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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個日本士兵,該仇恨,還是驚嘆,還是敬佩?

日本陸軍少尉小野田寬郎,1922年3月19日出生於日本和歌山縣海南市。1942年12月被徵召入伍,1944年1月進入第一種陸軍預備士官學校。11月畢業後被派往菲律賓。這是已經是戰爭尾聲。

1944年12月17日,上司谷田命令23歲的小野田在盧邦島開展一場針對美國人的游擊戰。他對小野田說:「我們撤退,但只是臨時的。你們進山,用埋地雷、炸倉庫的辦法與敵人周旋。我禁止你自殺或者投降。三年、四年或者五年之後,我將回來。這個命令只有我才能取消。」 1945年2月28日,美軍在盧邦島登陸,大部分的日本士兵不是投降就是戰死。小野田把剩下的人分成小組,同伍長島田、上等兵小冢金七、一等兵赤津三人一起隱人叢林,繼續頑抗。

8月15日,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美軍派出由已投降日兵充當的軍使赴各島勸降,同時撒下大量的傳單。1945年10月,小野田看到了美國人發的傳單,上面寫道:「8月14日日本已經投降。趕快下山投降!」小野田當時將信將疑。忽然聽到不遠處有槍聲,於是認定戰爭沒有結束,傳單在騙人,他們又藏進了叢林深處。

小野田等人保持著不斷移動的戰略,甚至連當地人都無法將他們捕獲。停留在同一個地點幾天之後,他們就會移動。在漫長的雨季,他們就紮營,因為沒有人會在雨季上山。他們偷竊當地居民的食物,偷雞,殺水牛,捉野兔,吃蜥蜴,他們甚至將保存晒乾的香蕉充當乾糧,以便維持一定的熱量。但是他們無法獵取太多的食物,因為槍聲會曝露他的戰鬥位置。當雨季來臨,他們得彼此警惕,盡量保持清醒,以免在睡覺時因體溫過低而死亡。他們在森林中的藏身之地很乾凈,牆上掛著』把戰爭進行到底』的標語,還有刻在香蕉葉上的天皇肖像。他的手下活著時,小野田經常訓練他們,甚至組織詩詞比賽。

時間一年又一年地過去了。日本建起了成片的摩天大樓,日本產的電子產品銷往世界各地,東京的實業家購買了美國的大公司,而小野田等人卻繼續在盧邦島為天皇而戰。他們喝河水,靠水果和樹根充饑,幸運的是他只犯過一次扁桃體炎。晚間叢林中經常大雨傾盆,他們只能用自己的身體護住步槍。每個月他們都要襲擊一次軍車,槍殺司機。

到1949年的一天,赤津一等兵受不了絕望環境的煎熬,高舉雙手,向當地警察投降。剩下的三人彼此激勵,要不斷的戰鬥下去。

1952年, 他們親人的家書與日本當時的報紙,不斷的在深林里出現,希望他們三人念及家人,或許會軟化態度出來投降。然而,小野田仍然認為這是瓦解他們意志的策略,固執的他做出結論:繼續作戰,永不投降。

到1954年5月, 島田伍長在一次衝突中當場戰死。游擊隊只剩下小野田和小冢。他們堅信日本人會回來。因為小野田的上司是這麼說的。小野田後來也懷疑過谷田是不是把他遺忘了。有一次他有了自殺的念頭,但是馬上就放棄了,因為上司不准他這麼做。

每天清晨,旭日東升。小野田與小冢依然挺立,像太陽致敬。1965年,他們偷到一台收音機,聽到了新聞里關於國際關係的報導,中國與日本已經不是敵對的國家。然而,他們始終不肯承認世界的改變。從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他們竟在異國的山林荒野中秘密地生活了28年。據說小野田之所以能夠在山林里像原始人一樣長期生存下來,是因為曾在日本陸軍中野偵察學校受過有關訓練。

1972年10月,菲律賓警察部隊得到當地農民的報告,在盧邦島發現了兩個舊日本軍人在山崗上燒稻草。菲律賓警察部隊索特上士等三人連忙趕到現場,山崗上的兩個日本軍人立即舉槍射擊。在對射中,一名日本軍人被擊斃,另一名逃入密林中。後經查明,被警察擊斃的是一等兵小冢金七,身邊扔著保養良好的38式步槍,而跑掉的正是小野田寬郎。這樣,只有小野田一個人在戰鬥了。

1974年2月20日,他在山裡偶然遇到日本探險家鈴木紀夫的帳篷 (他探險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找到小野田)。小野田緩慢的從背後接近鈴木,發現鈴木是一位日本人。於是,他們展開了對話。鈴木告訴小野田,日本真的投降了,戰爭早已結束。小野田則堅持必須有指揮官的命令才會投降。

鈴木回國終於找到了小野田的老上司谷口義美。原來谷口已經改名並成了書商。1974年3月9日,小野田發現一張鈴木留下的字條,說他當年的指揮官,谷口義美少佐已經來到當地,並且附上一份完整撤退命令的影印本。兩天之後,小野田越過整個山頭,來到約定地點。乾瘦的老年少尉小野田寬郎面對長官以最標準的敬禮動作,接受谷口義美少佐的指揮。而同樣身穿軍服的谷田對站得筆直的小野田念了投降的命令。從肩上拿下步槍,搖搖晃晃地向警察局走去。1974年3月10日清晨,身穿半舊日本軍服的小野田到達盧邦島警察局,他向人們深深地鞠了一躬後,鄭重地把步槍放到地上,說:「我是少尉小野田。我奉上級的命令向你們投降。」

小野田在30年的戰鬥中共打死打傷了130名菲律賓人,包括士兵、警察和平民。許多菲律賓人主張把小野田關進監獄,並繩之以法。但是,由於日本政府的斡旋,當時的菲律賓總統馬科斯赦免了他,並允許已經52歲的小野田返回日本。1974年3月12日,他與鈴木紀夫和谷口義美一起回到日本。 三十年之後,小野田終於回到了日本,他成了所謂日本「英雄」精神的象徵。他的自傳成了暢銷書,書名是:《絕不投降,我的三十年戰爭》。 歸國後 日本政府本來打算給小野 100萬日元的慰勞金,被小野拒絕。他也拒絕了與首相和天皇的會見,首先去拜祭了島上一起戰鬥過的島田和小冢墓。

1975年4月,小野田在巴西的森林中買了一個大牧場並在那裡定居。 再後來,小野田成為日本的拓殖大學任講師。

1996年5月,他又回到了盧邦島,一位當初被他所射傷的農民,81歲的Tria,接受了74歲的小野田的擁抱。Tria說:「我已經沒有了怨恨,那是許久之前發生的事了,現在提它幹嘛!」但是,其它的當地人並不肯原諒這個「罪犯般的刺客」。小野田仍以一慣的口吻說:「軍人就是服從命令,在不違反國際法律的狀況下,我沒有責任」。但是他卻捐出了一萬美金給當地的學校當獎學金。   菲律賓前第一夫人伊梅爾達·馬科斯說:「我在小野田投降後不久同他談了話。他好長時間沒有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當我們告訴他戰爭早在1945年已經結束時,他都驚呆了。他問:『日本怎麼會敗?我幹嗎要像愛護嬰兒一樣愛護槍?』他坐在那裡,失聲痛哭。」

——後記:

這是一個塵封很久的故事了。最近的很多事,一下子使我想起了小野田寬郎。也許這只是一個極端的個案,但是它依然是一面鏡子,該怎樣對待過去,對待現在和未來,值得理性思考。小野田寬郎在山裡打游擊期間,打死打傷菲律賓130多人。但是最後菲律賓政府並沒有對他進行戰爭審判。也許菲律賓人尊重戰爭法、國際法——小野田寬郎確實沒有接到投降命令——也許菲律賓人放下了仇恨,畢竟,人不能靠仇恨過活,更不能靠仇恨打敗敵人。歷史不會一直停留在1945年。歷史已經終結,二戰成為了永遠的過去。

小野田寬郎投降的時候

當年報道此事件的雜誌

1974年2月20日,與小野田偶遇的鈴木紀夫和小野田的合影。

這張照片是小野田的哥哥去菲律賓找弟弟時拍攝的照片,小野田的哥哥怕弟弟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便作了個大氣球掛上條幅,上面寫著:「寬郎啊,兄弟!」

得到了上司的解除命令書,小野田終於投降了。被帶到當地的軍事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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