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伯顏之後，忽必烈突發奇想，要去京城的大街上看一看

忽必烈一眼就看到劉整滿臉病容，蠟黃蠟 黃：「莫非劉將軍身體有恙？」「臣殿疾，不敢有勞陛下垂問。」劉 整氣喘呼地回答。「不，快請御醫診治。宿衛，先送劉將軍回館 驛，悉心調養，再咨國事！」忽必烈大聲喝令。 又過去了十天，燕京一片全綠。 上都樞密院又遣急使前來，報說海都已從別失八里誓師東 犯，報與大汗，請速下達諭令。

忽必烈召來霸都魯和伯顏商議。伯 顏主張御駕儘快回都，迅速調兵西擊。都魯則向大汗請戰。忽 必烈只好同意。但他指出：「北邊的兵馬，非到夏盡秋來，沒有什 么力量。霸都魯宜暫緩出擊，無須躁進！」 霸都魯領旨先回上都。忽必烈讓樞密院院使暫留燕京，與伯 顏將軍一起等待劉整病癒。劉整自己則不等病好，便急急忙忙地 趕來見忽必烈。

一見面第一句話便說：「陛下欲圖江南，必先建 練水軍。」 忽必烈笑了：「將軍的身體可痊癒否？」 「謝陛下洪恩。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那就請將軍詳加論析。」 「陛下已知，宋之防線，以江為扼，從兩准、襄樊，以至重慶。 惟鄂漢江陵可以先破。」 「以鎮守之要來看，是否可先破襄陽？」忽必烈走近劉整，輕 聲地問。

「陛下真是英明！」 忽必烈回身對伯顏說：「你聽明白了沒有？」 伯顏深深地點點頭。忽必烈當著劉整的面給伯顏下達命令： 新都魯已先回都，你與樞密院密使同行，也速返上都。傳前 聯令：一、救陝西五路四川行省造船五百，至元五年初夏完成。 二、敕立東西兩川統軍司，委劉整為都元帥，阿術將軍副之 同議軍事。

三、令史樞以所率河南、山東漢軍待兵以援。 四、令河南設置電田，以資軍食。此一條，煩請姚樞先生出 行，傳諭給史天澤老臣知。 朕隨後即回上都！ 「是！」伯顏領命起程。 窩闊台後王海都的封地本來在海押立，與察合台汗國相鄰。 八剩雖然善用權力，但他的智和明都遠遠不是海都王子的對手。 海都是窩闊台第五子合失的兒子。

蒙古汗位從窩闊台系傳到拖 雷系時，蒙哥汗給予窩台汗後王的打擊是有力的，海都因為年 幼，沒有被成年人重視。但他的內心裡一直對拖雷後王們懷著仇 恨，八剩與海都的第一回合交戰，以得勝告終，便放鬆了警惕。海 都則詭秘地採取遠交近攻的策略，先厚賄欽察汗忙哥帖木兒，與 之兩面襲擊八刺。八刺首尾不能兼顧，便被海都的重兵侵襲。

八 刺倉皇出逃，攜帶宮室細軟向西躲進河中地區。海都便毫不客氣 地佔領了察合台汗國的中心阿歷麻里地區。既得察合台汗國，海 都又遣親信密約八刺，請他回兀魯思主政。八刺經不起勸說和誘 惑，便與海都簽訂了共同反抗忽必烈大汗的盟約。海都既無後顧 之憂，當然就可以傾兵東犯了。 霸都魯奉旨徵調了二十萬兵馬，集結在汪古部迤西、陰山北 的戈壁，嚴陣以待。

忽必烈則不慌不忙，繼續逗留在中都燕京。 送走伯顏之後，忽必烈忽然突發奇想，要去燕京舊城的街市 去看一看。原來，宿衛商衍畫了一幅仕女圖讓忽必烈看到了，句 起了這位蒙古大汗少年時的一段情愫，竟忍不住吟出一句：「可憐一片繁華地，空見春風長綠。」 燕京行中書省和中都路的官員立刻行動，前擁後呼，與皇帝 起進入既繁華又窄僻的市井之後。

忽必烈從車中探頭觀看， 遠遠地，但見商旅往來，幼長集，照熙接。忽必烈感到很高 興。正在悠兵之際，忽然聽到一聲拖長了調的叫板聲，接接下來就 是凄怨的一聲唱調。忽必烈喝令輿車停駐。 忽必烈已經看到兩位伶人正在戲台表演，旁邊高高地掛著 幅巨幌，上寫一個「關」字。忽必烈問：「這關」是什麼意思？」

「落第秀才關氏的名號。」 「他為什麼不習儒？」 「他是一個狂之徒，既不習儒，也不致仕，終日與市井倡伶 廝混，雜編一些無聊的小戲，以魚市井。 「把這個姓關的書生喚來見朕！」 宿衛們走了片刻，沒有找到關氏，卻混起一片市井百姓哄哄 而來，大聲嘈雜：「皇帝要找關先生嗎？關先生不在！ 回到廣寒殿，皇帝召來商行，問他可知道關氏是何人？

「關氏名漢卿，號一齋，燕京人，與真定人白仁甫同創玉京書 會，既演且編，專事梨園勾欄，以魚市井百姓。」 「這關漢卿從未在本朝應仕嗎？」 「不，中統初元，受燕京行中書省令趙璧推薦，曾任我朝太醫 院尹。後來辭職，隱遁市井。 「朕能否與你前去梨園觀瞧？」 「這，這萬萬不行！」商惺恐地伏地而叩。 「身為帝王竟也有不可為之事！喉，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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