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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雜談:唐傳奇系列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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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傳奇文風格考

【摘要】志怪軼事小說者,先秦有之,以《山海經》為著,後有蒲松齡《聊齋志異》。魏晉南北朝搜奇錄詭,「幻設文」蔚然成風。然至唐代生變,其後宋人予之名——傳奇文,與唐詩一起成為唐代文學的標誌。本文欲探討的即是唐代志怪小說與前代相比風格之演變及其原因,兼略談對後世志怪文之影響。

【關鍵詞】中國古代小說演進史、志怪和軼事小說、唐傳奇

綜述

近乎最先提出動態角度解析唐傳奇文的人就是魯迅,他從中國小說演進史的角度來審視了唐傳奇文的發展。據其《中國小說史略》,認為唐傳奇的發端——幻設文並非唐朝首創,「幻設為文,晉世固盛」,但是魏晉兩朝「咸以寓言為本,文詞為末」,而且尚處於「粗陳梗概」的階段,如阮籍《大人先生傳》,而不是唐朝的傳奇文,這說明唐朝的社會環境是傳奇文承前啟後發生劇變的土壤。唐朝傳奇小說,多出於志怪和軼事之文,其間暗諷托喻頗多。傳奇文在唐代的發展大致以開元天寶年為界,天寶年後,作者頻出,多錄於《太平廣記》《劍俠傳》,本文將基於這兩本書,做唐傳奇文的風格演進分析及其原因探討,兼略談對後世志怪文之影響。

一、風格變化分析

(一)形象變化

論及唐傳奇文風格之變時,首先當說的即是文章中人物形象,尤其是女性人物形象的變化,其中包含以女性作為歌頌主角和革除舊友刻板印象等方面的變化。

擷唐人沈既濟《任氏傳》為例,該小說撰於建中二年,狐妖任氏與鄭六戀愛的故事。與以往妖魅無人性的反面形象相比,《任氏傳》中的狐妖任氏不僅「妍姿美質,歌笑態度,舉措皆艷」,而且蕙質蘭心、堅貞多情。原文中,鄭六在得知任氏乃妖狐幻化之後仍痴迷於她的美貌,任氏則感激於鄭六未把自己視作異類,且言「凡某之流,為人惡忌者,非他,為其傷人耳。某則不然。若公未見惡,願終己以奉巾櫛。」極其懇切的語言描述了自己對於被不平等看待的接受坦然。

除此以外,任氏還是一個聰慧而善於洞察人性、處事精明的狐妖形象。她忠於鄭六,故負隅抵抗比鄭六家室顯赫的韋崟的侵犯。她恰如其分地利用韋崟講義氣的性格,言道:「鄭生有六尺之驅,而不能庇一婦人,豈丈夫哉!且公少豪侈,多獲佳麗,遇某之比者眾矣。而鄭生窮賤耳,所稱愜者,唯某而已。忍以有餘之心,而奪人之不足乎?哀其窮餒不能自立,衣公之衣,食公之食,故為公所系(明抄本「系」作「褻」)耳。若糠糗可給,不當至是。」故意貶低鄭六而抬高韋崟,激發後者心中不忍,從而逃脫被侵犯的命運,並且得到了韋崟的尊愛,「是以崟愛之重之,無所怪惜,一食一飲,未嘗忘焉。」

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黃仁生認為沈既濟的傳奇小說是「中國小說走向自覺的標誌」,確實對後世風格有著啟迪之用,這樣歌頌「狐俠」之人後有蒲松齡。

除沈既濟《任氏傳》以外,唐人元稹所著《鶯鶯傳》也展示了一個與前代不同的女性形象。在以往的文學世界裡,女性鮮被有成為作品主角的例子,更不說將女性作為與男子同等地位的人進行剖析描繪。而唐人元稹的《鶯鶯傳》打破常規,以女性崔鶯鶯為主角,表現了人物的矛盾性,展現了一個十分豐滿的古代女性形象。

《鶯鶯傳》中崔鶯鶯與張生相識時,鶯鶯起初「不對」張生之詞,暗指自己無意於他。後又有言「紅娘復至,持彩箋以授張,曰:『崔所命也。』題其篇曰《明且三五夜》,其詞曰:待月西廂下,迎風戶半開。拂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暗傳情思於張生,後逾親密。這一推拒一暗喻實際上是極其矛盾的,但這份矛盾卻不是禮教所束,而是崔鶯鶯這個女性主角自我意識的外露,是文學史上少有的對女性心理進行思考描寫的文章之一。

在祖國頌、林繼中(《鶯鶯傳》敘事藝術探析)看來,崔鶯鶯的矛盾是是少女矛盾心理的最佳表現,區別於「情」與「禮」的衝突,而是 「情 」和「理」的衝突。他們認為「禮 」對崔鶯鶯來說是一種約束感情的封建禮法, 而 「理 」卻含有鶯鶯基於現實倫理的深刻思考。所以鶯鶯身上表現的想與說、說與做之間的矛盾是她對所處現實中追求功名利祿的才子們的「始亂終棄」行為的警覺和思考,是對自己未來命運難料的深切憂慮——一種新的理性思考,而不是單純的禮教束縛。

(二)思想變化

思想主旨和人物形象其實是一脈相承的,具有強關聯性。在一定程度上拋棄封建禮教思想方面頗現端倪,這裡的拋棄是指無視禮教影響而更看重個人成長。但除此以外,部分唐傳奇小說涉及了對人性的哲學思考。

唐人沈亞之所撰傳奇小說《馮燕傳》不同於一般迷離怪誕的傳奇小說,其時代氣息濃郁,暗含著作者自身的價值判斷。該文寫魏人馮燕平素好任俠,後與滑州將張嬰妻有私情,為張嬰所知,屢毆其妻。馮燕一夕殺張嬰妻而去,張被誣為兇手。將就戮,馮燕挺身出,自白其事,得免死。沈亞之設定了馮燕這樣一個集「義」與「命」衝突為一身之人,他為義殺人,又投案自首。設置這一情節背後想提出其實是一個不軌之人行了正義之事,社會將如何評判他,提出了一種道德悖論。

(三)寫法分析

1.從「文備眾體」到自成一派

宋人趙彥衛謂唐朝傳奇文「文備眾體」,即集「史才、詩筆、議論」為一體,形成了傳奇獨特的文學小說範式。

其中唐傳奇的「史才」的形成與史傳文學密切相關,借鑒了史傳文學圍繞主人公命運發展過程,例如按時間順序依次敘述、注重故事性、在作品末尾有時發表一些像「太史公曰」的議論。《舊唐書》本傳稱沈既濟「博通群籍,史筆尤工」,其作品不乏史傳寫法。李公佐所著《謝小娥傳》中「小娥,姓謝氏,豫章人,估客女也。生八歲,喪母。嫁厲陽俠士段居貞」就是典型的史傳開篇。但是唐傳奇小說更在此基礎上有所突破,借用史傳寫法卻跳出窠臼,善於細繪典型事件。沈亞之所著《秦夢記》中則有工筆細節描寫:重入殿內時,見珠翠遺碎青階下,窗紗檀點依然。宮人泣對亞之,亞之感咽良久,因題宮門詩曰:君王多感放東歸,從此秦宮不復期。春景自傷秦喪主,落花如雨淚燕脂。

「詩筆」則是指唐傳奇的抒情性與藝術性。《鶯鶯傳》中屢見不鮮,這和其作者元稹的詩學才華是密不可分的,在他的筆下,崔鶯鶯被塑造成才華婉美,詞彩艷麗」的才女,多有詩句入文。議論亦如此。

2.善用辭章

與以往「粗陳梗概」不同,唐傳奇文尤為注重描寫的運用在敘事方式、細節描寫、人物對話、心理描寫等多方面都取得了長足的進展。李朝威《柳毅傳》中有這樣一段描寫:柱以白璧,砌以青玉,床以珊瑚,簾以水精,雕琉璃於翠楣,飾琥珀於虹棟。奇秀深杳,不可殫言。其對龍宮的想像廣闊而描寫詳盡,色彩描寫尤重視覺傳達,調動感官。

寫法文風更迭很多,僅僅列舉一隅,這部分以後還會再擴充,等我忙完現階段,一定會重寫!

三、原因淺談

在談到傳奇為文在唐代產生劇變並且興盛的原因時,元代虞集在《寫韻軒記》中有這樣一段話:唐之才人,於經藝道學有見者少 ,徒知好為文辭 ,閑暇無所用心 ,輒想像幽怪遇合、才情恍惚之事 ,作為詩章答問之意 ,傅會以為說。盍簮之次 ,各出行卷 ,以相娛玩。非必真有是事,謂之傳奇。元稹、白居易猶或為之, 而況他乎 ? (《道園學古錄》卷三十八)。其言下之意是指唐代傳奇文是唐朝才人出於「想像」,奉為「傅會」以供遊樂交友「相娛」。雖然這個說法存有主觀片面之虞,但也有其借鑒意義。胡應麟也談到「凡變異之談 ,盛於六朝, 然多是傳錄舛訛 ,未必盡幻設語 ,至唐人乃作意好奇 ,假小說以寄筆端」(《少室山房筆叢》卷二十)除去主觀因素,唐傳奇的巨大發展更多還是和唐朝社會環境密不可分。

四、影響略析

1.塑造了一系列藝術典型,例如任氏、柳毅、李娃、崔鶯鶯、紅拂;

2.為中國敘事文學的發展確立了正確的方向和原則,想像和虛構建立在現實基礎之上;

3.直接推動了後世文言小說的發展,並且在形式上呈現出一方面繼續以短篇為主、一方面向中篇拓展的趨勢;(章培恆《關於現存的所謂「宋話本」》上海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1996年第 1期)

4.就說唱文學和戲曲而言,唐傳奇對於宋代的大麴、鼓子詞和宋金諸宮調、宋金元明清戲曲都曾產生過深遠的影響。(黃仁生《論唐傳奇在中國文學史上的演進與貢獻》 復旦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年第1期)

同樣會重寫,配圖是私心,《聊齋志異》聶小倩,不是唐傳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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