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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來了,老公打了我一巴掌

婆婆來了,老公打了我一巴掌

文/劉小念

01

婆婆來的一個月,季然發現,她和梁東吵的架,比結婚這兩年吵得還要多。

這一個月,一次又一次刷新了季然對婆媳矛盾的認知。

說好聽一點,婆婆是關心他們,可事實呢?婆婆就像監控探頭一樣,隨時隨地在他們面前移動探視。

季然是一名創意插畫師,經常趕稿到凌晨,早上難免想睡個懶覺,婆婆就有意見了。

婆婆說:「你可不能這麼熬夜,身體熬垮了,將來怎麼生孩子。」

美夢就這樣被婆婆的嘮叨打斷了,季然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夜深人靜時畫畫才有靈感,再說熬夜和生孩子關係也不大吧?」

見季然假裝沒事人一樣,婆婆又話裡有話地說:「你看東東每天上班多累呀,還要起來給你做早餐,你當老婆的,得多體諒自己的老公。」

季然想,誰工作不累了,她雖然是自由職業,可每個月掙的錢不比梁東少,難不成婆婆以為她每天晚上是在玩遊戲。

又比如,季然在梁東面前一向是小公主作派,經常向梁東撒個嬌,耍耍賴皮。

那天,她只不過是當著婆婆的面,用腳踢了踢梁東,讓他幫忙倒杯水,婆婆的臉就拉得老長。

吃飯的時候,婆婆憋不住了,她嚴肅地批評了季然的行為。

婆婆說:「季然,有件事我必須要跟你說說,你們都結婚的人了,不能什麼事都得使喚別人。」

言下之意是,你缺胳膊少腿嗎?

02

被婆婆當面指責了幾次之後,季然無比委屈,梁東卻在一旁和稀泥:「老婆,聽見沒,你這樣真不行,我媽都看不下去了!」

回到房間他又跟季然求饒:「媳婦兒,你就忍忍吧,我媽在這裡住不了幾天,實在忍不過,晚上再沖我發泄。」

其實這些老媽疼兒子的瑣碎,季然可以忍,畢竟也是人之常情,真正讓季然受不了的,是婆婆的一些其它行為。

平日里,婆婆看自己兒子,是越看越喜歡,家裡來客人時,婆婆就指著他們的婚紗照說:「你看,我兒子多帥,帥的一塌糊塗。」一邊的季然好不尷尬。

婆婆會在梁東去衛生間的時候,大搖大擺的進去,拿個毛巾啊,和他說說話啊。

還會在梁東坐在電腦前忙碌時,抱住他的後背問:「兒子你在幹嗎呀,來,媽你給抓抓癢?」

對此,梁東從不反駁,他穿著三角褲趴在床上,任由婆婆在那裡抓啊抓,脊背都抓紅了,讓人大跌眼鏡。

季然忍不住叮囑梁東:「你都多大的人了,男女有別啊,怎麼就不注意點影響,你平時都是這樣和你媽相處的?」

梁東哈哈大笑:「她是我媽啊,生我養我疼我,我幹嘛要和她分那麼清,我就喜歡她給我抓痒痒,抓一輩子,都不膩。」

季然算是看明白了,婆婆這是有典型的戀子情節,而梁東還像個沒斷奶的孩子,樂在其中。

這些事情,她結婚前怎麼就沒發現。

03

儘管如此,季然還是忍了,她想,反正婆婆過一陣就要回去,我何必跟她計較呢。

季然怎麼都沒料到,婆婆這次來了,就沒打算走,而這個打算梁東早就知情。

那天,季然趕了一個晚工,起床時已經九點多了,梁東上班去了,屋子裡靜悄悄的,婆婆在陽台上打電話,說的是方言,偏偏這幾年她跟梁東在一起,沒少學他們的家鄉話,婆婆的電話她一字不落地全聽懂了。

婆婆的意思是,要把老家的房子賣了,搬過來和兒子同住!

什麼情況?婆婆要搬來長住,她這分明是離不開兒子,借著賣房的名義正好搬來,梁東竟然從沒跟她提起過?

季然頓時亂了方寸,轉身進房間撥通了梁東的電話,問梁東是怎麼回事,在他的支支吾吾中,季然心涼了半截,這事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季然氣結不過:「梁東,結婚前,你是怎麼說的?你媽是怎麼說的?」

梁東各種搪塞:「媳婦兒,別著急啊,我這會正開會,有什麼事情,咱們晚上回去再說!」

季然不依:「你現在就得說清楚,你媽是不是要來跟我們一起住?我告訴你,我堅決不同意!」

梁東還沒來得及回答,卧室的房門就被婆婆撞開了。

季然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婆婆怒不可遏地沖她大吼:「怎麼啦?我兒子的房子,我這個當媽的不能來住了?」

季然怯怯地喊了一聲:「媽!」

婆婆把手一揮:「別,你別叫我媽,我可擔當不起!」

那邊,梁東的聲音跟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傳來,整體思想大意是:「媳婦兒,我媽是長輩,你得讓著她,不要跟她吵,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看著怒氣沖沖、滿臉殺氣的婆婆,季然終於明白,為什麼別人說婆媳是天敵,為什麼說寡母獨子不能嫁。

04

其實,早在結婚前,小兩口就已商量好,將來不跟父母住在一起。

至於單身老媽如何安置,季然的意思是,婆婆現在身體還健朗,可以照顧自己,等以後真老了,再接來身邊照顧,那也合情合理。

那時梁東答應得無比爽快,現在呢?季然可以確定,婆婆要來長住這件事,是婆婆,不,應該是婆婆和梁東早就商量好的,只是瞞著她。

季然甚至能想到,梁東是怎麼在婆婆面前打包票,無非就是「我了解季然,她人單純,哄一哄就好了!」

梁東說得沒錯,季然還真是那種很好哄的女孩。

當初和梁東談戀愛,季然父母很是反對,畢竟是過來人。

季然是本地姑娘,梁東家遠隔千里不說,重點他們是寡母獨子家庭。

梁東的父親在他九歲那年就去世了,是母親一個人把他拉扯大。

梁東說:「媳婦兒,你放心,我媽人特好,她什麼都聽我的,我們家是不會出現婆媳矛盾的,就算有矛看,我也永遠跟你站一邊!」

婚前,梁東說他們家永遠只有一個女王,那就是季然。

季然相信了,可那句話還有下半句:有一個女王,還有一個皇太后。

那時候的季然多天真啊,父母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她就偷出戶口本,先斬後奏,先把結婚證領了再說。

季然父母愛女心切,見木已成舟,也無話可說,不計前嫌的辦了婚禮,又出錢給他們付了這套房子的首付,算是把小家安定了下來。

05

值得慶幸的是,季然第一次跟梁東回老家,梁東媽媽就一再表示:「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狗窩,自己一輩子都沒出過遠門,到哪都住不慣,以後更不會來麻煩他們,也不願意和他們住在一起。」

季然當時覺得,這個婆婆還真是明智,因為處理婆媳關係最好的方法,是保持距離。

很快,季然就頓悟了,婆婆說的不麻煩,也是相互的。

結婚後,季家出了房子首付款,季然父母的意思是能不能讓梁家出裝修款,梁東知道後,找各種理由反對。

梁東說:「我媽辛辛苦苦把我養大,已經夠不容易了,她一個老太太,退休金剛好夠自己花,沒聽說有存款。」

季然啥也沒說,悄悄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錢,讓梁東交給她父母說是梁東媽給的,這樣一來,季家對梁家也就沒成見了。

可一轉頭,季然就發現,婆婆和她的老閨蜜們報名去參加了歐洲游,還買了一堆東西,當然忘不了給梁東帶禮物,手錶、圍巾、眼鏡,卻唯獨沒有她這個媳婦的份。

對此,梁東的解釋是:「我媽年輕時吃了不少苦頭,年紀大了,該享受享受生活了;她沒給你捎禮物,是因為跟你接觸的少,不了解你喜歡什麼。」

季然真是無語了,誰在乎那一點禮物,她在乎的是在婆婆心裡,壓根就沒有自己的位置。

轉瞬,季然又想:「自己只是媳婦,沒位置就沒位置吧,她一個人守寡這麼多年也的確不容易,兒子不在身邊,只要她開心,安度晚年就好,不能計較太多了。」

可誰曾想,當初那個口口聲聲絕對不離開家鄉的婆婆,如今要來和他們天長地久。

06

當晚梁東回家後,一五一十地交待了事情的原委。

他說老媽這兩年一個人在家,非常的孤單,也始終放心不下兒子,正好老家的房子要拆遷了,臨時沒有地方住,只能來投奔他們。

梁東說:「老婆,我媽就我一個兒子,不依靠我還能依靠誰呀?她就是來過渡過渡,等她住夠了,自然就回去了。」

季然無語凝噎,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你媽房子拆遷,賠了多少錢啊?」

梁東愣住了,半晌才說:「賠了兩套房子,還給了二十萬的安置費,但賠的房子還沒開始建呢。」

季然聽到這裡算是搞清楚了,婆婆長住是既定事實,至於什麼時候住夠,還不知猴年馬月;房子拆遷這碼事,他們娘倆壓根就沒有打算告訴她。

梁東見季然臉色不對,連忙堆出了嬉皮笑臉:「這事早就想和你商量來著,可我這一忙就忘了,你肯定沒那麼小心眼,對吧。」

季然看著他問:「你媽來都來了,你這是想商量的意思嗎?房子拆遷賠償,也是你媽不讓說的吧?」

梁東張了張嘴,沉默了。

季然覺得自己的心碎成了玻璃渣,按婆婆的邏輯,兒子是她的,所以兒子的房子也是她的,她想來就來,至於拆遷的房子,對不起,那是我們梁家的。

季然壓根就沒算計過婆婆的錢和房子,婆婆卻像防外人一樣防著她。

季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忍不住問梁東:「你媽知不知道,我們這房子是我爸媽出錢買的?」

梁東問:「你什麼意思?」

季然說的雲淡風輕:「我能有什麼意思,既然你媽打算長住,又把錢和房子分得如此之清,我當然也得讓她知道,這房子的一磚一瓦都和她沒半毛錢關係。」

07

得知房子不是梁東的,婆婆臉色大變,恨不得當晚就拉著梁東住進酒店。

看著婆婆收拾行李,梁東急了,一邊朝季然使眼色,一邊拉住自己媽。

季然並沒打算妥協。

見季然不為所動,梁東突然就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頭說不舒服。

婆婆馬上停下手中的動作,季然以為梁東在裝病,不打算配合他表演,起身準備進書房,只聽見婆婆一聲尖叫,季然回頭,就見梁東歪在了一旁。

季然頓時慌了,接著撥打了120。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婆婆盯著她惡狠狠地說:「如果東東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拚老命!」

這個時候,季然不想跟她爭論,她是梁東的妻子,她愛梁東,她比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希望,梁東不要有事。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梁東在救護車上就清醒了,狀態也還好,隨車的醫生說他這只是焦慮過度引起的暈厥。

果然,到了醫院,在進行了一番檢查後,確定沒有大問題。

醫生說:「不用緊張,他就是壓力太大,要注意休息,調節好情緒!」

08

季然去門診結賬,一直跟在身後的婆婆卻不依不饒,喋喋不休,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害夫兇手。

婆婆說:「我兒子的病都是因為你,家裡什麼活都指著他干,你可倒好,整天跟個娘娘似的,他辛辛苦苦上一天班,回家還要伺候你!」

婆婆的聲音有點歇斯底里,引來眾人圍觀,季然原本還自責得不行,聽了婆婆這番話後,她的肺簡直氣炸了,到底誰伺候誰了?到底是誰受了委屈?

大庭廣眾之下,季然也是有素質有涵養的人,她淡淡地解釋著:「媽,我比誰都擔心梁東,但是咱把話說清楚了,您不要什麼事情都賴到我頭上,您沒來之前,他可從沒這毛病。」

論講道理,婆婆還真不是季然的對手,見說不過,她乾脆撒潑,拍手跳腳的細數季然的種種不是。

等到梁東趕來時,婆婆已經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見到兒子,像見到了救星,她上前一把抱住梁東,哭的更凶了,不知情的還以為她兒子得了什麼絕症。

季然發現婆婆真是天生當演員的料,她不想再丟人現眼,搶過梁東手上的病歷,遞給婆婆道:「您兒子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焦慮症,您要不放心,讓他再去做個全身檢查,再不然,您給他換一家醫院。」

季然話音剛落,梁東一個巴掌便甩過來:「季然,你怎麼跟我媽說話的?你什麼態度?你知道不知道尊重長輩?」

季然瞬間就被打蒙了,她怎麼也沒料到梁東會打她,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已經和之前那個情意綿綿的愛人判若兩人。

季然捂著發燙的臉,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09

季然一個人回了家。

這一路,她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覺得氣憤。

為什麼好端端的生活會過成這個樣子?婚姻還能繼續嗎?

在這之前,不管他們怎麼吵,季然都沒有動過離婚的念頭,她和梁東是有感情的,當初為了他,自己可以不惜背叛父母,可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梁東和她截然相反,他為了自己的媽,可以隨意邊緣他們的感情。

這是彼此對待感情最本質的區別。

婆婆來的這些日子,梁東最常說的一句話是:「她是我媽,就我這一個兒子,你讓我怎麼辦?」

季然氣結:「難道我就不是你唯一的老婆嗎?誰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走到今天,季然算是看透了,這世上親媽就一個,而老婆還可以再換。

在梁東的意識里,他和他媽才是一家人,季然再怎麼愛他,也是外人,所以,不管是之前的裝修,還是他媽要來長住,還是家裡的老房子拆遷,他們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想到這些,季然的心卻似寒冬臘月。

10

半個月後,季然和梁東離婚了。

從民政局出來,梁東很難過也很自責,他一直以為季然要離婚,是因為那一巴掌。

梁東說:「當時那種情況,我也是迫不得已,腦子有點不清醒,你換位思考一下,那畢竟是我的親媽啊!」

季然沒有解釋。

那一巴掌並不是葬送他們這段婚姻的決定性因素。

在這段三角關係里,母子關係早已凌駕到夫妻關係之上,季然無法接受生活里多了一個「情敵」,哪怕這個人是他親媽。

對於季然來說,婚姻又是什麼呢?是港灣?是圍城?是無底線忍讓?還是墳墓?

季然想,不管是什麼,當我們深陷在這個泥潭中,真的難以自拔,拯救不了別人,便來拯救自己吧。

沒有了愛情不是窮途,失去了自我才是末路,季然只想找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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