐憫。他覺得自己不愛白珠,只是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只是迷戀她的身體。

不過張淺得承認,和前女友在一起有各種麻煩,各種不自在。當然也可以說成是浪漫,可是張淺不是這樣的人。他喜歡隨便一點,而白珠好像就是這樣的女人。很隨和。當然不是說所有的事情,都是這樣的。白珠也有固執的時候,還固執的嚇人。比如張淺給她買了一個內衣,她非要也給張淺買。說什麼都得買,甚至說我買了,你不要可以扔了。

也許有一種愛,愛到骨髓才是這樣的。他不懷疑白珠對他的愛。但白珠說:「我離開誰,都會活得很好。」白珠躺在張淺懷裡,說過很多經典的話。比如有一句是:「我的自卑像夢一樣,連自卑都不真實!」還說過:「情話說過了是苦的。」

乍一看,白珠是有文化的。可是白珠初中就輟學,去深圳的工廠上班了。就像白珠說的:「我拚命的離開家,以為離開家就好了。自己就能奮鬥出來。可是好像跳進了另一個火坑。然後是飯店,然後又是工廠,然後又是賣衣服,然後又是後勤,然後賣電器,還差點進去傳銷,現在又賣手錶。跳出一個,又跳進去一個。我不像你,你除了一個教師職業,其他什麼都沒幹過。」

張淺不說話,但他可以想像,白珠的經歷有多辛酸。有時候他覺得教師的工作,並不是很好。可是大家認為是好的。如果自己狡辯的話,別人會認為自己太作了。

就這樣,出了校門,一路走,一路想。當張淺再次抬頭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到了白珠所在的小區。他看看錶,白珠應該下班了。他掏出手機,猶豫再三,還是打通了白珠了電話。這是時隔半個月後,張淺才給白珠打的一個電話。愧疚就在白珠接通電話的時候,全部湧現出來了。他又有點想哭,自己對於白珠而言,可能太狠了。

張淺問:「你在家嗎?」

白珠說:「在路上,快到家了。」

張淺道:「那正好。我在你小區門口。明天國慶節。咱倆出去轉轉唄。」

白珠道:「去哪啊?」

張淺道:「去秦嶺吧。離的遠,這次就去遠點吧。」

白珠道:「好啊。聽你的。」

張淺聽了後,眼睛又有些濕潤了,幾分鐘內兩次這樣,不像個男人了。但他還是忍住道:「穿的漂亮點,我想睡你了。」

白珠低聲道:「老流氓!就知道沒好事。」

當張淺看到白珠的時候,她很漂亮。他就靜靜的站在夕陽下,看著白珠走過來。夕陽就像一顆「白珠」一樣,無限的美,卻好像永遠也抓不在手裡。

而白珠看到張淺,淡淡的笑,盯著自己看的那種迷人的笑。她就如沐春風一樣,她對於張淺,無法生氣,不知道為什麼。她問過自己,為什麼自己這麼下賤。可是她沒有答案。和張淺在一起,一天,好像比和別人在一起一個月都愉快。她想起一首抖音歌曲:「我愛你,就像飛蛾撲火——」

無論以什麼樣的形式單身,都不值得推崇;無論以什麼樣的形式耍流氓,也不值得推崇。下半身永遠不會比上半身更重要,越相處的久,兩個人就會越能體會。

即使去了秦嶺,即使在秦嶺的小旅館,他們瘋狂的愛著對方,折磨對方的身體。但瘋狂之後,又會回歸平靜。張淺看著白珠心裡道:「向來緣淺,奈何情深!」

自己的母親,就像個預測師一樣,給自己起了這個名字。那麼白珠呢?白珠不是玉,像玉一樣美,卻不是玉,僅僅是白珠。哎!愛怎一個情字了得?愛無所向啊!你們自己說吧,我是說的夠多了,說的夠累了。

摘自獨立學者,詩人,作家,國學起名師靈遁者小說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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