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二胎被女兒推下樓梯，回家暴打懲罰聽孩子說出原因，全家都懵了

每天讀點故事簽約作者：遲昶 | 禁止轉載

1

楚玟是親眼看到小姑娘將自己母親從樓梯上推下。

她剛剛畢業，作為實習醫生，各方面不適應，醫院裡雜七雜八的事忙得焦頭爛額。

早晨風風火火地爬起來，楚玟胡亂的穿衣洗臉化妝，抓起包便往出租屋外沖，準備早飯在路上隨便解決。

衝到一樓拐彎時，她看到樓下的小姑娘突然伸出手，把走在前面懷著身孕的母親推下樓梯。

好在懷著大肚子的女人反應不慢，在將要摔下的一瞬堪堪扶住一旁的欄杆，穩住身子。

楚玟嚇了一身汗。

看到人沒事，楚玟還沒來得及松上一口氣，看到女人已經伸手，拽過方才推她的女兒，狠狠一巴掌摑了下去。

樓角的垃圾桶邊垃圾亂堆了一通，綠頭的蒼蠅嗡嗡亂飛，垃圾桶旁邊，女孩渾身又臟又濕，正窩在骯髒的垃圾上，臉上也是髒亂一圈。

懷著身孕的女人舉著在樓下抄起的破竹竿，一棍接著一棍，絲毫不見手軟的往女孩身上砸。

女孩蜷縮著身子，棍子落上一次，身體顫抖一下。

女孩是被自己母親打到這裡的，本來想躲，躲來躲去最後壓在這個逼仄的角落，無路可退。

楚玟站在旁邊，都覺得抽著疼。

雖說這次是女孩先推人招的打，但是，這不是楚玟第一次見到女孩挨打。

她租了這個出租屋不到一個月，看到不下五次。

這塊出租屋在一個老舊的居民區，當初是為了圖便宜租的，而且離醫院比較近，來回走動也方便。樓里住的也多是六七十歲的老太太老爺爺。

剛搬進出租屋，有天晚上楚玟下班從醫院回來，拐過樓角，聽到樓角的陰暗處傳來女人打罵的聲音，她本來以為是有人再趕流浪貓狗，直到走到樓下。

幾個老爺子正坐在樓下搖著蒲扇在納涼，老爺子聽著樓角女人辱罵的聲音，搖了搖頭，「又是做小買賣的那家在打女兒？」

楚玟上樓的動作一頓，心底忍不住一涼。

打女兒？

有做父母打自己女兒打得這麼狠的嗎？

幾個老爺子似乎也是看不下去了，走到拐角去勸，卻招了一句管教自己女兒干你們屁事。好在因為老爺子們插入，女人沒再繼續打下去。

這事也算揭過了。

直到今天。

垃圾桶旁邊，女人雖然挺著大肚子，手下的動作卻異常堅決，一棍一棍落下去絲毫不見得手軟。

楚玟實在看不下去了，也顧不得上班遲到什麼的，上前拉住女人再要掄下竹竿，忍不住插了一句：「孩子不懂事，偶爾犯錯也是正常，說兩句就完了。」

女人甩開她的手，陰陽怪氣：「怎麼，你女兒嗎？我剛才差點被她推下摔死，教訓自己的女兒，用你來管？」

楚玟盡量讓自己勸得有效些：「父母的一言一行都是影響孩子的，這麼暴力對待孩子，孩子同樣也會有怨氣……」

女人一把將她推開，抄著竹竿對著女孩劈頭蓋臉的揍了下來。

「我今天不打死她，我叫她媽！」

一棍一棍抽在女孩身上，甚至落在她的臉上也不見得女人停手，血痕滑下，楚玟急忙掏出懷中的手機，報警。

2

七月的中旬，雖然是早晨，但是太陽已經火辣辣的照了下來，窩在空調房看著被太陽照得鋥亮的馬路，任誰都不想出門。

值了一晚的班，我眼皮也是上下打架，一眼瞟見趴在桌子上流著口水睡得噴香的路震，真心覺得老子擱這兒遭罪，你小子睡著無比滋潤，一會兒下班說什麼先要訛一頓。

比如讓他給我搞兩桶扎啤，窩在陰涼地好好放鬆一番。

眼瞧著再有半個鐘頭就要換班，我正想著一會兒下班後的美好生活，桌子上的電話冷不丁響了。

我哀嚎一聲。

響了就是來事了，來事兒可就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哀嚎歸哀嚎，依舊不得不接起電話。

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說要報警，再不來就要出人命了！

.

路震還窩在桌子上睡覺，被我硬拖起來，也不管他到底緩沒緩過神，已經被我塞到警車裡。

我跟著報警人發來的地址，把車開入一個老舊的小區。

導航的目的地，站著一個看起來似乎是剛剛畢業的女子，自我介紹名叫楚玟。

我問那對母女在哪裡。

楚玟看向居民樓，剛剛她報警大概是唬住女人了，女人停止毆打，之後帶著女兒上樓了。

楚玟說，女人名叫李靈，女兒叫小薰，一家人都是外地搬來的。丈夫一直在市區做生意，生意還不錯，也算小賺一筆。男人一般一個周回來一次，家裡只有母女倆。

男人獨自在外很容易出事，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雖然李靈這邊還懷了二胎，但是據說男人在外面似乎亂搞，賺的錢有一半都不知道砸到哪裡了。

之後，李靈就時不時毆打女兒小薰，但是因為今天小薰把李靈從樓梯上往下推，李靈有種要把小薰打死的架勢，嚇得她匆忙報警。

我點點頭，讓她帶我們去李靈家看看。

路震跟在我屁股後，還在半迷糊半清醒的打著哈欠，揉揉眼睛咕噥：「男人的屁事兒，把氣撒在女兒身上，也是出息。」

李靈家在五樓，我敲了敲門。

門裡很快有人有人回應：「誰啊？」

「警察。」

屋裡的女人嗤了一聲，說自己也沒犯罪，警察來幹什麼。

「有人報案你毆打女兒，險些致死。」

女人不滿：「什麼叫毆打女兒險些致死，我只不過是教育我女兒，干你們什麼事。」後面還加了一句他女兒沒死，用不著我們操心。

路震竄上腦袋插話：「哎，大姐，你不知道吧，現在呢，這法律可是規定毆打兒童也是犯罪的。您說您女兒沒事是吧，那讓我們看看您女兒。如果您女兒真的沒事，我們保證立刻走人，保證比皮球滾得還利索！」

我暫時選擇忽略他那個皮球的比喻，開口：「女士，警察上門拒檢，也是要承擔責任的。」

門裡的人似乎是罵了一句，也不知道在裡面窸窸窣窣搗鼓了什麼大半晌，門終於打開。

李靈挺著個大肚子，看樣子懷孕大約有半年了，眸色不善的望著我們，身子一側，語調冷淡：「請進吧。」

屋內的擺設倒是很簡單，但是東西亂糟糟的，小姑娘站在客廳中間，衣裳整潔，臉上手上的傷痕明顯被處理過了。

小姑娘眼睛又圓又黑，長得頗為討喜，只是眼神躲閃，一直瞧著李靈的反應，明顯怕人的模樣。

楚玟已經跑到小姑娘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她的傷口：「不行，傷口深，還被垃圾感染，最好去一趟醫院。」

一旁的李靈神色顯然不太好。

路震嘖嘖搖頭：「哎呀，這就不太好辦了。」

我瞅了他一眼，路震也知道自己多話，皺皺鼻子閉上嘴。

我看向站在一旁閉口不語的李靈，「毆打孩子情節嚴重者，會直接被剝奪撫養權。父母是孩子的第一導師，還希望女士好好對待女兒。」

李靈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

因為楚玟本來在醫院實習，所以直接帶上小薰去醫院，李靈也只好跟去。

臨走前，路震抱過小姑娘，告訴她說如果媽媽以後無緣無故再打小薰，小薰要打電話給警察叔叔。不可以把媽媽往樓梯下推，那樣會讓媽媽肚子里的小寶寶死掉。

小姑娘卻轉過頭來莫名其妙問了他一句：「小寶寶死掉會怎麼樣？」

路震怔了怔，沒反應過來：「死了就死了啊。」

小姑娘低下臉：「什麼叫死了就死了，老師明明說，善良的寶寶死後，會去天堂，變成天使的。」

路震「啊」了一聲，恍然大悟：「對對對。」他笑道，「小寶寶是天使，小薰也是天使，小薰和小寶寶都是天使！」

路震和小姑娘這一番對話時，我正站在一旁。

當時只覺得路震倒是和孩子自來親，沒有深想一個小姑娘為什麼會提出「生死」的問題，也單純地把小姑娘將懷孕的母親從樓梯上推下去，是積怨已久的緣故。

後來我才想，如果我當時多想一些，之後的一切，或許就不會發生了。

4

兩天之後，又是我和路震一起值班。

當天，我已經和路震去了有關部門一趟，讓人去給李靈做些心理輔導和法律教育。也不知道效果怎樣。我和路震約好，左右無事，不如下班繞過去看看。

然而我們還沒下班，桌上的電話響了，來人的聲音很熟悉，是楚玟。電話的另一端，楚玟的聲音明顯顫抖，帶著哭腔。說出的話讓我毛骨悚然······（原題：《寶寶是天使呀》，作者：遲昶。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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